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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宋晏行喜极而泣,恨不得抱着它:“看!它不怕我!”池斐一脸难以言喻,他微微退了两步:“这是你昨晚抱的那只。”宋晏行和鸡四目相对,空气中竟有一丝焦灼的气息,“这鸡成精了?!”池斐不满地拎起鸡:“炖汤喝吧。”昨晚宋晏行抱着它说了满腹骚话才是让他最气的。惶恐的鸡在用行为告诉他:“我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安安分分勤勤恳恳!”公鸡落荒而逃,咯咯拍打着翅膀不翼而飞。宋晏行又在墙上找到一排“宋晏行到此一游”的字眼,老脸丢尽,还是在池斐面前干这种事,他都能想象到池斐的表情了。风呼呼吹得头脑清醒。宋晏行的脸像火山下的岩浆一样滚烫。用完早饭后两人即刻出发,不一样的是这次不是骑马。池斐御剑在万丈高空中,穿云行雾,温度骤降,宋晏行死死抱住他的腰,一阵接一阵的眩晕,失重感让宋晏行不得不闭着眼睛寻求唯一的靠山。山海呼啸而过,略过天上的飞鹤仙鸟。宋晏行恨不得把头扎进去,一点风声都不想听到,无奈这剑飞得巨快,他的声音在广阔中显得渺小:“飞!慢!点!”他央求池斐慢点,池斐却道:“怕就抱紧点。”“……”他觉得池斐一定是在报复他,这个心机表!虽然这么想,但宋晏行还真怕池斐会一个不小心把他扔下去,因此小鸟依人地伏在池斐颈上,他呼吸浓重,热气一口一口地吐出,仿佛有根羽毛在挠痒痒。池斐眸子一紧,单手勾住他的腰,不孤忽然猛地垂直往下冲,两人衣袂猛烈飘飞,宋晏行感觉到身体在往下坠,大喊道:“坠机了!!!救命啊!!!”“闭嘴。”微怒的声音响道。宋晏行顾不上其他,失重感强得要摔下去粉身碎骨,他干脆环住了池斐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措不及然,不孤差点承受不了这种剧动,晃了一下开始缓慢下降。池斐扒开了身上的手,不料被缠得更紧:“到地面了。”宋晏行先是睁开一条缝,确认安全后才敢撒手。一下来就立刻开启池斐□□大会。池斐听罢笑了:“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恩?小道侣。”调笑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宋晏行却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两人的身份好像互换了,现在是池斐在不断满足他的要求,而他挑三拣四。前方便是赵家村,村口站着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看样子在等人归来。待看到两个身影后忙迎了上来:“剑尊大人。”他粗眉大眼,两颊却消瘦得不成样,看起来是强打着精神出来,蜡黄的脸色透露着近来的状况。赵家村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穷乡僻壤,依山而建,却没沾上一点山水绿意,反倒光秃秃的,连‘赵’都写得歪歪扭扭。一见来了外人,村口的小孩都聚集在一块好奇地看着他们,宋晏行摸出糖去哄小孩,揉了揉他们的头。“两位大人请随我来。”宋晏行看了池斐一眼,心下怪异,但也没说出来,跟着赵友群到了他家,他家也光秃秃的,家徒四壁,连张像样的桌子椅子都没有,三人围坐在外面的篱笆上。“剑尊此次亲自动身,实在是赵某的荣幸。”赵友群惭愧道,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池斐摇头:“无妨,事态紧急,你说吧。”“说来话长,半年前有人去山上祭祖,谁知回来的路上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竟活生生从山上滚下来,摔没了半条命,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赵友群继续道:“后来只要是谁上山祭祖,都逃不过下山时摔跤,像无缘无故被人绊了一跤似的,山那么高!摔残废都算好的!大家都很害怕,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么对待我们赵家村的人!”原来身后的山就叫‘乱葬岗’,这是当年浑起的名,至今也没改过,大家叫习惯了也就没去管它,哪知这个名字像霉运一样在这半年内忽然缠上了这里的人。