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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1)

邢辰牧却并未多加解释,将蒋伯文留在此处,自己带着卓影去了都督府。按冉郢官制,都督掌地方兵权,知府掌地方行政,二者互不干涉。而此先邢辰牧未去都督府调兵马是因为此地都督耿鸿博在他登基后曾入皇城面过圣,认得他的样貌。可如今看来,这梁州知府势力不小,与其与他们在此处耗着,不如将人全拿回銮城,让邢辰修找人一并审理。拿着钦差令牌,两人很快便顺利入了都督府,见着了耿鸿博,耿鸿博果然还记着邢辰牧的长相,腿一抖便要跪下:圣......卓影没让他跪,两步上前便将对方架住了:耿大人,我们钦差大人姓卓,名牧,特奉辅政王之命南下巡视地方。邢辰牧闻言眼中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笑意,耿鸿博却是一愣,明白过来后一揖到底,改口道:是是,钦差大人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向你借兵。###邢辰牧要借兵,耿鸿博丝毫不敢耽搁,立刻调了一千精兵,随他回到知府衙门。彼时府衙门口百余衙役正与众影卫对峙,邢辰牧带着兵马赶到后,直接围了府衙,将所有衙役一并拿下,他自己则一派淡然地带着卓影、蒋伯文等人入了府内。知府周平遂早已经得到消息迎出来,见着邢辰牧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向蒋伯文,讥讽道:二位这是将府衙当作什么市井小巷了么?说闯便闯。以往蒋伯文与这位知府之间虽无交情,但对方毕竟是他的上司,见面礼数还是得周到,但他见这钦差真调来都督府千余兵马,便知此次这周平遂怕是再难翻身了,便也顾不上什么礼数,直接低头向邢辰牧道:大人,这位便是梁州知府周平遂。听蒋伯文称呼邢辰牧为大人,周平遂才惊觉似乎情况有异,立刻收起刚刚那些傲慢神色,拱手道:敢问这位大人是?邢辰牧并未理他,扬声道:影八。影八原本就在厅外候着,闻言立刻带人入内。将梁州知府拿下,先押入囚车与之前抓到的那些盗匪一同游街两日,再让都督府的人马送他们去銮城。是!周平遂一听这命令便急了,喊道: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拿我?我是什么人?邢辰牧笑了一声,周平遂,你乃天子门生,当年大殿之上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勾结匪盗,鱼肉百姓,你再好好看看,可还记得我是谁!周平遂心中一惊,慌乱中抬头又去看邢辰牧,这一看之下,整个人霎时瘫软在地,浑身剧颤,面如土色,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邢辰牧的长相大部分遗传自太后,可那眉眼之中迸发的气势,却与先皇几乎一模一样,更何况周平遂是见过邢辰牧本人的,当年稚气未脱的小太子如今长成了丰神俊朗的一国天子,样貌上未有太大改变。知道邢辰牧身份的人愈来愈多,卓影心中不安,在影八带人离开前,他拦了拦,冷着脸交代道:让十一跟着回去,关于钦差大人的身份,路上他若敢多嘴半个字,不必再押送銮城,就地处决吧。此话自然不是说给影八听的,但就地处决一州知府,影八不敢随便应声,便只垂眸立在原地。直到邢辰牧开口:愣着做什么,影卫军中的军令何时需要我批准了?是。影八听着邢辰牧话中的寒意,浑身打了个颤,这才拖着已经走不动道的周平遂离开。影卫军做事都不需圣上批准了?联想起刚刚马车上听到的,影八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得亏他们大人毫无谋反之心,否则以邢辰牧这色/欲昏心的样子,指不定就将这冉郢当聘礼给送了。影八哪里知道,他这受了刺激后的随意一想,倒真是十分贴近邢辰牧的内心。###知府的事处理得差不多,眼看天色已晚,就算今夜赶回睢阳县也得明日才能行船,邢辰牧便让人先送蒋伯文回睢阳县,顺便与严青知会一声。他们则在这梁州府找客栈住上一夜,明日再返回。待蒋伯文离开,这厅中只余下他们两人后,卓影一撩衣袍便又单膝跪地:属下僭越了。好不容易改了这动不动就给我下跪的习惯,怎么处理个贪官,把你这习惯又给还回去了?邢辰牧苦着脸,刚刚在人前的凌厉模样不见半分,反而是显出几分委屈来。属下僭越,擅涉政事卓影对待正事上显得比邢辰牧严肃许多,只听他冷静罗列着自己的罪状,眼看还要数下去,邢辰牧赶紧拦着。我早说过了,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忌讳,你刚刚那么说并非是真想替我处置周平遂,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想警告周平遂不可多言,难道我看不出来吗?无论初衷如何,属下僭越乃是事实。刚刚影八顿那一下卓影已知不妥,但让他更在意的是,他竟会犯这等错误。邢辰牧伸手扶他,他却不愿起来,邢辰牧头都疼了,想来想去都怪影八太过死板,便恶狠狠道:你是影卫军统领,影八听从你的命令有何不妥?你再不起来,明日我便以目无尊上给影八定罪。卓影这才不得不站起来,无奈道:义父在世时总说众多影卫中,唯有我与影八最像他,心中自有是非黑白,不受外物影响。怎么如今圣上竟如此偏心,我僭越了无事,影八守规矩反要受罚。邢辰牧笑起来,含着他的耳垂呢喃道:阿影不知道么,我何止是偏心,分明是一颗心都已经挂在你身上了,天下是我的,我是你的,所以这天下其实都是你的,你做什么能够得上僭越?作者有话要说:皇上帅不过三秒,转脸就变小奶狗影八:????等等,有我什么事儿?