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_=!好吧,嚣张的是你未来老攻!鸾陈少神:哼,真是没眼力见的凡人,搞清楚,本少神才是上面那个!安子:。。。嗯嗯嗯,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第七章不过为了能好好留在黎王府,鸾陈起身到门口见了黎王妃,问安:“鸾陈,见过黎王妃。”这么些天下来,鸾陈竟然也适应了这种向凡人行礼的事情,连鸾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黎王妃上前扶起鸾陈细细打量他:“是位钟灵毓秀的妙公子,你是芳儿的朋友,就别那般见外了,瞧你这般年轻,叫我伯母就好。”“哧...咳咳...”鸾陈听到那声芳儿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又觉得不太妥当,抬手放在唇边掩饰:掌百万兵马的世子在母亲面前就是一句芳儿,还真是有意思。“鸾陈,你怎么了?”黎王妃关切的问。“伯母,我没事,嗓子有些不舒服罢了。”鸾陈忍住笑解释道。不过,伯母,我可不像你以为的这般小。鸾陈这番说辞在黎王妃眼里俨然成了自己儿子待客不周,拉着鸾陈进了黎芳顾的卧房,同时说道起身后的儿子:“芳儿,鸾陈既是你的朋友,你当照看着点他的身体,若是染了风寒,你这做主人的罪过就大了。”黎芳顾乖乖的受教,随黎王妃在一旁坐下。“鸾陈,芳儿从小就是人不待见的,也没什么朋友,难得你不嫌他,若是他有什么地方对你不周的,尽管告诉伯母,伯母替你教训他。”鸾陈礼貌的笑笑,他好像能明白为什么自己能接受屈身行礼这件事了,就是黎王妃这个声音,温柔细腻,像极了他的母亲。“伯母放心,芳顾很好,我不嫌他。”鸾陈不禁在心里想,凡人寿命不过短短数载,能有这样疼爱他的母亲,黎芳顾该比他好的多。“那就好啊,我还担心芳儿会没个朋友呢...对了,鸾陈是哪里人啊?能否在黎王府多住些日子啊?”黎王妃和善的问。面对这慈母般的目光,鸾陈也很动容,不似往日那般随口说,他认真道:“鸾陈家住酃风墟,家中父母时常敦促我出来历练,此番结识芳顾,怕是要叨扰伯母多时了。”“酃风墟?”黎王妃若有所思,须臾,又道:“说什么叨扰,芳儿能结识你,是他的福气,伯母啊,高兴。”鸾陈也被感染的笑弯了眼,只有黎芳顾坐在一旁,一脸严肃。毕竟是儿子的院子,黎王妃没有多待,叮嘱了黎芳顾一番就走了。望着黎王妃走远的背影,鸾陈羡慕道:“芳顾,你有位好母亲。”也有个好父亲。谁知黎芳顾并不领情:“谁许你这样称呼本世子?山中精怪情感淡薄,你也会羡慕这些?”鸾陈心中一叹,原来这人真把他当那些低俗的妖精怪物了。“方才伯母见你结交朋友这么开心,你总不能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吧。”鸾陈一句话就堵了黎芳顾的嘴,见他不说话,鸾陈又道:“我看你与那个宣琰关系挺好的,怎么,他不算你的朋友吗?”黎芳顾抬眼瞪着鸾陈,沉声道:“直呼陛下名讳,你想死吗?”鸾陈无奈的摊摊手,所以说,做凡人真是麻烦啊。“好好好,我不说,不过,你这是关心我吗?”黎芳顾平静的收回目光,起身往外走。鸾陈却心情大好,朗声道:“多谢关心。”然后不说其他的,跟着黎芳顾出去。鸾陈没想到的是,黎芳顾到了一家茶楼,面见的,竟然是宣琰。“陛下。”黎芳顾俯身行礼,鸾陈站在一旁,倒是没照着做。宣琰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鸾陈,扶起了黎芳顾,叹道:“芳顾你总是这般和我见外。这儿没有外人,别这么拘着。”黎芳顾正经的点头,宣琰落座后,黎芳顾也在宣琰对面坐下。鸾陈大概能猜到他们要谈的是什么,他是风神之子,天生无根不拘,见这雅间选的不错,自己推开窗靠在窗棂上吹风。宣琰有些诧异黎芳顾出来带了他,但也没多问,直奔主题:“昨晚的羽箭可查出眉目了?”黎芳顾摇摇头。这件事他昨晚一并派人告诉了昭帝宣琰,以他的性情,不可能不去查,连帝王都查不出来的事情,他这个黎王府世子又怎么可能查的出。两方都没有结果,倒是让黎芳顾和宣琰的眉间染上担忧。“本以为朝中只有罗悠会生出那种心思,原来是我想的简单了。”宣琰道。袖中的手握紧,黎芳顾眉宇间浮现厉色,沉声道:“不管是谁做的,都不能让温雅受到任何伤害。”