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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我要和你离婚!“梦中,沈慕大声喊道。姜芜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地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半天,身上的酥麻感退去,姜芜这才缓过神,她记得自己是在沙发上等着沈慕回来的,可现下,四周和天花板是熟悉的印暗纹的明黄色。她在她和沈慕的房间。身边有微沉的呼吸声传来,姜芜侧身看了一眼,就见沈慕平躺在那里,睡姿安稳。这家伙昨天是怎么把自己弄进卧室来的?姜芜戳了戳沈慕的手臂,看上去干巴瘦的人,哪来那么大力气。大概是受了最近诸多工作的影响,姜芜这几天总是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她还打过虎,射过雕,相比之下,今天这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了。天刚蒙蒙亮,房间里还有些昏暗,姜芜这个时候醒来是很难再睡了,她决定起身。沈慕也不知道昨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姜芜不吵她,让她好好睡着,自己直接轻手轻脚摸进客厅,倒了杯水压压惊。客厅的窗帘拉着,严丝合缝,上面秀着繁复的花纹,姜芜一左一右将它拉开,向着外面一眼望去,乌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此时实在算不上什么好风景,不过姜芜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她抻抻胳膊,伸伸懒腰,目光随着身体转向落地窗右侧的时候,不经意间扫到了支起来的衣服架子。a罩杯,米黄色,上面有好看的刺绣蝴蝶图案……嗯,这件内衣不错,还有点眼熟。再往旁边看,粉红色两边系着小巧蝴蝶结的短裤,精致、俏皮,一眼能够看到的少女心。嗯,也不错,也有点眼熟。等等……“这不是我昨天换下来的那件吗?“终于意识到不对的姜芜手忙脚乱冲过去,将晾衣架上自己的内衣全都抓在手上,恨不得掖着藏起来,杯子都差点让她失手丢在地上。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在这里呢?姜芜现在对自己充满了怀疑。她冲进洗漱间,就见自己平时用来分装未洗衣服的几个袋子好好折叠摆放在那里,仿佛动都没有动过。难不成这是得了失忆症?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回来觉得很累,洗了澡、换了睡衣,将内衣和短裤分别放在了专门的收纳袋里,准备今天再做清洗的。难道她出现幻觉了,这都是她的幻想?事实是就像她不知道沈慕什么时候把她抱上床一样,她也忘记了自己实际上强打起精神最终把衣服给洗了?或者说,是沈慕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买了自己的同款?姜芜里里外外将手上的内衣翻看了个遍。不得不承认,沈慕的身材还是要比自己有料一点的,这个罩杯,她怕是要勒死。“完了完了。“姜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的记性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精英律师,如今顶着一头乱发,站在窗前愁眉不展。“啊。“打哈欠的声音从姜芜身后传来。沈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正披散着头发揉着脑袋,往客厅走。她看到姜芜手上拿着水杯,直接伸手讨要。姜芜动作有些僵硬,不过还是把杯子放在了沈慕的掌心上。喝过水,解了渴,沈慕这才指指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姜芜同志。“你抱着它们干嘛,已经干了?“姜芜的表情说不出的别扭,“这,这怎么回事。”沈慕一脸坦然,“啊,我看放在那里,直接给洗了。”这话自然到仿佛是叠了一次被子,熨了一次衣服一样。可是……“可这是我的内衣啊!”姜芜得知真相后从耳垂红到了耳朵尖。太可爱了,沈慕嬉皮笑脸凑过去亲了她一口,“那有什么关系,你是我老婆啊。”第30章在姜芜的记忆里,这些贴身的衣服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是她自己在清洗,她还隐约记着第一次母亲教她时不耐的神情,那时候她还不懂那些态度,那种眼神所代表的意义,她幼稚的以为只要自己认真做好,说不定就能够讨母亲喜欢。后来,不仅仅是洗衣服,还有很多东西,她都早早就学会了,可母亲却走了,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应有的责任,教授了姜芜该教授的东西,自那以后都很少露面。很多事情,就连最亲的亲人都不会为她做,可沈慕她……似乎总是在打破自己的某种认识,一步一步攻城略地,蚕食着姜芜仅有的那么一点点自我的界限。