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作者:越鸟巢南
文案相传湘西苗族乃是九黎之后,承袭有赶尸招魂之术.出生湘西赶尸世家的楚殣却是个社会主义好青年,马列主义心中记,怀揣着唯物主义世界观,探索着世界各地的名胜古迹,却偶然遇到了一群怪人,世界观摔得稀碎,得知了古老的家族辛密,也揭开了不同文化神话传说的面纱对于猎奇欲强盛的楚老四来说,目睹神明遗迹着实此生无憾,如果没有被人掰弯,那可真是再完美不过了也许喜欢什么人是遗留在血脉里的,命中注定楚某人: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楚老爷子:那你拿我的赶尸铃铛干吗?楚某人:我性向笔直两年后:姓齐的那厮先勾引我的内容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因缘邂逅 异闻传说搜索关键字:主角:楚殣,齐淮远 ┃ 配角:毛线,孔昭,沙利叶 ┃ 其它:怪力乱神,he☆、一些唠叨的废话这篇文,应该来说,在床头积了很久的灰了.原稿写完的时间大概是高二升高三那年,我本身很喜欢英国作家托尔金,痴迷于他的一句话:于是历史变成了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高中那会读了<山海经>之类的中国传说,又沉迷基督教,北欧神,黄教之类的故事,所以才有了写文的想法.说实话本来最早的想法只是写一个赶尸匠的故事,后来真正动笔却写了基督教,北欧,蒙古,中国洪荒体系之类的很多东西,硬是出来个大杂烩...文中提到的一些地点和典籍记载,我都尽量引了原文,为的是看上去真实具体一点(虽说传说本来就没啥可真实的哈哈)其中当然有很多夸张和虚构的成分,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前面也说了,高中就已经写完原稿了,后来到了大学才有时间和条件把那些厚厚的稿纸码成电子文档,由于对自己的懒惰有充分认知,在全部码完之前,我并没有发出来.后来果然大学磨磨蹭蹭地码了两年才码完(果然我有先见之明),所以文中一些大事件和时间节点都有可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读者老爷们不要在意.当然,因为已经全部码完的原因,也就基本不可能出现断更或者弃坑的情况(除非我因不可抗力驾鹤西去了),因为7月要去国外了,有些担心到时会更新不及时,所以我会尽量这一个月内发完,实在发不完也会托朋友代劳的.最后,鉴于我写这篇文的时,光腚之类的部门似乎还没有这么严格,所以我极度怀疑那时的尺度下写出的文在今日风头甚严的情况下是否安全...但愿我不要被查水表我真的是在讴歌伟大中国,赞美党和人民的!!!!☆、楔子1926年,湖南,湘西,武陵山。西南大山气候湿润,长年迷雾笼罩,多毒蛇瘴气,山区深处更是杳无人迹。崇山峻岭,古木参天,姿态千奇百怪的树木或昂首或俯身,横溢斜出,在地面上铺下了一层枯叶。夜半,一队士兵匆匆在林中穿行,每四人抬着一个箱子,看上去颇为沉重。“团长,歇会儿呗,兄弟们都累了。”副官压低了声说,“咱都赶了好几天路了,底下怨言不少,万一哗变,司令的东西……可不能出岔子啊。”负责押运的团长面色不虞,半晌才哼了声:“歇歇歇,歇你个逑!误了时辰,拿你顶锅?”“是是,您骂的是……”“再走会儿看看。”团长挥手道。此时正值北伐,为了筹集军费,不少军阀盗挖国宝卖给洋人,换取枪支弹药,这只部队正是党玉坤的部下。此人因走路腿跛,被称作党拐子,素来无恶不作,近年更是盗卖了大量文物,着实发了笔横财。当地民谣曰:“党拐子,土皇上,派出土匪活阎王;活阎王指挥穷人把宝挖,抬脚动手把人杀。此地挖宝八个月,真把百姓害了个扎!”这次押运的古董是要卖给英国人,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堪称国宝,容不得一点纰漏。“团,团长,”有士兵叫起来,“前头有个客栈!”团长愣了愣,这深山老林的哪来的客栈?“是死尸店!”有本地士兵惊恐地小声议论起来。“什么玩意儿?”团长是北方人,从未听说过什么死尸店。副官忙答道:“传说蚩尤在黄河同炎帝黄帝打仗输了,就令老司把死去的弟兄们赶往了湘西。这之后本地一直有赶尸匠赶死尸的传统,这死尸店就是给赶尸匠歇脚的。”团长有些发怵,咽了口唾沫。“那都是传说,骗人的,”副官道,“咱歇歇?”