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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 / 1)

“我就说咱们这天帝陛下怎与前天帝陛下眉宇间如此相像,原来是远房舅侄。怪不得南海水君那般逍遥自在的妙人会接九重天这烂摊子。”白衣仙者道。“可不!”月老又道,“我还听说咱们这个天后吧,最开始还是心属原天帝陛下的,后来被如今的天帝陛下横刀夺爱。”“你这又是从哪儿听说的?”白衣仙者道,“等等,这怎能叫横刀夺爱呢,应该是移情别恋吧!”“就是这个意思,你别老是跟我这抠字眼儿啊!”月老道,“横刀夺爱那主儿如今不躺在昆仑山嘛!”提到昆仑山,白衣仙者提醒道:“你这有点扯远了啊!”昆仑山那位是如今所有大人物的逆鳞,这大庭广众的,要是得罪了人就不好了。“是是,我无意冒犯。”月老道,“要说这天帝陛下与天后陛下可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最佳眷属啊!”望着灵霄宝殿之上的那对新人,月老不由露出自豪的神色。“你这用词又不对,什么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明明是郎才郎貌,金童玉童······”月老终是不耐烦道:“你这老顽固炼丹炼得被炉子熏坏了脑子,傻了吧,老是跟我这儿抠字眼!”台上老君被月老这么一骂,登时心生忌惮,连忙道:“好好,你接着说,接着说!”“你看你老是打我的岔,我这想说的都给忘了······”月老仔细一回想,“对,最佳眷属!说到这最佳眷属啊,昨夜我夜观星象,你猜怎么着?”老君不明所以,茫然道:“怎么着?星象说他们百年好合?”又心想,星象也不该管这事儿啊。“不是星象,是我宫中那灵桃。”月老道。“你不是观星象嘛,怎么又观起了灵桃了?”老君看来对月老的跳脱甚是无语。“你又打什么岔!”月老道。“好好,您请说!”月老接着道:“昨夜我夜观星象,观着观着,突然一道白光乍现,我一望,原来是院中灵桃发出的光芒。”“我这掐指一算,想来是因为得知今日这珠联璧合的喜事,灵桃便降下了保二人好合的祥瑞呢!”老君不由嗤鼻,“你还是得了吧,你那推演之术三岁幼童不足也敢拿出来献丑,还想来,怕是什么也没算出来吧!”“你说什么!我的推演之术怎么了?”月老最是不愿别人评价他的推演之术,无论好坏,准是一点就着。谁没事愿触别人逆鳞自找麻烦呢,对象还是月老这个老小儿,老君立即道:“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你明明说了,我耳朵可清楚的很呢!”“我没说。”“你说了!”“那是你听错了!”“我不可能听错!”······于是乎,永烨终是受不了两小儿的聒噪,默默退出了人群。不过月老提到的灵桃,百万年了,自从上次陪容真见过一面,永烨也没再有机会见第二面了。如今既然来了,就当是替容真看望它。此想法一出,永烨便现身在灵桃之下。似是感受到熟人气息,灵桃突然随风摇动,霎时,漫天花雨从枝头飘落。永烨一时被花雨迷了眼,回神时却见一粉头白面的书生站在花雨之中。永烨看不出此人的来历,可又觉得此人有些熟悉,不由道:“阁下是?”“沉睡多年,不知容真上神可还好?”书生不答反问道。书生明显是识得他,也识得容真。只是永烨不解,他们何时与这号人物有过交道。永烨不由探查了书生的灵力,越是探查就越发觉得这书生很熟悉。可这书生到底是谁,永烨一时也毫无头绪。见永烨还是未能识破他的身份,书生笑了笑,“在下柳画云,正是容真上神口中单恋女娲三世的痴人。”“是你……”永烨显然是意外的。毕竟百年前,这书生还是桃树中的一缕微弱灵识。“正是在下。”柳画云道,“百年前二位上神前来探望,在下正是因为感受到故人气息,才能从沉睡中苏醒。直至昨夜,在下才重修人形。想来二位上神还算是在下的恩人,原本打算今日前去昆仑拜见二位,好巧上神却出现在此处,便只好现身致以问候。”听书生这么一解释,永烨了然,道:“原来如此。”“怎独上神一人,容真上神何在?”柳画云好奇道。柳画云不算外人,既是挂怀容真,也应当知晓实情,“说来话长…”永烨将前因后果简略地朝柳画云叙述了一遍。“没想到上神竟……”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却发生了诸多翻天覆地之变。