这种感觉类同动物私人领地被侵犯后的警觉,让姜芜心惊,更让她无措。她想躲开,可沈慕并不允许。她抱着姜芜,“比这更亲密的事情,我们也做了不少。“大早上的,搂搂抱抱!在沈慕的热吻攻势之下,姜芜再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人已经超越了她认知中家人的亲密,姜芜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沈慕柔软的唇。沈慕喜欢姜芜的唇,但最喜欢姜芜的眼睛,因为不管这家伙给自己穿上多少层铠甲,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有这样一双形若桃花的眼睛以及令人移不开眼动人的目光,就意味着姜芜的内心,敏感而温柔。不过,她的嘴巴有点讨人嫌。“你不要想我会做同样的事情。“姜芜道。“没关系,我来做,都我来做就好。“沈慕说完,又重新吻了上去。这件事儿过去,两个人便都把它放下了,只不过姜芜养成了随手洗涮的好习惯,再没有给沈慕表现的机会。双节,元旦新年前后,是华策每年最安生的一段时间。在华国人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影响下,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辞旧迎新,阖家团圆的好光景中,大费周章打什么官司,即便强颜欢笑,遮遮掩掩,人们也会故作和气把这个年过去再说。姜芜闲了,她甚至能够卧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场电影,可沈慕却没法陪她,公司年会,卫视台庆,慈善晚会,各色颁奖礼,沈慕简直比她旗下正当红的艺人还要忙。又一个周末。沈慕一早就走了,只来得及出门前给还窝在床上的姜芜一个吻。听到对方离去的关门声,姜芜也彻底没法再睡,游魂似的从卧室游荡到客厅,再到厨房,看着冷锅冷灶,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模样,姜芜实在待不下去,穿了衣服起身出门。她不工作的日子原本就很单调,能去的地方很少,除了家和华策,大概也就只有a大能够让她提起半分兴趣,那不仅仅是她的母校,那里更有她的好朋友张惜。姜芜满怀着对朋友的热情友爱来到张惜公寓门口,可张惜应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她,可就没有那么欢迎了,直接作势关门,要把姜芜拒之门外。两个人比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姜芜一步上前,用肩膀抵住门,“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张惜在里面也用着力,“你是不速之客。“最后还是姜芜更胜一筹,成功推开门走进去后,她略有些得意的拍拍手,做捧心状,“你不欢迎我,这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张惜转身就走。“唉唉,干嘛去?““去吐一吐。“张惜的公寓有一个懒人椅,坐上去摇啊,摇啊,姜芜最喜欢。老同学了,一起同吃同住四年过来的人,再熟悉不过,张惜也不客气招呼姜芜,直接让她自便,就进里间洗漱去了。再出来时,张惜头上挽了个团子,拍着脸蛋轻轻爽爽。“说吧,今天又是来干嘛的。”张惜问道。姜芜一前一后摇晃着,一双桃花眼里承载着殷殷的期待,这家伙不端着架子笑着的时候惯会蛊惑人心。“一起吃个饭啊。”差一点因姜芜那双眼睛软化动摇的张惜听了这话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吃饭……又是吃饭?“不了,谢谢。”张惜拒绝。姜芜,张惜四年同学,感情尤为深厚,成为朋友的人个性互补之余也总要有些共同点,在她们两个身上,不粘人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别人家的闺蜜好友要么三不五时相约逛街吃饭,要么偶尔兴起一起结伴旅游,她们两个倒好,短信懒得发,电话懒得聊,明明同住一个城市,最长未见面的时间竟然长达四个月,后来还是张惜忙里偷闲约姜芜一起在学校门口吃了碗面,二十六块钱,半个小时的时间,以此勉力维系她们塑料姐妹花的友情,好在两个人对此都是见怪不怪,毕竟这才是她们相处的常态。可最近!不太对劲,或者应该说很不对劲。自从上次姜芜借了几个学生帮忙后,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没怎么联系,也就是近一周前,姜芜突然傍晚打电话来,说是要一起吃个饭。吃饭好啊,有一阵没见了,两个人相谈甚欢,原本以为这一顿吃过了,下一顿怎么也要个把月后,可就在第二天,姜芜的电话又打过来。张惜有些莫名。“怎么了。”“一起吃个饭啊?”两个人吃饭热闹,张惜没有多想依然同意了。可后来……“昨天中午,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大大大前天的晚上。”张惜掰着手指头数着,“姜芜,我大概算了算,咱俩这一周里一起吃饭的次数,比去年一整年还要多。”姜芜无辜地冲着张惜眨巴眨巴她那双盈盈若水的桃花眼,“这不是一个人吃饭实在无聊嘛。”