d煦想了想:“若真有效果,你再修多两个”张正书一下子就垮了脸,说道:“官家,你可饶了我吧,这修水库要很多钱啊,亏不起不过呢,如果水库都能赚钱,那肯定有人愿意去修的。其实,这是朝廷的责任啊,朝廷都收税了,那收税的钱来建个水库,花费不大,还能收拢民心,甚至还能用来训练水师”赵煦冷笑道:“你这商贾子,总会撇清这亏本的事。也罢,能让你这铁公鸡拔毛,朕也不能做得太过。今日就这样了,记得,若是黄河发大水失控,朕唯你是问”丢下这么一句话,赵煦就离开了。张正书倒是风轻云淡,根本没放在心上。其实他也知道,这一次决口,看着闹得挺大,其实并没有多少影响,恢复了北流而已。但是,这也算是埋下祸患了。在正史上金兵南下,是绕过黄河北流,自京东西路进犯开封府的。从这个角度来说,黄河北流确实有害。可黄河东流就好了吗也不见得,最起码黄河东流是满朝诸公认为人定胜天,可客观规律摆在那,水往低处流,所以黄河是遏制不住的。不管是元符二年决口,还是接下来的几年决口,黄河复北流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与其被动等着复北流,还不如挖深河道,让黄河自行找到出海口。说不定,还会有惊喜哩什么惊喜这黄河泛滥太多次了,所谓的黄河故道,都有几十条之多。要是黄河能汇合其他河流,那就帮大忙了。虽然,正史上黄河北流之后,连通了涿水、巨马河、桑干河、潞水在内的多条河流,给了船只直接通行幽云十六州之内的涿州、瀛洲、莫州、蓟州、顺州、檀州的机会。如果北宋够胆的话,骚扰也不用了,直接水陆并进,大军直抵幽云十六州城门之下。配合着床子弩、投石车,吓都能把耶律洪基吓出一身冷汗来。可惜的是,大宋没有那个胆量。也不知道赵煦会不会派水师北上,威胁辽国沿海。不过以辽国的尿性,估摸是不会理会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赵煦其实也心动了,可他不敢啊他老爹都不敢打辽国,他就更不敢了。“宋朝真的太怂了”张正书也郁闷啊,一手好牌都能打得稀巴烂。说真的,生活在宋朝,除了舒适之外,就没有其他好处了。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这也是宋人不想打仗的原因。大宋国内很多百姓都是很反感的,也很担忧大宋会打输了。没办法,宋朝的战绩确实稀巴烂。有这样的百姓,有这样的皇帝和文武百官,能打得赢才怪了。万众一心的打,都未必能打得赢,更何况是离心离德“希望放出资本主义这头怪兽后,大宋能在利益的驱使下,有些许进取心吧”张正书叹了口气,怪不得中国只有资本主义萌芽,却从未真正成长过。因为中国人的性格里面,安稳下来就行了,还想再冒险那对不起,我不奉陪了。也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中国人的冒险精神才会迸发出来。叹息了一声,张正书看透了赵煦,也就等于看透了宋人。这时候的宋人,已经没有了唐朝时睥睨天下的气势,听闻打仗都跃跃欲试的那种冲动。毕竟唐朝得了军功,可是能封侯的可宋朝呢最多就是奖赏,官职能不升就不升。你还想带多点兵呵呵,平日里你连兵是怎么个样子都见不到“改造大宋,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啊”张正书叹了口气,把目光落在沙盘上。这个沙盘里,有这他的野心。这不,幽云十六州的地势,都是缩小了比例的。为何这都是因为张正书想要帮大宋拿下幽云十六州可惜,赵煦却迟迟下不了那个决心。可能等西夏被灭了之后,赵煦才有那个底气吧。只是不知道,赵煦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要是按照正史,他也只有不到一年命了。张正书苦笑着,大宋的未来太叵测了,甚至连系统都无法推断大宋的未来将走向何处。“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张正书坚定了信心之后,他知道自己可是肩负着扭转汉人命运的重担。好在他的身子经过系统的改造,加上自己的不懈锻炼,已经比较强壮了。如果还是病怏怏的样子,估摸着张正书都没心情去鼓搞什么发明,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啊就在张正书发呆的时候,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郎君,官家他走了”曾瑾菡忧心忡忡地走进来,“似乎心情很不佳,是不是你们”第七百一十八章:自讨苦吃修“对,他就是来敲打我的。”