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熙憋笑,拉了陆征赶紧走。离开五六米的距离,才转身挥手,大声道:“拜拜!”留下杀马特·韩和小公举·冉大眼对小眼。陆征挽着她,谈熙伸手揉肚皮。“阿婆手艺真好,恨不得连舌头也一起吞,好饱……”那几盘菜可都是见了底的,老太太进来收碗的时候,笑得顶顶满意。“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这样。”谈熙眼珠转了转,“我听阿婆叫你陆营?”上次去吃火锅的时候,余胖子也这样叫。“她是缸子的外婆。”“缸子也是你手底下的兵?”“嗯。”“陆征,”谈熙脚步一顿,“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带我们来,所以安安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才没反应?”男人伸手搭她侧腰,谈熙挣了下,没成,由他去了。“你那些舍友,一个比一个难缠。”“所以,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男人眼底划过笑,点了点她的鼻尖,“真了解爷。”“陆征!”谈熙气得跺脚。风过,天凉,长长的林荫道,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高大的路虎。气氛正好。陆征低头,倾身,唇齿相贴,尝试着撬开谈熙牙关。女孩儿反应过来,大眼眨巴两下,水眸莹润,雾气朦胧。倏地,眼尾上挑,含了几许淡笑,谈熙细细回吻。男人似得了鼓励,目光愈狠,动作狷狂,恨不得把怀里小东西拆吞入腹,吃干抹净。天色正好,缱绻正浓。暖而不炽的阳光将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拉长,构成一幅绝美旖旎的情画。韩朔和小公举打的回宿舍。“妈,我在学校住一晚,明天上午回来……嗯,知道了……不会忘的……想吃红烧鱿鱼足、凉拌茄子、拍黄瓜……”韩朔趴在旁边,听冉瑶和她妈妈讲电话,兴味索然。“……好,那拜拜~”“呼——终于讲完了!”韩朔捡起桌上的鼠标抛了抛,高兴得吹了声口哨。小公举瞅了她一眼:“你让我留下来干嘛?”“请你听演唱会?”“谁的?”“nd乐队!”“nd?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乐队?”“新组的。”“哦。”“那主唱是谁?”韩朔昂首挺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咕噜……小公举咽口水,“别告诉我是你。”“宾果!就是我!”“……那我还是回家好了。”却说安安上了奔驰,副驾驶位上突然转过一张脸,下一秒——“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惊喜溢于言表。安曜摘下墨镜,哈气,用布帛擦了擦镜片,“刚到。”抬头一笑,绝世美颜,“乖,头伸过来。”安安凑上去,甚是听话。在安家所有人眼里,包括岛上那些难缠的族老,都夸她是个好宝宝。安曜把墨镜戴到她脸上,摩挲着下巴端详一阵儿,“还是姐的眼光好。”“漂亮吗?”安安明知故问。“我安曜的妹妹能不漂亮?”某安心满意足。“二哥,姐姐过得怎么样?”“瑞典王宫快被她给掀了,你觉得呢?”安安眨眼,“有没有交往外国帅哥?”“小心祸从口出,被辰哥听见,你就完了。”安安偏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美不胜收,“辰哥和姐姐一样,最疼我了,他才不会呢!”兄妹俩回到山庄的时候,碰到安叔从别墅后面的园子里出来。“安爷爷!”“小小姐和二少爷回来了!”老人眼前一亮,人到晚年总是喜欢儿孙绕膝。虽然没有血缘,可是这些年,他已经把几个少爷、小姐看做自己的孙子疼爱。“大哥呢?”“绝少爷出门了。”安安抿唇,眼底闪过沉思:“去见于森叔叔吗?”老人点了点头。“那我先上楼休息了。”“去吧。”安安拉着安曜往里面走,“二哥,你也休息。”“傻丫头,我不累。”“说谎。”安曜宠溺地拍拍她的头,“乖,你先上去,我还有事。”“好吧。”走了两步,蓦地,脚下一顿,转身,晃了晃手里的太阳镜,“替我跟姐说声谢谢。”安曜抱臂环胸:“要说你自己说。”“姐肯定又会给我介绍外国美男,上次是她的贴身侍卫,上上次是燕熹公爵,我才不要呢!”安安扭头,跑上楼。独留男人站在原地,哑然失笑。“二少爷。”安曜笑容蓦地收敛,目光隐现凌厉之色:“爸那边还没回音吗?”老人摇头,“家主应该带夫人上岛了。”“在哪片海域?”“定位显示南极,但家主没让我们探到具体位置。”安曜啧了声,爸和妈真是越来越贪玩。“妈妈呢?也不接电话?”“那片区域没有信号。”“算了,让他们折腾去吧,我只是……心疼大哥。”这么一大堆事情,说丢就丢,全部让安绝去做,当他有三头六臂吗?!有时候,安曜挺怨的。大哥从小就比他们过得辛苦,爸爸对他也最为严厉,姐姐看不下去,暗中插手了一部分黑道的事,结果被妈妈发现,罚她去了瑞典当王储,一年回来的时间不到三次。而他虽然是个明星,可名气再大,也帮不了哥哥。幸好,还有辰哥在。这些年风风雨雨,命悬一线都是他们俩在并肩作战,安曜想帮忙,却心有余力不足,只能享受着家族的庇佑和大哥的守护。安安比他看得开,“大哥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兄弟姐妹能平安顺遂,所以,别拖他后腿。”从那以后,他自厌的情绪就烟消云散。只是因为害怕伤了哥哥的心。安安回到房间,把墨镜放到抽屉里,又用小钥匙上锁,珍而重之。里面全是这些年,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送她的礼物。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是他们给了她上辈子从未享受过的亲情和爱护。老天到底对她公平了一次,用上辈子的不幸来换此生的安宁。只是那个人……十八年了,还有机会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