“哦,无聊。”张惜做恍然大悟状。要知道姜芜当年没结婚之前,可是有过一个人窝在华策吃了半个月泡面,加班加点工作的丰功伟绩。那时候张惜担心她这样下去要么身体吃不消,要么独处太多自闭,曾经亲自跑去华策抓人。那时候张惜问的也是这句,“你连吃饭都一个人,这样就不觉得无聊吗?”人家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来着?“人可以在社会中学习,然而灵感却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会涌现出来。”张惜一本正经对着姜芜开口道,“这句话,熟吗?”姜芜点点头,“熟,它来自伟大的诗人,歌德。”张惜再也忍不住,上手把姜芜的脸蛋捏扁揉圆,“是你!你当初就这么回答我的,还敢在这里说自己无聊,我信了你就见鬼了。”当年装过的x,最终都是要还回来的,姜芜好不容易掰开张惜的手,一边揉着脸蛋,一边茫然无措。“张惜,我真不是寻你开心,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要是就我自己,我就不爱在家待着,我总觉得……”总觉得太空了。没有沈慕的声音,没有那具温热的时不时贴近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些层出不穷花哨的念头和怪点子,就只她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等着沈慕归来……原来不过是短短小半年的时间,潜移默化之中她竟然被改变如此之多,姜芜曾经最习惯的独处,最习惯的不依靠,最习惯的一个人的生活,如今竟然让她统统不习惯了。“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姜芜从懒人椅上站起来,看向张惜的目光十分认真。张惜同样认真,就在姜芜以为张老师酝酿许久准备长篇大论开导她一番时,不想对方却来了这么一句。“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这要不是人在屋檐下,姜芜一定捞起一个抱枕丢过去了。斗了半天嘴,张惜最终还是陪着这位忧思少妇一起出门吃了顿饭。她点了姜芜最喜欢的罗宋汤。姜芜把汤盛在自己的小碗里,双手捧起来,伸舌头舔了舔,口感刚好,于是一口一口喝着。“说真的,姜芜,我还真想见见你太太。““咳咳咳。“姜芜被呛得够呛。语不惊人死不休。姜芜敢保证张惜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自己出洋相。“咳咳,大家都忙,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姜芜好不容易顺了气,这才开口道。张惜支着下巴,搅动着自己面前的汤匙,“时间啊,忙啊,这些不过是借口,说不定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说你的朋友想见她,她就乐呵呵来了。“姜芜有点紧张,她真的怕张惜一时兴起,因为按照她对沈慕的了解,说不定沈慕真会乐呵呵飞奔而来。张惜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担心什么,明明瞻前顾后,却偏偏选择一个据理力争的职业。张惜好奇问道,“你选择了她,却又总是想把这段婚姻隐藏于无形,不是忙,不是没时间,亲爱的,其实就只是你没有准备好,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这个问题知道聚餐结束都一直回荡在姜芜的脑海之中。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有冬日午后温柔的阳光,一层薄雪覆盖大地,四处都是一层浅浅的白。和张惜作别,姜芜并没有立刻回家,她只是沿着街头漫无目的走着。怕什么?她姜芜还会有什么怕的吗?可虽然不想承认,但在姜芜内心的最深处却有着永远难以磨灭的回忆,自她记事的时候起,她的家就冷得像冰,可姜芜记得小时候外婆对她说起过,她的父母也是因爱而结合的。沈慕对她好,而这种在她看来毫无缘由的好,有些没道理。她不知道沈慕对她是不是一时兴起,也许她也和自己一样,只是因为寂寞之中被欲望激起了一丝热血才选择了婚姻,所以她才想要将这份感情、这份婚姻隐藏的深一点,说不定知悉的人,参与其中的人越少,她们也能相互陪伴得久一些,她唯一的希望是当这份冲动褪去之后,两个人能够平静分手。她似乎永远都在做好被抛弃的准备。姜芜自嘲地笑笑。生而为人,大概所能依赖者唯有自己。第31章小刘助理觉得自己的老板一定是恋爱了。证据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还有年底各项活动中,沈慕微笑走神,想入非非的模样。不过小刘助理想,老板说不定是单相思,因为她总能看到老板发消息、打电话,每隔上半个多钟头就会下意识看看手机,但通常来说那部私人手机只是安静躺在那里,有回音的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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