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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1)

小赵将取下来的铁链往自己的胳膊上一搭,随后伸出两只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柜门两边的把手上面。微微地停顿了一下,随后小赵立刻迅速地拉开了柜门。在拉开柜门的一瞬间,里面的一个东西扑面而来,小赵连忙往后一躲。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是被关在里面的刘掌事大概是刚刚身体一直靠着柜门,门一开就顺势倒了下来。刘掌事的头就随着柜门的打开而重重地磕到地上,慢慢地溢出鲜血来。看来是在刚刚柜子倒下的时候碰到了头,可能是撞晕了也可能是直接撞得去世了,就算刚刚那一下只是晕过去了,这一下子直接砸在地上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小赵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随后转过身去看到了目瞪口呆的石头,低声说道,“转过去,不要看。”石头的脑海里又浮现了被压在自己身下的林青的样子,一个鲜活的生命缓缓失去光彩,在转瞬之间生命就失去轮廓。“转过去!”看到石头仍旧呆滞地立在原地,小赵低声地吼道。石头这才被惊醒了一般,自己跌跌撞撞地转过身去。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是看不见了,但是已经被唤醒的沉睡着的记忆却重新在石头的眼前描绘起自己的模样,那个冰冷的夜晚和奔跑在山野时野草刮在身上的露水,都一个一个地复苏。叫完了石头,小赵才皱着眉头蹲了下去,用手试了试那个人鼻尖的呼吸,呼吸已经近似于无,整个人到还是热的,皮肤上残留着一星半点的体温,但是长时间穿着薄薄的衣衫被锁在空荡荡的衣柜里,他的体温早已经低的不得了。小赵又伸了伸手,往刘掌事的脖子上摸,正要贴近时,忽然刘掌事又睁开了眼,张着嘴大声说道,“母亲,对不起。”一边说着,一边嘴里还涌出鲜血来,说完这句话,就立刻被鲜血给呛住了喉咙,咳嗽了两声以后就再也没有声息。石头被这一声喊叫吓得魂不附体,一哆嗦地转了头过来看,结果正好看到刘掌事被鲜血呛住的画面,小赵握着的蜡烛照在刘掌事的脸上,把那个画面显得更加诡异。“不要看。”小赵回了回头看了看石头,随即说道。听到小赵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石头更是吓得立刻又转回头去。小赵这下又伸出一只手来接着去探了探刘掌事的脖颈。不出意料地,刘掌事已经断气了。小赵只得扶起仰面躺在地上的刘掌事,将刘掌事又整个人拖起来往柜子里塞了塞。身子放进去以后,刘掌事的脚依然还露在外面,小赵将刘掌事的上身立起来靠在柜子里面的那一面,随后又将刘掌事的膝盖折了折,将刘掌事的腿放了进去。刘掌事的眼睛依然睁着看着外面,小赵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把刘掌事的眼睛合上了。合上了刘掌事的眼睛以后,小赵又就着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擦了擦地上已经凉了但还没有干的血迹,略微地擦了擦以后,小赵将这件原本属于刘掌事的衣服略微叠了叠,往柜子里一放,轻轻地拍了拍。放好了衣服,小赵就退了一步,伸出手来把柜子的门拉上了,捡起刚刚混乱中落到地上的铁链和铁锁,将手铁链穿过两边的把手,再将锁往铁链上一扣,最后把钥匙拔了出来。小赵将钥匙塞到袖子里放好,随后就合起手掌对着柜子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过身来,缓缓走到石头旁边。小赵的手轻轻地往石头的肩膀上一放,石头立刻条件反射似的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才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小赵。小赵安慰似的将石头整个人往怀里搂了搂,“没事了。”小赵轻声说道,随后又轻轻问道,“你会念往生咒吗?”石头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小赵,小赵也看着石头,两个人的眼睛里倒映着桌上烛火的微弱光芒。石头轻轻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小赵搂着自己的肩膀往前走,跟着小赵的指引,往柜子走去,最终在距离柜子一米左右的距离站定。这个位置上还有若隐若现的没有擦干净的血迹,石头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小赵,小赵随即松开了握着石头肩膀的手,转过去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过来,往地上一放,示意石头坐在枕头上。石头顺从地往枕头上一坐,左摇右晃地盘起了腿,合起手掌就喃喃地念起经文来。小赵又从床上搬下一叠被子来,自己坐在被子上也和石头一起打着座。长夜漫漫,这一夜的凉气从地面渗了上来,一直渗进石头的心底。第三十八章 窗前的风木头从窗户前跳了下来以后,料想肯定很快就会被发现,于是一口气也没歇地就往前跑,一直跑到一个转角就饶了进去才停了下来歇了口气。停在这个转角,木头的后背贴着墙壁,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才缓缓地停了下来。木头伸出头来往跑过来的方向望了望,并没有人追上来的样子,木头这才放心地平了平呼吸,想起来看一看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是木头白天路过的地方,距离正门很近,似乎对面就是帮主的卧房。