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就当彩头了”赵佶愣住了,他真没想到居然有人伸手要东西要得那么理直气壮的,就好像天经地义的事一样。要不是知道张正书是“大桶张家”的独子,赵佶还以为他穷了半辈子“哈哈哈哈妙人,妙人”赵佶也耍了个无赖,拿起了蹴鞠,丢给了高俅,径自走了。不多时,技校外面就响起了马匹嘶鸣、马蹄翻飞的声音。张正书知道,赵佶也是懂骑马的,而且技术还不赖。可以说,纨绔子弟喜欢玩的,赵佶都会。“啧啧,王爷啊,多稀罕。来这里也不是坐马车,而是骑马的”张正书心中亮堂,虽然宋朝允许在京王爷出城,但绝对不允许过夜的。李家村离汴梁城有段距离,若是走路、坐车,那有需要不短的时间。从这个角度来讲,骑马确实是最佳的选择。“从这两次见面来看,赵煦不傻,相反还很聪明。聪明人越来越多,傻子都不够用了。唉,可惜啊,他越是聪明,就越容易钻牛角尖,越容易任人唯亲,刚愎自负。那句评语果然没错,赵佶做什么都行,就是不适合当皇帝。为了不让你当皇帝祸祸百姓,我还是帮你积一下阴德吧”想到这,张正书猛然喝了一声:“出来吧,玻璃”“小官人,小官人,你怎么了”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纷纷“关切”地问道。张小官人患有严重癔症,间歇性会发作的秘密,哦不,已经不能算秘密了,因为整个开封府都知道了。“没事,小明啊,我问你一件事,你当初制造无色琉璃三棱镜的时候”张正书拉着苏熙到了一旁,不顾形象蹲在地上,就着沙堆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密谋些啥。赵鼎瞧着眼热,不过他也是得了教训的,轻易不要惹了张小官人,不然他能让你从头到脚都不舒服。就因为烦了他几天,赵鼎就提心吊胆了好久。要不是今日赵佶亲自过来澄清,赵鼎真的以为张正书用了他的名字籍贯去糊弄一个亲王了。混账成这样的人,居然还是他的雇主,这应该是世界上最难受的事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赵鼎装着不经意经过,想要探听一二。结果,他只听到了一些晦涩难明的词语。什么“石英砂”,什么“二氧化硅”,什么“石灰石”,什么“纯碱”好吧,赵鼎认输了,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他也是有点不屑的,不就是些奇技淫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瞧,那苏子明也是半懂不懂的样子。“小官人,你决意要弄这个玻璃吗”苏子明有点不解,“这玻璃乃是无色琉璃,此物不算赚钱,小官人为何一定要花大价钱弄它哩”“我不是说了吗,要想得知世间大道,就需要明白一些基本的事物道理。比如,月亮上面到底有什么要弄清楚这个,肯定需要望远镜的。要制成望远镜,虽然透明水晶也行,但终究还是玻璃更为靠谱一点。再者,你怎么知道我这玻璃赚不了钱”张正书的话,让苏子明有点发愣,最后才苦笑道:“小官人,我虽然也是出身商贾,却不喜经营之道”“所以你做实验,我去赚钱,大家分工合作,多好”张正书嘿嘿地说道,“我赚了钱,又会继续投入研究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光学一道,大有可为。”苏子明半信半疑,良久才说道:“可琉璃工匠不好找”“那技校里面培养几个。”张正书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要是可以挖人的话,多少钱都挖过来。实在不行,把他们的家眷绑过来,他也就跟着来了”“小官人,这不符圣人之道啊”苏子明到底是个宋人,接受不了这么出格的做法。“没事,我也就随口说说。财帛动人心,一百贯砸不来,那就两百贯。反正,总会有人来的。”张正书嘿嘿一笑道。苏子明还是很踌躇:“即便有了工匠,作坊窑口”“自己建咯”张正书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最关键的是窑温,除去铁,那就得到无色琉璃了,也就是玻璃。至于窑温,冶炼作坊的窑温已经足以融化石英砂,这个你不用担心。”确实,现在冶炼作坊在系统的帮助下,窑温已经可以达到1700摄氏度,在池窑里融化石英砂,将之化成均匀、无气泡的液态玻璃是很容易的事,更别说还有不少助溶剂相助了。“小官人,这琉璃的制作工艺相当复杂,火里来、水里去,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琉璃的制作相当费时,光制作过程就要十几二十天,而且主要依靠手工制作。