感叹之际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在下记得……”说着从内墟中拿出一物,“既然那心弦在心上不可除,那换一颗心如何?”看着柳画云手中那物,永烨不由睁大了双眼,“这,这是,聚魂石!?”“正是!”柳画云道,“当时女娲练五彩石补天,魂消魄散之际将一颗聚魂石投入了桃树之中欲助我修炼人形。然而女娲一死,我又怎有活下去的念想。我只求一梦了结余生,故这枚聚魂石便一直同我消沉至今。”永烨不由陷入了激动之中。柳画云先前所说有十分的道理。聚魂石都能帮助永烨重铸仙身,令他安然苏醒。心弦只在于身而无关魂魄,若使用得当,也一定能如他当年那般。百年了,他守着昆仑山净水池上的晶棺百年了!他用尽了办法……眼下终于!!“可,可否……”永烨急切地注视着聚魂石,“可否将聚魂石,给----”“那是自然!”见永烨急得厉害,柳画云感同身受,欣慰笑了笑将聚魂石递交于永烨手中。“眼下容真上神要紧,在下不妨同去,或许能帮上神一二。”“好,多谢!!”永烨紧紧将聚魂石捏于手中,转瞬之间,二人便来到昆仑山最深处的净水池上。净水池原本是一汪温泉,早年容真发现其灵力乃昆仑山最盛,探究之下发现其有治愈之能。且昆仑山终年积雪,异常寒冷,唯有这净水池温暖如春,是最适合蕴样灵力的地方。百年前,为长固容真魂魄,永烨为容真造了一座固魂晶棺。此时容真便如同陷入了沉睡般,安静祥和地躺在晶棺里。永烨如同往常般来到晶棺前,柳画云跟随其后。“容真上神看起来与从前有些不同。”柳画云怀念地注视着棺中之人,“若女娲在,她应该会为现在的容真上神感到高兴吧!”“想必容真上神也不想再继续沉睡了,我们便开始吧!”柳画云又道。……又是百年,这日,昆仑山上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永烨似是等待着什么一人站在昆仑山颠,久久望着被白色渐渐尽染的昆仑山,任雪落满身也不去拂。百年前柳画云献出聚魂石为容真去心弦,然而他们最后成功了,可容真却没有醒来。仿佛等待没有尽头一般,永烨这一等又是百年。如今四海升平,再无祸事,六界再无用得着永烨的事。他也乐得清闲,可每日守着这昆仑山,每日守着容真。只不过,等待漫长,难免寂寥。旁人看来,每日站在昆仑山颠或是守在容真身边的他近乎成了一块石头。也颇为担心如此长久以往,他真成了一块石头。原本就冷冰冰的一个人,若真变成了石头,容真醒来后还真没法交代。大概缘由如此,隔三差五洛尘便会来昆仑陪永烨解闷。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雪被踩动的声音,昆仑山不会有外人闯入,故任脚步声越来越近,永烨都不以为意。片刻后,一人停在了永烨身旁。见永烨看得那么认真,那人不由顺着永烨的视线看了看。最后发现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便回头看了看永烨。见永烨浑身落满了雪也不知道拂去。便抬手一挥。于是乎,雪消冰融,那人笑着道:“这处有何好景色,竟让你舍得弃我不顾?”那是只有梦中才能出现的声音,一时间,虚虚实实让人失去真实感。永烨如黄粱一梦又骤然苏醒,回头看向身旁的人。那也是只有梦中才能看到的双眼,“真儿?”永烨不由唤道,十分珍惜地将人的脸捧在手里,“我不是在做梦吗?”容真朝永烨笑着,“你经常梦见我吗?”说着覆上永烨的手,“梦里的我可有如此真实?”见眼前人仍是恍惚如初,容真又笑着道:“永烨,我回来了,回到你的身边了。”眼前的容真无疑与千百个梦中出现的容真是不同的,这一点永烨很清楚,只不过等待太过漫长,一时不敢相信罢了。如今真正的人儿就站在他面前,熟悉的温度在他手里,他甚至能从簌簌的雪落声中听见那期待已久的心脏跳动。再听容真说他回到他的身边了……一切的一切,无意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意识到这一点后,永烨迫不及待将人拥进怀里,像是怕人会突然化作雪花消失一般紧紧拥着。昆仑山的这场大雪百年难遇,然而就算这场大雪将天地冰封,也丝毫无法减低两人得以彼此相拥的炙热·······入夜,大雪依旧纷纷扬扬。