张正书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赵煦这个人啊,性子急不说,还不懂装懂。这治水要是像他那样蛮干,能成才怪。不依照客观规律办事,只能是事倍功半。”曾瑾菡“扑哧”笑了,但很快又蹙起眉头来:“郎君,那官家说了,你若是治水不成,那又将如何”“他说唯我是问,呵呵,我还怕这个”张正书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到那会,我早就远走高飞了”“啊,你没有把握的”曾瑾菡都吓坏了,差点没失声叫了起来。张正书苦笑道:“这事谁有把握啊,毕竟那是洪水啊我吩咐过了,等水库挖好之后,一定要及时疏散那些雇工。在洪水面前,任何东西都是渺小的。我已经尽力了,剩下来的事,就交给老天了。要是老天保佑,那就万事大吉;要是老天非得跟我过不去,我只能跑路了”说是这么说,但张正书知道,这事其实已经有了九成把握。甚至,张正书还用系统算过了,即便黄河这一次的洪峰是百年不遇,那也只会分成东流和北流两条大河罢了。最坏的结果都是这样,那张正书还有什么好怕的至于决口的危险是有,但内黄口一带已经疏散了百姓,损失估摸会降到最低。再加上粮食仓储已经足够,断不会饿死人的。最关键的是,张正书连消毒工作都准备好了,可以预防瘟疫。一切都做足了准备,就等黄河洪峰“如期而至”了。曾瑾菡想了想,说道:“我看郎君是有把握的,只是没那么大对吧按照郎君的性子,如果没把握的事,你也绝不会接下来。要是事到临头了,你可能还会临阵脱逃哩”“什么话这是”张正书难得老脸一红,“我是那种人吗”“是”曾瑾菡诚恳地点了点头,“郎君才不会迂腐到坐以待毙的。”“”张正书满头黑线,“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夸你呢”曾瑾菡抿嘴偷笑道,“若是事情真的做不成,那我也只好跟着郎君,亡命天涯了”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事情倒是没有意外的,只是黄河复了北流之后,怕是会生出很多枝节来。你想啊,之前朝廷就是想让黄河北流变成一片淤塞之处,以这样的地形来阻拦契丹铁骑南下。所以,又是截断北流,又是改造土地的,就防着契丹人呢。现在黄河北流恢复了,指不定那些文武百官要恨死我”“那你还揽下这差事”曾瑾菡也要被吓哭了,这要得罪那么多官员,还有活路吗“放心,赵煦会给我说话的。虽然没啥用,该背黑锅还是得背黑锅。要是赵煦真个想护我,就应该派水师沿北流直上,威胁幽云十六州”张正书叹了口气,“但这事几乎不可能,所以啊,我就等着朝廷给我定罪呢”“要真的抓你进天牢,那可如何是好啊”曾瑾菡也急了,“要不,郎君你现在就跑吧,我们收拾细软”“先看看再说吧”张正书叹了口气,“细软这事,要先收拾好了”前一句话曾瑾菡听了,还以为张正书确实有把握的。可听了后半句,她就差点没摔倒。合着张正书还是没有底啊曾瑾菡咬着嘴唇,转身就出去准备了。“赵煦啊,别让我失望”张正书虽然知道,宋朝到了如今已经积弊重重,章惇再擅长缝补,也不可能把一条已经满是漏洞的破船给整饬一新。但是,张正书还是愿意相信大宋,相信赵煦,这个国度并不是那么懦弱,并不是那么不思进取,并不是那么“佛系”的。时间一晃而过,自打六月以来,黄河流域的雨势就没有消停过。到了这个地步,再迟钝的人都反应过来了。黄河,正面临着严重的考验。“唉,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间茶肆的屋檐下,再次挤满了避雨的百姓,有人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嗐,这还是小事,你知道不,现在汴河的水,都差不多涨到虹桥上了”“这也太夸张了罢,汴河不过是稍稍涨了涨,黄河如今才是危险听闻,差点都漫上堤岸了”“诶,不是说大桶张家的小官人在修筑河堤吗听闻是向朝廷讨来的差事”“哟呵,消息这般灵通”“那是,那些个新闻探子真的神通广大,这消息都能挖得出来。”“你说若是那张小官人把差事办砸了,会是个甚么下场”“还消说,保不齐就是抄家流放呗要是再严苛些,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说不定脑袋都保不住了”“你们说说看,那张小官人是犯傻了么,怎么会使出这昏招”“要我说,这张小官人真不像之前了,有些个浪子回头的意思。