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业火不眠不休的燃烧了三天三夜,生命圣殿终是化为了灰烬,从此,掌控者只剩冥府了。……冥府。众人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煞气的紫衣男子,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生命圣殿如今已经被我连根拔起,自此,这天地的掌控者唯有我冥府。”尧欢淡淡看着眼前的冥府众人。“逆我者亡。”“抱歉,冥府只能有一个王。”新王警惕的看着尧欢,颠覆了生命圣殿?简直是痴人说梦。“没错。”尧欢颇为赞同,“冥府确实只需要一个王。”“所以,阁下还是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冥府的王,只能是我。”“你?”新王大笑,“生命圣殿的人也想做冥府的王?你不怕被你的主子打死?”“看来,你的耳朵瞎的厉害。”尧欢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既然无用,便弃了罢。”手指微动,红莲业火起。随着几声惨叫,新王瞬间便化为了灰尘。“是生是死,你们自己选。”“我等参见王上。”冥府众人活了那么久,自然都是有眼力见的人,既然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他们自然不敢违抗,毕竟,他们都很惜命。“从今以后,天上地下,只有冥府。”……“青时,醒来。”熟悉的女子声音。“再不醒来,冷画的灵魂碎片就要消失了。”女子焦急的喊着。冷画?呵……消失就消失吧。“青时,醒过来。”“你好吵,流觞。”青时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眼前漆黑一片,所以,他现在是在尧欢的神识中吗?“既然尧欢会杀人诛心,你何不从里面击破他?”流觞的残魂落在青时的身旁,所幸,他看不到自己如今这副狼狈模样。“……”青时不语,胸口隐隐作痛,冷画那一刀不只是扎在了他的身体中,还有……心。“他没有被控制。”流觞道。“我知道。”青时冷漠道。“尧欢利用了他的阴暗面。”“所以,还是冷画想杀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尧欢可以将人的阴暗情绪最大化,那把刀名为诛心,可以读取人的记忆,然后利用记忆中的黑暗夺取力量。”“无所谓。”不重要了,说来说去,冷画确实有杀他的心思。“或许并不是现在的他想杀你,而是他记忆中的某个时间段有过这样的心思。”“然后?”“他的灵魂碎片快消失了,你何不自己去问问他?”“我问过了。”提着一口气问了两次,冷画的反应着实让他寒心。“毁了那把刀,再问一次。如果确实如你想象中那样,再解决他也不迟。不过,你还是先解决尧欢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流觞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自己想找个台阶下?只是……青时那一脸受伤的表情让她记忆犹新啊,尤其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神采尽失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不过,看冷画那副呆滞模样以及毫不留情的手法,恐怕自家小儿子出去了以后可能不会轻饶他……☆、诛心2“王上,冥府之人不能在地上生活,还请王上三思啊。”老人颤颤巍巍道,冥府众人在这阴暗之地生活了数万年,若是离开此地跑到地面上,身体会受不住太阳的照射而溃烂的。“最初,这些人也适应不了冥府的生活,如今,冥府得以拿到掌控权,回到地上势在必得,若是永久停留在此地,那么下一个生命圣殿不久就会建立起来。你觉得受伤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尧欢不耐道,这个老头已经烦了他一天了,若不是忌惮他的势力,他真想一把火将他烧安静。如今冥府百废待兴,他势必要抓住这次机会将一部分人送到地上,只有所有地方都有自己的人,冥府才能将这掌权者的位子坐稳。“只要王上在冥府一日,新的圣殿建立了也不会来挑战您的权威。”老人苦口婆心道,他只是黄泉路上的指路人罢了,怎的揽了说服王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担子。