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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1)

“怎么了?”沈玉扯着嘴角,笑了笑说,“你想去洗手间吗?”唐栗沉默许久,似是在悄悄观察沈玉的情绪,见沈玉并没有受到沈嵘刚才那番话的影响,才又悄悄松了口气。“嗯。”唐栗思虑片刻,然后乖乖点头说,“我想去洗手间。”沈玉笑着揉了揉唐栗的脑袋:“让张叔陪你一起去吧。”张叔闻言,立即起身,领着唐栗离开了包厢。直到听见身后的包厢门喀嚓一声关上后,洋溢在沈玉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淡了下去,他神情冰凉看向沈嵘,启唇道:“你想怎么样?”沈嵘没想到沈玉会这么直白,怔愣两秒才故作无辜地说:“玉哥,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千万别当真啊。”顿了顿,他倏地想起什么,咧唇笑道,“况且和九年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比起来,我这个玩笑还真不算什么。”面对笑容满面的沈嵘,沈玉一点都笑不出来:“看来你还在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沈嵘歪了歪脑袋,似乎对沈玉的话很是不解,他像是非常疑惑地问道:“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轻而易举忘记那件事吗?”沈玉说:“会。”听到这个回答的沈嵘有瞬间的惊讶,紧接着,嘲讽之意如同坠入清水中的一滴黑墨,迅速在他面颊上蔓延开来。“不愧是玉哥,工作上铁面无私,感情上也毫不拖泥带水。”沈嵘面带假笑,抬起手不疾不徐地拍了几下巴掌,“所以小婷对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一件用不上的弃物,还是在我面前炫耀的胜利品?”“都不是。”沈玉面无表情道,“对你而言,她是你们那段感情中的背叛者,对我而言,她同样是我们这段感情中的背叛者。”沈嵘霎时噎住。“沈嵘。”沈玉嗓音低沉地喊了他的名字,“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杜娉婷,我都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的地步,大家都是成年人,要学会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也请你收起你那全世界都对不起你的受害者心态。”“……”沈嵘沉默了,确切来说,应该是他被沈玉的伶牙俐齿惊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沈玉竟然还有这么能说会道的时候。简直跟以前沉默寡言的沈玉大相捷径。沈玉不动声色地操控着轮椅,绕过半个餐桌来到沈嵘面前,他微笑着拍了下沈嵘的肩膀,缓慢凑到沈嵘耳边说:“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但是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凉飕飕的语调仿佛带着一股冷气,吹在沈嵘耳畔。沈嵘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余光中看着沈玉那张仍旧笑容温和的脸,却感觉那张虚假的笑脸下隐藏着数不尽的恶意。生平头一次,沈嵘产生了惧怕沈玉的念头。不得不承认,他成功被沈玉威胁到了。秉着呼吸等到沈玉拉远距离后,沈嵘咽了口唾沫,佯装镇定地说:“你的底线就是唐家那个孤儿?”沈玉笑吟吟地看他:“若是你不信,大可以亲自试一试。”沈嵘:“……”直觉告诉他,沈玉没有在开玩笑。既然双方已经把话说开了,沈玉便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打算,他转头向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墙角的瑟瑟发抖的领导告了别,随即坐着轮椅准备离开包厢。“玉哥。”沈嵘突然喊。沈玉停下轮椅,却没有回头的意思。“如果小婷回来了。”沈嵘说,“你还会重新接纳她吗?”沈玉皱起眉:“她要回来了?”“不知道。”沈嵘急忙否认,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我是说如果。”沈玉回头,神情温柔地对着沈嵘粲然一笑:“你至今还念着她,我这个当兄长的又怎么好意思再次把她抢走呢?到时候我会跟家里的长辈说一下,让他们成全你们。”沈嵘:“……”不知道是不是沈玉的错觉,他居然从沈嵘的表情中看出几分狰狞的意味。出了包厢,沈玉就看到张叔和唐栗站在外面等待,两个保镖也规规矩矩守在旁边。