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正了脸色,一副我不怕死的模样,高了声:“说没有,就是没有!”竹又打量了李兮许久,冷冷一笑,抬手有冰蓝色夹杂金光点点的霜花之力在手中,照亮了竹又的脸,李兮注意到什么滴落的声音,睁大了眼睛,看见血从竹又手中滴落。大喊着:“你疯了!”“我疯不疯,与你何干?”竹又转身走出房,血迹拖了一路。李兮大喊着:“你不怕死吗?”“怕,不过清翊君照顾我颇多。”竹又沉了声:“大可帮他一次。”李兮不可思议的看着竹又的背影,不知怎么劝解,更不明白清翊身边的少年郎,跟清翊什么交情,按照清翊对他的态度来看,还是把他照顾的十分细致的。况且他也有所耳闻竹又并无霜花,那现在手里的霜花之力哪里来?但是很快他发现这些都不是他该考虑的,赶紧嘶吼着:“清翊君在哪里!”“好像喝太多,已回房睡了。”有下人犹豫的看向李兮:“需要去叫吗?”“别!”李兮赶紧吩咐:“谁也不要靠近清翊的房间,我们速速收拾撤离此府!”好在当初安排清翊的房间离自己颇远,加之清翊酒多熟睡,未防引火上身,还是速速逃离了好。次日醒来的清翊却发现本该在身边的人并不在,慌忙套了一件衣服后出门,却在门口发现了靠着长廊歇息的竹又,一摸对方身上却是刺骨的冷,抱入怀里却又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来人!找大夫!”清翊先是大吼了一声,后把竹又放回床上褪去了衣服,才发现少年的身体早已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早已凝固,颤抖的去试探才发现对方没了鼻息。“竹又!”清翊先是大喊了一声,然后颤抖的指着竹又的开了一声:“别,吓我,求你。”他不知这么说了多久,才抬起头发现并没有什么大夫来。整个府也早已空荡荡,只剩下了他和竹又两个人。门口放了一封信,大意是这件事跟李家没有任何关系,又给了个方法怎么可以救回竹又。他轻轻上扬了一个弧度,只是把竹又再次抱入了怀里。“就算是男妻也好,这一次,不要再离开我。”驹霜这个地方的人民大多亲和,田园也是一大景色之一,手作物则生产丝绸,于此相关的绣娘也是数一数二。清翊把背上的竹又拖起来一点,一步步走在田旁小路,习惯了各种看过来的目光。竹又在清翊后背上捣鼓了一会,塞了颗糖到清翊嘴里,哑了声音开口:“什么味道。”“甜。”“什么甜?”“甜。”“你放我下来吧,我保证不离开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这次不一样!”竹又挣扎了一会,被对方放了下来,却还是被对方牵住了手,看似两个宽大的袖摆在一起,其实里面藏了一根近乎透明的蓝线。这根蓝线从清翊胸口上的霜花中长出,根据需要变换着位置,保持着连着竹又的身上。“你信我,你的清玲蓉就在附近。”“恩。”竹又一下子跳到清翊面前,张开了衣袖。“我认真的!我又不是白冒着这么大风险裂肉......”一个吻打断了竹又后面的话,腰再次被清翊搂住,后被挑起了下巴,清翊的表情慌乱的抗拒着什么。“不要再说了。”竹又任由清翊抱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后想起来什么小声吼:“老子不是断袖!”“我是。”“......”竹又疲惫的又开了口:“清玲蓉是不是男的。”“......”没有得到回答的竹又又在清翊怀里熟睡,再醒来已经是在一家客栈,面前的老板娘不知为什么笑的合不拢嘴。“两位公子生的好,一位倜傥一位英气的很。这房,要开几个啊?”“两个!”(竹又)“一个。”(清翊)竹又从清翊的怀里跳下来,然后得到清翊侧过头的回应。“一个!”(竹又)“两个。”(清翊)竹又指着清翊的脸说:“好好好,你说的两个,这就对了,两个就两个!”一手拿过了钥匙,不管不顾的抢先走一步上楼开房,后是察觉到什么转过头发现清翊已经在不远处蹲下来身子,勉强抬起头对他有了一个柔意的笑容,拉长的蓝线似乎让他备受疼痛。“你断开啊!”“不能断......我有点冷,没事了。”