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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接下来几天郑厉没有再出现,纪深慢慢也就说服自己淡忘了那一夜的事,安心上课安心休息。周末史平他们要打篮球,是军训时和隔壁班约的架,史平叫上纪深一起去看,让他给自己班壮壮声势。纪深从小很有自知之明,从来没碰过篮球,自然也不会有去球场看球赛的习惯。他一早穿好衣服出门去和史平他们会合,跟着篮球队成员一起去吃了个早餐,他食量小,吃不到别人的一半就饱了,史平几人都嘲笑他是小鸡胃。纪深一点都不生气,还很高兴。他以前没有这种可以开玩笑的朋友。到了球场,纪深也不寂寞,史平为人开朗,号召力很强,把班里大半人都忽悠过来了,那仗势把约架的一方吓得差点萎了。这场比赛他们班自然大获全胜,史平又大手一挥,表示要请大家吃好吃的,烤热狗、手抓饼、酸辣粉、肉夹馍,爱吃什么挑什么,到者有份,随君挑选,还附赠冰冰凉的可乐一杯!首都大学谁都不缺这几块钱吃的,不过热闹谁不爱凑,一行人立刻浩浩荡荡地去小吃街扫荡去了。纪深不知道的是,这时学校论坛也非常热闹,因为不知哪个好事的在评选什么“新生之花”,表示要给单身狗们参考参考。本来这个活动遭到女生们一致抵制,毕竟很多女生脸皮都薄,不喜欢带图带真相地被人评头论足。都什么年代了,还拿敢女生来造福单身狗,你们什么思想什么觉悟?结果这栋楼被喷到一半,突然峰回路转。有人放出一张照片,大言不惭地回复:这才是新生之花,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照片上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餐档口,身穿球衣的男生们把一个少年围在中/央。不管谁看了这张照片目光都会被少年吸引住,不仅因为照片上只有他没穿球衣,还因为他长得实在太招人了,属于不管男女谁看了都会怦然心动的那种。照片上的男生们也都在看着他笑,笑容都是善意的,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他们感情非常好。这照片一出,气氛顿时变了。“啊啊啊啊啊啊这种感觉,我被击中了!!!!!”“这就是所谓的团宠吧!!!宝贝儿你等着看我们表现,我们一定给你拿回冠军奖杯!!”“笔给你,楼上写!!!”“果然流泪了,真的是新生之花,心服口服。”“这帖里gay气超标了,作为直男我感觉有点不适。”哪怕三两单身狗试图力挽狂澜也无济于事,群众开始把“新生之花”的桂冠牢牢地往纪深身上扣,还有人壮着胆子继续放路拍图,参加军训的、认真上课的、食堂吃饭的都有,不管手机像素多低、拍照技术多糊、拍摄角度多刁钻,发上来的图都印证了一个事实:这绝对是名副其实的新生之花!郑厉的狐朋狗友里头有混学校论坛的,看到这帖子这么火热就点进去看了。一瞧见最开始那张照片,狐朋狗友马上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郑厉那个小爱慕者吗?他第一时间把帖子发给郑厉,还截图关键部分给郑厉看。郑厉这天睡了个饱,决定开车去找纪深解决生理问题,上次他没做尽兴,想趁着周末好好过把瘾。没想到居然扑了个空。他心情正不爽着,就收到狐朋狗友的链接和截图。一看纪深又和那几个新生腻在一起,郑厉心里噌噌噌直冒火。上了他的床,纪深还敢明目张胆地在外面勾三搭四,这是当他不存在了!想到自己可能睡到别人睡过的人,郑厉就生气极了,谁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会不会有病?!郑厉拿出手机,正要拨出纪深的号码让纪深立刻回来,寝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身素简运动装的纪深出现在郑厉眼前。纪深对上郑厉那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郑厉没让他跑掉,起身扣住纪深的手,砰地将门关上。一切霎时又变得和那天一样。纪深逃无可逃。郑厉把纪深抵在门上,恶狠狠地警告:“纪深我告诉你,在我上够你之前不管你有多饥/渴都不许和别人上/床,不然我非把你弄死不可。”纪深整个人被郑厉禁锢在怀里,感觉连呼吸仿佛都被郑厉的气息侵占。他逃无可逃。第六章这天郑厉把纪深折腾得挺狠,纪深最后都已经不怎么清醒。还是考虑到纪深身体确实不好,昏睡过去的人也没什么好捣弄,刚沾荤腥的郑厉才暂时罢手。看着纪深乖乖蜷在自己怀里熟睡,郑厉觉得这家伙睡着时比醒来时可爱多了,不由伸手捏了捏纪深的脸。一下手,他就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粗糙,稍一用力都会捏红那白/皙细嫩的脸颊。白家对纪深真好,好吃好喝养着,名师也没少请,没让纪深吃半点苦头,纪深生病时白景河甚至还曾求到他们家,可谓是尽心尽力。偏纪深还不满足,非得爬上他的床!郑厉哼了一声,既然纪深招惹了他,那他就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不能让他再去祸害别人。