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蕙进了医院,炎兮挨了打,就连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的时绣也被牵连:“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绣绣,你太令我失望……”“是吗?同样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你。”看着明净如月的妻子,炎武如遭雷击。“是去,是留,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完,也不管男人是何表情,反身回到卧房。炎兮趴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手里拿着一朵假花,百无聊赖地把玩。“妈,我们要打仗了?”瞳仁黑得发亮。“不,聪明的将领只会不战而屈人之兵。”直到今天,炎兮仍然清楚记得母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安泰与沉静,像一个久经杀伐的老将,带着高高在上的凛然与冷肃。那一刻,她就知道,母亲一定会赢。第二天,江姓女人不情不愿地走了,来时意气风发,去时灰头土脸。炎武则伏低做小,百般讨好。半个月后,母亲的态度逐渐软化,二人冰释前嫌。日子好像又回到从前,可炎兮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腐烂,即便表面看上去,一如既往。多的是自欺欺人的傻瓜。可事实不然——“兮兮,你要记住,出轨的男人就像一只被人用过的牙刷,就算捡起来,你也觉得恶心。”“爱情这种东西,一旦产生裂痕,便再无修复的可能。”原来,从头到尾,最清醒的人,是母亲!“妈,那你为什么还要原谅他?”“原谅?傻孩子,那叫逢场作戏。你愿意让一只野麻雀占了我们的巢?”炎兮摇头。“很多时候,歇斯底里毫无意义,温柔一刀才最致命。”这是母亲教她的第一课,也是终身受用的一课。“女人之间的战争,一开始为男人头破血流,发展到后来,为自尊而战,面前三亩地,不是谁想犯就能犯。”柔婉,铁血;温润,肃杀。矛盾奇迹般交汇一点,她只记得,母亲在笑,眼神却透着冷光。很快,他们搬进别墅,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父母恩爱如初,她乖巧懂事。惊涛骇浪潜伏在平静之下,一切再正常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就像不定时炸弹,总有爆开的一天。炎兮十五岁那年,时绣被查出癌症晚期。弥留之际,抓住炎兮的手,将身份之秘娓娓道来。不是同乡人口中孤苦无依的“兮兮,妈走了,这个战场,留你孤军奋战,对不起……”“放心,有我在一天,野麻雀永远飞不进来。”少女笑靥如花,眼神却凉得惊人。“去,把他叫进来,妈妈送你最后一份大礼,希望我的兮兮,安恬喜乐,一生无忧……”凌晨三点,时绣在加护病房睡过去,再也没醒来。忧思入脾,慧极必伤。葬礼办得风风光光,头七一过,炎武当众宣布将自己名下一半财产划归独生女炎兮名下,包括炎氏股份,以及他所持动产、不动产。不出所料,江蕙找上门,以女主人的姿态耀武扬威。争执中,炎兮摔了一跤,磕得头破血流。刚巧被下班回来的炎武撞见,狠狠给了江蕙一耳光,带着对亡妻的愧疚,将女儿背起来,直奔医院。除了江蕙,没有人看到,女孩儿回眸间,唇畔扬起的蔑笑。那次受伤后,炎兮就彻底变了,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还成天混迹富二代圈子,抽烟、酗酒、打架,没有人比她更会玩,很快,“声名鹊起”,成为当地有名的女纨绔。------题外话------某妞儿:姑奶奶狠吧?二爷(摸下巴):我不介意你在床上更狠。某妞儿:万一neng死你了咋办?二爷(乐):求之不得。某妞儿:?问:?处最符合情境的一项a、端午节,驾龙舟,划大桨,你确定能hold住?(邪笑ing)b、有手铐、皮鞭助阵,不怕你太硬,就怕你不硬c、放心,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咬牙切齿)d、奸尸不美观,呵呵……还是算了。ps:污力满满的粽子节,端午快乐,鱼么么!第038章 花圈敬上面对这样的女儿,炎武痛心之余,更多的是愧疚。每每醉时,兮兮像只温驯的小猫,安安静静靠在他肩头流泪,嘴里喊的是……“妈妈”。一颗慈父心,顿时柔结百般,软到滴出水来。再看女儿光洁的额间,浅浅一道细痕,愧疚更深。所以,任凭江蕙用尽手段,炎武始终没有给她一个正式名分。小三儿的身份,加上炎兮不时在圈子里“无意”泄露的八卦,一时间,江蕙沦为笑柄。没有人知道,那次受伤,是她自己撞上去的。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堕落在令炎武愧疚的同时,也为自己积累了大笔宝贵的人脉资源。纨绔对纨绔,好比王八看绿豆。没点资本,怎么出来玩?能跟她混一起,要么富二代,要么官三代,个个都是寻欢作乐的高手。刚回国那会儿,这些狐朋狗友,没少为炎兮忙前跑后。当然,出来混,就免不了闯祸。炎武进局子领人,成了家常便饭。因此,去江蕙那儿的时间大大缩短。江蕙也不是吃素的,想方设法留人,缠得男人无法招架。这一大一小,互不相让,现实版宫心计拉开帷幕,好多人等着看笑话。有个时绣那样厉害的妈,炎兮能怂?青出于蓝,青于蓝,比狠,江蕙那把老骨头确实拼不过,可耐不住这女人活好,在床上把炎武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时,吹一吹枕头风,即便男人心里有愧,也经不起这番柔情攻势。炎兮会傻到坐以待毙?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十八岁生日那天,炎武替她准备了一辆价值千万的小跑当成人礼。炎兮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声泪俱下忏悔了以前的荒唐行为,发誓重新做人,并说出自己出国求学的想法。江蕙暗喜,炎武愧疚。“但是,我一天不同意,你就一天不许娶这个女人进门,一切等我学成归国再说。”当着所有宾客,炎兮给了江小三儿一个响亮的巴掌。炎武答应了。“你看,赢的人还是我。”女孩儿亭亭玉立,笑得恬静温雅,只是眼底的恶劣让人毛骨悚然。“别高兴得太早!”几年蹉跎,江蕙老了,粉底比以前更厚,唇红得能滴血——外强中干。“麻雀永远变不成凤凰,就算金鸡,你也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炎兮,你是个魔鬼!”“当不成鬼,怎么找你索命?江蕙,我们之间,还没完呢。”半个月后,一只行李箱,一张银行卡,炎兮直飞美利坚。起初,还是玩,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女纨绔,有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轻易改变。甚至,比在国内的时候,更野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