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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1 / 1)

魏华年又喊了一声:“晚秋?你听到了么?”周锦鱼轻轻“咳嗽”一声,低声说道:“公主,是我。”里面默了半晌,那姑娘显然也是尴尬了。魏华年问道:“晚秋呢?”周锦鱼说:“我刚才……让她回去休息去了。”里面又默了下来。周锦鱼在外面站立不安,唉,早知道就不让晚秋走了。她赶忙说道:“公主,我出去喊她进来。”她转身就要走,却忽然听魏华年道:“不必了。”周锦鱼停下来,看着那扇屏风后隐约衬出来的倩影,她嗓子忽然一阵干涩。她哑着嗓子问:“公主,那你……怎么办?”魏华年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说:“你,帮本宫把要换的衣裳拿进来。”周锦鱼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方才那话又确确实实是魏华年说的,于是她便应了声,歪过头,看到木质衣架上的一身水蓝色外衫,周锦鱼问道:“公主,是衣架上挂着的那件?”魏华年道:“不是,把寝袍给本宫送进来。”周锦鱼又连忙去柜子里找新的,然后拿着那件叠整齐的寝袍,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屏风前,她本是不想走进去的。可魏华年说:“驸马?你找到了么?找到了给本宫拿进来。”周锦鱼哑着嗓子道:“我找到了,公主。”她绕过屏风,果然便看到了那姑娘正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以前竟然不知,这姑娘竟是这样的白。因为雾气太过浓重,她看不真切,却依旧看到了那姑娘的肌肤光滑如牛乳。周锦鱼迅速的把衣裳递给她,然后立刻扭过了头,立马快步走了出去。就听着里面又是一阵水声啧啧,淅索一阵儿过后,那姑娘已经换好了衣裳,一头长发垂在肩侧,上面沾着水渍。周锦鱼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走上前去,端起了她的手道:“公主,快些休息吧,在外面呆的久了,省的着凉。”魏华年轻轻嗯了声,二人一起上了榻去,周锦鱼趁着胳膊放下了帘帐,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她歪着头,看着那姑娘白皙的脸,忍不住感叹,大家都是女儿家,为什么魏华年就比她白这么许多。第125章 [一二五][一二五]夜色浓重,时辰却是像过的加快一般,一闪而过。第二日周锦鱼起了,穿好了衣裳,魏华年却还未醒,她穿好官服,静好了脸出了门去。晚秋跟上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欲言又止。周锦鱼不疑有他,起身就要去前厅用饭,今日万岁爷又召了朝会,昨日尚书刘古道让她早些过去。之前都是她一醒,要么看到魏华年比她起得早,要么就是她一睁眼便能看到魏华年醒了的,只是今日那姑娘却是睡的格外沉。晚秋忽然道:“驸马爷,主子她醒了么?”周锦鱼停下脚步道:“你家公主她还未醒来,你别打搅她,让她多睡会儿吧。”晚秋点头应了,周锦鱼前脚一走,她立刻推门进了屋去。魏华年此时已经睁开了眼来,她早就醒了。晚秋见她醒着,立刻上前,担忧的道:“主子,您可是又犯了病?”魏华年轻轻点了头,眉头微皱,闷声哼了声,似乎在极力的压抑着。晚秋这下慌了:“这……主子,那我这便去请空智大师来。”魏华年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必,本宫再撑上几日,若是再不好,便去潜龙寺见他不迟。”晚秋急道:“主子,这怎么可以?您身子如今这样,若是不及时医治,拖下去怕是要出岔子。”魏华年掀了锦被,坐在床榻上,眉目敛着,低声问道:“驸马走了?”晚秋点了头:“驸马爷今日要去上早朝,已经去前厅用膳了。”魏华年默而不语。晚秋心下着急:“主子,您不能再拖了!”魏华年看她一眼,笑道:“傻丫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中有数。”晚秋还想再说,但见魏华年心意已决,便不再说话了。周锦鱼用过了早膳,便要去上早朝,走到宫门口看到了丞相孟昌儒,想起了昨日柳氏对她的那番话,她立刻走上前去,笑着给孟昌儒行礼。孟昌儒笑看着她,问道:“驸马爷,想必万岁爷向周家借银子的事,你已然知道了。”周锦鱼躬身道:“是的,老相爷,我母亲都同我说了。”孟昌儒问道:“不知道令堂是如何说的?”