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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1)

楚殣实际上并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只是按着齐淮远的肩膀,半眯着眼睛打量他。其实齐淮远此时有很多选择,比如把人打晕,比如把登徒子给剁了,然而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楚老爷子出现,惊天动地一声怒吼,把自家孙子拎起来扔到了地上。齐淮远第一次看这老头这么顺眼。☆、第十五章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多么美好的冬日早晨啊。当楚殣揉着脑袋醒来时,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三分钟之后,楚四爷在新年头一天里羞愤欲死地把被子蒙在了头上。酒后误事,古人诚不欺我!老子是直的,昨天真的只是酒喝多了。楚殣进行一番自我洗脑之后,一脸正气的下了楼。齐淮远和楚殉正坐在桌前商议正事,面前的桌上摊着一张纸,听到动静后一起抬头看了过去。楚殣停住脚步,与下边两人对峙着,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新年好啊,”最终楚殣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走下来,“那是什么?”“冰海遗卷。”齐淮远语气平静地回答。“嗯?”楚殣顿时来了兴趣,凑上前研究起来,“是卢恩文字。”“你认识?”“一点点,等我研究研究。”大年初一是个拜年的好日子,过完除夕的毛线一大早便拎着礼物来了沅陵。然而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毛线面对着齐淮远,整个人都凌乱了。“你,你你你……”刚上任不久的辰家主颤声后退两步,惨叫声惊飞了树上的老鸦。楚殣黑着脸探出头把他拎进门,塞回椅子里。惊疑不定的毛线环顾四周,楚老爷子不在,只有齐淮远和楚殣在这里,满桌都堆满了砖头厚的词典和书籍,而自家发小正对着一张破纸出神。“这是什么?”毛线好奇地凑上去看桌上的羊皮纸。“冰海遗卷。”“好熟悉的名字……”“是的,只因为年前伟大领袖在人群中多看了它一眼,于是它光荣地上了新闻联播,再然后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可怜的哈拉尔五世就这么失去了他刚捞上来不久的文物……”齐家主面不改色地用手指扣桌子。“要是哪天没钱了,咱们就把齐家主供出去,这样就能得到一大笔悬赏金。”“如果你能活着把我供出去的话。”齐淮远冷哼一声。挪威的考古队在格陵兰海海底发现了一艘古代沉船,经打捞后发现了大量古维京人遗迹。其中一个铁皮箱子里完好地保存了一张羊皮纸。经过碳十四鉴定,这张纸的年代与沉船遗迹十分不匹配,起码是公元前的产物。看它被精心保护的样子也可以猜出,古维京人同样将其视若珍宝。这张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卢恩符文,挪威的古文字专家研究了一通,将这份古籍的一部分内容破译了出来,不过官方并没有公布其内容。齐家纵使本事通天,影响也只不过限于中国,自然没法从挪威方面要到这份遗卷的内容,只能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把东西偷了过来。可惜齐家虽然有不少能人异士,却实在没人了解北欧古文字,幸而素来涉猎广泛的楚殣对此还有点研究。一个下午过去,进展却不是很大,乱七八糟的草稿扔了一地。楚殣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在伯明翰大学研究古语言的老师,又联系了几位家乡在北欧国家的老同学,要到了一些珍贵的资料。毛线无语地看着陷入学术狂热的发小,知道现在没什么能打扰到他了,遂开始一脸警惕地注视齐淮远。“齐家主不去睡么?”“辰家主要是累了大可以去休息。”齐淮远抱着刀纹丝不动。毛线自然不能被人比下去了,于是强撑着睡意装模做样拿起一本辞典,似乎很懂的样子。然而一个小时之后,从小不爱学习的毛线还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蝌蚪催眠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统治世界……”正在低头沉思的齐淮远闻言一惊,抬起头来,发觉只不过是楚殣在喃喃自语。柔和的灯光照在温文尔雅的青年脸上,微微蹙起的眉显示了主人的专注,不过嘴角却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又浮上心头,让齐淮远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相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楚殣,他对于齐楚两家的渊源可是清楚得很,一时有些烦躁又有些愠怒。