郑厉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叫了份外卖和纪深分着吃完了,又开始把纪深往床上带,一整天就没让纪深消停过。到他终于餍足要走,郑厉还捏着纪深那细细的手腕语气不善地命令:“以后周末哪都不许去,乖乖在宿舍里等我,不管我来不来你都得在。别让我像昨天一样找不着人!”纪深不明白郑厉为什么会这样做。郑厉憎恶他、厌烦他都很正常,可,谁会和自己那么讨厌的人上/床。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个清楚,郑厉却已经俯首吻上他微张的唇,那是一个饱含侵略性的吻,不容拒绝,也不容躲避,纪深能做的只有乖乖承受。郑厉很满意纪深的乖顺,把他压到沙发上亲了个够,才捏了捏他的腰说:“听话一点,你应该知道我脾气不好。”郑厉脾气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从小就靠拳头出名,把同辈打得没人敢招惹他。记得还在小学时郑厉就曾踹断人肋骨,结果是对方灰溜溜转学,郑厉依然在学校横行霸道。纪深本就感觉出郑厉不喜欢他,自那以后更是能不出现在郑厉面前就不出现在郑厉面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郑厉有这样的交集。纪深感觉眼前笼罩着一片灰雾,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只能“嗯”地一声,算是回应了正居高临下等他表态的郑厉。郑厉这才满意地扬长而去。纪深把脸埋进手臂里,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也不算太糟糕,郑厉并不是经常会过来,只要了他的周末。周一到周五,他还是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过自己想做的事。也许要不了多久郑厉就腻了,再不会有兴趣再看他半眼,到那时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对,一定要不了多久。纪深整个人蜷成一团,慢慢涌出的泪水慢慢润湿了眼睫。他今年才十八岁。他可以把日子过好的。……周一天气很好,纪深早早醒来,收拾课本去食堂吃饭,赶早去教室给史平他们占座。他上课一向认真,笔记做得整齐漂亮,课后还会自己梳理一遍,史平看了忍不住调侃:“你简直还像是高三状态。”纪深腼腆地笑笑,跟史平打听兼职的事。他没什么经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两眼抓瞎很难找到适合的。史平听纪深说想要兼职有点意外,毕竟纪深一开学直接住到研究生宿舍那边去,明显家里有点关系。再看纪深的衣着手机样样都贵,言谈举止也有点不谙世事的小天真,怎么看都不是需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那种人。说实话,纪深这样的出去兼职,史平还真不太放心。史平说:“咱都是首都大学的学生,发传单端盘子卖酒这些兼职肯定是不想的,家教倒是好找,就是得来回折腾,又麻烦又不安全。”纪深说:“在市区地铁公交都能到,应该没什么不安全的。”史平指的可不是这个,他忧心忡忡地说:“我的意思是要是你带的学生看上你了,你岂不是惹了一身腥?”纪深长得太好看了,脾气又软,现在最赚钱的家教是辅导高三生,高三生和纪深年纪相差可不大,又是青春期的小屁孩,真要被他们缠上可就得不偿失了!史平的话没有恶意,甚至还是好意,纪深还是有点难过。见纪深情绪有些低落,史平又给他出主意:“你会不会画画之类的特长?要是会,这方面的家教也好赚,现在很多人从娃娃抓起,我给你筛选筛选,挑些小学生的给你教,这样就不怕她们青春期躁动了。”都是从小学开始被家长送去上兴趣班的人,这年头谁没点特长。纪深也有,他犹豫了一会,老实说:“我会钢琴。”他顿了顿,少有地多自夸了两句,“考过证,拿过奖,我的老师是沈文宣沈老师。”在史平面前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史平听了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拍着纪深肩膀感慨:“深藏不露啊,你居然是沈文宣的学生!”那沈文宣前几年不怎么有名,这几年却声名大振,被世界级钢琴大师夸赞为本世纪最有天赋的天才钢琴家。沈文宣琴弹得好,长得又俊美,崭露头角后吸引了一大批圈里圈外的粉丝,虽不算是娱乐圈的人,却也足以让大部分年轻人都认识他了。史平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把证书之类的发我,我帮你挑学生!”纪深向史平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史平捂着胸口,夸张地说:“深深宝贝儿,你可别在外面对别人那么笑,不是谁都像哥哥我这么有定力,外面坏人可多了,你这么一笑,他们招架不住的!”纪深笑容淡了下去,和史平说起自己周末没空、得周一到周五晚上才能去兼职的事。