偶尔看着这边的鸾陈,转头过来恰好看到黎芳顾的手因紧握而暴起的青筋,心想这人是真的很喜欢温雅吧,一点伤害都不舍的,果然,只有凡人这种七情六欲的生物才会把情看的这么重。宣琰也肯定道:“我已经给护国公府加派了两成守卫,不会让温雅出事的。”黎芳顾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就看到宣琰和鸾陈聊的十分投机,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昭帝此刻嘴角也勾着笑。看到这一幕,黎芳顾忽然有些羡慕这个鸾陈。不懂朝局汹涌,不畏惧一切。想起之前鸾陈问的宣琰算不算朋友,黎芳顾不禁苦笑,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相识数载,又有什么朋友之谊可言。“芳顾?”鸾陈从与宣琰交谈中抽出神来,看着站在门口的黎芳顾,疑惑的叫他。宣琰也转过来看他。黎芳顾道:“羽箭一事,还需查证,陛下出来许久,不如早些回宫吧。”宣琰听罢无奈的道:“芳顾啊,你真是...比我舅舅还管的紧啊。”黎芳顾敛了敛神色,道:“芳顾不敢。”从宣琰登基后,黎芳顾就变成了遵守礼法的黎世子,宣琰说了他很多次都没有用,如今见他没有自称臣,宣琰也不好再说他什么,打消念头觉得也该回去了,他道:“行吧,那就先走了。”不一会,雅间四周潜伏的暗卫散去,皇帝离开了。回黎王府的马车上,鸾陈就着刚才与宣琰说话的信息问黎芳顾:“原来你和你们的陛下,还有温雅是从小长大的情谊,也难怪每次看到那个皇帝,总让你不要那么见外。”“芳顾,你这样...不累吗?”鸾陈又问。黎芳顾假装听不懂,闭上眼睛靠着马车,没答他。鸾陈却不愿放过他,继续问:“高处不胜寒,那个皇帝是孤单的吧,你也很孤寂,为何不愿私底下抛开身份坦然相处呢?”此时此刻,鸾陈想的是,黎芳顾人生不过数载,百年一过,都是前尘,若是活着的时候还要压抑着弄的这么累,不是枉费人拥有的七情六欲吗?那还有什么意思。“天真。”黎芳顾只给了两个字。“...” 千年少神被说天真幼稚,鸾陈额上直冒黑线,深呼吸一次,他道:“那温雅呢?你与那个皇帝长期如此疏离,温雅夹在中间又该如何自处?”事涉温雅,黎芳顾不如前刻淡定,睁开眸子思索片刻,缓慢道:“你说的对,总该解决的。”鸾陈也不知道黎芳顾怎么想的,但这些都是凡人的事,他遇上了也只尽朋友之责点到为止,旁的,他也不能说太多。原来,恍惚间,他竟然把这个凡人当朋友了。☆、第八章第二日早上,黎芳顾起来练剑时,偏院的门没有动静,等他练完剑回来时,偏院还是没有动静。下人们抬了水到黎芳顾的房里,准备沐浴用的东西,剩下的事就是黎芳顾自己的了,黎世子更衣沐浴的事从不假人手,若说假人手的,就是每天穿的衣物需要人备着。黎芳顾除去衣物坐在水中,想着那只羽箭的事。宣朝的局势十分明朗,三足鼎立,丞相拥有百官,昭帝拥有先帝留下来的可用之人以及黎王府的百万兵马,国丈也就是昭帝的舅舅拥有金陵大部分世家的势力以及经济权;内有国舅与丞相诚心辅佐帝王,外有黎王府百万雄兵坐镇边关,宣朝几乎是坚不可摧的;当今的昭帝是位有雄心的皇帝,他渴望为宣朝增大版图,却又不忍百姓受战乱之苦,因此,无论是皇位还是民心,昭帝宣琰都得的稳稳的。但是,罗悠之事,不得不让黎芳顾警觉,有人容不下黎王府。静心深思之下的黎芳顾,没有发现房门开而又合,进来了一个人。热气蒸腾的纱帘后,是安静沉思的黎世子,眉宇间收放着忧虑,舒展又结,像是为什么事困扰,顺着这张俊脸看下去,鸾陈盯着黎芳顾的脖颈许久移不开眼睛。被灼热的目光盯得太久,黎芳顾若有所感的睁眼,四目相对间,鸾陈才回过神来。鸾陈调侃道:“世子好身材。”平静的面容上爬上羞恼,黎芳顾呵斥道:“出去!”从认识到现在,鸾陈哪回直接如过黎芳顾的意,青色衣袂飞扬,鸾陈不断向黎芳顾那边靠近,看着不着一物的黎芳顾,想起来从别处听来的一件事,口中悠悠的道:“传闻说黎世子有不举之症,不如让我替你瞧瞧?凡人治不好的病,对我鸾陈来说,可不是什么棘手的事。”身形越来越近,黎芳顾此前的羞恼已经升华为盛怒,偏偏衣物在屏风上,此刻起身必会被鸾陈瞧见全部,只能怒睁着眼盯着鸾陈,呵道:“滚!”约摸离浴桶还有三步距离时,鸾陈收住脚,确认黎芳顾是真的排斥他的靠近时,准备转身离开。“等等”黎芳顾出乎意料的叫住他:“你过来。”鸾陈不解,但还是依言过去。黎芳顾将放在手边小桌上的锦帕递给鸾陈,道:“擦擦嘴吧。”