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年无情却潇洒地转身离去,听到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时,他才挥挥手,做了个最后有仪式感的告别:飞吻。如今解决一个问题,木阁的怨气应该会消散一点,只剩下梁风寒了......要搞垮他很简单,这人两次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送出去了自己的挚爱,说明他最爱的还是他的事业,要搞,也只能从这上面下手。梁佑年想,江眠跟梁风寒的对手公司走得很近,如果等他启动他体内的金融高手系统,那bl后宫也会顺带启动,那第一个攻,就安排成对手公司的老总吧......到时候,想不被挖墙脚也不行啊......葫芦娃得知梁佑年在想些什么后,都惊呆了,“爷爷,你怎么这么人才,你知道对手公司的老总已经五十岁了吗!”梁佑年笑得一脸神秘,“知道啊,怎么了,他这种到处敲诈勒索的穿越者,吃点苦也没什么。”“爷爷,我哪天能有你的万分之一我都满足了......”“行了,别拍马屁了,随时准备执行程序吧......”就在梁佑年安排妥当一切,准备回去享受一个精油spa的时候,他的车在小区门口被梁风寒拦了住。梁佑年穿了一套紧身却干练的西服,梁佑年明显感觉到梁风寒看到自己时,在腰臀处停留了一会儿。这么被看着,挺恶心的,梁佑年无奈先打了个招呼。梁风寒上前几步,先是趴在梁佑年的车窗之上,拿他黑如漆墨的眼睛深深看了他几眼,然后才像是忍耐至极地说:“这样开心吗?你是故意的吧我知道的。”梁佑年:“???”梁风寒仿佛是看到梁佑年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叹气,“他现在被我送走了,你满意吗?”梁佑年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仍旧装作不明朗地耸肩,“你在说啥,谁被你送走了?”“安南。”梁风寒冷着脸,“为了你,我把他送走了,你现在可以回来了吧?”这幅木阁欠了他、理所当然的口气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现在却把这个锅甩给梁佑年,可谓是实在不要脸。梁佑年脸上恰当地表现出了一丝惊讶,他放开方向盘,一手枕在脑后,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我现在又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做关我什么事?”“嘭!”车上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梁风寒从车窗一把把梁佑年抓了起来。梁佑年挣扎了两下没挣脱,那人渣的胳膊太有力,也值得放弃,随他去了。梁风寒抿着嘴说:“我要你回来。”“从来没走过,我一直在这里啊,谈何回来?”梁风寒极冷的眼睛缩了缩,忽然用力放下梁佑年,用脚踹了踹车,车身跟着晃了几晃,“木阁,你有种一辈子也别回来!”“别的种没有,这点种还是有的。”梁佑年单手帅气熟练地转了个圈,脚下猛踩引擎,车子呼啸而去。这种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不要脸的境界也着实是罕见,不给他点脸色看看还真以为自己是木阁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人。看看胸前被拽皱的衣服,梁佑年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顺便把被梁风寒拽过的衣服丢到垃圾桶里。正好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一开始疑惑的他经过葫芦娃的提醒突然想起来这个点约了个按摩师□□----玫瑰精油spa。本来都没啥兴致了,但既然人家来都来了,就先享受一下再说吧。打开门,梁佑年发现门外的人个子不是很高,跟这个身体的原主差不多。但诡异的是,他全身包裹在厚重的衣服下面,就好像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一样,就连脸都埋在口罩跟巨大的帽檐之下。压根看不见他身上的任何一块肌肤,整个人的气息也诡异得很。“你好......”就连声音跟原主的也很像?就在直觉让梁佑年关门的瞬间,那人拿出了一根黑色的电棍,毫不留情地向他捅来......***梁佑年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跟刚穿进这个身体的时候很类似。而他好像被绑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屋子里都是汽油味,逐渐适应了黑暗,他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几个倒在地上的货架。通过这些货架上的工具,他可以猜测这是在某户人家的车库里。妈的,浑身疼得厉害,而且好像被人狠揍过,没有一处不疼的。他用力动着手指,结果发现因为长时间太用力的捆绑,他的手指早就因为缺血而变得冰凉,派上用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按照这个绑法,都有坏死的可能。