史平没追问纪深周末要去做什么,直接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我帮你把这些都谈好,你只需要准时去给人上课就好!”没过几天,史平就给纪深找好了适合的兼职,一周两天,每次两小时,时间是固定好的,因为人家小孩还要学别的。唯一的缺点是地方比较远,可能要坐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地铁才到,但对方给的薪酬完全可以弥补这个缺陷:一小时一千。真要是拿下来了,这可就是月薪过万啊!史平说:“学生今年十岁,在上小学,性格可能有点孤僻,不好沟通。所以这家人的要求是家教先过去面试,学生点头才能继续教,要不你去试试看?面试这天他们也给钱的,去一趟哪怕不成也不算亏。”这样的好机会要不是史平认识的人多,还真抓不住!说实话,要不是自己条件不符合,史平都想自己上了。纪深自然也不会拒绝,拿了地址周四晚上就去面试。他一路上戴着耳机复习了一些曲子,也不觉路途漫长,很快坐到目的地。走出地铁口步行一段路,纪深来到一个高档小区门口。这样的小区他也熟悉,里面大多是独栋的别墅,白家也住在这样的地方,出入都管得挺严。纪深和门卫登记了姓名,没被立刻放行,直至雇主家的司机开了辆车出来接人他才得以踏入小区内。小区里很大,纪深坐上车绕了几分钟才被送进一处别墅内,他朝司机道了谢,有些紧张地去敲主屋的门。相比起外面的寥落冷清,雇主家里倒是挺温馨,男主人不在,女主人显然是个慈母,看到纪深时态度很和蔼,叫人先送茶点上来。纪深把证书都带齐了,包括首都大学的学生证和钢琴等级证书等等。女主人接过看了,点头说:“我上网看过你的比赛录像,弹得很好。”从录像上看当时送纪深去比赛的也确实是沈文宣,这说明纪深说的都是实话。既然这方面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看她儿子想不想跟纪深学了。简单地聊完,女主人很快确定纪深性格绵软、心思单纯,满意地叫人去把儿子带出来。趁着儿子还没下楼,她和纪深说起儿子的情况:“我儿子情况有点特殊,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总一个人呆着,不爱说话也不爱出门。最近我发现他对钢琴声有点反应,好像想学钢琴,所以才托人给他找适合的家教。”纪深点头。这些他过来前都知道。这时女主人的儿子被人带了下来。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瞧起来确实有些孤僻,下楼后都没看纪深一眼,只安安静静地坐到女主人身边。女主人叹了口气,怜惜地揉揉儿子的脑袋。纪深已经按照女主人的意思坐到钢琴前。他深吸一口气,手轻轻地在琴键上轻抚了一圈,回忆着上一次弹琴的感觉。自从老师出国之后他很少再弹琴,本以为会有些生疏,但触碰到琴键后却只觉得自己非常想念它们。他几乎忘了自己是在面试家教,轻按琴键自然而然地弹出一曲。练琴是少有的让他开心的事。老师说琴声里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快乐的琴声能让大家都快乐,悲伤的琴声会让大家都悲伤,所以他总是练习欢快的曲子。纪深最喜欢的一首练习曲是老师写的,暖融融如春日到来、百花盛开,时不时还有鸟儿落下来俏皮地啾啾几声。这次他弹的也是这一首。不管生活如何,他还是喜欢光明灿烂的东西。等纪深入神地弹完一曲、慢慢收回投入其中的情绪,才发现女主人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钢琴边。小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小孩一字一字地说:“我要,跟你学。”第七章小孩叫嘉钰,姓龚,今年刚满十岁。纪深教得挺顺利,嘉钰虽不能说天赋很好,但学得很专注,练习时也认真,只是发现自己练不成调时会有些烦躁和苦恼。纪深宽慰:“刚开始都是这样的。”两小时转瞬即逝,嘉钰有点舍不得纪深走,不过宿舍有门禁,纪深仔细和他说清楚,他就不再攥着纪深的衣角,只依依不舍地送他到门口。既然儿子喜欢纪深教他,龚夫人对纪深的态度更是宽和,直接让司机送纪深回学校,并表示每个周二、周四都会暗示叫司机去校门口接人。反正到了门口也是要司机去接的,对司机来说不差这一段路。话都让龚夫人全说了,面皮薄的纪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应了下来。纪深前脚离开没多久,龚家父子俩就回来了。龚父脸色奇差,身后跟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正是郑厉的狐朋狗友龚浪。所以说世界是很小的,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圈子加起来就那么大,很容易会碰在一起。比如今天相亲时龚浪遇到了前女友的闺蜜,对方一见面竟泼他一脸水,说他是渣男,天可怜见的,他压根没想起她闺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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