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勤寿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绿色,丁项才停止了幻想,一屁股做到了他旁边,我就想不通了,你到底看上李然飞什么了。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他长得又好,气质又好,往人群里一站,就很吸引人的目光。肤浅!丁项说着把桃核丢进了垃圾筐里,起身去卫生间洗手,反正我一直不看好你和李然飞,你也趁机会走出来吧,这大千世界这么多妖魔鬼怪,总有一款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才是妖魔鬼怪!江勤寿有些郁闷的开了瓶酒,想起李然飞那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心里面就觉得难受,自己怎么就比不上那个赵铭羽呢?我今天下午有约,只能陪你到五点,啊?丁项走过来,也给自己倒了浅浅一层酒,拿起来慢慢的品着。和谁?你上次说的那个土地局的?嗯。丁项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装什么呀!江勤寿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险些没让丁项把喉咙里那口酒喷出来。咳!咳!咳咳!!丁项赶紧抽了几张纸巾,弯下身子等着这劲儿缓过去。我有时候真想给你一酒瓶子!丁项抿着江勤寿端来的温水,一边瞪着他说道。抱歉,下手没注意还好没弄到身上,不然你让我晚上怎么去见人家姑娘?哎呀,下次你俩要是还没吹我请你们去吃饭?谁要带个灯泡去吃饭!诶,我记得那姑娘挺内向的啊?你怎么就这么快就能把人约出来了?有什么招吗?就是那种让人看你一眼就印在心上的方法?丁项看着江勤寿一脸求知的表情,突然就有了一种知识渊博的老师带着一个傻逼学生的感觉,还看一眼就印在心上,他们这呼啦啦一大群几乎是小学就认识了,彼此都不知道互相不顺眼多久了瞅着江勤寿还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丁项叹了口气,死心吧,你这智商和情商不达标,谈不了恋爱。滚!!江勤寿有点后悔把这货叫来了,这种时候一点也不能给人以慰藉。丁项确是为江勤寿感到不值,我说你脑子是让门夹了吗?李然飞毕业后就一直在你们公司,这都四五年了,光我去找你喝酒的时候都见了赵铭羽几次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俩有事儿?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是灌了水还是酒,怎么就突然非他不行了?我江勤寿开了口,却没继续说下去,突然沉思了起来。怎么了?这里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秘密?算了,再说吧,我今天就想喝点酒。说说你呗,什么时候和人姑娘联系上的?我俩一直有联系,不过最近才有点儿新进展。什么意思?合着你还没搞定呢?这事儿又急不得,她态度能软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嘛!不会吧?你不是向来很有手段的吗?诶!!丁项轻轻地摇了摇头,手段是用来玩玩的,碰上一个你舍不得用手段的人,就要拿真心和时间去打动了,他看向江勤寿,哥们儿,兄弟我觉得,我想定下来了。你认真的!怎么突然就我看着那姑娘也就还行啊。我跟你说不清那种感觉,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是是那种丁项这一向嘴皮子翻得比书页还快的人,突然变得词穷了,脑子里想了千万种表达,临到嘴边又不知道变了多少回:那种一开始不会注意到的感觉,然后忽然就有那么一天,你发现你特别的习惯这个人,或者关于这个人的一些事情出现在你身边,让你忍不住的想去关心一下。江勤寿听得云里雾里的,咱俩不就是这样吗?我就特别习惯你出现在我周围,也挺关心你的!顿了顿,在丁项反驳之前又加了句,还没有对你一见钟情。丁项想打他。你说,你说,我不插话了。丁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诅咒他和李然飞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而后继续道:你会特别期待和她的每一次见面,单纯的喜欢那种待在她身边的感觉,在一起待了10分钟,这十分钟就让你感觉到愉悦,在一起待了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多小时就很快乐,在一起待了一天,可能也无聊的没干什么,这一天就让你觉得满足。