其实要挣脱这个绳子对于梁佑年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偏不要。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的阴招!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他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安南跟梁风寒,并没有结下明显的梁子。难道是他们的人干的?正仔细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只有一个人。也许地上还拖着什么工具,发出拖拉的难听的声音。梁佑年精神一振,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直到那电动门缓缓打开,打开到一半......那人猫着腰进来的时候,梁佑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又是一个木阁?!也许是背着光,看错了?还是说,他运气这么好,又遇到平行宇宙的了?“你似乎是很意外?”来者缓缓走近他,在他跟前蹲下,把一个硕大的切割机放在他脚下,冷冷地说,“可是我烦够你们这群人了。”梁佑年满脸问号。他想去问葫芦娃是不是又解锁了什么隐藏剧情,谁知葫芦娃这次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我不知道啊爷爷,这个世界这么简单,作者构建的虚幻世界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的隐藏剧情!”“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梁佑年打算还是镇定些比较好。反正他现在占用的是木阁的身体,那眼前这个就只能是冒牌货了。“木阁”低头一笑,“跟你长得一样?为什么不是你冒充我呢?”第22章 穿书之贱人有天收07“喂喂喂, 到底是谁模仿谁,咱们得说清楚。”梁佑年盯着他看,企图找出一丝破绽,“你冒充我有什么目的?要钱还是要别的什么?”“呵呵。”来者冷笑,缓缓向他走来。梁佑年低头就看到一双亮湛湛的皮鞋在眼皮底下呈现,抬起头,看到另一个“木阁”正站在他面前, 表情温和,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我不要钱也不要别的任何东西, 我只是想要你死。”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是云淡风轻的,仿佛杀人这件事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梁佑年注意到,他走路的时候有些跛脚。梁佑年动了动身子,只好换了个说法, “那要我死也可以,但你也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你想死个明白也不是不可以。”另一个“木阁”擦拭手中的刀子, 手无意识地摸着刀刃边缘,“你不如先告诉我,你是被什么系统劫持了来执行任务的?”梁佑年猛地抬起头,“你知道系统?”看着人不冷不淡的脸, 梁佑年心里不好预感愈发浓重。而“木阁”站在另一排货架旁边,看见梁佑年看着他,笑了一笑,带着几许高深莫测。“你知道吗, 你是第13个。”什么意思?梁佑年不想表现得像个傻逼一样把嘴巴张开老大,只能看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蹲在自己跟前。“你死了的话,就是被我杀死的第13个穿书者。”他很平静地看着梁佑年,梁佑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他觉得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肯定是颠覆自己认知的。“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穿书者?”梁佑年缓缓点点头。如果按传统定义,穿进书里来的话,那他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穿书者。“那好。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穿进书里,取代了那个人物的位置,那个书中原本的人物该何去何从?”经过这样一说,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了。梁佑年直起腰,忍不住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了,“你的意思是,你才是这本书里真正的木阁?”“木阁”笑笑,嘴角翘得更开,“没错,你可能会好奇,你明明穿进去的是我的身体,为什么又会出现另一个我。”“那是因为书本里的你只是一堆文字跟数据,如果有了自己的意识的话,想复制多少就可以复制多少。ctrl c + ctrl v对不对?”梁佑年读着葫芦娃给自己提供的信息,终于豁然开朗。“哈哈,你很聪明嘛,既然这样,我不妨可以告诉你更多。”他缓缓站起,躺到一旁破旧的沙发里,解开束缚自己的衣领,道,“你知道吗,世界上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穿书者,美名曰为了解救书中角色,结果呢,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能量而已。