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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捉虫)(1 / 2)

第三十五章

面对流言蜚语, 各种诟病, 萋萋极是释怀,也没什么想法, 给太子妃请过安后, 便返回孪秀宫中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但他人却是不一样, 主子也好,下人也罢, 数不清的眼睛盯着这孪秀宫的动静。

太子回宫这些时日,这是第一次到这后宅来。不管太子和那苏侍妾在外面如何如何,昨夜毕竟是太子第一次到那孪秀宫去,会赏吧!

他人等着听信儿, 孪秀宫的宫女太监们也满怀期待地等着。但一天到了黄昏了,也没盼来什么赏赐。

萋萋见珠儿秋儿和屋外的宫女太监一样, 都时不时地朝宫外张望,便忍不住地问了一问, “你们在看什么?”

“唔……没什么主子。”

珠儿秋儿收回了目光, 说着笑着, 但都极不自然。

萋萋知道她们有事相瞒, 当下小脸儿一沉, 佯做生气, “大胆!”

珠儿秋儿立时都奔到了她身边去,诱哄的声调, “主子。”

萋萋不满道:“不是说好不许相瞒的么!”

珠儿秋儿面面相觑。

那珠儿性子急, 秋儿相对沉稳一些, 依秋儿便是不说了,可珠儿有些忍不住,便开口道:“主子,我们在看有没有赏赐送过来。”

萋萋奇道:“赏赐?”

秀儿解释道:“昨夜是殿下第一次留宿孪秀宫,按照惯例今日会赏赐主子,但是,也不是绝对的……”

珠儿一噘嘴,挺不高兴,当下便道:“反正萧侧妃,兰侧妃,秦良娣那会儿都赏了,整个东宫一共就这么几个主子,太子妃不用说了,可不就剩下了咱们主子没被赏……”

秋儿暗地里掐了她一下,瞪她一眼,又向萋萋道:“主子别在意,许是殿下忙忘了,再说没准儿晚会儿就赏了呢。”

“嗯,是是是……”

珠儿也立马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抬眸偷瞄了主子一眼,但见她适才还满面惊奇的小脸儿这会儿冷落了下来,双眸盈盈秋水,垂下了眼睛,拿起适才放下的绣盘,没再说话,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珠儿一见,暗地里使劲儿地掐了自己一下,有点后悔。

秋儿眼神埋怨,瞪了她一眼。

萋萋又一针一线地绣起了鸳鸯。

别人都有,就她没有。

萋萋听了心中自然有点失落,还不是因为颜绍没把她当回事儿。

不过想了一会儿也便罢了。

太子妃比不了,那萧侧妃是首辅大人的千金,兰侧妃是南朝公主,就是相对身份低些的秦良娣也是将军之女,个个身份高贵,家世显赫。

她是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从妓院买回的姑娘……怎么比?颜绍又怎么会在意呢?

想想也便罢了,没一会儿,萋萋便释怀,也无感了。

一天儿过去,确定太子没赏赐任何东西给苏侍妾,闲言碎语和嘲笑又响在了各宫之中。

萋萋从外头的宫女和太监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一些,但并未过心。

时值初冬,夜晚格外的冷,但房中温暖适宜,夜幕降临,秋儿摸了摸主子的床,但觉暖了,便过去招呼了她。

萋萋应了一声,绣完了那鸳鸯的最后一针,拎起来瞧了瞧,莞尔一笑,但觉颇是满意。

她收拾好了东西,进了卧房,上床钻进被窝。

秋儿帮她掖了掖被子,放下纱帐,熄了灯,只留了一盏,而后便退了出去。

萋萋拽了拽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个脑袋,但觉被褥丝滑,很舒服。

她瞧着床顶,不时又转眸环视了几眼自己这卧房,想着外面寝宫的模样,脑中突然就想:这要是在宫外,没有那些女人,也没有颜绍,只有这些奴仆,她也是自由的,想上哪就上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多好啊!

刚重生那会儿,她在魏府四房的那个小偏房中,夜晚睡不着觉的时候便常常想着自己拿到姐姐的嫁妆,逃出魏府后的日子。她会隐居起来,买个宅子,买些奴仆,天天吃喝玩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要男人……

但理想总是美好的……不过既然是肆意的想,为什么不想自己最喜欢的样子呢……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困了,萋萋便合上了眼。但仿佛刚睡着,耳边便传来了秋儿的轻唤声:“主子?”

萋萋恍惚醒来,睁开了眼,疑道:“怎么了?”

秋儿笑着,“主子,和顺公公和轿子在外候着呢,殿下请主子过去。”

“过去?”

秋儿点头,“恩,去华阳宫。”

“哦。”

萋萋应了一声,情绪不高。

初冬的夜晚,外边很凉,萋萋穿戴穿整齐,披了件披风出了门。

外面冷风习习,萋萋抬头,但见夜空中缓缓地飘下雪来。少女打了个寒颤,那点睡意全无,不禁裹了裹衣衫。

她上了轿子。那轿子一颠一颠的,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停了下。

待萋萋下轿的时候,地面上已是一层雪白。她也没顾着上看这太子寝宫的门脸儿长得什么样,便一路小跑着进了去。

进了大殿,宫女指引,她便径直来到了颜绍的卧房。

男人一身白色里衣,墨发泻下,正在修剪着一盆紫罗天珠,听到少女的脚步声,他停了手,抬眸朝向那珠帘之处。

萋萋尚带着帽子,小脸儿被冻的红扑扑的,披风帽边上雪白的绒毛衬得她的脸更娇艳了。

颜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眯了眯眼,“帽子摘掉。”

“……是。”

萋萋进来后便愣在那,这时方才回过神儿来。她应着声,摘掉了帽子,跪了下去,“萋萋拜见太子殿下。”

发髻早已卸去,萋萋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垂至腰间,这参拜完了,抬头之间但见男人已经来到了她跟前,伸手一把拽起了她。

颜绍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拉她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触感她那冰冰凉凉的手,剑眉一蹙,“冷?”