你会开始在很琐碎的事情中想到她,会开始幻想你们居住在一起的样子,想象你以后这几十年的生命里都有这个人在。江勤寿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丁项了,不,不是不认识,是那种平时和自己嬉笑打闹的兄弟突然间变得成熟高大了起来。他和丁项一般大小,生日前后也差不了一个月,两人从小到大的脾性都意外的合得来,一个天生脑子好,一个后天加了把劲,进了同一个大学。他们俩之间比亲兄弟更像亲兄弟,各自拥有不同特色的好皮相,却共同拥有天生的高傲。万花丛中过,一个不留余香,一个片叶不沾,各自轻佻,却严守底线。原来这就是丁项的喜欢。你认真的?江勤寿也收起了玩笑心,问他。嗯,我想认真了。行!江勤寿给他把酒倒上,递给他,只要你下定决心了,我支持你!有什么困难就给哥哥我说,哥一定尽全力帮你!干了!丁项木着脸跟他碰了碰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小弟了?我不清楚你跟李然飞到底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你对他是个什么情况,你要是跟以前一样玩玩,就算了吧,你要是真跟我一样非这人不可了,那就好好跟他把话说清,别几个人拉拉扯扯的说不清,搁到最后都是麻烦。你自己好好缕缕吧。嗯,我会好好想想的。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有些事情你也别想得太简单了,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丁项说着起身,看样子差不多该走了,忽然又转过身来看着他,当年他们家出事你知道吧?知道啊,怎么了?我那天听我爸说的,那时候他们家和赵铭羽他们家不都在省里吗?那一年上头有动作,李然飞他爸好像犯了事被拘了,后来被赵铭羽他爷爷保出来的。那时候不是撸了一大批下来吗,李然飞他们家就没人在上头了,赵铭羽他们家也就剩他小叔,当年也是因为比较远才保住的。他们俩家关系不简单,你最好别掺和进去。江勤寿一时脑子里有些乱,没理清这一系列事件的因果,可明白丁项说的话是为自己想的,就点了点头,应下了。你刚喝了酒就别开车了。我知道,现在还有时间,我溜达过去。☆、第 11 章作者有话要说:捉虫捉虫陶知觉得礼拜六简直成了自己不宜出门的一天,这大晚上的出来买个菜也能碰到债主只见这债主一个人在马路边上晃晃悠悠的,时不时的停下来仰望星空,浑身上下充满了忧郁的气息。天上有什么好看的呢?陶知抬头看了眼,漆黑一片,啥都没有。怎么还不走?江勤寿两分钟前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站在了距离陶知他们小区大门五米的地方,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一动不动的当起了门神。这可愁坏了陶知,他两手拎着刚从超市买来的菜,胳肢窝还夹着两大桶酸奶,冰凉冰凉的,就这么被堵在了后面。就这么走过去,打个招呼就行了吧?陶知磨磨蹭蹭的往前挪了半米,又停了下来,说什么好呢?江老板,真巧啊!吃过了吗?不不不,这都快九点了,肯定吃过了江老板,你好你好,怎么一个人站这儿?不行不行,跟人家又不熟不能这么问?江老板,您也住这里吗?我家也在这儿,真巧啊!陶知脑子里组合了一下语言,觉得最后一个还凑活能用,便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走上前去。八米。五米。三米。江老板?您也陶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惊讶而又不失礼貌。陶知!?只是没想到被江勤寿截了话:你怎么在这儿?我住这儿,您你也住这儿吗?我在星野花园。只听江勤寿有气无力里的答道。哦,真巧啊。陶知干巴巴的把草稿说完,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了,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毕竟还欠着人家钱呢?但是也没什么吧,又不熟。他怎么也不说话?要不就说点赔款的事儿?你们在这儿住多久了?江勤寿忽然问道。有四年了吧,这块是新开发的。江勤寿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自己,抽吗?