当中各项工艺的把握相当困难,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哪怕是熟练工匠,仅出炉一项,成败也不过各半”苏子明是接触过琉璃的,自然明白烧制琉璃有多困难了。第四百六十一章:不能理解“咳咳,不会的,我这个玻璃制法,绝对可以量产,不是那些限量版的琉璃可比的。”张正书也知道,烧制琉璃的时候,一只模具只能烧制一件作品,无法二次使用,大型复杂作品甚至需要多次开模、烧制才能完成。这么低的成功率,使一件琉璃显得更为贵珍,价钱也不菲物以稀为贵嘛可琉璃是艺术品,玻璃是能批量生产的啊张正书一直认为,哪怕是一件再有黑科技的东西,它不能被完美复制出来,那这件黑科技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一样的道理,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而汉人历来都是只知其然,却很少探究其所以然。这也导致了很多黑科技失传了,张正书非常痛心。至于玻璃的生产,张正书肯定不会重蹈覆辙。世间仅此一件的琉璃,名声是好听了,但其实没啥大用处。而玻璃就不一样了,玻璃不是琉璃,使用的是吹制法。这种吹制法,可能无法使用流水线生产,这也是张正书比较苦恼的地方。没办法,这是在宋朝,而不是后世啊即便如此,如果培养了熟练的工人,是绝对可以量产的。当然,很多量产的玻璃,也是可以放入模具之中成型的。玻璃的物料成本很低,就算卖出白菜价也一样有赚头。更何况,张正书做成的东西,远非寻常物品可比的。从这个角度说,附加的技术价值太高了,所以玻璃制品也可能卖出高价。比如纤毫毕现的镜子,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望远镜,能矫正近视眼的眼镜随便一样,几乎都是划时代的产品,能不赚钱吗所以,苏子明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唯一的难题就是,工匠的熟练度。吹制玻璃,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哪怕有系统的帮忙,估计工匠做出一个合格的产品来,那也是要练习成百上千次的。不仅要体力,要有悠长的气息,还要眼疾手快,极富耐心。“就这么说定了,这个玻璃作坊,就交给你来打理了。等下我会把怎么制作玻璃的过程画出来,再配以文字说明,估计你看看就懂了。接下来,就得靠你实践了对了,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温度太高了,必须要戴上手套,这是进入作坊的守则,知道吗”“”赵鼎也是一阵无语,这两个人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难道真如小官人说的,作坊里也有大学问”赵鼎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又被他按下去了。“荒唐,最多就是小道耳,绝非我追求的大道读书做官,为社稷,为百姓,为君王,那才是真正的大道”赵鼎虽然意志很坚定,可他内心深处却隐隐觉得,这作坊里的学问不简单。“这个小官人,就是个谜,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到这般学识的。虽然不通四书五经,却能造出匪夷所思的物事。”赵鼎也很佩服张正书的,虽然嘴上一直怼着他,认为那不是圣人的大道。那时候小官人是怎么说他的孔子再圣明,也呵斥过樊迟,认为请教稼、圃之事是“小人哉”。可没有农夫,孔夫子也会饿死啊用墨家的话就是“古者羿作弓,伃作甲,奚仲作车,巧垂作舟;然则今之鲍、函、车、匠,皆君子也,而羿、伃、奚仲、巧垂,皆小人邪且其所循,人必或作之;然则其所循,皆小人道也。”如果机械一道是小道,古时后羿制造了弓,季伃制造了甲,奚仲制作了车,巧垂制作了船。既然如此,那么今天的鞋工、甲工、车工、木工,都是君子,而后羿、季伃、奚仲、巧垂都是小人吗”当时赵鼎也被问得口哑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赵鼎知道,张小官人对儒家有点“深恶痛绝”的意思,找到几个黑点也是必然的。赵鼎深信,儒学的本意绝非如此,而告诫君王莫要行奢靡之风。可他辩驳不了的是,很多儒士都认为工器一道是小道,甚至赵鼎自己也不例外。赵鼎用自己的观察,发现这作坊一道虽然是“小道”,但有其可取之处。大宋民众过万万,赋闲人口太多,农田又太少。作坊多了,就能吸收空闲人口,让这些人不至于饿肚子,有口饱饭吃。