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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对张之义的请求,齐蔚不置可否,但还是痛快地把杨果的手机号给了他,然后免不了自嘲一番,“多大方的情敌啊!我简直太伟大了!”张之义也算见识过了杨果的脾气,那个手机号翻过来调过去的,比划了两三天没敢打出去。可背得烂熟的号码时不时地跳出来,勾得他心里直痒痒,手就会条件反射摁出来。几个数字搅得张之义有点心神不宁,不宁的后果就是,第三天一不留神打了出去。一阵歌声传出来,居然接通了,透亮细甜的嗓音象人工智能,机械生硬地问,“你好,哪位?”“你好,”张之义心跳的有点快,砰砰的,说话都不太利索,“我,我是t大的张之义。”“嘟----”的一声,电话忙音传过来。张之义火热的心还没等燃烧就被浇了盆冷水,气得冲电话直发飙,“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摁?”张之义是杨果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之一。那些波涛美女,那只花尾巴公鸡,该死的锅包肉和鹅蛋!去他妈的青春记忆,他一点也不想经历这些。可恶的张之义跟以往那些骚扰他、惹毛他的登徒子们一样,没脸没皮硬贴过来,不管杨果喜不喜欢,乐不乐意,还美其名曰男人的勇气!然后死缠烂打,象深秋时节离不开热源的苍蝇,轰跑了,飞了一圈又粘上来,说什么男人的坚持。杨果就是被太多的‘勇气’和‘坚持’,弄得越来越没有耐心,越来越暴躁。相比之下,女孩子就好多了,被拒绝,最多掉几滴眼泪也就告一段落。当然这些想法都是杨果的一面之词,不代表大众观点,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要摘高岭之花就得多下功夫,所谓功到自然成,磨一磨,泡一泡才显得有诚心。杨果挂了张之义的电话,埋头看书。不一会儿,短信提示音响了,杨果打开,“我是张之义,因为p图的事,令你很生气,感到非常抱歉,所以想请你吃顿饭赔罪,怎么样?赏个脸呗。你喜欢吃什么?”杨果看了一眼,鼻子一哼,嘴一撇,删除。谁想和你吃饭!继续看书,看着看着,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上次的确没有出够气,这种人未经别人允许就偷拍,p图,很不道德,应该好好‘回敬’他一下,否则让人觉得我杨果好欺负。好!就这样决定,如果他就此罢休,算他躲过一劫,如果他继续纠缠,就让他长点记性。不知道是因为张之义勇于挑战,还是因为杨果的怨念太深,一个电话就这么不知深浅地又打进来,“喂,你好。”☆、春饼杨果装作对待陌生电话,“你好,哪一位?”张之义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半个小时不到,我的手机号出现三次,你会不知道我是谁?”但总归接通了,说明杨果还是想听他说话的,“杨果,你先别挂电话,我真是想赔罪,诚心诚意请你吃饭。给你造成伤害,其实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所以想弥补一下。”“嗯,”杨果应了一声,显得很不情愿。“你答应了?”张之义不确定,“你要是不放心,我叫上齐蔚,咱仨一起去,只要你肯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就行。”“嗯,”杨果欲擒故纵,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模棱两可地嗯。张之义搞不明白‘嗯’的意思,又央求,“去吧,你要不去,说明你还记恨,你没那么小心眼对不对?我保证,再不惹你了。你想去哪吃都行,我都舍命陪君子。”说完,想到毕竟囊中有限,万一杨果狮子大开口,弄个海天盛筵出来,他到时候就得一脑袋扎进海天里,所以话不能说得太满,还得往回收点,“那个,就咱仨,找个时间,附近见一面行吗?”附近这些饭店,围绕着大学城,就算贵也贵不到哪里去。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杨果好像是勉为其难地应承,“好吧,就在‘爱家春饼店’吧。”张之义没想到杨果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他已经做好骚扰一个月的准备了,出师大捷啊,这是。而且小公鸡,不是,杨果居然这么接地气,还以为他会喝咖啡吃牛排什么的,竟然选了春饼这种中华传统美食,还真是小看他啦,其实也没那么清高的不可攀嘛。叫上齐蔚,是因为两个人吃饭,有点像约会,要是别人,断不会作此想,但杨果不同,张之义还真想跟他约会试试,但时机还不到,何况有了前车之鉴更不能贸然唐突。所以有齐蔚在,就是同学之间的普通见面。