“所以,有我在你们就不思进取,任由生命圣殿的人发展壮大?”尧欢微怒,“被压迫了一辈子,突然能够抬头挺胸了,却还是喜欢跪着?”“王上不知,虽然冥府没了敌人,却也没了能够提供生命的来源,如此一来,冥府只会慢慢消失。”“所以我让部分人去地上寻求新的生存之道。”“这……”“闭嘴,我不想听这些废物之言,按我的命令去做。”“……是。”瞥见那双墨绿色的眼睛,老人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罢了罢了,没了生命圣殿,冥府也不会长久存在,既然他想自取灭亡,就随他罢,反正早晚都躲不过消失的宿命。“这一次,没有人能够左右我。”尧欢闭上眼睛,青时,流觞,可惜你们看不到我带领冥府走向辉煌了。……“流觞,你的身体在哪里?”青时手中一束淡淡的白光照亮了他所在的地方。“明神鼎里。”流觞道。“可还能用?”“不能,明神鼎早已将其炼化了,而且,我的魂魄存在不了多久了。”灵魂离开身体太久,又被尧欢的力量侵蚀,她的时间不多了。“可有救?”“我不是你,没有明神鼎力量的加持,死了就是死了。”“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青时神色淡淡,刚刚见到流觞的模样时,他虽然面无表情,可心中却也起了波澜,她如今这副狼狈模样,任谁也不会将其与生命圣殿的魔主联系起来。“将尧欢与我的灵魂碎片丢进明神鼎吧。”毕竟尧欢确实是她真心爱过的人,只是没想到,她唯一一次动真心却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可怨?”“不怨,自食其果罢了。”“傻。”“再怎么傻也是你的母亲啊……”语落,流觞化作一道白光进入了青时的魂魄,这一次,就让她亲自了结所爱吧。感受到流觞的情绪波动,青时收回了手中的白光,再次张开手时,极雷之力出现在手心,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雷电几近白色,那是流觞的残魂化成的。“用这个穿透他的神识。”“嗯。”青时按照流觞的指示,朝着尧欢神识最薄弱的地方走去……这一次之后,他绝不会轻饶冷画。尧欢并未感觉到神识中的异常,自从吞噬了流觞之后,他的神识中漆黑一片,任由他如何感知都无法明确青时的所在,罢了,如今冥府没了敌对,他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无所谓。“王上,冥府众人都已得到您的指令,有不少违抗者正聚集在大殿前。”“杀了。”“可是……”“没有可是,既然他们想以身殉道,那就成全他们。”尧欢道。“是。”这个王上,是个狠角色。大殿外人群熙熙攘攘,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反抗之心,只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就该乖乖为他办事,至于什么后果……王上总不会杀了他们,毕竟他们有那么多人,终是法不责众。殿门缓缓打开,指路人悲悯的望着众人,缓缓道,“一个不留。”一个不留?“你敢?我们这么多人,你觉得你能杀光?”“动手吧。”随着一声不轻不重的指令,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久,大殿门前血流成河。而他们的王,则静静坐在殿内喝着茶,脸上一片悠闲。“王上,都解决了。”“嗯,把剩下的人安排好。”“是。”这下,冥府终于可以一家独大了。尧欢放下茶杯走到明神鼎旁边,手抚上那复杂华丽的纹路,生命圣殿已经湮灭,可这明神鼎却无法销毁,既然如此,他便将它带了回来,如此神器,为他所用也好。明神鼎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似乎在呼应着什么。尧欢的神识中,青时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金色光芒,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明神鼎在呼唤他。“明神鼎吗?”极雷之力毫不犹豫的刺向那束光芒,既然是明神鼎的指引,那就不会有错。果不其然,眼前瞬间明亮起来,明神鼎一如既往散发着金光,不过,鼎的四周溅上了鲜血。尧欢一脸痛苦的跌坐在地,想不到,青时居然破了他的神识。“想不到,连明神鼎都向着你。”他苦笑道,青时得了明神鼎强大的力量不说,甚至连整个鼎都可以操控。“不,我只是借用它的力量。”