清翊慢慢站了起来,蹭着走近了竹又身边,理了理竹又的长发:“也好,一人就一人吧,这线,我让从墙穿过就好了。不会让人发现的。”“什么冷啊?是超过了一定长度会疼吧。”竹又一把搂住了清翊:“补偿你一晚上好了。”后跟上的老板娘咳嗽了两声,得到竹又赶紧推开了清翊,颇有几分喜悦的挑眉说道:“二位公子这房钥匙,得还我一把了吧。”“......”☆、这也值得羞?面前的清翊高高竖起一个马尾,闭着眼睛靠在浴盆的边缘,任由竹又帮自己擦拭着身体,几日前被打的一处淤青好了很多,却还是丑的很。察觉到毛巾撤走后,睁开了眼一把夺走了竹又手里的毛巾,把对方抱在怀里帮清洗。“我来。”“我可告诉你清翊!我帮你洗你帮我洗,扯平了。”“我比你多洗一点。”清翊回应了一句后,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后可算得到了对方的嘟囔:“累了。”他放缓了动作,洗干净后轻柔的把对方放上了床,坐在他身边本打算看会书,却只看了几页后一手掀开了对方的衣服,若有所思的看着竹又身上的伤口。这些伤口还没有愈合,他供应的霜花之力填补了这些伤口的裂痕,可看得见对方的血管在轻微的颤动。书扔到了一边,他落下一个吻,得到了对方侧过身抱紧了他,习惯的把腿找着什么,便躺了下来任由对方的腿顶入自己的双腿间安稳了下来。驹霜府这是驹霜这地方最有名的人家,驹霜这个姓氏的家族曾带着大批人开辟了驹霜,备受尊敬,而除了这个丰功伟绩,他们家据说也产一种稀有的药物。这药物有风险,但是是什么风险除了驹霜自己家知道没人知道。但是有霜花之力的人食之,可恢复霜花的破损。据说书夫下曾经来过这里,后不知为什么放弃了这个药物。而清翊不得不来这里,他深知若不抓紧来这里,恢复自己的霜花,十六日后便不可在陪在竹又身边。竹又不清楚这些,只当是来这里玩上一趟,大早起来便计划着吃些什么看些什么,在他准备穿上靴子却没有忽视掉他脚上起得大片水泡。“......你是笨蛋吗?”竹又蹲了下来,一手抬起清翊一只脚,对方似乎因为羞涩往后坐了一点。“别......”“为什么不叫马车。”“你说要看风景,坐了马车要是你醒了,还怎么欣赏呢。”“你别乱动我找药帮你挑了。”竹又抬头对上对方略微羞涩的表情,一张白皙的脸微微泛着红,眼里有了些水意般点点亮,抿住了一双唇。“脏”“你在开玩笑吗清翊君?”竹又作势要亲一口,却得到对方一把推开,笑了笑再次一把抓住对方的脚。看来平日也没少走路,脚底的边缘处还有残留的老趼,大颗大颗的水泡布满了脚底,不过称得上一双美脚,很干净,跟清翊身体别处般白皙。“哈哈哈。”“你笑什么......”“清翊君的脚,指甲还透着粉,还是说,清翊君还算是个孩子。”竹又松开后站起来:“你乖着坐好。”寻得靠近门口的一个角落放着一些药,拿了过来不在意的问过一句。“你看来也没有少走路,怎么就这么多泡。”“我从城苑背着你走到了驹霜。”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正在消毒的针掉了下来,竹又侧过头连声调也不再平稳。“上百里!背着我?清翊你疯了!”“霜花之力的贵族比平民更可以撑得起体力的事情。”清翊有了一个轻微的弧度:“你醒了就好。”竹又不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开玩笑的兴趣,只是帮清翊挑过水泡后再也忍不住的抬头看着清翊出了声。“若我不是清玲蓉,或者,只是你,只是把我当成了清玲蓉。会不会不再这样。”清翊平静的看着竹又好一会,把对方拖起来抱在了怀里。“会。”“什么?”“若你不是清玲蓉,我不会瞒你,请你,离开。对不起。”“老子不跟你断袖!”竹又一把推开清翊,本打算扯断蓝线,却又住了手。他曾探测到清玲蓉在附近,却不知具体位置。所以他可不可以稍微奢望一下,他是清玲蓉。竹又把衣袖遮住了手腕,苦笑的站起来:“走吧。”☆、驹霜才驹霜府的建设十分简单,却有着一丝低调的优雅,偶尔建筑上雕有几枝白梅,小庭院的盆栽却是精心打理过,下人一律青色短衣长袖衫。一个还称得上是孩童的下人恭恭敬敬的做了个礼,把竹又和清翊迎进了大厅。