陶知摇摇头,我不抽烟,谢谢。他们家就陶浅向爱喝点小酒,没人抽烟。怎么这个点去买菜?江大老板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竟然和自己拉起了家常,陶知两手被塑料袋勒得生疼却也只好忍住,表现出毫不着急的样子:‘大实惠’超市一般晚上有新菜到,有时候白天去买都被人挑完了。你会做饭?会一点简单的。江勤寿点了点头,却不知怎么的脚下不稳向前倾了一下身子,险些平地摔下去,好在陶知眼疾手快伸出胳膊扶了一把。谢谢。走近了些陶知这才闻到江勤寿浑身的酒气,合着这大老板是喝多了吗?您喝酒了?陶知也不晓得他为什么自然而然的用上了敬称,这个字从小到大只出现在过他的语文试卷里。喝了点。这明显脑子不太清醒啊,都喝迷糊了竟然还出来晃悠,他家里面也没人管管吗?这怎么办?能把他丢在这儿不管了吗?陶知非常想趁着对方神志不是很清楚的时候告辞离开,可是,作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他不能那样做。您还记得您你家的具体地址吗?我就住‘星野花园’。能再具体一点吗?哪个楼?几层?陶知小心的问道。江勤寿突然盯住他,眼神犀利无比,一瞬间陶知还以为自己成了作恶多端的嫌疑犯。你问这么具体干什么?我您喝醉了吗?我怕您一个人回不去。江勤寿眯起眼睛,一字一字的蹦出来:我没醉。那您一个人能回去吧?天儿也不早了,您早早回去休息吧?陶知陪起笑脸,心里面暗骂着自己多事,早知道打个招呼就走了。我家住‘星野花园’。我知道你住星野花园了!这tm叫没醉?陶知把手上的袋子换了换位置,要不要我给丁律师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一下你?谁?丁项啊?别叫他,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呢。江勤寿这下倒是听明白了。那怎么办!!陶知盯着江勤寿的脸足足有一分钟,纠结着自己是直接回家还是带着债主一起回去算了吧,陶知无奈的探出一口气,谁让他是债主呢?看在我这么好心的份上,日后把钱还了你之后可别再找麻烦了?这样吧,您要不先去我家休息一会儿,等您清醒了再回家去?你家?江勤寿皱了皱眉头,哪儿啊?远吗?就在这儿,两分钟就到了。走吧。江勤寿也不知道明白不明白,神色淡然的发出了指令,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走在了前面。他知道在哪吗?这就走了!陶知有些无语的跟了上去,胳肢窝已经酸的夹不住了,早知道应该再要个袋子的,他想到。咚!咚正想着,酸奶瓶掉了下来陶知还没来得及发出感叹词,只见前方半米处的江勤寿转过身来,主动地捡了起来,夹在了自己的胳肢窝下,还伸出一只手从陶知手中接过了塑料袋。没事没事,我拿得了。陶知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赶紧制止对方这种令人受宠若惊的行为,这可是债主啊,这可是大老板啊!看你手都勒成什么样了?江勤寿忽然就拉起了陶知的手,揉了揉被塑料袋勒红的地方。我的亲娘啊!陶知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飞快的抽回手,脑子忽然就乱了,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陌生人拉自己的手没,没事。陶知也忘了去要回袋子的事,僵硬的挺着腰板走在了前面,只觉得那只空下来的手变得好显眼,好像稍微动一下都能吸引到别人的目光。这是什么情况!!?这大老板今天有些不对劲儿啊!这是认错人了吧?不会啊,刚还叫了自己名字呢?所以他这是一阵清醒一阵糊涂吗?恍神中,就已经到了家门口,陶知表情自然的对跟在自己身边的江勤寿说道:到了,就是这儿。然后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傻眼了,怎么这么多人在!陶知回来了!他表姐章探最先出声叫了他。其实章探早些年不叫章探,中学以前叫章雪,寄托了他大姨对一个闺女所有美好的期望,可惜他章伯人长得帅气精悍,就是黑了些,他姐这肤色就一直和雪白搭不上边,后来中二期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这名字叫出来是对自己的讽刺,小学毕业后死活闹着要改名字,说做人要实诚,要把雪字改成煤炭的炭。好在家里没放纵她的一时赌气,折中改成了探字,还寓意着顽强不起的探索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