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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1 / 1)

沈慕一边带着姜芜往院子里拐,一边辩解道,“你看,这就是你不对了,不管几岁的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要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姜妈咪突然不被女儿们需要了,一时间还真有些微微的失落感。“女儿们都会长大了,但我会陪着你不是嘛。”两个人来到院中,秋天的叶子黄了,落满一地,原本绿意盎然的小院此时看上去有几分萧条,如今再配合上沈慕这多少有些伤感的言辞,瞬间也勾起了姜芜内心的一点情绪,她主动靠过来,靠在沈慕肩头,轻轻环住了她的腰。父母也好,孩子们也好。今天晚上,谁也不能从沈慕这里抢走姜芜。抢她的人不行,抢她的心也不行。沈慕知道,姜盛元已经不再是姜芜的困扰,而且这次不愉快的碰面后,曾经放不下解不开的结,重新摆上台面再看,说不定已经再也无法动摇姜芜的心神,但沈慕想,她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出现在京元市好了,只要她想,她自然有办法让这两个人即使来到京元也再也碰不到姜芜的面。“阿芜。”沈慕抱着姜芜两个人安安静静站在院子里,她突然开口道。“嗯,我在。”姜芜应道。“我爱你。”“我也爱你。”随后便是一个悠长而甜蜜的吻。姜芜难得买回来的蛋糕,最终只吃了一半,这一半还是进了两位老母亲的肚子,孩子们一口没动。沈灿如此还勉强算是正常,但这件事情按在沈小乖同志身上就很不正常了。“乖乖……”饭后,姜芜原本还想再劝,问问沈萱要不要给她拿到房间里,结果沈萱只是跑上楼梯,回头深深凝视了姜芜一眼后,拉着姐姐跑开了。姜芜彻底蒙了,她拉着沈慕十分着急,“孩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你有没有看到她刚刚看我的眼神,她好像……”沈慕将有些无助的媳妇儿抱在怀里,“没事没事,我去看看,别担心,没事的宝贝,没事的。”姜芜有些忐忑地目送沈慕上楼,沈慕则在拐角处给了姜芜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钻进了孩子们的房间。沈小乖同学此刻正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认认真真折纸,沈灿在一旁陪她,一脸……生无可恋。沈灿最先看到沈慕进来,随后沈萱留意到姐姐的动静,也跟着一起回了头。沈萱捧着自己折好的千纸鹤,“妈咪会喜欢吗?”沈慕摸摸孩子的小脑袋,“喜欢,妈咪一定会喜欢,明天一早你就把这个送给她,她会很开心的。”沈萱点点头,“嗯。”然后她就又投入战斗了。沈灿捂脸,妹妹太好骗了,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就……挺急的。楼上有个上当的娃,楼下有个悬心的妈。忽悠完上面那个,沈慕就回来忽悠下面这个了。“咱们乖乖有小秘密了,今晚不告诉你,明天再告诉你。”沈慕笑道。“真的假的?”姜芜半信半疑,“不行,我上去看看。”沈慕干脆拦腰给人抱住,“妈咪,你要耐心一点,给孩子一点空间。”沈慕这句话还真说到姜芜点上了,她重新确认道,“是乖乖自己说的要等到明天才告诉我吗?”沈慕点头,“恩,明天一早。”姜芜深吸一口气,“好吧。”沈慕很高兴,很开心,揽着媳妇儿往卧室走,“你去卧室等我,我洗了碗就过来。”“好吧。”姜芜应了。看着姜芜走进卧室,听见浴室传来的潺潺水声,沈慕笑着回了厨房。等沈慕整理好一切进到卧室的时候,姜芜已经换好了衣服,背对着房门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低头看着什么。沈慕以为她在看书,轻手轻脚摸过去将人抱住后,这才留意到姜芜手上捧着的是一本影集。里面的照片大都已经泛黄褪色了,但姜芜一张一张翻看着,很是小心。那照片上并没有太多的面孔,最常出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姜芜自己,从幼儿到少女,另一个是她的外婆,从一头黑发到两鬓微白。姜芜回头见沈慕在自己身后,便将影集往她那一侧放了放,“是不是没有给你看过?”沈慕点点头,依偎着姜芜坐下,用手轻轻摸索着照片上姜芜稚嫩的脸庞。就是这个样子,小小的,软软的,从小便是美人坯子,就姜芜这年幼时的模样,沈慕曾经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刻在她心里,二十年,从没有一刻忘记过。姜芜自己也有些感慨,“以前,我一个人从来不敢看这些,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忽然就想拿出来看看。”沈慕轻轻在姜芜颈间蹭蹭,“想看便看看,我陪你一起看。”第176章“我是外婆养大的。”姜芜道。这是沈慕一直以来就知道的事情,可她还是听得很认真。