赵友群迭声继续说,他以前曾是熙春峡的门生,后来因为要继承家里遗志不得不回来,这次他也是惶恐不安,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出面帮他们解决,没想到池斐亲自来了。说了一大堆,赵友群看了眼渐晚的天色,自觉失礼,起身招呼他们:“我去做饭,你们坐。”宋晏行已经饥肠辘辘了,好不容易听到他说这句话。“我洗完菜再回来你们说。”宋晏行心道:不留我们吃饭吗……他看向池斐:“道侣,我好饿。”池斐被他叫得回了思绪,“上山抓野鸡吃?”他还惦记那只公鸡的仇。宋晏行缩了缩脑袋:“不要!这山的名字太恐怖了,我宁愿饿着。”他常听人说六道轮回,加上乱葬岗三字给人的恐惧,他不禁想山上那些野鸡野兔不会是人投胎转世的吧!池斐起身道:“走吧。”“去哪?”“上山。”☆、野蛮道侣据说乱葬山以前是个战场,因此埋了不少人,随便在地上一翻就能翻出骨头。野兔野狐狸倒是不少,没传说的那么邪乎,两人从赵友群家里提了口灯笼就上山了,幽幽的萤火根本照不清前路,不时能踩到坑坑洼洼的陷阱。今天他就没松过手,全程抓着池斐不放,两眼狐疑,生怕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池斐笑道:“你怎么这么害怕?”宋晏行想说:“当然了大哥!我们根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认知又不一样。”不过他还是没说,怕虽然怕,但有池斐在,他就没那么胆战心惊了。宋晏行:“我们下山时不会摔跤吧?这山这么高,我摔下去准死。”这话说起来都毛骨悚然,就像黑暗中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换池斐拿着纸灯笼,风唰唰吹得烛火剧烈摇晃,“你记得刚才赵友群说什么吗?”宋晏行:“记得啊,否则我干嘛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他猛地反应过来,“不对。赵友群说,只有上来祭祖的人下山时才会摔下去----”“----莫非跟祭祖有关?”池斐点头:“所以要上去一探究竟。”宋晏行冷缩了一半恐惧,刚想发话,嘴巴微微长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池斐顺着看去,那是一面与夜色融合在一起的山洞,仿佛天边裂开的一道口,又像画里深浅不一的水墨,恨不得拿纸吸干它。“这是赵家村的祖坟?”宋晏行仰头一看,彻底被吓着了,一尊巨大的石像隐在黑暗中,面容慈悲双手合十地面向他们,仿佛普渡众生的菩萨,只不过这个角度看去更有压迫感,而且石像没塑金身,桌案前供着食物,看起来这两天有人来祭拜过。宋晏行只看到这尊像,并没看到其他,所以应该不是赵家村祖坟,只不过为什么在山野间放这尊像就不得而知了。“看着怪渗人的。”宋晏行去过许多有名的佛寺道观,求名求财求个心里安慰,眼前这尊石像看起来虽然慈悲,但隐隐就是有股邪气,总之让人看了不舒服,心里闷得慌。两人离开洞穴后即刻到达了赵家村的祖坟处,看起来无什么不妥,没察觉到什么后就下山了,回到了赵友群家,他留了晚饭:“两位尊者若不嫌弃就在这用膳吧,粗茶淡饭填填肚子。”宋晏行早就饿得不行,拿起了碗筷就吃:“湛青碧绿的,一看就很健康。”四碟菜都是绿油油的,抠不出一点肉末,难怪这里把每个人都养得瘦不拉几的。池斐没吃,无意顺了顺宋晏行的背,“慢点。”他心道就应该把那只公鸡宰了吃。他怕把小道侣饿坏了。两人如胶似漆的,赵友群有点尴尬,“这位小公子尊姓大名?哈,剑尊大人还没给我介绍呢,赵某怪唐突的。”“我道侣。”赵友群点头,“够吗?要不要再呈碗饭?”“不用,谢谢了,我吃饱了。”宋晏行已经满足了,揉揉肚子开始打盹,头不自觉靠在池斐肩侧,眯着眼断断续续听他们交谈。听池斐说完,赵友群若有所思道:“哦!你们进去看‘慈普娘娘’了吗?”他像洪水一样打开了话匣子:“那是我们赵家村的保护神,很灵验的。”赵友群狡黠笑着:“剑尊大人若有什么烦心事,也可以去给娘娘上香,保管一切烦恼都没有!”宋晏行在瞌睡中听到这话不免想笑,心道那你找你的什么娘娘就好了,还喊我们来干嘛!头一扭,睡得不舒服,心中烦躁,池斐握住他的手:“困了?”宋晏行点头,不料头被人轻轻按下了,枕在了池斐的腿上,有了这个枕头,宋晏行总算不用受脖子酸的苦了。赵家村民风保守,虽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对赵友群来说还是受到刺激的,别扭地移开了眼:“要不让小公子去我床上睡吧,干干净净的,睡得也舒服些。”池斐无动于衷:“不必,你继续说。”一沉一沉的呼吸,他微微垂眸看着宋晏行的侧脸,竟然睡得这么安稳。