这样,大宋的江山会更加稳固。但如果说“工”能和“农”平起平坐,赵鼎是竭力反对的。“农”乃立国之根本,无可动摇。可张小官人却说,“工”也是立国之本,甚至“商”也是,还说什么“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赵鼎是嗤之以鼻的。在李家村,赵鼎很幸运地可以到处乱逛,哪个作坊都能进去看一看。于是,他看到了开足马力生产的轮胎、车轮、弹簧,还有香水、香皂、蜡烛、果酒,以及不停歇在印刷的印刷作坊。最奇特的是,明明开封府不是丝绸产地,生麻也少,可张小官人还弄了个纺织作坊,也不知有何用意。赵鼎没敢进去看,听闻里面全都是女工。“小官人已经养活了近千人了罢”赵鼎有点矛盾,他觉得张正书的路子走错了,可事实摆在他眼前,即便李家村的村民不种粮食,他们也衣食无缺。“难道,作坊真的可以和农稼平起平坐”赵鼎脑子里浮出这样一个荒唐的念头,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这怎么可能”赵鼎走得累了,就一个人走回课室里,看着那些学童学了算术之后,又学什么荒谬到极点的“常识”,还有用什么“三字经”来认字。到了下午,还有一堂实践课,让这些学童自己找一个方向,亲手弄一个感兴趣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用。赵鼎不知道张小官人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他看了那些学童的作品,居然有点自惭形愧的意思。那些学童,有的做了钓竿,有的做了纸鸢,还有的甚至弄出了一架小型水车,在水流里还能运转第四百六十二章:谁招惹谁“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了孔孟之道,才最应该学的啊”如果赵鼎问张正书,他会得到一个这样的回答:这叫打破了条条框框,释放了想象力中国人不是没有想象力,相反,中国人的想象力可以突破天际。只是这些想象力,大多用来描述神仙妖魔,或者放在了yy做了官以后要怎么怎么样。至于经世致用之学拜托,那有什么用,不顶吃不顶喝的。可以说,如果中国人走上正轨的话,以现在的科学底子,领先西方千年文明,好像都不是什么难事。张正书要做的事,就是这个。可惜,他的布局太大,范围太广,以至于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清楚,也没有几个人是理解的。有着悠久历史文明,这是中国的一个优势,也是劣势。因为中国的古圣先贤都太厉害了,好像道理都被他们说完了一样,后人只需要照着他们说的话做就行了。于是,很多看起来很聪明的中国人,往往都去当官了。唯独看起来蠢笨一点的工匠,却在摸索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可惜,赵鼎却不能理解这个。在他看来,凡是孔孟说的话,那都是对的。殊不知,话说得太过绝对,往往就是谬论。李家村外的官道上,一辆四轮马车在轻快地跑着。车厢里,气氛有点沉闷。良久,赵鼎才出声问道:“小官人,你如此得罪端王,果真没事么”“你想太多了,他也不过就是一个亲王罢了,我能有什么事”张正书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没有底的。但他知道,这一步跨出去之后,那他只能硬着头皮,阻挡赵佶登基为帝了。不然,以赵佶记仇的性子,别说张正书,就是“大桶张家”也得玩完。有了这么一个压力在,张正书忽然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最简单粗暴的,就是让赵煦生个儿子,顺利长大成人。但这个太困难了,因为赵煦纵欲过度,身子早就垮了。而之前,赵煦也是有过一个儿子的,叫做赵茂,是现在身为代皇后的刘氏所生。可惜这个儿子没福气,不到三个月就夭折了。而这,也正好应了张正书的说法,女子太早生育,对本人和对儿女都不好。刘氏生了一子二女,除了一女能平安度过三岁以外,皆早夭了。想想,今年刘氏才十八岁,十八岁就生了一子二女,简直是草菅人命啊这也从侧面反应了赵煦有多纵欲无度了,再加上赵煦生来就体弱多病,英年早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愿官家能收敛一点,活多几年吧。再不济,你生个儿子出来啊,光打雷不下雨”张正书也是鄙视,赵煦在政事上还算可以,起码懂得用人,启用了章惇。可在“齐家”这一方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