沈玉对唐栗招了招手:“过来。”唐栗立即像条小奶狗似的,颠颠跑到沈玉身前,用脸颊蹭了蹭沈玉的手心。沈玉被唐栗耳前的碎发蹭得手心发痒,又舍不得拿开手,他顺势捏了捏唐栗的耳朵,笑着问道:“吃饱了吗?”唐栗点头:“饱了。”沈玉说:“那我们走吧。”·接下来几天。沈玉等人跟着领导介绍的当地向导把晋城及周边的景区逛了个遍。向导很会安排行程,上午十点钟出发,下午六点钟回酒店,不去挤人头攒动的热门地点和网红场所,走走停停全凭心意。期间,一行人还去即将举办英语竞赛的省图书馆逛了一圈,受到省图书馆里的氛围烘托,沈玉对唐栗的佩服之情愈发强烈。不愧是原文中唯一能和男主匹敌的人。小小年纪就能闯出这么大的成绩。然而对于沈玉的崇拜,唐栗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表示他只是按照老师的要求随便参加了一场初赛,又随便参加了一场复赛,就成这样了……沈玉:“……”扎心了。想当初他没能考进心仪的艺术学院,就是败在了那该死的文化课上。第35章 第三十五章离开晋城前一天, 向导带着沈玉和唐栗几人去了附近山下的一所寺庙。这家寺庙名为宝光寺,规模不大,却在全国范围内十分出名,只要来晋城旅游的人,基本上都会去宝光寺拜一拜。他们来到进庙时是工作日,人流量不多。虽然晋城在这个冬季里非常温暖, 但是宝光寺周围的地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寺庙的前院也被积雪覆盖。沈玉等人跟着向导进入寺庙, 便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以及在路边扫雪的僧人。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仿佛一只大手, 无形之中从人心头抚过, 仅是闻着那股味道,沈玉就莫名感觉一路以来有些焦躁的情绪平静许多。“烧的香在前面免费领, 沿着这条路直走就是大大小小的庙宇。”向导对沈玉说, “上香这么庄重的事, 我这个外人就不跟着你们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沈玉笑了笑:“谢谢。”“哦,对了----”向导忽然想起什么, 之前一本正经的表情随之变得微妙起来, 她有意将声量压低, 意有所指地说,“右前方的红顶庙宇是求姻缘的,听说很灵哦……”话音未落, 冷不丁被一道横插进来的男孩音打断。“我们不求那个。”向导愣了愣,目光转到旁边那个几乎与她一样高的男孩身上,发现那个男孩的眼神极为阴郁,宛若笼罩着一团骇人的黑雾。不知怎么,向导竟被看得心里一惊,连忙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沈玉本在观察庙内环境,闻言回头,看了眼脸色异样的向导,又顺着向导的视线看去,正好对上唐栗无辜的眼神。用脚趾头想,他都能猜到刚才的唐栗是什么表情。沈玉静默片刻,有些无奈:“……栗子。”唐栗立即委屈起来:“我什么都没做。”沈玉:“……”他自然知道唐栗什么都没做,事实上唐栗刚刚满十一岁,哪怕想做什么也不一定做得了,可是也许是反派光环的原因,有时候光是唐栗的一个眼神……就挺吓人的。沈玉无声的叹口气,揉了揉唐栗的脑袋。等到保镖去前面领完香一起离开后,沈玉才拉住唐栗的手,低声对他说:“以后不许用那种态度对待其他人,你不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吗?”被指责了的唐栗没有丝毫恼怒,反而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盯着沈玉。身边人来人往,他们却在原地不动。沈玉被唐栗直白的视线看得心虚,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思虑片刻还是主动退了一步:“我没有怪你,只是你有不对的地方,我就应该指出来。”闻言,唐栗突然冒出一句话:“你想求姻缘吗?”“……”沈玉怔愣数秒,诧异地瞪大眼睛,“我没在跟你讨论这个话题。”唐栗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宛若一面掀不起波澜的湖面,他执拗地绕回了着刚才那个话题:“沈玉,你想结婚吗?”沈玉被唐栗的反应气得胃疼,但为了安抚小孩子的情绪,他还是选择老实回答:“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而且我答应过你,在你成年之前不会结婚。”“哦。”唐栗这样说。不过沈玉能够明显感觉到,唐栗眼中的忐忑和恐惧在缓慢消散,他似乎重重松了口气。随后,唐栗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叔还在前面等我们呢,我们快点走吧。”沈玉:“……”今天的阳光正好,一缕缕的垂下,落在积雪上,将周遭的环境衬托得分外明亮。