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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1)

谢时蕴听完阮唐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快被气笑了,敲了下阮唐的脑门,故意冷着语气说:“想的美,以后都不让厨房给你做蜜饯了。”阮唐哼哼唧唧的应了一声,夹了几粒米饭放在唇边,磨蹭半响放下筷子,委屈的看着谢敏:“你抱下我,抱一小会,我再吃饭。”谢敏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几声,在阮唐控诉的视线里败下阵来,伸出手,阮唐就站起身,麻溜的凑过来,靠在谢敏怀里,眨巴着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着撒娇。谢敏悠悠的说:“行了,抱一下就好,小竹子,快去吃饭。”阮唐拍了下谢敏的肩膀,义正言辞的说:“我不叫小竹子,我叫阮唐,你喊谁呢!”“……阮唐。”谢敏噎了一下,手心痒痒的想揍人,嘴上却自然而然的换了称呼,“糖糖听话,去吃饭了。”“这才对嘛。”阮唐小声念叨了一句,又抱着谢敏哀求,“多抱一会儿,还不够呢,等会再吃饭。”谢敏看着这样的阮唐,只觉得自己是捡回来了个熊孩子,又懒又娇,一身坏毛病,不肯吃饭只想吃零食,关键是他还下不去手整治,似乎是纵容了熊孩子的脾气一样。阮唐见谢敏没催他,自以为得逞了,揽着谢敏的手摇了摇,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谢敏身上:“让厨房做点蜜饯,还有小点心小糖糕,要多放糖仁,我边吃点心边吃饭好不好。”瞧瞧,这就开始得寸进尺了。谢敏将阮唐抱着,放到另一边座位上,换了个大碗盛了一整晚饭,在阮唐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将大碗放在阮唐手里:“吃不完这碗饭,蜜饯没了,点心没了,我也不想抱你了。”阮唐:“谢敏!”“嗯。”谢敏舀了一勺骨头汤,喂到阮唐唇边,“糖糖乖,米饭太干了,边喝汤边吃。”“你最讨厌了。”阮唐哭唧唧的喝了一口汤,将大了一倍的碗端起来,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喂饭。阮唐才化为人形,又哭哭闹闹折腾了一天,还维持不住人形,变成竹笋了一小段时间,现在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所以他吃的不知不觉,肚子里都还没有饱腹感,一碗饭就吃完了他本来是生闷气,暂时不想和谢敏说话,可又觉得饿,只好语气含糊的和谢敏说:“没吃饱,还饿。”小竹子眼里满是不乐意吃饭,心口不一的模样,逗的谢敏乐的不行。“不吃饭了,我让厨房做些粥点上来。”谢敏揉了揉阮唐的脸,很是宽宏大量的说,“白天吃的那些东西,你喜欢什么样,去让厨房多做几份。”阮唐是个不记仇的,谢敏这样一说,他就立马忘记了刚刚的别扭,笑眯眯的扑在谢敏身上,一道一道的报菜名:“枣泥糕、红豆糕、山楂糕,这些我都爱吃,还有栗子酥……”谢敏心想,这还是个大胃王,保不准真把他的王府吃穷了。大胃王阮唐点了好几份糕点,结果吃撑了,趴在桌上走不动路,是被谢敏拎起来的,拎着他在小花园里散步消食,走了好一会才舒服了点。徐舟山在后院里收拾出了一间闲置的小阁楼,用来给阮唐住着。徐舟山跟了谢敏这么多年,自觉能把他家王爷的心思猜个十之八九,当然也看出了谢敏对小公子的与众不同,默认这位小公子,日后是要被谢敏收入房中的。徐舟山心里挺为谢敏能有这种想法高兴,也不觉得谢敏对一个男子起了心思有什么不好。甭管男的女的,只要他家王爷能有这个心,肯尝一尝感情之事,不再像以前一样,整日买醉去别院的竹林里消磨时间,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小阁楼虽然在后院,但离前院非常近,只有几步路的距离,还占据了高位,可以轻易地看到王爷,放在寻常王府,这都是最受主子爷疼爱的宠妃居住的地方。还是因为王府里现在没有女主人,连个通房妾氏都没有,这种好位置才能空出来,给阮唐住着。徐舟山自以为把谢敏的心思猜的挺准,也算是很配合谢敏的想法了。哪知道,谢敏想的比他还要多。“小阁楼那么远,让小竹子一个人搬到那里。”谢敏皱眉,稍微想了下直摇头,接着就开始训人,“徐舟山,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嫌王府的俸禄太低吗?”阮唐张牙舞爪:“我不是小竹子!”徐舟山自觉背锅:“……爷,那您是想?”