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飞舞中,红衣男子悠然落下,“小家伙,怎的不懂尊老?”他左手环上冷画的肩膀,右手指尖轻点其薄唇,“身为长辈,是该好好教教你。”光芒闪过,冷画竟然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小猫儿,小猫儿先是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两只肉嘟嘟的爪子,待反应过来后炸着毛向一脸无辜的男人扑去,奈何力量悬殊,小猫儿被男子一把抱住,他修长的手指不重不轻的揉捏着小猫儿的耳朵,笑道,“倒是懂得投怀送抱。”白夙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师父那么厉害的人竟然在红衣男子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幻镜2小猫儿无语的看着红衣男子,挣扎着想跳下去。他也不阻拦,随它闹。待小猫儿哼哧哼哧跑开之后,红衣男子才缓缓回过头来,含笑看着白夙,“可有后悔?”桃花眸中倒映着震惊的白夙,他走近白夙,眼中闪着晦涩难懂的光芒,捏起白夙的下巴,薄唇凑到他耳边,“别喜欢他。”在他的禁锢下白夙动弹不得,这个男子强悍的威压甚至让他喘不过气。为什么师父看不到自己,而这个男子却可以看到自己?“后悔什么?别喜欢谁?”白夙艰难道,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面前这个极美的男子应该就是师父口中的青时,那个让师父寻觅了千年的男子。“别记起来。”男子修长的手指抚过白夙的胸膛,“不要抱无谓的期望。”语落,男子便消失了。周围环境开始剧烈变化,这是……万花楼?白夙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走进了幻镜,随即安然的走进万花楼,既来之则安之,就算自己破不了阵,师父也会救自己出去的。若是冷画知道他的小徒弟如此不求上进,那张冰山脸可能又要崩了……万花楼里空无一人。白夙也不在意,这幻镜也太假了,万花楼怎么可能这么冷清?“青时。”师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夙一喜,只是……青时?他转过身,看到了浑身充斥着魔气的冷画,那双凤眸血红,牢牢盯着他。“为何骗我?为何……招惹我?”玄衣墨发无风自动,此时的冷画让人感觉非常危险。“师父,你怎么了?”白夙不禁后退两步,师父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你真是自私又残忍。”冷画闪身到他面前,“既然你无情,那我也不用做什么好人。”将白夙抵在墙上,粗暴而强烈的吻让白夙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之后他便开始挣扎,奈何自己根本不是冷画的对手,只能被迫承受那夹杂着怒气的吻。“冷画,你还真是心口不一。”慵懒的声音从某个房间传来,“这样怎么行呢?”冷画身体一震,那是青时的声音。“你是谁?”他沉着脸看着喘息的白夙,明明是和青时一模一样的脸,却又感觉哪里有些不同。没了那份妖异,还有一丝稚气。“我不是青时。”白夙脸上有些难堪,唇上火辣辣的疼,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冷画,粗暴,冷酷。冷画抬手,纯净的魔气在他手中流动,仿佛下一刻就会砸在白夙身上。“师父,你要杀我?”感觉到杀气,白夙清澈见底的桃花眸直直望进冷画眼底,那里没有一丝温度,白夙的心凉了一半,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镜了。“我为何要留你?”冷冷的声音直击白夙的心脏,“你自私又无情,杀了也好。”他抬起手,白夙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他打不过师父,亦不想反抗。许久,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感,白夙睁开眼睛,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来到了某个房间里,先前的红衣男子青时正笑吟吟的看着他,手中仙力流转,将冷画牢牢禁锢,冷画咬牙恶狠狠的瞪着他,道,“放开。”“不放。”青时一脸无辜,“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手腕翻转,将冷画狠狠摔在床榻之上,青时笑得魅惑。“我向来随心所欲,你知道的。”欺身而上,青时温柔道,“既然你喜欢我,我做什么都不过分吧。”修长的手指挑开冷画的衣襟,薄唇在那白皙的胸膛上舔吻噬咬着,满意的听到冷画急促的呼吸声。“放开……我,你会后悔的。”冷画在他身下挣扎,却引起了身上之人愈加激烈的动作。青时的手如同有魔力一般在他身上各处划过,但凡是被他抚过的地方都烫了起来,引得冷画一个战栗。“放开你我才会后悔。”吻上那颤抖的薄唇,青时的动作温柔异常。看到冷画被青时压在身下的那一瞬,白夙就已经想逃了,可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动。