而且,齐蔚对他不错,明知他的心思,还把杨果的电话给他,够坦荡,就算都要追求杨果,张之义也想跟他正面交锋。此外,张之义还留了个小心眼,万一跟杨果话不投机再打起来,要是连个拉架的都没有,那他得多遭多少罪啊!约好了杨果,再约齐蔚就容易了,张之义想追杨果的想法只对齐蔚说过,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就没再叫周道和乔新宇。时间定在周五,第二天休息,很多人喜欢选择在周末放松一下。‘爱家春饼店’是一家特色中餐店,当然主打春饼,他们家的春饼又薄又透又韧,炒菜的口味地道,很受欢迎,有不少回头客,特别周末,不容易有位子。张之义和齐蔚提前到了饭店,等了好一会,才到了约定时间。杨果准时出现在门口,张之义翘首盼望,一眼就看见他了。今天杨果穿一件黑白条纹的t恤,下-身一条黑色破洞裤,裹出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一双黑色白边的经典高帮板鞋,及肩长发柔顺地披散开来,背上一个多功能黑色双肩包。整个人干净爽利,再配上清高冷傲的神情,很有t台的模特范儿。张之义和齐蔚都看的眼睛发直,环顾四周,一圈普罗大众,杨果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错觉,“艹,乖乖,太漂亮了,这必须得追!”张之义把掰弯自己的念头又加深了一层。杨果在整个饭店里小众瞩目的打量下,坐到两人对面,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张之义、齐蔚见杨果不冷不热的,就没敢对他表现得太热情。人到齐了,既然请杨果吃饭,当然得让杨果点菜,张之义把菜单递给杨果,杨果也不客气,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点好了菜,杨果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不一会儿,菜就开始上桌,等菜和饼都上齐了,张之义、齐蔚刚准备开动,杨果忽然拦住他们,“你们洗手了吗?”两人莫名其妙,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洗过了,刚来就洗了。”杨果把烫好的餐盘立起来控水,让水珠滑落,目光坚定,“不行,吃饭前必须洗手。”张之义摊开两手让杨果检查,“真洗过了。”杨果看也不看,巴掌大的脸很严肃,“你怎么就能肯定,等着的这段时间,手没有碰过脏东西?”张之义和齐蔚又互相看了一眼,无奈起身,去了洗手间。杨果看两人走远,快速地从包里掏出一支象小牙膏似的东西,抓起一张春饼,胡乱加了点菜,然后拧开盖子,挤出指肚长的一条,抹在菜上,手指灵活地将春饼卷成卷,放到张之义的盘子里。接着又拿起第二张饼,加菜,卷卷。张之义和齐蔚回来的时候,杨果刚把卷好的饼放在齐蔚的盘子里。两个人都很惊讶地看着杨果,再看看各自盘子里卷好的饼,有点不可置信,难道杨果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其实他特贤惠?杨果看着面前两张懵懂无知的脸,想到一会可能看到的精彩画面,心里憋着愉快,语气不禁轻松,“楞着干嘛?我帮你们卷好了一个,吃呀,我的手不脏。”这不是手脏不脏的问题,是这种事情究竟怎么发生的问题。“谢谢!”竟管搞不清楚杨果的行事风格,但人家的一番好意却不能不领。“我饿了,想快点吃,就帮你们先卷了。”杨果随意地扯谎。“那你快吃吧。”张之义拿起卷好的饼。“一起吃。”杨果兴致盎然地咬了一口,桃花眼里闪烁着狡猾的笑意,亮晶晶的,看着张之义张嘴。饼的直径不大,也就13厘米左右,张之义一大口就咬掉一半,刚嚼了两下,口腔里猛地冲起一股辛辣,直呛鼻腔,比电流还迅速地顺着鼻梁、眼睛,蹿向脑门,那股呛辣简直要把额头顶开似的,直刺百汇。张之义措不及防,舌头麻木,嘴半张着,含住那口惹祸的饼,往旁扶住齐蔚,把脑袋顶在齐蔚肩上,防止头盖骨尖啸而去,可无论怎么样,都挡不住那股辛辣在脑袋里肆虐。两分钟,艰难而漫长,两分钟后,张之义终于缓过劲来,吐掉嘴里的东西,用纸巾包好,长叹一声:“哎呀,妈呀!”杨果和齐蔚都看着他,张之义眼泪、鼻涕都呛了出来,龇牙咧嘴直吸气。齐蔚赶紧给他塞纸巾,问,“怎么啦?咬舌头了?”张之义呛得脑仁嗡嗡的,大着舌头,“辣!芥末!”杨果看着张之义涕泪横流的脸,忍不住趴在桌上,脑袋枕在胳膊上,肩膀一耸一耸地乱抖,“吭哧,吭哧”笑出了声。趴着笑了一回,直起身,看张之义还在一个劲地吐舌头,喝矿泉水。杨果抹着笑出的眼泪说,“这回咱们扯平了。”齐蔚已经反应过来,杨果搞了个恶作剧,好在放了自己一马,否则,他也得跟张之义一样狼狈。只可怜了张之义,本来也不是很能吃辣的人,那芥末的味道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而且,还是那么大一坨。