“前院这么大,单说我这间院子,里面都多的是空屋,随便就能整理出一间隔间来。”谢敏说着,看了眼阮唐,“或者让小竹子,行行行别气我知道是糖糖,让糖糖自己选。”“阁楼是哪?”阮唐只知道纠结谢敏的称呼,对其他事情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谢敏和徐舟山在讨论什么。第23章 王府里的小竹子04徐舟山引着阮唐到了后院的阁楼, 人还没走进去, 阮唐的脸色就低落了下来, 微微皱了皱眉,抿着的唇也往下撇,别的老开, 他攥着谢敏的衣袖,一双眼睛睁得圆乎乎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谢敏一时间没明白阮唐的想法,疑惑了片刻, 问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想法。”阮唐指着小阁楼,可怜巴巴的看着谢敏说:“这么远,还不是。”谢敏顺着阮唐的方向看,这才明白了, 他没忍住笑了笑, 搂着小竹子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后院,“娇气鬼,不想住阁楼就不住阁楼,去前院,和我一起。”“那最好不过了。”阮唐的声音轻快起来,被谢敏揽在怀里, 就快要蹦蹦跳跳了, 一个劲的催谢敏走快一点。徐舟山跟在他们后面,心里很是难过, 他今天算是白收拾了一趟小阁楼。敏亲王府里的下人少,前院空空荡荡的, 空屋子的数量虽然多,但细节上都不怎么讲究,粗糙的很,光线也不算好,不像后院里的院落多是为王府未来的女眷准备的,一间间都称得上精雕细琢,本就不是给主子们住的地方,现在更是不适合收拾出来给阮唐了。谢敏心想反正王府里这几日要重新规划,好移栽上竹子,不如这几日先让阮唐住在他那儿,搭一扇屏风,在外间的暖阁里拾掇出一间小轩来,等府里的事情忙活完了,再仔细思量,该怎么给阮唐安排院子合适。谢敏让徐舟山开了王府的宝库,将那些水色好的玉器摆件一一挑选出来,宝库久未打开,里面的自然而然的东西积了灰,需要下人先去一点点的擦拭干净,再呈上来交由阮唐挑选,选几项合眼缘的,到时候摆在房间里,也好添点颜色。徐舟山见谢敏一脸正直,说的和真的一样,又看阮唐眼神都是亮晶晶的,躲在谢敏身后帮他捶背,殷勤的像什么似的,他心头无奈,也不好去做这个恶人,提醒王爷这样安排于理不合了。等真到了那一天,小公子的院子收拾好了,王爷还舍得让小公子搬出去吗?徐舟山一点也不信。大晚上,王府的下人们怕耽搁到王爷的休息,动作都特别利索,摆了一扇琉璃雕花屏风,床则是和谢敏的床一样,都是散发着醇香的金丝楠木床,谢敏跟在一旁指手画脚,叫人先打开窗去去味,再换了竹香的香炉燃着。王府近日的香炉陆陆续续的都换成了竹香,清淡优雅,闻着使人心旷神怡,没有那股烧制的味,像是真的置身在一片竹林中一样。谢敏自从前些天,被皇上忽悠到宫里坑了一顿,心里头不自在,又开始称病不去早朝。不止是不去早朝,他如今是连门都很少出了,待在王府里和阮唐一起,翻看着各式各样的图纸,计划着把哪边的空院子推了,又在哪里引一道清泉,石像和假山要选取什么样式的,漆红抑或是象牙白。王府里原先的格局实在是太过寻常了,按照内务府给的陈旧样子,原封不动的建成,前院后院中间一个小花园,零散的种了几株松柏。谢敏往日对这些事情没放多大心思,只当换了个地方睡觉,全然不在意其中的细节,此时兴致勃勃的和阮唐一起挑选,还请了画师作画。谢敏想到日后府里处处都藏着这些小心意,心里头到升起了几分家的感觉。京城里的几家酒馆,诸如春风馆、醉闲居都捎过信到王府来,说酒馆里新开了一坛珍藏了几十年的陈酿,请敏亲王有空能去赏个脸。徐舟山看着假山上满头灰尘的谢敏,念完信后,点点头提议道:“爷,奴才认为您可以去一趟,春风馆的女儿红,您从前盼了那么久,此时若是错过了,未免太过可惜。”徐舟山记得他家王爷从前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风流,于茶楼酒肆中颇有美名,谁能知道,现在会变成一个浑身尘土的小工。“不去,爷现在要攒钱养家,没功夫去给他们当冤大头。”谢敏眼都没抬一下,摸了摸假山上的石块,认真的评价,“还是太散了,一摸满手的灰。”原来您也知道从前去酒馆,那些人是指望您当个冤大头的啊?徐舟山哭笑不得,心道那您还隔三差五的去买醉。对府里的这次改建,谢敏和阮唐称得上是亲历亲为,一个爬假山一个爬树,蹲在上面,跟个猴子似的左顾右盼着打量。谢敏从假山上爬下来,他在上面看了一圈王府,还是觉得不大气,喊了还在树上的阮唐一声:“糖糖,你说要不要多推几个院子?”王府里那么多院子都是空着,没人住不说,还得麻烦下人去按时打扫,不如推了改成山石翠竹,再挖一方荷塘,养几尾红鲤鱼,小桥环绕之下,没事和阮唐夜里出来溜达溜达。“好啊,多推几个,把后面全推了!”