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别找了，我没有在家里装监视器。”米国，某高端酒店里，易信言穿着浴衣坐在皮椅上，一面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一手拿着酒喝，一手拿着电话在打。得知常彩叔向蓝冰询问他的事情，他是高兴的。要不是因为工作，他早就飞回去了。下一次会展，还是把学长一起带来吧。电话里，常彩叔生气地说：“你又在吓我。”家里，没有找到监视器的常彩叔，心回落。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抱着膝盖与对方通话。“学长在想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哦。”“你是妖怪吗？”“是啊，我这个妖怪。但我这个妖怪呢，还是被身为人类的学长吸走全部精气。”哎呀，话题又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常彩叔双脚脚趾俏皮地一起动着。他小声地说：“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电话里，又传来对方的笑声。这个笑声挠到心口，痒痒的。“那学长想我么？”“我……才不会想你。”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我很想学长哦。”对方自然而然地笑着说。“是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周六。”“哦……”“喏，学长亲亲我吧。”“不要提出无理取闹的强求。”“呀，我被伤心了。”“……”“既然学长不亲我，那就由我来亲学长吧。”“咦？”“我会亲学长耳朵，学长的耳朵最可爱呢，一亲下去，就会发红发热。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学长的嘴唇和敏感的腰身……”啊啊啊啊，对方在做什么啊？那家伙，那家伙竟然在电话里开黄腔。但是，在对方磁性的声音及让人浑身酥麻的描述下，他竟然、竟然起了反应。而对方，仿佛知道他身上的反应似乎的，带着魔力般的声音，操控者他做出了及其可耻的事情……直到电话挂掉，常彩叔看着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东西，恨不得挖个洞埋进去。他竟然被对方的声音控制住，做出了自渎的事情。生气地把身上衣服脱掉去洗澡，常彩叔像只生气的小兔子念道：“下一次，我再也不要接你的电话！”“大叔今天心情不错哦，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吗？”中午下班，福音与常彩叔一起吃饭。福音看常彩叔面满春光，没有之前一副心事的样子，他便不由说道。常彩叔不好意思笑说：“是吗？”福音突然兴奋：“我知道了！是老板给你打电话了对吗？”常彩叔急忙否认：“没有啦！”福音扬起笑容说：“大叔别害羞啦，其实整个公司都知道你们是一对了。其实我们都觉得，你们很适合成为一对。”“是吗？”常彩叔好奇问。公司里，易信言毫不掩饰与他的关系。事实上，他还挺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的。“大叔就是喜欢多想。老板就是个工作狂，自从大叔来后，有些事情，我们也能变轻松不少。”福音指地是，易信言的脾气指数降低了。接着，他继续说，“而且，大叔也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你们又不为别人而活，对方也没法代替你们生活。所以啊，只要自己觉得快乐就行了。”常彩叔呆住。只要自己觉得快乐就行了……自从在大学里受到伤害，进入社会以后，他努力隐瞒自己的性向，生怕被人投以异样的目光。进入公司，努力工作，不敢犯下一点错误……这么想来，他过去四十年，似乎一直活在别人看法中，仿佛戴着枷锁一般生活一般，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心情呢。现在，福音的话，却让他豁然开朗。真是的，完全输给了现在的年轻人。常彩叔笑着道谢：“谢谢你。”福音不明所以，那些哈，没什么值得道谢的吧，但还是说：“那大叔就请我吃一根根达斯吧。”距离周六还有两天，在常彩叔每天兢兢业业地上下班时。周五的时候，他成为了本市的名人。这令他，恍惚地，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他成为了整个学校里，人人避之的同性恋。一早，司机刚把他送到公司，便有一群本市的媒体记者把话筒塞过来。