“我父母离婚以后,我应该跟随母亲生活,但她将我丢在外婆家,直接就出国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说起来,灿灿的经历其实和我更像一些。”她和沈灿都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的孩子,所以当她了解了沈灿的遭遇就不可能坐视不管。姜芜翻着手中的相册,一直翻到底,最后是一张有些年头的老照片,上面有个漂亮冷清的女人,她的手上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婴,不用姜芜介绍沈慕也能够猜到,那孩子是姜芜,而抱着她的那个面孔有些陌生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了。这还是沈慕第一次见到姜芜的妈妈,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有关她的照片就只有这一张了,大部分都被她临走时撕掉了,她走得很决绝。”再说起母亲当初抛弃自己的决定时,姜芜的语气就仿佛她只是出个门那么简单,岁月终究抹平了所有的爱恨,很多事情由辗转难忘到无关痛痒,让姜芜的心平静了下来。沈慕有些心疼地抬头看了看姜芜,但对方的注意力似乎还落在相册上,自顾自说着,“其实她倒不像父亲那样完全不管我,她去了国外安顿下来后,一直都有从外面打钱回来,只不过这些钱我外婆一分都没有动,她对我母亲就只有一个要求,她要求她回来,就算是要为自己而活,起码也应该时不时回来看看我,半年一次也好,一年一次也好,哪怕时常打电话过来和我说说话,关心一下我平日里的生活和成长也好,这是她作为母亲的责任,我记得那是我外婆最动气的一次谈话,她对我母亲说,如果她连这样都做不到,那么她也不必打钱回来,她能够养得起我,这些钱她一分都不会要。”沈慕听得入神,姜芜的话至此打住时,沈慕也已经料想到事情的发展大概也就此终了。姜芜的母亲再也没有回来,而外婆也真的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没有要姜芜母亲一分钱。果然,姜芜叹了口气,重新摸索了照片中老人的脸颊,“外婆没有要过母亲的钱,两个人就仿佛杠上了一样,一个人定时把钱打过来,一个人定时把钱打回去,即使我满十八岁了,法律上母亲已经没有了扶养义务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停止,一直持续到了我外婆……去世。”姜芜可以很平静地说起父亲,说起母亲,说起童年中被抛弃的片段,却永远没有办法同样去面对外婆离世的回忆。她的眼眶渐渐红了,沈慕看到有泪水滴落在影集的照片上。一滴、两滴……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姜芜只好合拢相册,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掌心。沈慕换了个姿势,她跪坐在床上将妻子整个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轻轻安抚,但是她心底里同样有一个悲凉的声音响起,如果再早一点遇到就好了,如果再早一点……沈慕了解过姜芜外婆的病,虽是急症,非常凶险,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医治,许多发达国家都有高效的治疗手段,可惜的是,当时的姜芜还只是个穷学生,她没有那种条件。姜芜紧紧抱着沈慕,声音喑哑而低沉,其中包含着无法言语的情绪。“其实我还是恨他们,我恨他们,恨姜盛元,恨王汀,不是因为她们抛弃了我,是因为……”封尘的往事一一过目。在姜芜的讲述中,沈慕知道了当年外婆重病后更多的内情。从把姜芜接到自己身边后,外婆就用自己的工资、退休金,独立扶养着这个孩子,姜盛元在兴城有了新的家庭,这个大女儿自然就被他抛到了脑后,而姜芜的母亲虽然有定期汇款过来,但老人家拼着一口气只要求她回来看看女儿,否则不肯要她的钱。如此一来,外婆和姜芜的生活虽然安稳平淡,但也并没有多余的存款留下来。外婆病得突然,没有任何征兆,那时候的姜芜才上大学不久,她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不够填补治疗费用,母亲远在国外,当时姜芜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她的父亲,姜盛元。当年的姜芜是给自己的父亲打过一个电话的。她当时害怕急了,人在医院里,靠着墙壁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止不住,就仿佛断线的珠子夺眶而出。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万幸,还是从前的号码,电话接通,不一会儿,对面就响起了久违熟悉的声音,“喂,你好,哪位?”姜芜只来得及擦干泪水,哭着喊了一声爸爸。电话那边就在短暂的沉默后,切断了电话。