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卿:???他只是做个示范,哪里胡闹了。友善的科普被贺明钰无情的打断,谈卿十分伤心,越发萎靡的靠在后座边上,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贺明钰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去看旁边的谈卿。然后发现,谈卿看上去似乎已经不准备继续撩他了。是因为刚刚被拒绝了吗?贺明钰忍不住怀疑了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想了想,重新找了个话题:你一般都给他讲什么故事?谈卿看上去和谈叽叽困得半斤八两。他努力抬起眼皮瞧了小崽子一眼:就那些小动物的故事呗,你抱好他啊,我讲一个哄他赶紧睡。然后谈卿开始负责任的讲故事。从前后山里有一只狗熊,他长得太丑了,总是被一群灰狼欺负。后来,大狗熊就去深山里,问狐狸老祖怎么才能不受欺负。狐狸老祖说你勤加修炼谈卿小鸡叨米似的点了几下头,又清醒了一点,继续道,对,勤加修炼等修炼成狗熊精以后,就回来把灰狼们都杀了。贺明钰:贺明钰想,他果然就不应该对谈卿抱有任何期待。这哪是什么儿童故事,简直跟恐怖童谣差不多。也不知道谈叽叽听懂了没有。在贺明钰低下头去看他的时候,又傻乎乎的冲贺明钰露出没有几颗牙齿的肉红色小牙床笑。贺明钰决定以后还是凡事都亲力亲为:你就给他每天讲这些?谈卿一脸无辜,有理有据的道:对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一个好的故事就要有血有肉嘛!贺明钰无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孩子以后学习上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谈卿发誓自己从贺明钰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微妙的嫌弃。不过作为一个本来就没准备让谈叽叽去上学的学渣,谈卿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于是他转了转眼珠,装模作样的凑到贺明钰身边:贺董贺明钰给睡着了的谈叽叽盖好被子:还有什么事?谈卿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朝贺明钰伸了伸手:那个别人都有年终奖,盛京娱乐给发年终奖吗?贺明钰瞥他一眼:有啊。谈卿美滋滋。贺明钰:你没有。谈卿:???谈卿很不服气:为什么我没有哇?!我也在盛京辛辛苦苦搬了一年砖了!贺明钰摇了摇头:你的合作项目违约款太多,财务部不敢擅自赔付,往上报给了容盛,容盛又知会了几位大股东。我前几天才看过最后的赔款项目。谈卿很肉疼的问:都是因为看到我和你上床啪啪啪的新闻才说我违约的吗?贺明钰:贺家早已经富过了三代,算得上真正的腐书网。贺明钰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知礼明志,既不会口出狂言,更不会好高骛远。偏偏谈卿说话从不讲究,粗鄙之语开口就来。贺明钰无奈的纠正谈卿的话:准确的说,不是因为我们的新闻,而是新闻造成了你的负面影响太重。所以才导致了商家告你违约。谈卿越听越觉得委屈,十分难过的道:可是我一个人又不能啪啪啪为什么没人找你麻烦啊?贺明钰:因为他们不敢。贺明钰对上谈卿那双明亮的眼睛,又看到他眼角欲坠不坠的眼泪,再度心软了下来:算了,如果你以后还想拍戏,我让人给你安排个位置,可以吗?谈卿虚伪的泪水说收就收:真的吗真的吗?贺明钰终于看出来自己上当了,但拒绝的话到嘴边又拐了弯:真的。谈卿有点高兴,他垂下脑袋自己盘算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那,我有年终奖吗?贺明钰:贺先生无情的拒绝了谈同学。并且冷漠的收回视线,将谈叽叽小朋友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保持沉默一路坐回了家。昂贵的车子低调的停在了破旧的棚户小区门口。在眼见着谈卿又要去拎谈叽叽后颈皮之前,贺明钰伸手将小朋友抱了回来,开口道:我明早直接带他去检查,今晚先不跟你回去了。