团长犹豫片刻:“来俩人,进去看看!”“你们俩,进去,”副官踢了一脚前边的士兵,“怂样儿!快点!”两个士兵战战兢兢地握着枪,猫腰进了客店,不一会儿又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棺材!有棺材!”“有人没有?”“没……没有。”团长拔出□□:“都给老子进去!”这死尸店看上去年头很久了,地上落满了灰。一进门正当口儿摆着一溜黑棺材,但并没有赶尸匠,也没有尸体。副官指挥着士兵把箱子放下,一个个打开来检视,木箱之中填充着棉花,火把的光芒微微照亮了其中的宝物。三足双耳青铜鼎大气磅礴,剑柄上雕着睚眦的宝剑锋芒犹存。“都小心点儿!”团长监视他们把箱子重新锁好,靠着客店大门坐下来,“休整一晚上,天亮就走,别再给老子磨叽。”士兵们一个个精疲力尽,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随便找个地儿便歇下来,连守夜的都忍不住打起瞌睡。丛林里的大雾在树林间浮动,白色渐浓,混杂着些许淡淡的香气。“铛、铛、铛”林中传来三声锣响。团长猛然惊醒,下意识欲拔枪,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什么人!”团长动了动手指,惊恐地冲着锣声响起的地方大吼,“给老子滚出来!”“铛、铛、铛”黑魆魆的树林子一阵窸窸窣窣,传来几句嘶哑悠远的人声,“关门拴狗,活人回避喽……”“是赶尸匠来了!”胆子小的士兵快被吓哭了。一个戴高帽,穿白长衫,腰间系着麻绳的赶尸匠从大雾中走出来,右手里拿着银铃铛,左手牵着根长绳。在赶尸匠身后是一排关节僵硬的尸体,笨拙地向前跳跃。队伍最后另有一人,同样白衣麻绳,手里敲着阴锣。“站住!带你的死人回避!不然开枪了!”团长壮起胆子喊道。为首的赶尸匠脸色惨白,阴森森地笑了下,继续向前走:“活人回避欸----”“你,你别过来!”团长被恐惧所驱动,竟勉强抬手开了一枪,打在了赶尸匠地肩膀上,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赶尸匠停下来,微风吹动了死尸脸上的丹砂黄符,一张张揭落。“尸变喽……”作者有话要说:注:党玉坤确系盗宝军阀,然其盗卖古董之地实为陕西宝鸡,此处为情节需要略作改动。☆、第一章云南,昆明长水国际机场“北京至昆明航班mu5704已抵达……”“身份证,眼镜拿掉。”安检员抬头看了眼面前戴墨镜的年轻人。年轻人拿下墨镜,笑着拿出身份证,又随意问道,“怎么这么多防暴警察?”工作台后的小姑娘犯了一秒花痴后淡定地继续盖章:“嗯,之前的恐怖袭击闹的现在杯弓蛇影。您的证件,请收好。”“谢谢。”出于对帅哥的特殊照顾,安检员多目送了他几秒,想起刚才身份证上的名字。楚殣?这名字……不嫌晦气?“四儿,四儿,小四儿,这这这儿!”楚殣别过头,假装不认识那个花衬衫夏威夷大裤衩的神经病,然而对方已经扑上来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么久不回来,我可想死你了。”“要不是为了祭祖,我才不要回来。”楚殣抱怨道,“你说人死都死了……”“嘘,嘘,你少说几句吧,被老爷子听到了不扒你的皮。”“不是,我说,毛线啊……”“别叫我毛线!”花衬衫顿时炸了。辰溪辰家的家主都快四十了,还没有继承人,于是大费周章地去国外给辰家主母配备了一帮专家,自己也没事就往国外跑。也不知道是诚心感动了上苍还是洋人的医术果然高超,愣是给生下来一个带把儿的。辰家主心想,来得这么不容易,那便叫“莫先”吧,谁知在他老人家的口音里一滚便成了“毛线”,害得辰少家主被年幼不知事的楚殣笑话了十多年。中国自古素有南巫北术之说,北方之执牛耳者乃咸阳齐家,南方的巫蛊之术则以沅陵楚家为尊。此外,孔家、辰家虽然有所逊色,但也是传承数代,底蕴深厚,各自与齐楚两家交好。然而到了这一代,情况有些不同了,楚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这儿子倒是又生了四个,只是前三个到了二十岁头上都死于非命,只剩了个老幺。老四楚殣打小没有继承家族的压力,老爷子又宠得厉害,所以一直没有接触楚家的这些行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楚家素来没有好学的,唯有这个仅存的独苗学业有成,还被灌输了满脑子坚定的马克思主信仰,对那些怪力乱神的家传本事不屑一顾。