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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1 / 1)

胡广屏的剪报和郑瑰的部分日记作为警方证据曝光,记者们蜂拥而至,却发现胡家无人应门。于家门口苦苦蹲守时,记者队伍中有人闻到淡淡的腥臭,众人迅速报警,破门而入,才发现胡母竟已去世多日。她吊死在儿子的房间里,连角度都和胡广屏的死法一般无二。据邻居描述,她似乎并没有自杀的理由,然而,唯一的嫌疑人郑瑰已经不在了,胡母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大概永远也不得而知。祝昀收回思绪,忽地想起另一件要紧事:“老王有没有和你说,这支药能撑多久?”白摸摸下巴:“新型分子生物药剂,可以支撑到彻底代谢完。大概能维持三到六天吧。”祝昀掰手指算算,已经过去第五天了,不由叹了口气:“你就不能一直维持下去吗?”白意味深长地指指尾巴骨:“怪谁?”祝昀脸红了:“……请不要做这么让人误会的动作好吗!”两人正说着悄悄话,前台章鱼小姐挪过来,说是老王想见见祝先生。祝昀狐疑地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我?单独?”章鱼小姐点点头,两只触手拧成了麻花,怯生生地看了白一眼。白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挥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祝昀走到老王的病房里,只见里头摆满了各色果盘鲜花。浑身打绷带的老王被簇拥在中间,鼻头和眼尾都红红的,像是偷偷哭过一场。祝昀有些尴尬,寻思着要不要装作没看见,便听老王大咧咧道:“哎,抽张纸巾给我,啊----嚏!!”祝昀递过纸巾。他挫了挫鼻头,悲愤道:“送花?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我特么花粉过敏啊。”想到他失踪后造成的巨大骚乱,祝昀暗暗心想,该!部门里的人一定是故意的。老王挑起眼皮子,道:“坐。”祝昀依言坐稳了,只听老王道:“我这趟折腾虽然没能弄到特效药,但是关于白成长期异常的现象,好歹也找到了一点线索……”祝昀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恭敬起来:“您说。”老王便说开了,据说白的成长期迟迟无法渡过,甚至不受控制地变成幼龙,跟他是第二次经历成长期不无关系。白的第一次成长期失败了,也就意味着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可能成功。祝昀皱眉:“但我自觉已经尽力了。我想大概不会有人比我……”他脸一红,心里想的是,大概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他了。老王干咳一声:“这就要说另一个问题了。白的麻烦在于----”他压低声音,“虽然他没亲口承认过,但我猜啊,他的第一次成长期和第二次,遇到的都是同一个人。”祝昀险些被一口水呛到:“您说啥?”老王苦口婆心,从科学的角度,把高维精神力不灭长存转世重生的理论给祝昀分析了一遍。祝昀原本想说都是瞎扯淡,但想起自己的几个梦境,到了唇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他第一次失败的成长期,遇到的也是你。理论上,如果两次成长期的人格能够重合统一----换句话说,如果你能想起之前的事,或许可以大大加快他度过成长期的速度。”祝昀愣了愣:“想起……之前的事?”“记忆在精神力场中不会消散,”老王道,“只是打散重排而已,根据理论,你是有可能想起来的。”祝昀只觉得裤兜里的那枚蜘蛛之心正隐隐发着烫。老王继续说:“不过,连我都没见过第一次成长期的白,也不能保证他当时对待你,和现在对待你是同一个态度。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含蓄地停顿了一下,“对白产生了负面印象,恐怕效果适得其反。”“那是战乱年份,不仅是人与人的战争,外星来客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也非常恶劣,甚至有不少流放者趁乱捕杀人类为食,完全不是现在秩序井然的样子啊。”老王道,“虽说白不可能吃人吧,但是难保没有做些别的……”祝昀愣了愣,将几个记忆犹新的梦在脑中过了遍,一拍大腿,心想我还真知道他以前大概是个什么样德性,臭屁又傲娇,简直能气死个人,哪儿有现在这么软萌?----如果回忆起两个人之前的摩擦,破坏了他对白的感情,可不正是适得其反?