周锦鱼想了想,直入主题道:“老相爷,这邕安县发大水,灾民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周家自然是责无旁贷,便是您不来说,也会主动向朝廷出银来赈灾的。”孟昌儒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本相代替受灾灾民,先暂且谢过。”周锦鱼道:“只是,这银子借出去是可以的,只是这周家的银子,我同我娘并非是周家人,自然也做不得主。”孟昌儒一怔,脸上已有怒色:“你这是何意?”周锦鱼忙说:“相爷别急,我的意思是,朝廷既然想要向商户借银子,自然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我说的可对?”孟昌儒疑惑的看着她,道:“是如此。”周锦鱼道:“可若是朝廷想要借更多的银子,我周家自然绝无二话,可若是想要让商户们心甘情愿,怕是没那么容易的。”孟昌儒问道:“那依你所言,如何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周锦鱼笑道:“这办法自然是有的,就看您肯不肯听我一言。”孟昌儒似笑非笑道:“驸马爷,您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有什么注意,尽管说来,让我听听到底可不可行。”周锦鱼见他这么说,当即便道:“在商言商,商者,多半为了利。若是朝廷愿意出些利息,由我周家带头,帮您去向众商户府上游说,说朝廷愿意以更高的利息来鼓励这些商户,他们自然便会心甘情愿。”孟昌儒想了半晌,忽然大笑起来,他笑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容本相想想吧。”周锦鱼笑着躬身行了个礼,道:“但凭相爷吩咐。”孟昌儒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丝欣赏之色,抬起手来,拍了怕周锦鱼的肩膀,转身离去。周锦鱼终于松了一口气,此事怕是已经十拿九稳。其实这不单单是因为柳氏同她说了,她才来向孟昌儒说这件事,若是朝廷真的愿意少借多还,那些商户们自然愿意把自己更多的银子交给朝廷,这对于灾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金銮殿的朝会上,天顺帝依旧因为契丹的事大伤脑筋。契丹此次来犯,是有备而来,如今大晋朝虽然国富兵强,但契丹的战马和兵器却依旧让天顺帝大伤脑筋。突厥人那边擅造兵器,契丹从突厥借了兵器,而契丹各部族多是草原部落,擅长养马,而大晋朝的战马虽然也经过严格训练,同契丹的战马比起来却是逊了一筹,也不怪天顺帝因为大战在即,为此事大发雷霆。不过好在先前所传的,突厥同契丹合兵一处的说法有些出入,突厥王为了向大晋朝示好,同契丹那边撇清了关系,已经派了突厥阿敏郡主来到大晋,作为人质。这对于天顺帝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若是契丹联合了突厥来同大晋打,两个凶悍的民族一同打来,大晋朝兴许还有些忌讳,可若是突厥不进兵,只有契丹,那胜算便大大增加。因此天顺帝在朝堂上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神色又缓和了许多。临散朝的时候,天顺帝道:“传旨下去,宣她进宫,在诸位王公子弟中给她则一夫婿便是。”突厥的阿敏郡主昨日便到了京城,如今阿敏郡主身在客栈,天顺帝把她召进宫来住,其意图不言而喻。散了朝,周锦鱼便回到了吏部,这回左郎中韩絮出去办差了,她总算不用再做些端茶递水扫地的活,也乐得清闲。而尚书刘古道身子不适,再次告假。可还没闲一会儿,便有一小吏前来,让周锦鱼把左侍郎院里上上下下清扫一遍,还说这是左郎中韩絮大人的意思,除了他的屋子,其余全部都要用水擦一遍。周锦鱼神色如常,只说她马上便做。这一打扫便是一整个上午,院里大多都是韩絮的心腹,全都在偷笑着看她的笑话,估计心里全都在想着,驸马爷又怎么样,还不是在做下等仆役的活?到了晌午放饭的时候,院里的人渐渐少了,最后只剩了还在清扫的她,那些人愣是没有喊她用饭。周锦鱼见四下无人,神色冷了冷,把手中的脏布头扔到盆里,推门进了韩絮的书房,又立刻反手关死了房门。韩絮书房的布置同她上回来时一样,都是些华而不实之物,除了精美的陶瓷花瓶,便是放着一些古书。她走过去,随手翻了翻。那些书全都摆放整齐,虽然老旧,但看上去却从未有翻动的痕迹,显然是韩絮为了充样子的。但有一本却是不同,那本书有些折痕,许是韩絮经常翻阅。周锦鱼掀开,随意翻动几页,那只是一本普通的《论古策》,里面内容大多是一些古往今来的名闻轶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书中的几页内容做了标记,有几个字被单独圈了出来,周锦鱼记下这些字,又把书放回了原处。