萋萋和他离得近了,立时感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前世魏毅和他的那些猪朋狗友有一次喝的多了,把她叫到房里,意欲拿她取乐之事。

自那次起,萋萋对于男人喝酒是很怕的。想着身子就不由的哆嗦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嗯,冷,外面下雪了。”

“一会儿就不冷了。”

颜绍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诱哄,瞧她的眼神极具侵略,在她耳旁呵这热气,下一瞬便一下子刁住了她的耳垂儿,解开了她的披风,从她那雪白的脖子开始肆虐地亲了起来。

“殿下……”

萋萋猝不及防,只觉得男人将她抱的很紧。她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颜绍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和酒气混合在一起,极具梦幻之感……

他扶着她的头,侵占般地吃着她的嘴唇。没一会儿,萋萋便觉某物坚硬无比地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卧房外守着的两名宫女听着里面的欢爱之声,彼此相视一眼。这华阳宫可是很久很久没来过什么女人了,这时只听“碰”地一声闷响,疑似杯子掉落在地毯上的声音,而后卧房中便时而响起了桌子的“吱嘎”声和少女的声音。

那两个宫女听着,登时都涨红了脸。

萋萋被折腾了大半宿,那颜绍就这酒劲儿,比平时还要可怕,待他高兴够了,都已经过了三更了。

萋萋被他放了,如蒙大赦,心中脑中身体皆是飘飘忽忽,如梦如幻般地,但就那样喘息着,转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之时萋萋都是蒙的状态,待反应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太子的寝居。但她也没见到颜绍。

过来侍候她的是一个嬷嬷和两个宫女。

那嬷嬷见地上、床上、桌上的水渍,瞥见那侍妾妖精般的身子和脸蛋儿,暗地里撇了撇嘴。

眼睛就是语言,那侍妾那双妩媚的凤眼,流转之间尽透妖娆,明晃晃的勾引,哪个男人受得住?

宫女二人服侍萋萋清洗了身子,穿了衣服,梳好了发髻,戴好了步摇朱钗,原是端端庄庄的打扮,可放到她的身上,便妖冶得很。

萋萋迷迷糊糊地,头痛不已,想来自己应该是被折腾了大半宿,没睡好觉的缘故,但时而还间或地觉得冷,似乎发烧了。

她当下感觉特别累,好想好好地躺在床上大睡一觉,但奈何还得去给太子妃请安。

萋萋咬咬牙,坚持了一下,起了身。

珠儿与秋儿一早便来到了华阳宫门外候着。但萋萋的身份低,伺候她的俩个宫女的身份就更低,是以华阳宫的门她们是进不去的。

见主子出来,珠儿和秋儿立时奔了过去,极是雀跃。

萋萋亦如平常,早早地来到太子妃的景兰宫外候着,在她之后到来的是秦良娣。

那秦良娣个子高挑纤细,长得亭亭玉立,秀美端庄。

萋萋见之盈盈下拜,请了安。秦良娣笑着应了一声。

“苏侍妾好早。”

“应当的。”

这请安仿佛也是按照身份来的。每日萋萋都是第一个到来候着,而后是这秦良娣,再接着便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南朝公主兰侧妃,最后是那张扬跋扈,大胆泼辣的萧侧妃。

萋萋听秋儿讲,这秦良娣的父亲原是个从三品将军,在战场上极是英勇无畏,杀敌无数,立了大功,但不幸的是自己却死在了战场上。

皇上重赏了秦家,并把那秦将军的嫡女指婚给了太子做良娣。

没了秦将军的秦家,而后可谓家道中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都比萋萋金贵。

但萋萋觉得秦良娣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自己也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比那个初次见面就给她下马威的萧侧妃,和那个眼睛长在了头上的“真金镀成”的刁蛮公主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但提起那萧侧妃,萋萋和她礼节不会差,但也仅限如此,多一句话也无,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至于那个“真金”公主,就更是了。

秦良娣上下打量了萋萋几眼,听说她昨晚被昭到华阳宫去侍候了,这一连两天,太子都宠幸了她……

秦良娣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这时只见远方一人怀抱玉兔,乘撵而来,排场甚大,打扮的花枝招展,相貌也是极美的,但她此时面色凛然,满脸不高兴,此人正是那南朝公主兰侧妃。

这兰侧妃听说昨日太子并未给孪秀宫任何赏赐,本是乐的不行,断定前一夜是那苏侍妾使了手段勾的殿下去了孪秀宫。而殿下什么赏赐都没给她她,便说明殿下丝毫没把她放在心上。但谁想到昨晚殿下竟然把她召到了华阳宫去伺候了……!

兰侧妃想想就生气!

秦良娣与萋萋远远地便躬身行了礼,退居两旁给她让路。

兰侧妃临近,下了步撵,狠狠地剜了萋萋一眼,由另一个宫女扶着玉手,进了那宫门。

萋萋感到了她的不友善,抬眼偷瞄了她一眼,又垂下了头,和那秦良娣在门口继续等,又过了一会儿,景兰宫中走出一位太监,向她二人道:“两位主子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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