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慕启渊总让人难以捉摸,伊朔想要问些什么也不知该如何,两人只得相伴走在石子路上,任由空气在其中吹拂。两人都是心不在焉,直到许久后慕启渊开口“他就是那个笔迹的主人,很久之前是我的老师,所以我熟悉他的笔迹,也清楚他的为人。”声音带着点点沙哑,伊朔愣在原地,偏头看向对方,却见一抹痛苦从他眼中闪过。伊朔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启渊,一时间他也犹疑是否要问下去。然而他不开口,慕启渊却不愿让这事件模糊不定,于是抬起头陈述到“当年我的老师和泰森是往年交,我曾经怀疑那物种的创造和他有所关联。”衣襟被攥紧揉成一团,慕启渊的身上散出一种寒气,那感觉直直将人逼到千里之外,仿佛任何事物,任何人都难以靠近。“那物种从出生到成长很长一段时间会虚弱无力,在那期间他需要一个完美的庇护所,那人给了他这样的机会。”脚步在放缓,伊朔也随着他的步伐降慢,此时慕启渊似乎陷入什么回忆中,而这条道路的另一端便是过往的答案。“那物种逐渐成长,慢慢的变得越发强大,他开始有自己的判断和认知,最终冲破牢笼屠杀数万人,而那其中也有我的父亲。”最后一词落下,两人已站在宿舍门前,慕启渊转头露出笑脸,却让人觉得无比勉强,更似在强颜欢笑。伊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拍了拍他肩膀的尘土,尽管现在他肩上空无一物,却能实在的感觉到重量。肩膀从他身边擦过,慕启渊望着伊朔的背影,这也许是一个轮回,百年前那人收留那物种,而今日自己在为这人隐瞒噬·人冲动。世间的种种不可不说是奇妙,一个又一个循环让人心甘情愿的跳入。慕启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亦不知这是否正确,只期望伊朔不会背叛,因为他除了自己真的没什么可压在这赌桌上。两人一前一后程上升降梯,空气让人压抑,伊朔想说些什么打破宁静却开局不利“你打算以视察为借口,待在这儿多久?”话音一落,伊朔便自知不妥,这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赶人“不,我的意思是说,我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伊朔慌张的模样取悦了慕启渊,“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那怪物……”说到这慕启渊的瞳孔一缩,手指瞬间僵硬起来,扭头看向一旁的伊朔问道“你说你在开学时遇到了一人,他明确的告诉你泰森的雕像在墙角?”伊朔点头,而慕启渊却握紧了拳,名人堂向来不对外开放,而那人的信息也是被层层封锁,若非特殊渠道他人绝不可能知晓。且那雕像和杂物堆在一起很难被人注意,所以他从哪将这隐秘的事摸得这么清楚。慕启渊的瞳孔不断颤动,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急忙操纵着升降梯下降冲出门去。伊朔不解这是怎么回事,但见他冲出门外也急忙跟上,两人皆未开口说话,只是直直的奔向a级宿舍区。四周的景色快速转换,行道树彼此重叠,心脏跳得很快,不安的情绪在风中蔓延。感应门缓缓打开,两人一前一后闯到台前,站在那的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任谁也没想到只是眨个眼,怎么就出现两个活人。“名字,那日你在名人堂见到的那人叫什么?”慕启渊转头问道,眼中一片赤红。“海陵。”伊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人,但也只得如实回答,而慕启渊则跳过吧台,指挥那人搜寻这人的名字,然而却是一片空白。屏幕上没有任何信息,这情况来的突兀让人难以理解,伊朔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那么混蛋,那么只可能是一种这名字并非是真。“不,他是新一届体力考试的头名,大概有一米七无,身材瘦一些皮肤很白。”手柱在台上,伊朔神情激动。而那工作人员有些害怕身体不断向后,最终只得开口道“我知道,他在130层,中间那门,这是钥匙。”那工作人员还未说完,只觉两道风闪了过去,倏忽间踪迹全无,只留他呆呆的站在那手停在半空。身形冲向130层,伊朔的神情虽有疑惑,但看慕启渊神色如此,自知事情绝不简单,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万一遇到什么也好处理。两人站在大门前,而那工作人员也急冲冲的追了上来,心想没有钥匙这两人如何开门,却未料到他们直接用脚踹开。大门倒塌,地面灰尘四起随之而来的是铺面的血腥气,周围哪里还能看到那个叫做海陵的青年,只有一大堆断壁残垣。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冷气,翻着白眼直挺挺的倒向后面,慕启渊的眼神却透着凝重,最恐怖的,最不希望的事情在眼前出现。