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摸摸他的头,“你下次小心点儿!快回家去吧!”
强子立刻飞奔着跑走了。
钱淑兰弯腰教丰产,“你饿了可以找奶奶,找太奶奶,找三奶奶,四奶奶,还可以找三叔叔。”
正军应该是在卫生站吧?她侧头去看,发现大门已经锁了,想来应该是回家吃饭去了。只是他怎么没看到丰产在这边呢?
钱淑兰抱着丰产带着小敏往家走。
钱淑兰以为孙大琴是不方便照顾丰产,所以才把他丢在家里。应该请人帮着照顾的,不是李春花就是周雪梅,再不济就是正军了。
可谁成想,她问了一圈,一个个全摇头。敢情她把正军给丢下了。
钱淑兰那个气呀。这要是丰产走丢了,岂不是找不回来了。
原本丰产可是在家里玩的,可谁成想他自己就把院门打开,溜到打谷场这边来了。
到了晚上,正康下班回来,儿子一个劲儿地找他要奶奶。
正康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娘去照顾正国媳妇了。他摸着儿子的小脸心疼不已。
丰产平时都是由孙大琴照顾的,这乍一离开奶奶,哪里受得了,一个晚上都在哭。吵得家里人都没法睡觉。
正康没办法,只能交给钱淑兰带。
周雪梅要负责养鸡,李春花要负责做衣服,哪有功夫哄孩子。
钱淑兰挥手让他去上班,“你赶紧去上班吧,我来带。”真是头疼!
钱淑兰让小敏陪丰产在堂屋玩。
“奶,我能不能不带他啊,他一直在哭啊。”
平时这两孩子也常常一起玩,可他没这么爱哭啊。
丰产一直哭得死去活来的,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嗝。
钱淑兰摸摸她的脸,“他是你侄子,你是长辈,要好好照顾他啊。”
小敏苦着脸,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他说话。
“丰产,你知道兔子的耳朵为什么那么长吗?”
丰产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双眼带泪看着她。
小敏奶声奶气地道,“因为呀,从前有一个小兔子”
见丰产被小敏吸引过去,钱淑兰立刻到灶房做吃的。
等她端着香喷喷的鸡蛋饼出来,就发现两个小孩子已经坐在堂屋的凉鞋上玩着你猜我猜的游戏了。
“赶紧过来吃饭喽!”
两个小孩子眼睛都亮晶晶的。
钱淑兰一手牵一个,“咱们吃饭前要先洗手。”
等洗好手,钱淑兰一人分一张鸡蛋饼。
香气扑鼻的鸡蛋饼瞬间勾住了丰产的味蕾。
很快到了星期天,刘芳名从县城回来了。
当她得知婆婆居然把丰产丢在家里,气得眼睛都红了。
正康在旁边安慰她,“我娘应该是忘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平时有多疼丰产。”
刘芳名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婆婆疼丰产还不是因为丰产是她唯一的孙子。
现在婆婆最喜欢的儿子也给她生了孙子,她哪里还看得到丰产。
她把话跟正康说,正康却坚持认为她多想了。
“咱娘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吧。”
谁知下午,孙大琴居然回来了。
风尘仆仆,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我以前留下来的细棉布呢?哪去了?”
什么人会动她的柜子呢,自然是没有的。
孙大琴找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记错了地儿。
等她拿着细棉布到了堂屋,让李春花帮着做成婴儿衣服的时候,刘芳名立刻上前,“娘,你差点把丰产弄丢了,这事你知道不?”
孙大琴愣了一下,“丢了?咋丢的?”
“就是你走的那天呐,你都没告诉别人。”
孙大琴猛地想起来,扭头看向李春花,“我走的时候可是告诉三弟妹的,你没帮我照顾丰产吗?”
李春花愣了一下,“你跟我讲过吗?”
孙大琴气得跳脚,“怎么没讲,你还应了我一声呢。”
李春花完全没印象,“那天我正在赶工,可能没听清楚就稀里糊涂应了。”
孙大琴拿李春花没办法,“你们看也不能怪我。我哪知道她当时在赶工呢。”
刘芳名瞅见她手里的细棉布,“娘,这布为什么不给丰产做衣服呢?”
孙大琴冷着脸把布夺回来,“这是我的布,我想给谁就给谁,用得着你来管!”
刘芳名被骂,脸都红了,可她还是强撑着道,“丰产也是你孙子。”
孙大琴哼了一声,“他是我孙子,可又不是我唯一的孙子。”
这句话成功把刘芳名激怒,对着正康道,“你瞧吧,她亲口说了。她最疼的还是正国的儿子。”
孙大琴撇了撇嘴,“我最疼谁,用得着你管嘛。”她斜睨了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嫌弃什么,如果你们不想我带丰产,你们就自己带吧。”
说着把布放到李春花面前,又说了尺寸,就兴冲冲地跑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