忽然楚殣一拍桌子兴奋地笑起来,齐淮远蓦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看得太久了,略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什么?”毛线一下子被惊醒,原地蹦起来,“怎么了?”“这是一份北欧神话的预言,关于戈特旦默朗。”“自初春的大地深处,绝望张开双翼,黑色巨龙的眼遥望彩虹桥,不倒的守卫者镇守中庭。二狼二鸦身后的神国阿斯嘉德,古老的英灵殿开启。吹响提尔战争的号角,金盔的奥丁举起神矛。耶梦加德的毒火从地下涌出,世界树在火中燃烧,昆古尼尔上篆刻着神的契约‘执此矛者,统治世界。’”“什……什么意思?”毛线一脸懵逼。“北欧神话里诸神的黄昏,神国覆灭,世界重生。”楚殣快要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有趣,有趣。”齐淮远略微思索片刻:“今天什么日子。”“二月九号,农历正月初一。”楚殣点头,“初春……我估计差不多就是春分那几天吧……诶,你去哪?”齐淮远停下脚步,沉静地吐出两个字:“北欧。”“我也要去!”“你?”齐淮远不置可否,只是站在那看着他,显然没当回事。楚殣当即有些不乐意了,拿起那张羊皮纸几乎贴到齐淮远脸上面前:“看得懂吗?你明白后边几句是什么意思吗?没有大爷我你们知道去哪儿吗?”齐家主慢慢地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推着楚殣的手腕把那只无礼的爪子拨开,露出一个笑容:“不劳您费心,我的手下会解决的。”说罢转身便走,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冷美人忽然笑起来,楚殣也不由地一愣。那张素来清清冷冷不假辞色的脸因笑容而多处几分明媚,虽然这个笑以嘲讽和虚假居多。不过楚殣很快又反应过来,到底是跟着长长见识更重要一点,于是忙不迭地拉住齐淮远的胳膊。“楚四爷还有什么话要说?”齐淮远不耐烦地转过来。“我很有用的,真的,”楚殣无辜而真诚地眨了眨眼,“这种活,我是专业的,给你当顾问行不行?报酬嘛,就不用了,你出个伙食住宿的差旅费……实在不行我自费也行!”齐淮远一时噎住,面色古怪地看着一脸谄媚的楚家老四,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没脸没皮。毛线觉得这样的画面实在有点惨不忍睹……要是楚老爷子看见了,一定又要大骂家门不幸……作为一个合格的发小,他觉得有必要拯救一下楚殣的颜面,遂咳了一声拉开楚殣的手,挡在两人中间:“齐家主,您和楚家的合作不能这么没诚意吧,要是老爷子知道了齐家打算独吞一件神器,恐怕不太好。”“神器?什么神器?”楚殣茫然。齐淮远眯起眼看了毛线半晌:“楚老家主对辰家主,当真是知无不言呐,连自己的孙子都不告诉,辰家主却知道得清清楚楚。”“楚爷爷只是不想他被牵扯进来而已,可也绝没有齐家独吞的道理。”毛线毫不退让道。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只剩箭在弦上般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涌动“行,楚家可以来,”齐淮远终于松口,说罢不再理会二人,干净利落地转身便走,“十天之后来西安。”门刚关上,楚殣便放声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神国阿斯嘉德,北欧诸神的黄昏。这不是遗迹了啊,这是神迹,神迹啊哈哈哈。”“……”毛线没好气地把他推回椅子上,“你还是别去了,楚爷爷会派人去。”“不可能,这种机会,寻常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无论怎样我都要去!”毛线一看到他眼中那种几乎狂热的光芒,就觉得阻止他的希望很渺茫,不由有些怒道:“这和你过去玩的那些东西不一样!你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危险吗?”楚殣丝毫没听进去,依旧一脸憧憬:“为了那样的奇观,死也值了。”“……”“好啦毛线,”楚殣终于收敛了痴汉的表情,严肃地拍了拍毛线的肩膀,“我心里有数,可人这探险欲吧,控制不住你知道吗。有人为人权献身,有人为科学献身,我就剩这么点可怜的追求了,只看一眼,此生无憾啊。”“你!”“何况啊,你看那个齐家主,人虽说嚣张自大了点,但是看着还算挺靠谱的,出了事有他先顶着呢。”“那是齐家人!你到时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哎哟这话说的,”楚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比智商,我不卖他就不错了,谁还能把我卖了?”毛线瞪了他半天,最终只能妥协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陪你去。不然就算楚爷爷把你扣下了,你也得不知道想些什么奇奇怪怪地主意溜出去,到时候又捅出篓子来……”“哈哈,”楚殣笑着勾住毛线的肩膀,“这份情兄弟我记着了啊,哈哈哈。”“说得好像你哪天能还一样。”