青时掐住尧欢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你不该利用冷画。”“不然我要诛心何用?”尧欢道。“罢了,我并不想跟你废话。”青时将手中的极雷之力拍入尧欢的身体中,“流觞在等你。”说罢,他毫不犹豫的将尧欢丢进了明神鼎。“这下,她总算是没有顾忌了。”尧欢来不及反抗,感受到身体中多了一抹虚弱的残魂,他瞪大了眼睛,明神鼎中只有纯粹的力量,不消一刻,他便化为了明神鼎的一部分。青时轻轻拍了拍明神鼎,接下来,就该去找冷画那厮算账了。……生命圣殿的残垣断壁中,几缕散落的灵魂碎片正在慢慢消失。青时手指微勾,碎片就收入了手中,仔细看去,他的额头还带着几滴水珠,呼吸也有些不稳,显然是着急赶路的后果。来这里收集冷画的灵魂碎片之前,他顺便去取了冷画的身体,灵魂碎片有了容器以后,他才能修复好他的灵魂。千羽山。冷画已经睡了七日了。“今天还不醒来,就丢去喂狗。”青时冷冷的看着熟睡的冷画。“老头儿……”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四遍了,从四天前开始,一天一遍。婪化作一只小兽的模样,无聊的舔了舔爪子。青时拂袖,拿出一枚玉色的印章,“冥府的人都回冥府了?”“都回去了,他们对季非寒那厮感恩戴德,非让他做新王。”婪撇撇嘴,耳朵却不自觉的耷拉下来,“他做了那劳什子新王,我怎么办?”“既然如此……”青时挑起一抹鬼魅的笑容,桃花眸中光影忽闪,他抓住婪的后颈,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踪影。冥府。“你来做什么?”季非寒推开一个冥府女子,不自然的看着青时手中的小兽。“自然是来抢了你的新王之位。”青时将婪丢到季非寒怀中,银色的长发为他平添了几分妖魅。“我的新王之位?”季非寒咂咂嘴,下意识抱住乖巧的婪,“我并没有同意做这冥府的王,再说,他们感谢错了人,明明是你将这些人送回来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用我的模样。”害他被冥府的人抓回来做什么新王。“你不必知晓。”青时围着明神鼎转了两圈,也只有靠近明神鼎的时候,他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和尧欢的那场争斗,他被迫解开了封印,心境亦发生了变化,如果不是明神鼎,他离疯魔也不远了。“季非寒……”婪摇了摇尾巴,一脸讨好的看着季非寒,“跟我回去。”“……”季非寒沉默,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婪,但是,看着青时如今这副诡谲的模样,他又不能放任自己不管婪。“……好。”三日后。千羽山。冷画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迷茫,桃花树,曼珠沙华花海,这里是……千羽山?“老头儿,你回来了。”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还未醒?”熟悉的声音让冷画一愣,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没有。”婪偷偷看了青时一眼,不知为何,自从十日前青时抱着昏迷不醒的冷画回来之后,他总觉得青时变得哪里不一样了,那双眼睛中总是透着冰冷,银色的长发总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为什么没有丢去喂狗?”看到冷画轻颤的睫毛,青时挑眉,醒了?“……”谁敢啊?如果真丢了指不定会被你给弄死。“你退下吧。”青时盯着冷画的脸缓缓道。“哦,好的。”婪一溜烟的逃掉了,这样的老头太可怕了,还是去找季非寒吧。婪走后,青时抓住冷画的前襟将他拽了起来,“这么喜欢我的花海?”冷画睁开眼睛,望着近在眼前的青时,银色的发,冰冷的眸,眉心处还有一抹水滴状红色印记,这样的青时给他的感觉有些陌生。“你是谁?”嘶哑的嗓音令冷画皱了眉,自己这是睡了多久?“你说呢?”青时凑近冷画,薄唇在他的唇旁停下,低沉道,“你可是给了我一刀,怎么会不记得?”“……我记得。”冷画艰难道,他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了青时,看着他倒在自己脚旁,那种心脏被撕碎的感觉他怎么会不记得?“记得便好,如今,我是来讨账的。”青时将冷画丢在地上,随手放出了一个结界,不等冷画反应,他便欺身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