“我们家老爷恭贺各位光临。”茶的清香溢满整个大厅,竹又深吸了一口才发现大厅中坐着一位深青色长衫的孩童,孩童脸上有着与表情不符的老练沉稳,抿了一口茶后开了口。“听老友诉说了一番苦衷,便猜清君主也该来了。”竹又轻轻的笑出了一声,清翊应该是个好君主,但毕竟是攻下来清国的人,难免得到一些不尊重,也好在清翊不计较。清翊不吭不卑的双手做了个礼,后开了口:“求修补霜花之力的药而来。”“为了一个相好,也是难为你了。”孩童似笑非笑的看过竹又,后略微的吃惊,却很快恢复了老练沉稳的表情,再次喝了一口茶后开口:“跟随小童去客房吧,他会把药奉上。”“请竹又君留下来,我老了,你像我儿子,陪我聊几句吧。”这个理由让竹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看了清翊发现对方极轻微的点头。把手放在了身后点头作势答应。门在清翊出了门后被带上,驹霜家的老爷开了口。“你该走了。”“什么?”“若不是清君主,你早已裂肉断经而不在。你虽行动与常人无异,但是你的气息几乎没有。我也发现了你靠他霜花,霜花线若是断了.......”“这个你的老友应该告诉你了,你看我这般惊讶,你以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清玲蓉这个小丫头。”竹又颤了下,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大大方方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也跟她一样,把我这当自家随便。”“你跟她关系很好?”“她若还在,没有你什么事。”驹霜家的老爷不急不慢的又品了一口茶,打量着竹又:“你成了她的替身?”“不劳您老费这个心。”竹又笑的几分不耐烦。“你不想知道,恢复霜花之力的药有什么副作用吗?”竹又挑了一下眉。“十六日后他可醒来,便会忘掉所有有关清玲蓉的事情,准确的来说,他动了情的人,全部会忘掉。”“什么?!”这下子成了驹霜家的老爷笑出了声:“怎么?你不信?不然书夫下怎么走了,还不是舍不得上一个清君主。”“而在之前。”驹霜家的老爷又再次看向竹又:“你要自断了霜花线,越早断越好。修补霜花,是一个把霜花之力聚拢起来的过程,不可分力给你。”“......”竹又站了起来:“麻烦钱找清翊要,我呢只要穿身干脆点的衣裳就可,你把我弄干净点处理了。若是清翊还记得我,说我不断袖跑了。”驹霜家的老爷还在消化这些话,却看见竹又露出一个笑容,一手放在另一手腕旁,干脆的拔出了蓝线。大朵大朵的血花在竹又身上绽放,竹又却还是保持站着的姿势,体温渐渐冷了下来。驹霜家的老爷快步一把上前,霜花之力的蓝线重新连上,苦笑了一声。“你动作挺快。”☆、当初熟悉的烤鱼的香味。他睁开双眼,面前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口水。”清玲蓉嘴角有着笑容,十分认真的说。他本能的拿手擦,面前的人儿笑出声:“掉下来了!这么香的吗?口水。”清君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就是这里哦,看着掉下来了。”“哪里?”清翊后停了动作,轻微的张了唇。要是没错的话。清君戎一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本打算帮舔一下,却被他顶开了自己的口腔,一个吻后被他松开。“是不是这里?”清翊指自己的唇,笑出了几分溺爱:“因为尝过嘴唇觉得很软,所以,找个理由再咬一次。”清君戎站起来后退一步指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清玲蓉。”他站起来一把把对方抱起来了放怀里。若是再来一次,他不会再把霜花之力击碎她的身体。“我才不是清玲蓉!”清君戎又挣扎开后跃一步,不再慌乱的看着他,把袖子揽起来:“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