谈卿闻言欢天喜地:那检查完了你就会把崽子打包带走吗?贺明钰显然不太喜欢谈卿这种口气,认真的道:谈卿,就算我认下了他。你也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我不希望他的成长过程中有任何缺少。谈卿小声道:可是有两个爸也怪吓贺明钰面无表情的扫了谈卿一眼。谈卿默默的在嘴上画了一条胶带。一路都跟在后面的保膘兼司机大哥任劳任怨的进厨房拎好了小崽子的铺盖卷和日用品,又重新回到门口耳观鼻鼻观心。冬日的夜里听不到虫鸣,贺明钰的声音便愈发清晰起来。也许是因为漫长的夜色使人耐心,他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柔软:我先带孩子回去了,你早点睡觉,锁好门。谈卿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长袖的衬衫,懒洋洋的回过头冲贺明钰挥了挥手。这种棚户区的矮房暖气烧得不好,室内的温度比外面没高几度,站一会儿就能觉出种凉飕飕的感觉。谈卿身上的白衬衫大概是洗的多了,粗眼去看有些泛黄。又加上衬衫本就薄,远远看去,甚至能看到衬衫之下一截细瘦的腰肢。此时此刻,那腰肢就向后扭着,显得柔软而诱惑。贺明钰发现自己也只是个不能免俗的人,尤其是容易被撩拨这一点,在今晚的谈卿身上显得淋漓尽致。他低低咳了一声,将谈叽叽的正脸贴着自己的胸脯藏好,又看向谈卿:明天我给容盛打个电话,如果最近公司有不错的项目,安排你去露个脸。谈卿正准备进屋去算算自己的六十万违约金什么时候能凑齐。虽然很不想交,但电视剧告诉过他这是法治社会。违法会被抓起来的。谈卿立即目光灼灼的瞅着贺明钰:那能给我多少钱呀?有六十万吗?贺明钰在谈卿无辜弱小又可怜的眼神里一步步丢盔弃甲,最终拼命守住了最后的底线,硬起心肠道:你重新开始,收入自然不如从前。但只要你好好努力,自然会好起来的。谈卿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于是挤出了一个敷衍的营业式笑容:好,谢谢贺董啦。贺明钰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谈卿似乎已经困极了的伸了个懒腰。短且贴身的衬衫顺着他伸懒腰的姿势翘起一个角,露出一小片平滑细腻的皮肤。然后谈卿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掩了掩嘴角:那贺董,晚安。贺明钰只得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晚安。房门前脚刚关上。谈卿便一溜烟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他趴在窗玻璃旁看贺明钰抱着小崽子上了车,车又开进了黑沉沉的夜色里,连表情都变得欢快了起来。太好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只不用照顾崽,从而有夜生活的狐狸了!从山上修炼的时候开始,谈卿就太羡慕那些人类的夜生活了。想撩哪个就撩哪个,想泡哪个就泡哪个,最关键的是还不用负责。搞不好还能有一段艳遇。说不定还能碰上比贺明钰更器大活好的。啊!向往。谈卿对着镜子摆弄了自己两下,又弄出一副夜市买来的平光眼镜戴上。深珊瑚色的镜架衬得谈卿的脸越发白皙小巧。他人模狗样的推了推眼镜架,觉得自己今晚也是帅气一百分后,喜气盈盈的出门了。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贺明钰:我老婆总是在千方百计的撩我上他,太可恶了,我决定答应他的要求了。贺明钰:等等,我老婆呢?谈卿卿:嘻嘻容盛:兄弟,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绿。贺明钰:第九章市郊的位置到了夜深分外安静。谈卿关了房门从家里溜出来,在沿郊公路走了好长一截,也没找到什么热闹好玩的地方。他随便在一个路牌前面站定,瞅着路牌上的字陷入沉思。还没思索出结果,末班的京线公交车便亮着灯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公交车看上去已经用了好些年头,司机从里面探出头来:帅哥,上不上车?