永烨扫了眼室中狼藉,轻轻抱起床榻上浅睡之人来到净水池畔。感受到浑身被舒适的温暖包裹,浅睡的容真不由懵懂地睁开了双眼。见眼前已换了方天地,自己□□被永烨抱在怀中,便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方才我太过放纵,害你受了伤。你又刚醒,多泡泡这池水对你有好处。”永烨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轻声答道。“哦。”眼下已醒,又受池水疗养,容真一时已睡意全无。想来他昏睡两百年,六界应该发生了许多事。也不知这两百年永烨又是怎么过的。此时闲着也是闲着,他还挺想听永烨讲讲的。便道:“你给我讲讲这两百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呗,还有羽儿、白凤、揽荷,还有洛尘和绰瀛他们现在如何?”永烨把玩着怀中人的手,“羽儿与白凤依旧掌管着妖界。揽荷周游四海寻找唤醒你的方法。洛尘与绰瀛成了亲,两人联手掌管着天庭。”容真仔细听着永烨的话,觉得永烨的体温很舒服,便不由抬手抱着人的腰往人怀里靠了靠将头枕在人的肩上,“还有盼真身边那少年,好像是叫做鹤儿,他现在如何?”“眼下他掌管着魔界。”永烨也不由将往他怀里挤的人往里揽了揽。“那你呢?你这两百年做了什么?”“我----”“你别说,让我猜猜。我猜你一定是苦守着我这昆仑山等我醒来吧?”容真说着抬起头注视着永烨。“嗯。”永烨点了下头。容真不由窝心一笑,“真是苦了你了。”说着在永烨的唇上印上一吻。先前顾不上在意,此时容真又觉察到那融入他身体的聚魂石之力,不由有些担心,便道:“我身上的聚魂石之力,是你吗?”永烨安慰地顺了顺容真后背的发,“别担心,是柳画云。”“柳画云?”很长时间没有听过或是提过这个名字了,容真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你是说柳画云!他如今修炼成人形了?”“是的,女娲还曾留给他一颗聚魂石。”永烨解释道。“女娲还留了聚魂石给他!”容真更加吃惊,“他如今在何处?”“百年前帮你去除心弦之后,便去了人间历练。”永烨道。“那我们明日去瞧他吧,顺便瞧瞧羽儿他们,想必这两百年我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容真不由道。“好,等你休息好了,我便带你去。”永烨说着又贪心地吻了吻怀中人的发。“嗯。”容真享受着永烨的温柔,重新将头靠回永烨的肩膀并贪恋地紧了紧搂着永烨的双手,“我想一直这样抱着你。”“好,抱着吧。”永烨宠溺地答道。两人安静地相拥了片刻。容真原本是打算闭眼休息的,可最后却怎么也不能入睡,便睁开眼在永烨身上四处瞟。两百年不见,容真总觉得他的永烨又变好看了,不由盯着永烨那轮廓完美简直英俊得不行的侧脸看入了迷。看着看着,便随口在那有着十分好看线条的脖子上轻轻吻了吻,最后又不满足地舔了舔。容真的举动像只小猫,让永烨从脖子上痒到了心里,不由宠溺地笑了笑,温柔地摸了摸容真的头问道:“快休息吧,别闹了,否则明日我可不带你出门。”“可我睡不着。”容真道,“要不,你哼个曲子给我听?”容真此时也是太过舒适、安逸,竟忘了与永烨相识以来,何时见永烨哼唱过什么曲子。永烨顶着那张冰块脸,若让他在人前哼曲子,感觉除了为难他便是让他为难。想来此事与永烨甚为不相配,容真说说便是说说,见永烨迟迟没有开口,也就罢了。没想到不多时,头顶却响起了永烨那甚是好听的声音。“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没想永烨这大冰块竟然还真满足了他的无理要求。且永烨哼起歌来非但没有想象中的违和,还意外地好听。容真心里不由像是溢满了蜜一样,甜腻得不像话。听着,听着,容真总觉得这曲子似是在何处听过。想了片刻,才想起永烨还是小左宁时,为了让他多梦魇的小左宁安睡。思昙便照葫芦画瓢将府上小丫头们常哼在嘴里的这首曲子唱给小左宁安眠。本以为睡梦中的小左宁对这件小事不会留有记忆,没想到他竟是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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