同一宿舍的三人现已躺在地面,而这里被鲜血点染,四周一片狼藉,墙壁触目惊心。伊朔捂住鼻子,眼中的血色蔓延开来,慕启渊也意识到这点,回头看向伊朔见他脸色一片惨白。“不用管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能救的。”说完这具伊朔便拄着墙角吐成一团,不是这场景让人作呕,而是那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他闻得到腐臭味和海陵身上的一模一样,甚至隐隐有更浓的趋势。慕启渊站在伊朔身后,小心的搜索四周,果然所有人都变成了碎片无一幸免。这地狱的场景已好久未见,如今再次得见真让人怀念,眼中闪过一道杀念。原以为该死的都已死绝,没想到还留有余孽,很好这简直是再好不过,也让自己可以将他碎尸万段。杀意化为实质,慕启渊掏出通讯,笑容挂在脸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的和煦。“封锁整个校区,一只苍蝇也别放过,难得他出来一趟,我要让他葬在这里。”随着咔哒一声脆响,整个光脑变成两节,而伊朔颤颤巍巍的搭上慕启渊的肩膀开口道“他没有走远,从气味来看他还在这里。”☆、计划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让人不适,伊朔想靠嗅觉追查他的踪迹,然而这周围的腐臭干扰了这点。太阳将隐没在地平线,阳光不似正午般刺眼,然而种种迹象对伊朔仍谈不上有利。伊朔握紧手指,那银十字的烫伤还隐隐作痛,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那人的来历,更怕挨上一颗子弹,事事须小心。房间内气味让人作呕,慕启渊小心的踏在地上,避免任何扰动,那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校园内警笛四起刺人耳膜。天空陆地溪流被死死封住,而慕启渊则来到窗前,手指将卡扣打开,风自缝隙吹来,带着浓浓的腥臭。玻璃尽数破开,一道尖锐的利爪杀了进来,散碎的断片落在地面,声音响在耳边。定格的一幕动了起来,伊朔翻身封住那人的去路,将他堵在房中。看着面前这面孔伊朔神情有些迟疑,明明不久前这人还和自己说活,现在怎会变成这个模样。鲜血滴在地面,稍微一抖便化作利刃,而慕启渊神情更似十月寒霜,他知道有一个要命的东西跑了出去。伊朔先行动手,墙壁上留下一道白痕,两者相交那怪物也不做抵挡,只是硬生生的承受一击,任由伤口落在身上。伊朔不解转头看向那物,只见血液滴在地上凝成一条丝线,而他的左眼一片赤红,而伤口很快便恢复如初。见他那诡异的能力,慕启渊看向一旁的伊朔,这情况他只在这人身上见过,难道他吞噬过伊朔的同类。拥有这想法的并非慕启渊一人,伊朔也在思考其中的可能,这人来历成迷是人为创造的物种,结合了许多种族的优势,那么是否有一种取自血族。虽然他身上的腐臭味让伊朔已难以分辨,不过这种可怕的猜想,依旧不止一次的闪现在脑海。伊朔定眼将他细细查看,他着实不想和这东西化为一组,但有些事不得不让人深思。猛吸了一口气,试图以此判断他的种族,然而这味道杀伤力实在是恐怖,掩过了一切。伊朔还在愣神,而怪物却将视线落在其上,随后一个猛扑冲了上去,武器前来抵挡却觉削在铁上。武器的锋芒被磨的发亮,伊朔看向他身上的鳞片,这和自己在宴会上处理的那人有几分相似。“布朗家?”伊朔的神情不耐,这两个字让他讨厌偷了,除了给他找麻烦,每次出现都没什么好事。武器与那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说来也是好笑这怪物的鳞片竟比那人难搞。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动作越发迅速几乎让人捕捉不到,红色的瞳孔在房间内闪烁,紧密的贴合在一处。此时枪声响起,伊朔瞳孔一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危机,转身躲开然而饶是如此也被擦伤了肩。而更为要命的是,那攻击不分彼此,显然是打算将他们二人葬在一处。枪口调转,伊朔在略过墙面,子弹在其后打下一排孔洞,而那中弹的怪物痛苦的锤击地面。土石微颤,慕启渊不知两人是结了什么仇怨,却不能坐视不管,只是提脚冲上前去,两人打成一团。攻击你来我往循环往复“放开我。”那人开口,而慕启渊岂会被他命令,再次收紧手腕。“怎么回事?”慕启渊问道,而那人却依旧在寻求攻击的空挡,誓与伊朔拼个你死我活。伊朔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怪物挣扎,没过多久便倒下化作尘埃。抓起地面的土,瞳孔猛地放大,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一怪物身上,见证了这种死亡。“怎么看到你的同类身死,心里觉得可惜不安?”男人说道,而慕启渊却压低武器,眼睛眯起散着杀意“你说什么?”