你们都不清楚,那城外李家村如今,已经成了一个集镇。李家村的人,那个有钱啊,全都是张小官人带契起来的。如今个张小官人也不欺负良善了,也没有流连风月场了,倒真不习惯了”“那你们说,这张小官人会不会就是想帮朝廷一把”“还真的有这么个可能哩”这时候,在茶肆一角吃茶的两个商贾模样的人,却有点惊喜的神色。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希尹,这宋朝要开始乱了”那个叫希尹的人,却摇了摇头,说道:“宗翰大兄,这可未必。最是让我惊讶的,是那个张家小官人,怎么会为朝廷治水”“嘿,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妄言治水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希尹,你该不会真的认为那小子能治水吧”这个叫宗翰的人一脸不屑地说道,“即便是你,也拿黄河没辙吧”那个叫希尹的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及他有胆量,治水这事,钱银无数都治不好。要是我们女真,就放着不管了。”第七百一十九章:京师恐慌“说得倒是,发大水了还不跑,这不是傻是甚么”这个叫宗翰的人讥笑道,“要是给我们女真,早就跑了。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么怎么死到临头,他们却这么傻”希尹知道,跟这个宗翰说不明白的。他虽然是女真人,却对汉文化有着极深的了解,也太明白这个民族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性格,那就是绝不会屈服。你可以打得他们落到尘埃里,但却无法叫他们心生认可。汉人实在太骄傲了,他们的血液里藏着反抗,一旦到了临界点就会爆发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一旦发大水了,汉人想到的第一个不是逃,而是治水。汉人对家的眷恋,绝对超乎女真人的想象。如今的宋朝,不过是一群绵羊领着一群狼,结果狼也披上了羊皮。但是,这绝不是汉人的真实面目。一旦汉人觉醒了,掀开了羊皮,草原各族就会发现,他们把魔鬼给放出来了只有敌人最了解敌人,所以希尹太清楚汉人的潜力了。这一次宋朝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让希尹觉得此事必有蹊跷。“难道宋朝真的不顾百姓死活了么”这个叫希尹的女真人,在心中仔细揣摩着这个问题,过后觉得这不对劲。宋朝没理由会放着发大水不管的,这会引起百姓不满,最后导致根基动摇,甚至内部出现大问题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大桶张家”的小官人了。“那个张正书,是个真有本事的人”当希尹把这话说出来后,那个叫宗翰的人却不屑一顾:“他能有啥本事鼓搞那甚么香水有个屁用”这话也就是宗翰说得出口,但这个希尹却敏锐地感觉到,张正书是不简单的。“话说,我等也该走了。最近皇城司盯得很紧,我怕再不走,可回不到白山黑水了”希尹的担心不是无的放矢的,因为宋朝和西夏在打仗,所以皇城司这大半年来都是高度警惕,他们两个虽然化身成商贾前来做买卖,但一样找不到空隙获得情报。这个叫宗翰的,却还是不甘心:“现在走怕是走不了了,黄河这般模样,要是真发大水”希尹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是这样。因为宋辽边境上多有打草谷的,所以他们女真人要想来回宋境,必须要坐海船。也就是他们两而已,其他女真人上船之后那个吐啊,简直没法存活下去。没法子,来回宋境弄情报的工作就只能交给这两个吐得不那么厉害的人了。可黄河泛滥的时候,谁敢坐船出海那不是自个找死吗,希尹觉得自己留着命,能做更多的事。嘈杂的茶肆,只是汴梁城中的一个缩影而已。这几日以来,随着黄河河水的高涨,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开封府避难了。一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