姜芜想求他帮忙,如果可以,她想要借一点钱,她保证会还的……可惜的是,电话那一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姜芜没有再拨打第二次的勇气,她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无论她把自己想象得多么坚强,最终面对这样不堪的亲情,她只有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痛哭的余地。外婆的主治医生同情姜芜,她帮着姜芜给远在国外的母亲打了电话。听完了医生的讲述,电话那边只是一句冷静的知道了,随后就没了下文,她甚至没有想着和自己久未见面的女儿说上一句话。。最终为了外婆的病,不远千里赶过来的,是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姜芜的舅舅。只可惜,病情终究是耽搁了,外婆还是走了。老人走的那天,有片刻的清醒,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所以最后一刻再没有话留下,她只是握着姜芜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姜芜知道,外婆应该是很失望的,因为她的女儿,姜芜的母亲终究是没有回来。“在外婆去世后,我换掉了我们原来的电话号码,注销了这些年来我母亲打钱过来的那个账户,抹消了我们之间所有可能的联系方式。”姜芜亲手剪断了和母亲之间的那根线。痛快吗?痛快,起码在注销掉那个账户的时候姜芜真的有过这种感受。但同时,姜芜也觉得很悲哀,因为外婆临走前是留有遗憾的,她永远忘不了老人最后留下的那个空洞的眼神。姜芜有足够的理由痛恨自己的父母,但她重遇姜盛元的时候,表现得却异常平静,她甚至还给了姜盛元一个承诺,说是真到姜盛元有需要的时候,她会尊重法律,不会不管他。沈慕轻轻拍着怀里的妻子,斟酌再三,终于开口道,“阿芜,如果,如果你的决定是迫于无奈,是受制于自己的道德底线,是碍于你律师的身份,你告诉我,我来做,我不会让这些人再伤害你。”姜芜早已经停止了哭泣,此刻的她正安静靠在沈慕的怀里,手臂环抱着对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和心跳。“你是说在姜岚她们面前说的那些话?”沈慕没做声,但沉默所代表的意思很明显,她刚刚指得就是这个。姜芜了然,解释道,“沈慕,我那天的话是认真的,我确实不会不管他,我会支付他赡养费。”沈慕替姜芜委屈,“其实我们没必要……”看着满脸写着不甘、不情愿的妻子,姜芜轻轻笑了,虽然她的眼睛还有些泛红,不过那双桃花眼染上这样轻薄的红,更让人移不开眼。就听姜芜继续道,“我学法,懂法,自然要尊重法律,法律是社会的底线,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为所欲为,所以这份赡养费只会按照兴城最低生活保障标准,多一分都不会有。”嗯……沈慕一摸下巴,她想着自己这便宜老丈人和便宜小姨子以后若是月月收到这样打发要饭的金额,会不会真的气到病发住院啊。姜芜继续道,“而且我给了,姜岚自然也要给。”双份的打发……沈慕觉得自己都有些牙疼了。“若是以后他病了,我会给他看病,他得活得长一点,活得久一点,不要活得太好,也不要活得太不好。”沈慕听到姜芜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姜芜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涣散,有些悠远,“生老病死,最后这个死字其实并不是最难熬的,活着,老去,疾病,这些我外婆体会过的,他都要一一体会过才行,他不是说他对不住我吗,他这一辈子对不住的人太多了,所以他要活得久一点,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为他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事情反思和忏悔。”那本相册还放在姜芜和沈慕的身边,封面上是姜芜和外婆两个人的合照。曾经的姜芜只有外婆,但现在她有一个完整的家。沈慕想将自己的爱人从过去的回忆中抽离,她想到一个好办法。沈慕手长脚长,胳膊直接一伸就将相册放到了床头柜上,而与这个动作几乎同时的是,姜芜也已经被她压倒在了床上。热切而细碎的吻,席卷而来。“好痒。”姜芜想要逃。“不,不痒的,不信换你吻我试试。”沈慕说着,直接将衣服一脱,给姜芜一个反击的机会。这样没羞没臊的机会谁会要,姜律师一个翻身就想下床,不过还是应了那句老话。逃不掉的。沈慕将人带回来,吻得更热情了一些,半晌后她才有空开口说话,“每次都躲不过,却偏要挣扎试试看,我的阿芜还真是很执着呢,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情趣?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姜芜同志也终于放弃了抵抗,她发现不论她做什么,只会让沈慕对这场成人的游戏更有兴趣,也更热情,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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