此时,外面忽然有人道:“谁在里面?”周锦鱼听动静,是个婢女,她迅速打量四周,见无处可躲,便一纵身上了房梁。那婢女已经推了门进来,见没有人在里面,微微放下了心来,又出了门去,重新把门关好。周锦鱼听脚步声,见人走远了,这才从房梁上下来,把耳朵帖在门上听了会儿,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推了门出去,重新走到院子中,继续打扫。等她忙完了手头上的,去外面找饭吃的时候,一个官员笑嘻嘻的跟她说,因着她来的太晚,她的那份已经被旁人给吃了。于是她便饿着肚子,一直到了太阳落山,从吏部离开,肚子依旧是空空如也。韩絮对她的敌意她几乎可以从左侍郎院里那些人对她的态度,便可以窥探一二。回府之后她实在是饿坏了,一连吃了两碗饭。魏华年在一旁笑看着她,小包子也在盯着她看。周锦鱼扒完了碗中最后一口饭,打了个饱嗝,这才看到她们娘儿俩正盯着自己。周锦鱼接过晚秋递过来的锦帕,擦了下嘴,这才笑道:“怎么了,怎么全都看着我?”魏华年若有所思的道:“驸马,在吏部可是饿着肚子了?”周锦鱼怕她担心,忙摇头笑说:“没有,吏部的饭很好。”魏华年轻点了头,不再多问。用过晚膳,周锦鱼陪着魏华年回了房,洗漱完毕之后,周锦鱼松了金钩,放下帘帐,平躺在床上,很是疲惫。魏华年倒在她一侧,歪头看着她道:“驸马,在吏部可是不自在了?”周锦鱼立刻转过头来看她,摇了摇头:“没有。”魏华年见她不想说,便不再问了,只是道:“你若是有了委屈,同本宫讲。”周锦鱼只笑说:“公主,我可是您的驸马,谁敢给我委屈?”魏华年也笑了出来,说:“明晚父皇设宴,宴请突厥郡主阿敏,你若是回的早,便同本宫一道去,可好?”周锦鱼想了会儿,想起了朝堂上天顺帝说,要在王公贵族里给那个突厥郡主选一个夫婿的事来,便一口应下来:“好啊,只是,公主我可听说,这次陛下是要给阿敏郡主选郡马的,我去算怎么回事?万一那阿敏郡主一眼便相中了我,我可怎么办?”魏华年顿了顿,嗔了她一眼,忽然很是霸气的说道:“她若是明知你是本宫的驸马,还要选你,本宫便找人拿麻袋套了她的头,打一顿。”周锦鱼:“……”好霸道的姑娘。第126章 [一二六][一二六]一夜过后,清晨的鸟儿站在枝头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远了。周锦鱼用过了早膳便要去吏部,昨日吏部尚书告假,早朝过后便匆匆离去,没成想今日她到了吏部之后才得知,尚书又告了假。到了快黄昏的时候,吏部尚书刘古道又到了,他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整个人脸上隐隐有些怒意。刘古道看到正打算离开的周锦鱼,喊住了她道:“周大人,你等等。”周锦鱼回过头来,微笑着向他行礼:“尚书大人,您是在喊我?”刘古道点了下头:“你随本官过来。”周锦鱼立刻跟着他进了屋,刘古道先在主位上坐定,继而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浮沫,又把茶盏放回到桌上。周锦鱼站在下面,静静的等着,并不主动开口说话。等了会儿,就听刘古道深深叹了一口气,继而道:“周锦鱼,我也不瞒你,你来这里之前,韩大将军交代过,让本官揪着你的错处,把你逐出吏部。”这些周锦鱼早已经料到,不过她依旧做出吃惊且不解的表情道:“大人,不知道下官做错了什么事?韩大将军要如此为难下官。”刘古道摇了摇头,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如今乃朝廷新秀,娶了当今公主,又中了状元爷,看不惯你的人,又何止韩大将军一个。”周锦鱼低头不语,又很是委屈的抬起头来道:“那大人为何要把这些告诉我?”刘古道看她半晌,只觉得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长得很是讨人喜,左郎中韩絮对她的为难他又岂会不知,对于韩絮的所作所为,他虽然不齿,但却依旧放任,如今少年在吏部所遭遇的,说到底他也是有责任。想到此,刘古道又是深深叹了口气,道:“本官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本官自知命不久矣,想要在临死之前做些事,本官欲要清除吏部的害群之马。”周锦鱼没在意他后半句,只是关心的道:“大人您可是身体不适?为何忽然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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