宋晏行向来在这个点最活泼,但由于今天实在太过劳累,所以倒头就睡,池斐的衣香让他很安稳。赵友群只好继续说了:“‘慈普娘娘’差不多是半年前修建的,这两天村里的人正商量着为娘娘塑金身挂金匾呢!恰好剑尊大人您来了。”他挠头一笑:“不知可否请剑尊大人为我们的匾题字,就当为我们送上祝福。”池斐岿然不动,“可以。”赵友群大喜,差点连正话都忘了,“‘慈普娘娘’还是我们村长请来的。他幼时身患疾病,寻遍药石无医,有天忽然在路上捡到了个小泥人,就把泥人放在了桌上,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香火,不出一月,村长的病就好了!”“村民们都认为是菩萨现世,大伙都觉得很神奇!大病小病全往村长家里跑,没想到所有人的病都好了!”“后来大家一起商议,决定要为泥人造庙造身,就在山上找了处位置做庙,三天两头就有人去拜。”他特地强调“很灵验”。池斐点头,心中疑惑已经解了一半,揉着宋晏行的头发不自知。宋晏行被揉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往他身上挂,环着手趴在他颈间。赵友群:“……”两人攀谈间,池斐时不时低声与怀里的人低语,有时眉头微蹙,有时眼睛弯弯浅笑。赵友群恍惚间在他们身上看见了千山万水的感觉,忆起自己当年也曾意气风发少年郎,只不过岁月蹉跎,他早已没了当年的热忱。说罢起身,这间房子留给他们,他自己去隔壁另一间屋。池斐把人打横抱起,刚要放到床上,人就醒了。宋晏行瞪着眼睛耍无赖:“帮我拖鞋。”池斐依他,温柔地为他除去靴子,再褪下外衣,把自己的衣服铺在他身下,这料子冬暖夏凉再合适不过。宋晏行又找回当初那种凌人的感觉,现在池斐就是他的小仆人,恶狠狠想:天道好轮回!这次换池斐伺候我了。袜子一脱,雪白的两只脚丫漏了出来。宋晏行继续为难他,一搞池斐他就特别精神了:“去打盆水给我洗脚。”池斐没说什么,转身在外面的井口打水,不一会端着进来了。挽高了宋晏行的裤腿,冰凉的水滑过肌肤,宋晏行差点被冻傻,像个娇横的野蛮大小姐:“这么凉!你存心想让我感冒是不是!”他就等着池斐发作,可是还没有,池斐并指放在盆上,水渐渐暖了。宋晏行有点心虚,“洗好了。”脚忽然被人捧住,池斐半跪在地上为他擦拭掉多余的水珠,这个场景让他心脏有些受不了。特别是池斐的手轻轻擦拭他的脚底时,就像在他心上挠痒痒。池斐恭恭敬敬道:“满意了吗?”他握住宋晏行的脚不肯放,弄得他痒得不行,嬉笑挣扎打翻了水,流了满地。宋晏行笑得缩回了炕上,“你干嘛!别挠了对不起我错了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眼角挤出了泪,双脚被禁锢在池斐手里,足尖粉红一片,像他涨红了的脸色。乱踢乱踹间踢到了池斐的胸膛。他干脆把宋晏行腿一折,欺身上去:“以后还敢不敢了?”☆、腰身好软宋晏行笑得前仰后合:“错了我真的错了!”坐直起来:“你是大牌,我是炮灰,行吧?”他衣服搁在中间,摆出一道三八线:“好了,睡觉吧,累死了。”池斐心想,道侣的腰身好软,以后可以授他独家剑法。第二日一大早,外面就鸡飞狗跳,来了十几个村里的人围着了,当首的赵友群真在得意自己请来了剑尊,在同乡面前炫耀着,他说时,身后的门开了。宋晏行伸了个懒腰,被吓了一跳,一群人盯着他好奇地看,仿佛没见过穿成这样的人。池斐后脚出来,村民中有几位年轻姑娘,没见过大世面,看到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脸色不免红了。赵友群嘿嘿笑着上来,他换了身新衣裳,让自己看起来更贴这边的两人,他道:“两位昨晚休息得好吗?”他昨晚听见了些动静,哪敢当这么多人面前细问呢,只当是剑尊和他道侣之间的情趣,只不过那动静也太大了,说地动山摇都不为过。事实上昨晚两人躺下后就没安心睡过,宋晏行认床,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翻来覆去闭不上眼,跟池斐扯东扯西,最后池斐实在受不了他叨逼叨逼,用法术封住了他的嘴才停下的。并且池斐警告他:“再说话,你就把上次的债先还了。”宋晏行被堵住嘴:“???”黑暗中的池斐便如同深渊的凝视,“一百二十分钟艳舞什么时候跳?”宋晏行笑了,堂堂冰清玉洁高龄之花池斐竟然说出这种话!“很好,谢谢你。”宋晏行淡定道。赵友群趁机道:“昨夜跟剑尊提的事----”他转身后退,村民们抬上来一块黑木匾额,上面无字,想必在等池斐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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