“请问常先生对昨天晚上爆料的事情怎么看呢？”“您和易信言真的同性情侣吗？”“有传言，您横刀夺爱。不知道这件事您怎么看呢？”“汪汪汪！”最终，保安牵着狗来，隔开了他与记者们。抱着公文包，常彩叔跑进了公司。一面跑，他内心一面对自己说：“我不怕……我不怕……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横刀夺爱……”可刚踏进公司，在感受到公司职员的目光时，常彩叔身体上的体温，将至冰点。“喂，别靠近他，小心被传染同性恋。”“同性恋最恶心了。”“真想脱下他的裤子，看他是不是男人。”……“大叔？”“大叔！！！”福音的话，把失去心神的常彩叔唤了回来。“大叔，你没事吧？”眼前，映入福音一张忧虑的脸。啊，对了。这里不是大学，而是公司里。常彩叔目光扫向公司，他看到，公司里的职员，并没有露出恶心和拒绝的表情。他们看着他的目光，是担心的。常彩叔身体上的寒意褪去。他勉强露出笑容：“我没事。”之后，和福音一起乘坐电梯上楼。中午吃饭的时候，是福音叫的外卖。福音打开公司的社交官博，上面有公司发的一则诽谤等声明。发贴的谣言者、照片传播者等，总之就是要告你。“蓝秘书在处理这件事。”福音说，接着又说，“所以，大叔不要害怕，也不要逃避，越是害怕和逃避，只会越来越糟糕。而且，这是属于大叔的人生，所以坦坦荡荡地去面对吧。”常彩叔忍不住说：“我真怀疑你身体里是不是住着一个长者。”说起来，虽然他们两个很熟，但似乎不太了解福音。他想不通的事情，福音却比他通透多了。福音笑着说：“因为我是个千年不老妖。”常彩叔被他逗笑了。在公司里，常彩叔并没有受到歧视。但回去的时候，还是要司机接送，以免单独出门，会遇见极端反同的人伤害他。只是，到了小区，保安看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异样，那只狗扑过来时候，保安拉住它，不让它扑上来。进入电梯，再次遇见刘阿姨。这位阿姨欲言又止，最后说：“如果小常早点告诉我有男朋友了，我也不会给你找对象了。”难怪，经常看到常彩叔，和那个长的高大英俊帅气的男人一起买菜回家做饭。常彩叔笑着说：“是的，我和易信言是情侣关系。”这一次，他没有逃避。莫名地，在说出这句话后，一整天压抑在心里的东西，瞬间变得轻松不少。回到家里，常彩叔光着脚丫子哼着歌，开始做晚饭。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果不其然地，易信言来了电话。这家伙，其实一整天都在担心他吧。第十一章：这个大叔，恋人归来“那什么，其实我没事。”“……学长你想多了。我打电话来，不过是为了继上次的话题。”“啊？”“学长可真是狡猾啊。自己爽就够了，完全没有为我做考虑呢。”“明明是你、是你自己在说那种话的。”“那种话是什么话啊？”“那种……那种……”“既然学长答不出来，那这次公平点，轮到学长来给我说说那种话呗。”一下，常彩叔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又羞又气，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呢？可最终，在对方的蛊惑下，电话里，他说出了比在床上更难以启齿，更让人感到羞耻的话。事后，常彩叔捂住脸打滚----下一次才不要再被对方操控。第二天上班，福音把新闻发给他看。点击打开，是关于公司报警的诽谤及散播个人隐私等新闻。发贴人被抓了，那人只不过是收钱办事。还得知了，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李欢。可又因为李欢家有点官场上的关系，最后还是无法动她。下午时，福音又给常彩叔发了一个视频。里面，是易信言在米国接受媒体的一个专访。看着看着，常彩叔惊叫起来。这家伙，接受采访，被问及私人感情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是个同性恋，而爱人是自己大学时代的学长。米国是个开放的社会，接受各种群体。而易信言，是全球最大的成人用品制造商。“密爱”公司的新产品，不管在哪个国家，都十分畅销。并且，易信言是在国外成名的。因本国的社会，是一个相对比较保守的社会，易信言制造生产成人用品的时候，并没有人关注过他的存在。因此，最初易信言每年都会带着自家商品，全球跑各种会展，并结交各路商人，发展了庞大的客户群体。高质量和不断研发的产品及用心的服务，让易信言在成人用品这一块，迅速成名。几年后，成为全球最大的成人用品制造商。直到国外铺天盖地关于他及他本人的产品报道引起轰动时，国内的媒体才关注到他的存在。可那时，易信言已成为全球知名的商人之一。今天上午，易信言接受米国的电视媒体采访。他说成人用品市场、方向、及历史。还有成人用品能够给人们带来幸福奇妙之旅等。