他想撇过头不去看那极为绮丽诱惑的画面,奈何眼睛不受控制般黏在冷画身上,冷画微红的俊颜是白夙从未见过的,那双狭长锐利的凤眼此时紧紧闭着,一副无措的模样。身上的衣袍被青时解的不成样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墨发凌乱的散在床榻上,要多诱惑有多诱惑。这真的是师父吗?白夙咽下口水,脸烧的通红,小腹处似有一团火燎了起来。他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一刻也不能耽搁!拿出随身带的匕首,白夙照着自己的腿狠狠扎了下去,一瞬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腿,他暗喜,还没来得及离开,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白了脸。“你在干什么?”冷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不是让你找宝藏吗?偷懒,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师……师父?”白夙苍白着脸看向冷画,“你怎么进来了?”身后床榻上难耐的声音并未停下,喘息还在。白夙跑到冷画身前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师父别看。”“看什么?”冷画拿下白夙的手,“胡闹。”“师父看不到?”白夙惊讶,难道只有自己身处幻镜?“看到什么?”冷画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很快,白夙并未捕捉到,“为师只看到了你这副难看的样子。”白夙一噎,他现在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红的厉害,腿上还汩汩流着血,刚刚看见了那么香艳的一幕,神态肯定也不对。“没什么,我不小心进了幻镜,师父可有办法?”白夙努力忽略身后的动静,尽量让自己的神态正常。“现在还在?”冷画挑眉,“找找阵眼,这个还用我教你?”“我……”我不是不会,是形势逼人啊,这也太为难他了。“尽快,在幻镜中待太久容易影响心智。”冷画不耐,一个小小的幻镜而已,自己果然是太纵容白夙了,导致他修炼懈怠,仙术不精。“知道了。”白夙红着脸,暗骂自己学术不精,这么容易就着了道,幸亏师父修为高,不然……后果不敢想象。不过,看着师父一脸冷傲的模样,他的脑海中却浮现了红着脸紧闭双眼的师父……不能再想了,幻镜而已,不是真实的!他狠敲自己的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简直就是大不敬!坚定下心思,白夙忽视床榻上交叠的两人,认真感受气息流动,寻找阵眼所在。“唔……”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低吼,一切归于平静。“真是愚笨,阵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喑哑的声音响起,青时将沉沉睡去的冷画盖了个严实,自顾自的整理一番然后走下床榻,被汗水打湿的几缕头发贴在脸上,桃花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莫名妖艳。松垮的衣袍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他也不甚在意,“你不及我一分,却又偏偏是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白夙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不去看青时。“也不知这一世是谁赢谁。”青时含笑望着不远处似在沉思的冷画,“伪装的太差了。”他无声的对冷画说。白夙没有看到自家师父尴尬的神色,“你喜欢我师父?”“你觉得呢?”“你会伤害他。”白夙定定看着青时,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确定青时不像他表现得这般喜欢师父。“难道你不会?”青时反问道。“我不会伤害师父。”白夙拔出匕首对着青时,他知道阵眼所在了。“记住你的话。”青时也不反抗,任由白夙的匕首没入胸口,“前世无心,如今却想尝尝有心的滋味了。”话落,他便消失了,周围的环境变成了溟海宫殿。不远处,冷画静静看着青时的身形消散,握紧了拳……☆、三年终于走出幻境,白夙舒了口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免得来日在师父面前出丑。“师父,还要继续找吗?”“不需要了,回家。”避开白夙的目光,冷画有些疲惫,身处幻境的何止白夙一个,只是自己无法对青时动手罢了。前世便被那个魔头戏耍玩弄,这一世依旧是被他抓的死死的。“好。”白夙点点头,自然懂得冷画口中的家是哪里。一路上师徒俩沉默无言,毕竟,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一向如此,倒也不觉气氛怪异。……回到千羽山脚下的那个小木屋后,冷画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修炼着什么,只是靠近那间房就会被弹开,白夙试了好多次才彻底死心。