之前鸾陈隔得远又是白雾缭绕,如今走近黎芳顾才看清他嘴角那一点半透明的黄色花蜜,不知为何,他看到这点点,方才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鸾陈接过质感丝滑的锦帕,往嘴角一抹,放在手中一看,不自觉的笑了。方才回来路过黎王府的花园,一只蝴蝶在他嘴角贴过,没想到竟然沾上了这么点花蜜,黎芳顾看的真是仔细。蒸腾的白雾散去,浴桶里的水凉了,黎芳顾没再赶人,只道:“你去那边坐着,等我片刻。”鸾陈也不客气,坐到了黎芳顾卧房的软榻上,这上面铺的这张狐皮,比偏院那张还要好,鸾陈靠着,偏见手边还放着两本书,是本兵书和一本史书。鸾陈对兵书不感兴趣,拿起那本史书随便翻看两眼,等黎芳顾。黎芳顾穿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衫出来,瞥见鸾陈的动作,问:“你看史书做什么?”听说声音,鸾陈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黎芳顾道:“刚好看到,随便看一眼,不过,这史书谁写的,条理不清,记述有多处出错,怎的还出现在你黎世子的手中?”“有这么不堪么?我还没看过。”黎芳顾坦白道。鸾陈听此打定主意,将书扔到一旁,建议道:“那你还是别看了,我敢说,若是我来写,都比这本好。”黎芳顾不禁被鸾陈的话说的莞尔,心道修撰史书,必是当朝有名大儒得帝王许可亲身所见所记的。“你又未曾经历过那些事,如何能写?”鸾陈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对神仙来说,只要你无所畏惧,世间万事皆可改,唯有时光不可追啊。“鸾陈。”黎芳顾忽然叫他。“嗯?”记忆里好像这是第一次黎芳顾正经叫他的名字。隔着短短三四步之遥,一人侧卧,一人立在房中,空气中飘荡着一个声音:“谢谢你。”“多谢你,陪我母妃用膳。”眼前还是那个有狂傲资本的黎世子,可他心性坚韧,满怀悲悯同时杀伐果断,此刻薄唇一张一合的向他道谢,鸾陈觉得有些恍惚。“母妃与父王真心相爱,相守十数载便天人永隔,那时候,母妃自己还未能接受父王身死的消息,却强撑着为我谋划,我十三岁进了军营,母妃多年都是一个人,担忧我在战场上的安危,可我真回来后,她又不向从前那样与我亲近,若非温雅时常陪伴她,我...”说到这里,黎芳顾的倾吐曳然而止,双眼放空的望着窗外的方向,像是在回忆什么 。鸾陈想,真心这种东西,只有放在几十年寿数的凡人身上才是流光溢彩,放在神身上,大概就是一无是处,连舍弃都觉得多余了吧。所以黎芳顾今天对他转变了态度,或许是因为感激他给了他母妃一点心里慰藉吧。“其实,天人永隔不一定是坏事,所有的美好都完好的停留在那里,不会等到他变得苍白,你们凡人一生短暂,却能将各种滋味都经历遍,不像我们,即便倾心相待十年,百年,可千年呢?”不老不死,可到最后,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必须的,什么都没有。“那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黎芳顾忽然问他。鸾陈嗤笑一声,自嘲道:“在我活着的这千年里,缠绵床榻,风流成性酃风墟谁人不知?在我身边待过的人,我都喜欢啊。”黎芳顾依旧看着窗外,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可从他微皱的眉头来看,鸾陈说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后来,两人都没再说这些事情,两个有故事的人都选择将故事里自己的那份脆弱埋在心里,用惯常那张脸示人。只是,黎芳顾对鸾陈的态度,确实好了很多。可这个好态度,也仅仅维持了一个月。那一日,温雅到黎王府看望黎王妃,温雅同黎芳顾的婚约已经有许多年了,因为某些问题一直没有成婚,但这并不妨碍黎王妃喜欢温雅郡主。“温雅有心了,跑这趟来看望我这个老人。”黎王妃对温雅的态度比对自己儿子随和多了。温雅眉眼带笑,直摇头道:“伯母哪里老了,温雅看着,和从前温雅第一次见您时没什么两样呢。”温雅初见黎王妃,是在先皇后的宫里,那时候黎世子还是个会玩闹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