“这件事,先别----”祝昀也压低声音,在裤缝蹭了蹭汗湿的掌心:“别告诉白,容我想想。”老王劝他放宽心,慢慢想,对感情保持信心。老王信誓旦旦:“他肯定是很喜欢你的,这我敢打包票,不然怎么肯等你一百来年呢。”老王拍胸脯梆梆响,但祝昀真是半点信心也没有,喜欢顶个卵用,要是、要是白对他做过很糟糕的事情怎么办?信息素+龙+强行成长期的设定,简直能脑补几千字强制爱小黄蚊啊!虽然说起来是上辈子吧,要是真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那不也膈应得慌?更何况,成长期还失败了,失败了!光凭那副皮囊,白都能轻易收获颜狗的爱情了,他到底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事情,才会导致成长期失败啊!!成长期失败意味着他之前压根不喜欢白,甚至可能……讨厌他。如果回想起这种感觉,导致自己对现在这个白也失去了兴趣可怎么办?祝昀一会儿焦躁,一会儿忧郁,运转过度的大脑简直要冒烟了。他保持着垂眸沉思的姿势闷头疾走,结果兜头撞在了白的胸口。祝昀眼神直勾勾的,见着白脱口而出:“你对‘强制爱’怎么看的啊?”白:“……”祝昀反应过来,脸蹭地红了,结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然而白眼神亮晶晶的,一副我终于懂你了的表情,逮着祝昀就想亲下去。祝昀在公共场合很不好意思,一把推开他就往楼下走。及至到了车上,两人还在拉拉扯扯、吵吵闹闹,祝昀力气不如他大,被摁在座位上猛亲了一顿。他被逗弄得面红耳赤,十分不服气,冷不丁冒了一句:“你、你就欺负我吧!”白停下动作:“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祝昀哼哼唧唧地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恨恨道:“你自己知道。”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白默默缩回手,摸了摸鼻子,居然就这么没再说话了。祝昀原本只是逗逗他,结果看他一脸心虚,心里隐约升起怀疑。----他可还没忘记梦里的白,那时候这家伙多趾高气昂啊,天天嚷嚷着“你得爱我”、“你必须爱我”、“你一个普通人类,居然敢不爱我”。祝昀猛地倾身,把脸探到白鼻子底下,细细观察他的神情。白眨眨眼:“你干嘛……啊!”祝昀抬起手,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一记指头。白单手捂着泛红的皮肤,可怜兮兮的:“怎么了嘛。”见他这副软绵绵的样子,祝昀疑心他是幼龙当多了,撒娇撒成了习惯。他慢腾腾收回手指头,冷酷道:“手痒。”白扁嘴坐着,腮帮子微微鼓了起来,像是生气了,却愣是半个字都没敢往外冒。祝昀余光瞥见他这小媳妇样,面上仍旧四平八稳,心里已经在冷笑了:“是心虚吧,一定是心虚!”什么一见钟情,肯定是骗人的。这家伙以前肯定干过对不起他的破事儿。两人各怀鬼胎,别别扭扭地回到公寓,结果刚出电梯,就听见里面吵得震天响。祝秋瑟瑟发抖地蹲在外面,一只手裹着纱布,另一只手里抱着同样落魄的霸天虎。见祝昀和白回来了,祝秋特委屈地站起来:“哥~”他翠绿的大眼睛里含着一泡将坠未坠的泪,简直是我见犹怜。祝昀两步上前,怒道:“谁欺负你了?”祝秋摇摇头,啥都不说,指了指虚掩的房门。“在自己家受欺负还得了。走,给你找场子去。”祝昀一手拎着蜥蜴儿子,一手拽着打手恋人,趾高气昂往屋子里走。结果刚一进门,险些被绊个踉跄。定睛一看,好家伙,玄关居然还蹲着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许诺顶着比劳改犯还短的发型,面无表情地抱着一只花俏的行李包----一看就是许覃的东西。而另一边,陈墨晨刘海都快盖到眉毛了,模样乖巧得不行,白生生的手指扯着塑料袋的把儿转来转去地玩儿。超大号的塑料袋里……装着一堆垃圾。“不是垃圾。”陈墨晨抬起头,轻飘飘反驳了一句,祝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把尴尬的心声说了出来。只见他拎过袋子抖抖,里头叮铃咣郎装的一堆乐器簧片,节拍器,音叉盒,还有一大把一大把泛着毛边的乐谱。祝昀干笑两声,心想原来不是废纸啊。但这不是重点!屋子里面两人脸红脖子粗地在吵什么呢?祝昀往里走了两步,就被书房里飞出来的一件睡袍砸了个正着。扒拉下来一瞅,真丝质地,暗红色,他面色一僵,这是……果不其然,里头传来许覃暴跳如雷的声音:“谁规定的啊?凭什么一走半个月还要给你留着地儿,你是狗吗?闻着味儿就能把地圈起来?”徐文畅八风不动:“凭我承包早餐。”许覃:“我也行啊。”