沈玉如此清楚的注视着唐栗那张漂亮的小脸,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眼角微挑的凤眼里似乎含着万千光点,其中溢满了盈盈笑意。同时,唐栗也在看着沈玉。他的目光极其专注。仿佛在这个大千世界里,他的视线范围只能容纳下眼前的人,也只能看到眼前的人。一时间,那股熟悉的怪异感再次爬上沈玉心头,他愣了一下,然后别扭地撇开脸。“走吧。”沈玉说完,便操控着轮椅往前方张叔的位置去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幸好沈玉的某些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没多久,他就恢复到正常,心情愉悦的和唐栗一起烧香跪拜。当然,跪拜就是唐栗和张叔的事了。路过向导所说的红顶庙宇时,唐栗突然推着沈玉的轮椅一个劲儿往前走,恨不得离那座庙宇远远的,张叔和两个保镖都看出了唐栗的小心思,一声不吭地紧随其后。直到走出很远的距离,唐栗才放开沈玉的轮椅。沈玉深吸口气:“唐栗……”“对不起!”唐栗在道歉上毫不含糊,可怜巴巴地望着沈玉说,“沈玉哥哥,我错了。”沈玉:“……”唐栗都这么主动认错了,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憋得沈玉的脸都有些红了,他缓缓将内心那口浊气吐出来,丧气道:“哎,算了……”唐栗笑得眼睛都弯了,上前搂住沈玉的胳膊,用脸在他身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宠物似的,声音也软软糯糯:“沈玉哥哥,你真好。”沈玉拿唐栗没辙,伸手更加用力地蹂/躏唐栗那一头松软的发丝。唐栗没有挣扎,半眯着眼,似乎非常享受沈玉的抚摸。等到前面的一大一小走开后,后面表情僵硬的张叔才有所松动,他转头看了眼脸上同样写满一言难尽的两个保镖。三个人对视半晌,一齐叹了口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家先生可能会被那个孩子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会不会对沈家造成某些影响。张叔想起外面有关于沈家的传闻,以及那些说唐栗即将成为沈家继承人的话,顿时心里有些凝重。·寺庙后院有一处许愿墙。上面密密麻麻的挂着写了字的木牌。沈玉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主要是懒得在木牌上写字。不过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沈玉还是吩咐张叔去拿了两块木牌过来,并把其中一块木牌和一支记号笔递给唐栗。唐栗好奇地瞅着沈玉手中的木牌,问道:“沈玉,你要写什么?”沈玉想了想:“家人健康平安,你也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惜这块木牌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再加上记号笔写出来的字很粗,沈玉根本没法在木牌上写这么长的一句话。于是沈玉很机智的换了个更重要的愿望----希望公司不要破产。站在沈玉身后的张叔看到木牌上的几个字,嘴角抽搐两下,又无奈又好笑。沈玉让张叔把他的木牌挂到许愿墙高处,又歪着脑袋去看唐栗的木牌。唐栗就在沈玉旁边,正低着脑袋,一只手托着木牌,另一只手拿着记号笔,在木牌上慎重的一撇一捺地写字。不得不说,唐栗写出来的字十分好看,尽管他不太方便的拿着记号笔,也有种一气呵成的感觉,看得出来小时候有学过。然而坐在轮椅上的沈玉并没有站着的唐栗那么高,他拉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唐栗写在木牌边缘的一两个字。沈玉探头探脑半天,什么都没看到,最后郁闷地开口道:“栗子,你写了什么?”他原以为像唐栗这样的小孩子会不好意思把写下的愿望给别人看,哪知道唐栗手腕一翻,大大方方的把木牌递到沈玉眼前。上面清楚写着----我们都不结婚。沈玉呆愣了好久,一时间更加郁闷了:“哪有一辈子和哥哥生活的道理?”唐栗歪了歪头,安静看着沈玉,没有说话。沈玉被唐栗懵懵懂懂的目光看得心软,抬手用食指在唐栗鼻尖上刮了一下,笑着说道:“你就不怕以后被别人说闲话吗?”唐栗不以为然:“我被说过的闲话还少吗?”沈玉一下子就噎住了。在唐栗的坚持下,那块写着奇怪心愿的木牌被张叔挂到了沈玉木牌的旁边,乍看之下,沈玉和唐栗的心愿都非常搞笑。中午,他们顺便在寺庙里吃了些斋饭。向导和庙里的住持很熟,又有张叔的游说和捐赠,一年到头都不会露面几次的慧净大师居然主动要求见上沈玉一面。见面的时间定在下午两点钟,沈玉瞧着还早,便趁着唐栗和张叔等人休息时,独自去后院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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