在这个转角一过来,这边便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每一根柱子前面都挂着一顶灯笼,下面也站着侍卫。比芝兰姐姐那个地方的守卫更加密集。木头正在这么想着,忽然一个巡逻的小队在对面穿过那一排站着的侍卫身后,转了个弯就往这边来了。木头连忙把身子往回一收,躲在转角的这一面,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齐刷刷地过来了。这一行人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哗啦啦的脚步声像是一汪泉水一般在地面上流泄,保持着均匀的速度涌了过来。贴着墙的木头又往里收了收,与墙壁贴得更紧了,墙壁的温度也透过木头的衣服,一直钻到木头的脊骨里。刚刚由于短暂而快速的奔跑而出的汗水也贴在木头的背上,叫木头感觉到仿佛背后枕着冰块一般,没有丝毫人间的气息。那队人已经走到这个转角来了,脚步声顿了顿,有人伸出脑袋来望了望这边。其实木头的躲藏并不算太隐蔽,往下看能够看到木头的四分之一的衣服露在外面,只不过巡逻的人没有想过这外来的人会是一个小孩子,只是平视着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转过头继续恢复往前涌动着。那一股人流往前去了,木头数着脚步声应该是有八个人。八个人在夜里巡逻,被正面碰上了的话恐怕是插翅难逃,而且也不知道一共安排了多少巡逻队在夜里,除了这八个人以外,或许还有别的巡逻队。木头微微地盘算了一下,随即又想到,如今虽然还没有找到钥匙,可是木头再不吃东西是不行的了,不如想办法先找点东西给木头吃上,等明天再看情况想想办法。打定了主意之后,木头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白天在这府上穿梭时伙房的位置,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副地图来。伙房在前院和后院中间的一头,而关押着木头的地方则是在后院的另外一头,白天可以趁着大家或外出或忙碌的时候在院里走来走去,晚上恐怕只能走屋檐顶上过去了。只不过在屋顶的话,万一被发现了就很难再有什么藏身的地方了,万一他们也安排了专门的人守着屋顶,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插翅难逃。木头在心里斟酌着,决定还是先在地面上走,等等要是遇到巡逻队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暂时往房顶上走,在险境过去以后就恢复在地上活动。打定主意以后,木头就往帮主房间的那个方向溜过去,从帮主房间的侧面往另一头走,正路过帮主房间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木头没准备久待,稍稍地立了一下就离开了,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正在谈论着什么事情,一个人的声音很轻又快,好像很紧张地在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却回应地比较放松随意。停了停,木头也没有留心,就直直地绕过帮主的房间就往另外一边去了,正要往前走上几步,忽然迎面就是一队巡逻的人又过来了。木头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重新退回到大哥的窗户下面,一边心想着果然不会只有一个巡逻队伍,一边又将身子往帮主的窗户下面使劲藏了藏,正巧帮主的窗户下面不知道为什么放着一个木箱子,木头把木箱子的盖子一揭,就钻进了箱子里面去了。这一下木头稳稳妥妥地藏进了箱子,那一群巡逻队伍的脚步声算是听不怎么清了,屋内的谈话反倒是清晰了起来。“你真让我去娶她?”一个人的声音柔和而调平,这句话说的不像是问句反而只是一个陈述一般。“对啊。”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散漫而随意,“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这对我们拜天会也有好处。”“万一事情败露了怎么办?”那个比较柔和的声音又再次开口说道,“你原来让我去正儿八经地勾结他们家的养子,还有假装英雄救美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做是不是风险太大了,万一被靳将军发现了,恐怕我们整个会还有我林府都保不住了。”“林元江。”另外一个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直直地交了一声他的名字,林元江是帮主的名字,看来说话的这个人是二帮主,只听他又接着说道,“这个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再说了事已至此,你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难道你明天再礼堂上昭告大家,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吗?你醒醒吧,别担心了,没事的。”二帮主半带着威胁半带着安慰地说道,随后又听见二帮主又开口安慰了一句,“你呀,就好好休息以下,明天安安心心做一个玉树临风的新郎官吧。”“可是。”林元江仍旧迟疑了一下,随后又开口问道,“明天逆天帮他们过来了怎么办?此次你放了消息出去,他们肯定会过来的,何况传闻说我们抓住了逆天帮悬赏的那两个小和尚,逆天帮肯定要过来寻仇的。”