徐文畅:“那你去啊。”许覃:“去就去……等等你扔我东西算什么意思?”徐医生扭过头,缓了缓情绪,方才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许同志,这是夫妻房。你跟你弟睡一块儿,就别跟我们抢了吧?”“什么我弟?”许覃大怒,“那是我老婆!”徐医生:“……”他虽没说话,但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好变态啊”。许覃也回过神来,悻悻道:“别误会,我俩半点关系都没有。”徐医生面无表情:“就为了住上个单间,你已经不惜空口造白话了吗?”许覃烦躁地:“日了,你到底怎样才肯信啊,要不要我们当面亲一个给你看?”说着他扭头高喊了声:“小诺!”然而他的宝贝弟弟(划掉)老婆并没有进来,进来的是黑着脸的祝昀。祝昀:“吵着呢?”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跻身而上,七嘴八舌地编排起对方的不是。要不是祝昀跟他俩一块儿长大,恐怕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长舌妇男。祝昀头疼,压根懒得断案,扬起手做了个收声的手势:“打住----”旋即,他干脆利落道:“徐文畅,你,去睡餐厅……”许覃面色一喜,得意地瞟了徐文畅一眼,扭头谄笑道:“阿昀,宝贝昀,哥没有白疼你~”祝昀淡定地补完下半句:“许同志,你的床在客厅。”“卧槽你干嘛啊?”祝昀理直气壮:“祝秋要上学了,这间以后就是他的小房间。怎么,不服啊?”两人齐齐点头。祝昀压根不理会他们的反抗:“不服憋着。”许覃&徐文畅怒道:“凭啥啊!”祝昀冷笑:“就凭这是我家。”两人秒怂,灰溜溜收拾了战场,拎起自家恋人滚回各自领地。好好的一间豪华单身公寓,挤了满满当当七个人,祝昀被烦得头晕脑胀。晚饭边,他把人挨个提溜过来问了一圈。许覃理由充足,许家不论哪套房子里都派了佣人,人多嘴杂。为了避人耳目,他毅然决然带着小老婆上祝昀这儿来金屋藏娇,顺便蹭吃蹭喝。祝昀汗颜:“……你还真是说得出口。”奔放不羁的许大少显然很说得出口,许诺更是个满不在乎的主儿,半点都没有不自在的,跟在自己家一样住下了,还翻出许覃喜欢的被单,重新替他铺好了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半跪在沙发床旁边,一丝不苟地拉扯好花花绿绿的艺术床单。单眼皮垂下去,盖住了凌厉的目光,西裤在跪姿的衬托下包裹出一个流畅漂亮的弧度。明明是很禁欲的打扮和动作,但几乎瞬间就让许覃起了反应。祝昀看在眼里,心想,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坏小子很有点人|妻属性?而徐医生那里,则是另一个极端。陈墨晨懒得动弹,床单皱巴巴地往床垫上一丢,就直接滚了上去,手里举了本交响乐指挥总谱,稀里哗啦地翻啊翻。他趴着的时候,腰软软陷下一段诱人曲线,看得徐医生……瞬间就犯了洁癖。拎着领子把人揪进洗手间,徐文畅手把手给他挤好牙膏塞嘴里,又扭头去放热水,咬牙道:“没洗澡换睡衣不许往床上坐,知道没?外面得多少细菌……”陈墨晨嗯嗯啊啊地敷衍着,一边扶着电动牙刷,一边漫不经心地抓抓脸。徐医生简直要疯了:“指甲缝脏死了啊,你还抓脸?”他捉过陈墨晨的脏爪子,摁在热水里打好肥皂洗刷了一遍。陈墨晨还是懵懵的,手被牢牢按着,但脸上还是有点痒,于是扭身蹭过来,借着徐文畅的胡茬挠了挠。徐医生:“……”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当智障儿子养着啊!心里是这么想着,他脸上却阴森森地笑了笑:“皮痒了?那下次我胡茬碰到你,可不许躲。”陈墨晨瞬间清醒,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裆。徐医生心想,原来小傻子还不是傻到没救,于是满意地亲亲他脑门。祝昀把人叫到阳台上,忍不住扶额:“你知道他是陈家人吧,就这么拐走了不怕他大哥来找你拼命?”徐医生唔了一声,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他俩前两天在墨晨房间里玩情趣滚床单,不小心被陈家人发现了。徐医生原本是打算跳窗逃跑的,谁知傻小子非拉着他出了柜。本来嘛,好好当个纨绔三少,在外面玩玩儿还行,但真喜欢上个男人,那还得了?他大哥陈墨明脸色当即就变了,陈爹更是扬言要打断小兔崽子的狗腿。然后?然后徐医生就搂着人一块儿跳窗逃了,还被陈家养的大型犬追了半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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