“白夙,为师这次要修炼很久,你可以出去历练一番,顺便看看风景也好。”丢给白夙一柄长剑,冷画便不再出过那结界包裹的房间。想到此,白夙撇撇嘴,自家师父向来是阴晴不定的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他想让自己出去历练,那自己就出去历练好了。打定主意,白夙便背着长剑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挖出了藏在桃树下的魔晶,这可是他早些年辛辛苦苦攒的,当时觉得冷画不太靠谱,便偷偷存了些,以免被他抛弃时饿死在街头。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是三年。白夙迈着异常轻快的步伐走在大街上,不论是沿途风景还是各式各样的人都吸引着他,师父不在身边,他最初还有一丝不习惯,不过,这也是一个独自闯荡的好机会,他自己太依赖师父了,少不得哪一天会拖师父后腿。千羽山他已经非常熟悉了,当然,只是外围,至于千羽山深处,师父吩咐过自己不要随便乱闯,虽然他很好奇千羽山深处有什么,却不敢不听师父的话。罢了罢了,左右无事,不如买酒去。……天界。“君上可是又头痛了?”素手抚上男人的额头,女子柔柔道,杏眼含情脉脉的看着眯眼享受的男人,半裸着身体趴在男子的胸膛上,“君上这伤怎的如此顽固?连药王都治不好。”男子不语,骨节分明的手揉捏着女人雪白丰满的玉兔,深邃的五官如画般清雅,三千青丝如锦缎,盖住莹白的肩膀,听到女子娇吟出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出尘的星眸干净到了极致,隐隐有些不真实感。“君上……”女子情动,想去吻那薄唇。“我有些腻了……”男子微微撇开头,凑在女子的耳边低声说道,“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噗呲--”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间异常清晰,女子至死还保持着柔情的笑,那双眼睛却失了色彩。心脏被掏出,女子连惊呼都没来得及。“不如……你就叫十九如何?”男子低低的笑,让人禁不住联想到夜间的鬼魅。“君上。”隐在暗处的侍卫单膝跪地,一脸尊敬。“收拾干净。”男子舔舔手上的血,“再找一个来。”“是。”谁能想到,这就是新任天帝。……一连两个月,白夙都待在酒馆里,什么修炼什么历练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的眼里只有一样东西--酒。“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白夙冒着星星的桃花眼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只能隐约看到对面有人坐下了,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灌着酒。只要不是师父,那么就与他无关。“公子这样喝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异常沙哑的声音让白夙皱了眉,好难听的声音。“我无事。”白夙放下酒杯,揉了揉眼睛。“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月了,真是醉鬼。”分不清男女但异常难听的声音。“两个月?”白夙瞬间清醒了,已经这么多天了吗?不知道师父出关了没有,反正他这次被师父抓住可能不是去千羽山杀怪这么简单了,想到冷画那双凌厉的凤眸,白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仙气缭绕,一看就是仙家的人,为何在这酒馆买醉?”眼前之人裹着厚厚的衣袍,脸更是被一块黑布遮住,只露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眉眼。不过,看他宽厚雄壮的身躯,大抵是个男人。“你不也是仙家的人,为何出现在这人间的酒馆?”白夙叫来小二,结账。“仙家?我已经不是仙家的人了。”他将布满黑纹的手伸出,“这是魂咒,新任天帝的仙术。”“何用?”白夙不晓得这人为何跟他说这个,但看他一脸麻木,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听话的仙会被拉进魂狱,忍受红莲业火灼烧之苦,最后魂飞魄散。”男人收回手,“我是前任水神,落尘。”“为何要与我说这些?”白夙神色淡淡,天界,天帝,听起来就很遥远。“你已修仙,早晚要进天界。”落尘叹道,“天界如今乌烟瘴气,众神已沦为天帝风逆的棋子,下一步便是人界和魔界了。”“所以?”白夙一脸平静,“三界谁统治都一样。”“风逆冷酷暴虐,给他侍寝的女仙都被生生挖去心脏,仙体丢进魂狱喂了魔物。”落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以血为乐,手段极其残忍。”“无人反抗?”白夙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这样的帝君确实不能掌管三界。“风逆从魂狱吸收能量,仙力精纯且强悍,无人能敌。”落尘苦笑,“新任战神在众人面前被风逆一招制服,身首分离,死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