谈卿转过身:这车去哪儿?司机:回市区啊!谈卿想了想:经过城中心的酒一条街吗?司机给谈卿报了个站名。谈卿跳上车,把兜里仅存的两个钢镚儿投了币,然后挑了个离司机近的位置坐下。末班的公交车上着实没几个人。司机开了会车就开始找谈卿闲聊:小伙子,这么晚还要出去玩啊?谈卿看着车窗外越来越多的灯光,开开心心的道:对呀!出去热闹热闹。司机闻言摇了摇头: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活力啊。小伙子,有些酒可乱的很,小心把你小子玩得肾亏咯!深夜的荤段子颇具提神醒脑的功效。谈卿原本的困意也渐渐散了下去,他站起身来笑着反驳道,大叔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不是我让别人肾亏呢?司机大概已经上了些年龄,也没深想,随口便道:那不成了别人嘴里的同性恋?帅哥,大叔劝你一句,这圈子里头水可深了,咱老百姓玩不得哟!谈卿的八卦细胞向来丰富:哇,水怎么深了?恰巧碰上了红灯。司机将公交车停了下来,想了想后,压低声音对谈卿道:我听家里婆娘说,这有钱人里面玩的可乱了。见谈卿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司机继续道,咱老百姓私下里偷偷说,像那个盛京的总裁容盛啊,还有那个家里搞走私起家的颜坚白,都是男女通吃。还有最近又选上影帝的那个纪宴修,娱乐报纸都怀疑他搞同性恋。谈卿:谈卿自我怀疑,回想起今天在盛京的遭遇,对司机摇了摇头:叔啊,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容盛我见过真人,直得像是根铁杵一样。说完之后,谈卿又顺便黑了一句:您是不知道容盛多喜欢看漂亮小姐姐的胸唉,不过我也喜欢。虽然没有漂亮的妹子喜欢他。也没有帅气的小哥喜欢他。更何况,明明他才是真正的男女不忌。毕竟暗无天日的修炼中,性别与时间早都成了虚无。不过看来看去,还是人类社会好。可以玩的东西多,玩的姿势也多。谈卿得出了最终结论。他新奇又开心的从到了站的公交车上下来,按司机大叔说的往里又走了好长一段,终于穿过黑黝黝的小巷,来到了酒一条街最中心的繁华地带。谈卿再次推了推用来作掩护的平光眼镜,随便找了家看上去最高大上的店面。正要走进去之前,不小心扫到了摆在门口的广告牌。啤酒打折。688扎。谈卿:???他的钱包再次向他彰显了自己是个穷人的身份。贫穷使人怯步。但。向往使人勇敢。谈卿在门口犹豫了十秒钟,最终依旧挺胸抬头的走了进去。然后装作一副自己经常来的样子,径自走到台,一屁股坐了下来。虽然已经戴上了一副超大边框的平光镜,但谈卿的样貌实在生的太好。尤其当他在台坐下之后,内的彩色转盘灯忽明忽暗的闪烁在他白皙的肌肤上,一点点勾勒出从鼻尖到唇,从唇到颈项诱人而纤细的侧脸线条。调酒师从台后迎了过来:先生,喝点什么?谈卿歪了歪脑袋,冲调酒师弯出一个迷人的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内舞台上的彩虹灯打了过来,将谈卿面上精致的五官映得鲜明。再由于平光镜反光很弱的原因,那双镜面后的眼睛也更加无辜而清澈。那是一张太好看的脸,比曾经来过这间酒的很多明星都要好看。调酒师下意识的咽了下唾沫,走到前,亲手给谈卿倒了一杯苏打水:叫我roy,你想问什么?谈卿不客气的将装在宽口玻璃杯中的苏打水接了过来。透过水的折射,那双捧在杯子上的手显得柔弱无力。像是狠狠按在床上,便只得乖乖认人摆弄,只能迎合,再也不得动弹。谈卿喝了一口苏打水,又嫌弃的将杯子放回了台上,想了想后抿抿唇:我想问如果我点了酒,但是付不出钱,会怎么样呀?roy怔了一下。他入行很多年,自然也接待过付不出钱的,却从没见过问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谈卿双手合实,认认真真的道:会被打一顿吗?坐在台上的人身板纤弱,只套了一件单薄的风衣。风衣开襟,内里的衬衫又没有系到最高,轻而易举便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锁骨。roy从台后取出一只高脚玻璃杯。耍了个花式后,将杯子在谈卿面前晃了晃,轻声勾引道:小美人,我今晚请你喝酒。喝到酒散场,跟哥哥回去睡一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