毛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第十六章为了确保稳妥,齐家安排了一架小客机前往北欧,但是当齐淮远在机场看到楚殣和辰莫先的时候,很想让手下把人丢下飞机。“你来做什么?”齐淮远毫不客气地直接质问毛线,“我没答应辰家也可以参与吧。”“呵,你以为大爷我对这个感兴趣吗?”毛线一把将楚殣推到前面,“我是保镖行不行?就许你带个相好的,不许我们小四带一个保镖吗?”被污蔑为相好的孔昭突然觉得心里发毛,继续承担起打圆场的职责:“有辰家主这么一大助力,我们自然求之不得啊哈哈。”齐淮远终于还是没和二人撕破脸,侧身让出道来,准许二人上了飞机。除了两个机长,这架客机上只有几个埋头做事的齐家人,而后面则安置着一堆物资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的箱子楚殣环顾了一周,犹豫片刻,还是怀着壮士赴死的心情毅然决然地坐到了齐淮远旁边。对方正低头系安全带,听到动静后抬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齐家主,我这些天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些信息,”楚殣一脸严肃,公事公办地承担起顾问的责任,“‘绝望张开双翼’指的应该是北欧神话中的黑龙尼德霍格,在北欧叙事史诗《埃达》之中写着,这巨大的黑色恶龙,绝望乃其名姓。至于大地深处,我看应该是指北欧的冰川峡谷,其中最深的旱地裂缝是位于北海边的……”“卑尔根。”齐淮远接话。楚殣冷不防被人抢了话把儿,一时噎住,瞪了齐淮远半天。这种得意洋洋侃侃而谈却被人抢先一步揭露谜底的感觉太糟糕了。仿佛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我说了我的人会解决这个问题的,不劳楚家费心,”齐淮远好整以暇地靠在飞机座椅背上,拉下遮光板,还不忘讥讽一下,“所以今天您二位确实有些,多余。”楚殣凭借着良好的修养,默念三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不和这种没礼貌的粗人计较……“这些事还是不太适合一些不学无术娇生惯养的人,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回去,反正依照楚老爷子的本事,今天哪怕只有我齐家去火中取粟,最后也少不了楚家一杯羹。”“你他妈的……”说谁不学无术呢??楚殣还是没忍住,哼了一声开口还击,“那齐家主您的智囊们看出来后边几句是什么意思了吗?”齐淮远没有答话。“呦,他们智商不够了?也是,毕竟当初他们连卢恩文字都没看懂,还得我这不学无术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来翻译呢。齐家主您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大概是看也看不懂,看懂了又不知道什么意思对吧?”楚殣故作惋惜地啧啧道,“要不怎么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很多没什么学识和文化的人啊,总是靠着其他手段知道那么点东西,就以为真理在手,无所不知了。那些一开始很自以为是,觉得稳操胜券的人,最后可不都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坐在后排的孔昭一脸担忧,生怕齐淮远一时冲动,暴起一刀把楚家独苗给砍了。而从小被楚殣毒舌嘲讽惯了的毛线则巴不得他再多骂几句,好让别人也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言语伤害的威力。然而齐淮远只是闭着眼轻笑了一声楚殣本来正等着他恼羞成怒地骂回来呢,准备了一肚子的恶言恶语,谁知道对方这么风轻云淡地就揭过去了,让人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时心里堵得慌。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楚四爷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作,倒把自己气得不轻。很少有机会看到楚殣吃瘪的毛线立刻又和自己发小回到了统一阵线,立即同仇敌忾。可惜齐淮远闭目养神也不说话,他只能把自己的愤怒之情倾倒在了孔昭身上,对其怒目相向。“???”孔昭茫然地背了锅。二月的挪威,就一个字,冷。首都奥斯陆飘着鹅毛大雪,街道银装素裹,一片洁白,只有稀稀拉拉的路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慢悠悠地走着。车窗外,北欧风格的建筑群飞速掠过,尖三角的房顶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积雪。“看见那边没有,是挪威皇宫,可惜只在夏天才对游客开放……可惜了,上次我来就没看得到。”孔昭闻言奇怪地看了楚殣一眼:“你平时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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