“我说那怪物是以他的同类,是以他们作为范本诞生的怪物,至于目的便是扩张种族。”男人眼中带着仇恨,而伊朔站在那不知作何反应。从种种迹象来看,这确实是他的同类,而对男子的话他也不知拿出什么来证明。直至许久之后,伊朔直起身问道“他们在哪?”气息压抑让人恐惧,慕启渊看向一旁的伊朔,却见他一步步走了过来,抬手卡住那人的脖颈,而那人则掏出枪顶在伊朔的头。慕启渊见此掏出武器,示意男人不要轻举妄动,一时间画面僵持,众人来到此处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你问我他们在哪,我还想知道你将那些人藏到哪里?”男人将武器再次按在伊朔的头上,气氛瞬间灼热起来。“什么意思?”慕启渊看向一旁的伊朔,然而并未得到答案。两人只是看着彼此,最终伊朔先行放手“慕启渊,此事在我,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要意外。”这退让来的出乎意料,男人任由自己的掉落,随即坐在地上正了正衣领,抬头看向那人隐隐觉得危险。他缓缓的站起身收起枪口,慕启渊也撤回自己的武器,两人静静相对。“你和他是一起的”男人将枪指了指伊朔,而慕启渊对他的行为有些不喜,但见伊朔没有开口也只得作罢。众人沉浸在一可怕的氛围中,慕启渊试图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只能看着两人。“你看上去像一个明理人,可你难道要说一点也不知道。”男人挑眉发问,伊朔无力反驳,只是能看着他的眼。“我确实并不知情,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会比你更愿意送他们下地狱。”伊朔站在那,言语绝非玩笑,而男人摸着枪犹豫了许久“我是追随他们一路赶来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血族。”男人的眼神让人生厌,但伊朔也不想多说什么,他只想知道这人究竟知道多少?也许是看出伊朔的疑惑,男人支着头想了片刻,却还是开口到“他们一直在试验,试图在制造同族的基础上,得到更多优秀基因。”他的瞳微微眯起,细长的眼露出几分狡黠,而伊朔心神一颤站在那许久未能动弹。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该死没有发出去。☆、根系对他的话伊朔并不完全相信,虽然种种迹象表明泰森确实和那混蛋有一定牵扯。但从另一方来看,那东西怎么也称不上血族,只是有血族的基因罢了。信息不断地涌入,伊朔的大脑越发混乱,他很想找到暗处的那人,以便能扒开他的脑袋看上一看。慕启渊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伊朔和那人,那些言语他听得真切,然而却无法理解,什么血族,什么制造同族。看着慕启渊一脸迷惑,男人有些不怀好意,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慕先生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的真面目?”伊朔对他这挑拨离间的行为并不感冒,他在意的只是那件尸体,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知道我有嗜血冲动,对于这点你哪怕说再多也不过是白费力气。”伊朔点醒道,而男人的目光似毒蛇般附在身上。此时娄清也赶了过来,打开门向慕启渊鞠了一躬,看着地面的惨状神情凝重。“找到了吗?”慕启渊转身,希望能听到想要的结果,然而得来的却是噩梦。“他跑了,我们不清楚核去哪里了。”娄清脸色谈不上好,更觉阵阵恍惚,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了,而其后还会有更多的受难者。此时夜色彻底暗了下来,却让众人觉得时间在反向流淌,正逐渐回到百年前。那怪物由核和皮两部分组成,它们吞噬寄宿他人,然后在成熟时将皮丢弃。而那些被抛弃的皮并不会死去,他们会变成没有智商的怪物,并继承核所携带的一切能力,而泰森也正希望用这些皮来替代其余物种。现在皮死去了,而那个得到记忆的核却还逍遥法外,并且披上了新的皮。慕启渊捂住头,一段段记忆在脑海中回放,鲜红的场景让人痛苦不已,而此时一旁的娄清有些忧虑。“你对着一切知道多少?”他支撑身体,目光投向那边的伊朔。“我只知道他们在制造同族,以一种更简洁更快速的方法。”伊朔拄着头,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他实在是没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只单纯的以为让世家接受基因改造,是获得基因获得经济优势的办法,但现在看来可能只是实验的预演。他们的目的不是帮助世家,也不赚取金钱,而是通过基因改造的方式创造同族,并且在最大限度上,使家族基因与时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