在被问及私人的感情问题时，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并表示，与爱人相隔多年后再次相遇。米国人对爱情，有着执著的浪漫。他的爱情故事，让人们惊叹。相隔近二十年，再次相遇，这种感人的浪漫里，又带着丝许残酷。人们为这场奇遇的爱情无不动容。总之，不管国内的媒体怎么八卦乱写，一部分的人们怎么诋毁，也抵挡不住易信言向世人宣布他的爱人是男人的事实。国内的八卦媒体被打脸了。短短两天时间，关于他的感情问题，迅速将至冰点，没人再关注。看完视频后，常彩叔手忍不住抓在胸口，他红着脸露出了笑容。另一方，李欢计谋失败后，突然被家里关了起来，说让她反省几天。她不明所以，她爸怒骂她，说她搅浑了曲家的事情。但只有大小姐脾气的李欢，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曲老爷对李欢搞的这件事，从暗地里支持。可当易信言的采访视频流入国内还上了热搜后，他觉得李欢愚蠢极了。好了，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私生子是个同性恋了。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啊。如果对方实在是不从他，那他就从商业上制裁对方！他就不信，这样易信言还能悠闲地坐得住。周五下班的时候，司机照常接送他。这一次，常彩叔没有让他送，而是走向了地铁站。对于此举，司机立马电话给蓝冰，蓝冰收到后，便电话给了福音。因此，常彩叔在地铁上遇见了福音。“大叔今天坐地铁啊？”“是的。”说起来，福音也是坐地铁上下班的呢。于是，理所当然地，两人一起上了拥挤的地铁。关于他和易信言的八卦，才不过两三天。这次，他鼓起勇气坐地铁的目的，是想看看，世人怎么看他。上了地铁后，却是有认出他的人。这些人里，有的人撇过头不看，有不屑鄙视的，还有对他露出善意微笑的。从这些人群里，常彩叔看到了人类的多面性。同时也明白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以异类的眼光看他。福音在他耳边悄悄说：“别看有些人在网上叫得欢，在现实里，也就怂货一个。”有福音在身边，常彩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最终，他一个人顺利回到家，并没有人冲撞上来辱骂他和动手打他。毕竟，这个大社会和学校圈子里的小社会不一样。成年人，更关注的是自己奔波劳碌的生活。明天是周六，易信言就要回来了。一星期不见，那种魂牵梦萦的思念，烧穿了身体和灵魂。他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让他变得自己不再是自己。“啊，不行。我不能软弱，否则会被那家伙彻底掌控！”他唾弃自己不已。可那人身上仿佛真的有魔力一般，深深吸引着他。也不知道他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呢？怀揣着明天即将见面的喜悦，今天晚上，常彩叔没有因为深刻的思念而失眠。凌晨四点点，家门口打开了。一下飞机便迫不及待回家的易信言，在打开门那一刻，屋子里那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换掉鞋子，他轻手轻脚地进入卧室。里面的床上，穿着他衬衣的常彩叔睡得深沉。他笑着伸手，蹭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常彩叔嘤咛一声，翻了个身，露出大半截的腰身，继续睡觉。易信言走出房间，向浴室走去。“唔……”一夜深沉的常彩叔感觉有刺眼的阳光。他内心不由道：不应该啊……因为房间的大窗户面对的是东边，因此每每太阳升起的时候，便会入侵整个房间，让整个房间充满阳光。因此，睡前，他会把窗帘关上。翻了个身面对窗口，把手放在额头上抵挡，然后缓缓睁开眼睛。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坐在窗边看书的人影。见他醒来，那人露出笑容说：“早安，学长。”愣过之后，常彩叔不免激动翻身而起说：“你回来了？”易信言放下书，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说：“是的，我回来了。”然后，舔了一下恋人的脖子，并亲吻，留下一枚清晰的吻痕。常彩叔急忙把他的脑袋推开：“别这样！”可对方得寸进尺，把手滑进了衬衣，抚摸上他敏感的腰身：“喏，学长一直穿着我的衣服睡觉吗？”打掉他的手，常彩叔脸红地说：“才没有。昨天晚上，我只是拿错了睡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