阮唐是个不嫌事大的,只知道再多推几个院子,他就能继续这样,热热闹闹的在府里晃荡玩乐了。外来的匠人师傅施工时,会大着嗓子哼唱吆喝,有时候是小曲儿,有时候是风俗段子,阮唐听的津津有味。匠人师傅不像府里的下人那样,对着阮唐都是闷葫芦,守着规矩安静又无趣,师傅们还会和阮唐搭话,教他唱几句短调。这些日子里王府内有匠人进进出出,阮唐的心情明显高昂了不少。徐舟山见谢敏还真要去和匠人师傅说,急忙跟在后面哀声:“爷,三思啊!您再推,整个后院都要被您推完了。”“徐舟山,你怎么变得这么愚钝了。”谢敏嫌弃的看着徐舟山,好脾气的解释,“后院里一直都没人住,放着多浪费。”徐舟山无比头疼:“再过几年,您总该要娶妻的。新王妃进府,见到这样的后院肯定会心生不满。”王府原本的后院,虽说是普通寻常了点,但该有的庭院阁楼一项不缺,可是现在府里的小花园扩建成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连着大半个后院。若是还往后面推,就给未来的敏王妃留一个空空荡荡的院子,那场面也太难看了。谢敏斜睨了徐舟山一眼:“少做梦,多做事。”作者有话要说:谢敏:阮唐住在前院,后院推了算了算了对不起作者君今天吃辣条吃多了肚子疼了一天,很难受,明天再码两更补上第24章 王府里的小竹子05如此过了几日, 大致的规划定了下来。王府的后院又被推了几所小院子, 尘土纷纷扬扬, 走在外面呛的很,阮唐渐渐的没了新奇劲,就开始不乐意出去凑热闹, 沾染满身灰尘了。阮唐不乐意出去,也缠着谢敏不让他离开,一见不到谢敏就开始哭闹, 早上睁开眼要谢敏抱着才肯起床,无聊了就将书柜里的游记找出来,央着谢敏念给他听。谢敏久不出门,自然会有人惦念。长公主早些年嫁给了一位闲职大夫, 膝下育有一双儿女, 长子王琦之年龄正好和谢敏差不多大,两人虽是不同辈,但都是不管事的浑噩性子,京城里的头一号富贵闲人,好的和亲兄弟似的。王琦之尤爱喝花酒,连着这些日子都没见到谢敏的人, 又听长公主说谢敏被皇上教训了一顿, 一直躲在家里,羞于出门。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传的, 原先是有蒋家那边的婢女们嘴碎的时候吹嘘,自家又要出一位亲王妃了, 皇上和贵妃娘娘都同意了,板上钉钉的事。亲王妃,京城里还有哪位亲王的正妃是空缺着的,明白人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敏亲王。敏亲王后院干净,身份尊贵,虽然有点吊儿郎当,但他这个身份,不吊儿郎当那才有危险,知道的人羡慕几句蒋家的好运,姑娘家都嫁的好,等着见证京城里的这桩大喜事。没想到紧跟着敏亲王受了罚的流言传了出来,据说是因为不乐意娶妻。皇上千挑百选,好不容易选了个才貌都不俗的,可敏亲王扯了一堆借口,顽固的跟个石头一样,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还和皇上堵起气来。旁人再联想一二,敏亲王不愿意娶妻就算了,只可惜了蒋家姑娘,只是敏亲王这么些年来,府里连个妾氏通房也没有,去了花楼都只是喝花酒,从来不点姑娘,说不定是那儿有什么问题。据说蒋家的那位姑娘整日在家里擦眼泪,王琦之一想啊,不能放着好兄弟一辈子孤独终老,还背负着这样的坏名声,忽悠完长公主从家里逃了出来,想来敏亲王府找谢敏问问情况。长公主因着谢敏的流言传的太沸沸扬扬,去寺庙祈福的时候都会被人问几句,心里便生了不乐意,担忧起总跟着谢敏厮混的王琦之来,开始拘着他。长公主的母妃,昔年是东宫一位无权无势的宫人,先帝登基后年老色衰,带着长公主安安静静的,不打眼也不掺和旁的事,长公主也因此得以在夺嫡风波中毫无损失,但要说心底对今上和谢敏两人的情谊,那还真没多少。王琦之大清早扯了个谎,只说是拜访先生去了,出了门绕了个圈子,丢掉身后跟着的小厮,接着就往敏亲王府溜达。这不对劲啊……门前的两尊石像变成了铜眼凶虎,两边的常青松也没了,一小片竹林扎根在上面。王琦之心里想笑话这户人家的小家子气,大门口种竹子,又猛地想起来这是敏亲王府,他往后退了几步,左右看了一眼,心里再次确认。这就是敏亲王府,他没来错地方。王府里的下人王琦之都是熟悉的,一个个跟闷葫芦似的,王琦之问了一声,没指望他们回应,也等不及层层通报,一个跳跃翻墙,支身就进了门。“砰”的一声,王琦之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地上没整好的土坑里了,他哪知道好好的王府变成坑坑洼洼的,一个脚步没踩稳,吃了满嘴的泥。“谢敏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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