“这个你也不用担心,之前怕你操心这边的事情我才一直没告诉你,我们确实已经抓住了那两个小和尚的其中一个,等明天他们帮主过来了,我自有主意,不仅能够化解我们两帮之间的矛盾,而且他们还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二帮主的声音忽大忽小,似乎说话之间不经意还打了个哈欠,而在里面听着的林元江和在外面无意中听到的木头都绷紧了神经。林元江立刻紧接着开口问道,“什么打算?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抓住的小和尚在哪?”二帮主又打了打哈欠,随后继续说道,“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我还是喜欢你弹琴作画的样子,不想让你参与太多了。至于小和尚嘛,就关在后院的柴房里,我待会儿派个人去看看就行了,你不用操心。”“可是我们只抓到了一个小和尚,还有一个和尚和那个管事都不在我们手上,逆天帮他们会同意和我们合作吗?他们真的会帮助我们吗?”林元江又有几分忧虑地问道。“你放心吧,就算是我们手上一个他要的人都没有,他们也一样会帮助我们的。”二帮主的话说得漫不经心又胜券在握,林元江心里的疑问和不安反倒更加重了。第三十九章 排山倒海听到二帮主随意而又言之凿凿的话,林元江再也忍不了当下的这种境况,开始半带着强迫式地要求他让自己了解得更多一些。“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林元江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也加重了不少,听起来却依然是柔柔的。“哎呀,真的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现在能不能给我弹一首高山流水?”二帮主顺着他的话劝慰了两句,然后又转移话题叫林元江给他弹琴。“不行。”林元江摇了摇头,执拗地像个孩子,“你一定要告诉我,告诉我了我才给你弹来听。”“快弹嘛,我现在真的好想听你弹琴,你弹得那么好,不要吝惜这一次嘛。”二帮主的语气里带着有点撒娇的意味央求道,语气像是在哄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你弹完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不可以!许慕白,你今天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林元江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给你弹琴了。”许慕白见这次是搪塞不过去了,只得叹了口气说道,语调变得严肃而低沉起来,“上次你给我看的玉佩你还留着吗?”“玉佩?”林元江疑惑地想了想,随即才记了起来,“哦,哦,哦,是那块雕刻着雄鹰的玉佩吗?”“是的。”许慕白点了点头回应道,“那块玉佩一分为二,原来是两块,除了你这一半,还有另外一半。”“还有一半?”林元江惊讶地抬了抬音调,随后又把声音压了下去,“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也不知道,是上一次偶然间你掏出了这块玉佩,我才知道的,之前我只当是只有那一半,却没有想到你这里竟然还有一半。”许慕白停了停,随后说道,“因为那个雕刻的雄鹰样式和特别,所以我一直记得很清楚,看到你这块的时候我立刻就想起来了。”“可是那一半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林元江顿了顿问道。“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我和你去游江的时候,我掉入水里,你去找人救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别人救走了?”许慕白轻轻地提问道,像是担心碰碎了这段美好的回忆。“嗯嗯。”林元江声音低低的沉吟着思索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我记得,当时你消失了三天,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哭了整整三天,直到第三天你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笑话两只眼睛肿成核桃还挂着鼻涕的我呢。”“对的。”许慕白接着说道,“就是那一次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个玉佩。”“谁的玉佩?”林元江立刻追问道。许慕白摇了摇头示意林元江不要急,随后继续说道,“当时救我起来的是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救我起来以后,又有一个小男孩赶了过来,跟着这个小男孩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他们三个一起把当时昏昏沉沉的我带回去休养照顾了。”“原来如此,可是你回来以后都没和我说过这些事情。”林元江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随后又带了一丝丝嗔怪的意味说了一句。许慕白却并不理会他,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那一次我在他们住的客栈休养,有一次就偶然看到了救我上来的那个男孩带着那块玉佩,似乎是很珍惜的东西,只是掏出来擦了擦,随后马上就放回到怀里了,我休养了三天以后他们就送我到门口,随后就走了,后来我再到他们住的那个客栈去找他们,他们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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