后来吵着要出国上大学,楚老爷子拦不住,只能由他去。楚殣大学毕业之后,更是整年的见不到人影,成日浪迹天涯,满世界乱飞,热衷于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跑,研究些不着调的玩意儿。楚老爷子气得在家日日骂街,称是白白落了齐家一头。可是他那孙儿一年大半时间在国外,一回家找着机会便溜,老爷子每次都放出狠话,可最后总睁只眼闭只眼。“走吧,我带你逛昆明的花市。”毛线精神抖擞地拉过行李箱往机场外走,“我玩了好几天,贼有意思”“我花粉过敏。”楚殣想到昆明比花朵还妖艳的大妈们,立刻拒绝。“走嘛。”毛线试图拽走这个闷骚的发小。“我不去,”楚殣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算盘,不就想拿我当幌子在外头多玩几天吗。”“……”与楚家不同,辰家主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看得相当紧,这样难得的放松机会,毛线当然不想错过。奈何这次楚殣急着回去应付老爷子,绝不肯妥协,毛线只得遗憾地放弃了原有打算,转头拖着楚殣上了火车回家。“为什么要乘火车?”楚殣木然地看着窗外。“你以前不是说的火车旅行比较有气质?”毛线像大狗一样邀功道,“我特意买的火车票。”“毛线,你明白吗,你现在在中国。”“所以?”“在中国乘火车,你能看到的,只有农田和枯树。”楚殣抬手便敲在了毛线头上,“你以为你坐的苏格兰皇家列车吗?气质啥啊,伟大的劳动人民农耕气质啊?”“qaq”尽管旅行质量很值得质疑,但二人终究还是到了湖南,毛线回了辰溪,楚殣独自回沅陵。楚家老宅子在半山腰上,到家是傍晚,下人打开门便消失不见像幽灵似的。一个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头端坐在紫檀浮雕龙纹太师椅上,手里是一根阴沉木松鹤延年拐,正吹胡子瞪眼一脸的不爽。“臭小子,过来跪下。”楚殉看了眼摆钟,指着祖宗牌位道,“你时间掐得挺准啊?”“爷爷,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跪啊拜的?”“小王八蛋你长本事了祖宗都敢不跪了是吧?”楚老爷子举起拐杖作势要打。楚殣膝盖一弯便跪了下来无辜地看着楚殉。老爷子气哼哼地放下拐杖,踱回了椅边坐下,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老四啊你说说看,你今年多大了。”“二十四了。”楚殣做出洗耳恭听态。“不小了,”楚殉略惆怅地仰头,“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拘着,可咱们家只剩你一个孩子了,谁知道老头子我还再活几年,以后我们楚家怎么办呢。”对于老爷子每年必打的煽情牌,楚殣已经习以为常毫不动摇,兀自神游天外。“这次去哪儿玩的?”楚殉声东击西。“刚到意大利,被您叫回来了。”楚殣幽怨地看向痛心疾首状的爷爷。“你说你,跑那么远,你爷爷我一个人身体又不好……”煽情完就到苦肉计了。“我上次听医生说您身体比他还好。”楚老爷子瞪了瞪眼,哼了一声,站起来踱向后院:“过来。”跪得腿麻的楚殣立刻起身跟上,看到爷爷打开了一扇平时总关着的门,天生好奇心爆棚的楚四下意识地伸头看了一下,结果看到空荡荡的屋里就只有一个黑棺材。“爷爷……您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将来不火葬?”“你个小混蛋放什么屁?!”老爷子气得一拐杖敲上去,单手推开了棺材盖翻进去,“给我进来!”“……”这么有个性的入口不嫌瘆得慌?地下室很大,有许多房间,只有一扇门开着,里边的灯被打开来,幸好还没复古到油灯火把什么的。沿墙摆着许多的箱子,此外就是几张桌子和架子。楚殣惊讶地环视一圈,看向正捋着胡子的楚殉,老爷子一脸的自得之色。“爷爷,你……抢了故宫吗?”“呸!故宫那些破铜烂铁算什么,我告诉你,除了齐……不对,没人比你爷爷的收藏更值钱!”“这是……”楚殣走近一张檀木桌,弯腰观察木托上寒芒依旧的剑和剑柄处吞剑状的睚眦,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从剑柄至剑尖如水一般连绵不断的剑纹,“工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