我曾经也很单纯地信过你们,那是第一个穿书者......名字是什么我忘了,总之我被他‘拯救’了,所谓的复仇虐渣,他帮我做到了,然而你知道吗,这个虐渣完成后,这个世界便会重启。”梁佑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等他继续。“重启你知道吗,一切又得重来。第一次我成功复仇,第二次、第三次都一样。一次复仇虐渣很爽,次数多了很无聊,而我被困在这个世界里,只能一次次经历梁风寒出轨、爬墙,真的很累。而你们拿走能量就跑了,我留在这里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说实话,到现在我已经无所谓梁风寒怎么样了。”梁佑年瞬那哑口无言,原来穿书是这么一回事......而那些沾沾自喜拿着能量就跑的人,确实是很不要脸。木阁眯了眯眼睛,淡笑:“真的很累。”“有时候我为了跳出这个循环,只好在剧情开始的前面就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给梁风寒,提醒他不要太过,这样就不必经历目睹出轨的环节。可事实上,无论我怎么样做,最后总会阴差阳错地撞到。就像这次刚从监狱出来,我电话也打过,信息也发过,甚至故意在回家时制造很大的声音,但没办法,这是作者的设定,我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跳出去。”他垂下眸摇着头低笑:“我怎么努力都不行,我只是一堆虚拟的文字而已......”他静静地躺在那,就算挂着笑意也是疲惫不堪:“所以我在想,如果杀了你们这些穿书者,我就不必一遍又一遍地重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最后还是梁佑年开了口,“如果我说,我能帮你跳出这个循环,会怎么样?”木阁突然抬起头,眼中写满了不信任,“不要骗我,我已经杀了12个了,不在乎多杀一个,说谎对你没有好处。”“看来,虽然你不信的,但是你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期待的。”这时候梁佑年也从座位上站起来,绳子碎成一段一段,纷纷掉落在地上。“你以为我跟那些穿书者一个样子你也错了。ctrl c + ctrl v既然可以行得通的话,ctrl x + ctrl v应该更行得通了。”找到源头,把关于木阁的描写都剪切出去,然后黏贴到另一本书里去,不就可以了吗?既能助他跳脱循环也能完成最初的任务,可谓是一石二鸟。见木阁眼中产生了犹豫,他更是笑得眼睛亮得比宝石还亮,“反正我告诉你,你杀我也杀不了,不如按照我的方法,试上一试。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还可以给你加上各种牛逼的设定......”***在一个周末,梁风寒打了一个电话给梁佑年,约他在一家酒吧见面。梁佑年本来不想理他,但是梁风寒说有重要的事情,他也就收拾收拾去了。拜木阁这张脸所赐,他哪怕随便就是套上一件破烂,都英俊到了极点。这个酒吧曾经是梁风寒经常带木阁来的,所以在梁风寒重新找了安南之后,木阁便再也没来过了,或许早就成了这里的笑话。梁风寒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看不清面部表情,而木阁初一进去就受到了众多的关注。他知道这里好多人在等他出洋相,但是他懒洋洋地环顾四周,找到梁风寒后,也不顾忌地坐到他旁边。来倒酒的人看了他好几眼,谁都知道梁风寒跟安南的事,都知道这个人贱得很,甘心被梁风寒利用到死。勾起嘴角,梁佑年喝了一大口,“找我来什么事?”“没什么,看看你过的怎么样。”梁佑年一笑,“梁风寒,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想说什么就直说。嗯?”“其实上次见面,我说了个谎。”他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鼻子,他一旦开始思考,就喜欢用这个动作,“我告诉你安南是被我送走的,其实不然......”“哦?”梁佑年不在乎笑笑,打了个哈欠靠在后座上,“怎么说?”他不管梁风寒是不是发现了事实真相,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最后达到目标就好。“喝酒。”梁风寒意味深长地把酒杯送到他嘴边,无视于梁佑年紧闭的嘴唇,似乎执意往里灌。梁佑年不想喝,但男人也没有放弃的意思,托住他的后脑勺加重了力道,梁佑年感觉酒杯丝毫没有留情面地磕到了自己的牙齿。两个成年人,互相不留情面地僵持着。他看着梁风寒,梁风寒也盯着他,眼神活像个吃人的鹰隼。不少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往这边瞥,似乎在看热闹。梁佑年猛然转过头,让酒液洒落脖颈,然后笑道:“你强迫别人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啊......”梁风寒已经放下杯子不再看他,用毛巾擦着手,语气轻飘飘:“你知道,我的助手江眠,以及安南,他们从未相处过,我很好奇,江眠如何一时间突然对安南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