缓了好一阵,张之义才恢复过来,瞧着杨果的桃花眼,里面净是憋不住,得逞后的洋洋自得,调皮得可恨、可爱。张之义真是又气又爱又无奈,悻悻地抗议,“你说的,扯平了,说话算话。”杨果心情愉快,表情轻松,嘴巴上泛着一层锃亮的油光,“当然算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你就是原谅我p图了?”张之义不放心,追问一句。杨果点点头。张之义被恶搞,却不能把杨果怎么样,只好认栽,陪杨果继续吃饭。齐蔚见缝插针问杨果,“我给你的拳谱看了吗?”杨果点头,跟齐蔚聊起功夫来,两人颇显投机,张之义插不上几句话,只好一个人默默地往嘴里塞东西。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杨果跟他们没熟到肆无忌惮聊天的程度,几个话题后,场面就有点干,没什么可聊的了。杨果吃饱喝足,张罗着回去。其实天色还早,张之义和齐蔚有心想再一起逛逛街,或者唱个k什么的,杨果只说有事,两人也不好勉强,一路送杨果回了学校。分开前,张之义问,“杨果,咱们能做朋友吗?”杨果疑惑地睁大眼睛,张之义赶紧补充,“普通朋友。”杨果点点头,转身离开,张之义又在后面大声问,“我能找你吗?”杨果已经走出几步,头也没回,好像点了一下。望着杨果的背影,张之义心满意足,杨果应下这次约会,显然是为了报复他,但起码杨果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不会象原来那样视而不见,这么一想,被恶搞一下也值了。齐蔚等杨果走远,用手背碰了一下张之义,“别花痴了,你还真以为他能跟你做朋友啊?”张之义梗着脖子回头,“为什么不能?”☆、献殷勤可事情还真就按着齐蔚的乌鸦嘴来。之后张之义给杨果打了无数次电话,开始杨果不是借口有事就是没时间,后来干脆拒接。搞得张之义有点心灰意冷,这不,qq和微信发出的好友申请,对方都没接受。这几天杨果的|日|子过得不太顺,三天中两次叫的外卖都丢了,着实有点郁闷。不知是谁这么讨厌,不声不响把外卖拿走了,还找不到人,不像是开玩笑。另外有几个宿舍也发生了这样的事,于是大家发动起来抓小偷。电话铃声响起,以为是找到了拿外卖的家伙,杨果看也没看摁了接听,“喂,你好。”“你好!杨果,还记得我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意外和惊喜。“你谁啊?”杨果哪里有闲心猜对方是谁,不耐烦地说,“你不说,我可挂了。”“别,我是t大的张之义。”“张之义?”杨果装作记不起来。“就是吃芥末的那个。”杨果想起半个月前恶整过那个人,回想起当时张之义满脸鼻涕、眼泪的狼狈样,灰蒙蒙的心情终于露出一方蓝天来,“怎么是你?有事吗?”“没啥事,就想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张之义惦记了这么久,怎么也得第一时间表达出自己的关心。杨果忽然觉得这个叫张之义的人很简单,很好逗,就叹了一口气,“不好,我现在挺难受的。”“怎么啦?”电话那头的口气果然有点急,“严不严重?”“我心里难受,”杨果信口搭言,他说的难受跟张之义理解的难受可能不是一回事。“心难受?你躺着别动,感觉心脏不好先要静卧,你旁边有人吗?用不用叫救护车?”杨果有点憋不住想笑,“没那么严重,就是感觉不太好。”“那你躺着,我过去看你。”张之义说完就挂了电话。“哎,不用……”杨果看着手机,这什么人啊,听不出来我在忽悠吗?是不是有点傻,想起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杨果暗暗问自己:“他不会真的来吧?”十分钟后,杨果的电话又响了。“喂,杨果,我到你们学校了,你宿舍在哪个楼?几号?”杨果真想看看这个傻愣子过来干嘛,就告诉了自己宿舍的位置,怕他莽莽撞撞不知又能干出什么蠢事,只好提前站在宿舍楼下等他。不一会,张之义骑了自行车过来,一下车,就紧张地问,“你不是心难受吗?怎么下来了?”杨果打量了一下张之义,没捧什么鲜花、水果之类的,真就看看啊!“不是说不严重嘛,你过来干嘛?”杨果没猜中,兴致缺缺地说。张之义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来,放到杨果手里,“给你,心脏有问题都不是小事,你得随时注意,喏,感觉不好受了,就吃一粒这个,挺管用的,我奶就常吃。”杨果拿起瓶子一看,速效救心丸!杨果都有点佩服张之义的脑回路了,速效救心丸!他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青春无敌美少年,哪里就跟救心丸搭边了?心难受就用速效救心丸?那小心眼用支架撑大了,是不是都心底无私天地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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