(查了很多关于都督和知府的资料,最后受不了了就告诉自己这是架空,啊熬夜使人头秃)第48章 想通邢辰牧哄了卓影许久,可直到两人住进客栈, 卓影还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刚刚上来时听掌柜说, 附近有位不错的说书先生, 每日晚上都在酒楼里说书,阿影想不想去听听?卓影回过神,愣愣地答道:啊,好。邢辰牧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就答应。去酒楼听书。卓影碰了碰被邢辰牧捏过的皮肤, 小声辩解, 我听到了。好好好,听到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身上还难受吗?卓影咬着唇摇了摇脑袋。我检查看看。邢辰牧说着就作势伸手去脱他的裤子,卓影赶紧捂着裤腰带退了两步。逗你的。邢辰牧笑着重新坐下,我们去吃个饭,听一会儿书便早些回来休息, 明日还要赶路。好......卓影面上还冷着,只是耳根不争气地泛起红色, 整个人终于显出了些生气。两人稍作休息后便出门去了那家酒楼。正是酒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店里几乎没什么空位,邢辰牧四处看了看,向迎上来的小二问道:听说你们这儿晚上会来说书的先生?是是,二位爷找地方先坐,再有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先生便该到了。我们是外地来的,以往只听过茶馆请说书的, 怎么你们这儿习惯酒楼里听书吗?邢辰牧有些疑惑。其实是我们掌柜的爱听书,这位说书先生原本也只是在街头巷尾摆个小摊说书,后来我们掌柜的遇见了,觉得他说得不错,这才给请到楼里来,没想到先生来了之后我们酒楼生意愈发得红火,大家晚上不管用没用过饭,闲来无事都爱来我们这儿坐坐。小二显然已经被问过许多次这样的问题,很快便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邢辰牧闻言便递了些碎银给那小二,吩咐道:那就劳烦替我们找一视野开阔些的位置。小二连连点头,见来人出手阔绰,便领着他们上了三楼,安排在了正对二楼台子的一间雅间内。邢辰牧要了桌上等酒席,菜上齐后便对卓影招手:阿影,过来。卓影只当他有什么事吩咐,不疑有他,很快起身走到邢辰牧身边,邢辰牧却是没开口,只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坐在自己腿上。牧,牧儿......卓影没有防备,坐下后才有些惊慌的想要起身。邢辰牧哪里答应,搂着他的腰丝毫不让他动弹:乖,椅子太硬,你坐着不舒服。卓影想退回去,想按宫中规矩来与邢辰牧相处,邢辰牧却偏偏只想与他将所有亲近之事做尽。眼看着邢辰牧伸手越过他,夹了一口菜喂到他嘴边,卓影浑身都僵直了,带着几分讨饶道:让我自己来吧。邢辰牧看着他不说话,似乎在分辨他是否真的不愿如此。半晌,邢辰牧环在他腰上的左手松开了,右手也将筷子搁回桌上:好。卓影敏感地察觉到屋内的气氛变了,他没有立刻起身,侧过头有些担心地问道:牧儿,你是不是生气了?没有,别多想,快吃饭吧。邢辰牧勉强牵了牵嘴角,我说过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生气,忘了吗?我知道你不习惯这样,是我操之过急了。邢辰牧确实不觉生气,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怅然罢了。卓影犹豫着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替邢辰牧夹了些菜,邢辰牧便拿起筷子用饭,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是不再对他动手动脚,也不再说些让他脸红心跳的话。就这么过了半晌,到两人碗中的米饭都已经少了一半,卓影又放下了筷子走到邢辰牧跟前。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椅子硬,坐着难受。卓影平静道。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严肃得仿佛是在向邢辰牧报告一件极为重要之事,此刻的他完全是在宫中时最常表现出的冷然模样,可说完不过片刻,那赤色便从耳尖一路向下,覆盖了原本白皙的颈项,又继续蔓延,直至消失在领口。邢辰牧一愣,甚至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阿影,你不必勉强自己。没有勉强。卓影这次的声音小了不少,是我错了,我发现比起......比起与你亲近,我更不习惯退回到原本的相处。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只能向前走,再没办法退回去。早已经习惯了被邢辰牧温柔以待,他连对方短暂的沉默都无法接受,就算回到宫中,也注定无法再回到以往循规蹈矩,克制疏离的君臣关系,又何必纠结于此,徒惹邢辰牧不快。自己劝了许久也没能让卓影打开心扉,此时不过一会儿工夫,卓影竟自己想通了,邢辰牧有些惊讶于这意外之喜,试探着打开双手,下一刻卓影便侧坐进他怀中,双手环在他颈上。邢辰牧眼中霎时盈满了笑意,拿过他那碗用了一半的米饭,询问道:我喂你?好。两人都十分了解对方的喜好,邢辰牧挑了几样卓影爱吃的菜喂他,卓影乖乖张口吃了,只是道:别光顾着喂我,你也吃。邢辰牧于是十分自然地从他碗中夹起一口饭菜,送入自己嘴里。外头说书的先生已经到了,说的是民间关于狐仙的故事,两人谁也没注意去听,也没将屏风撤去,待分食了剩下的米饭,邢辰牧拿手捻起一块店家送的糕点:听说是此酒楼的特色,要不要尝尝?卓影点头,凑过去就着邢辰牧的手咬下一口那软糕。好吃吗?邢辰牧见他喜欢,将剩下的半块也喂给他。嗯,牧儿也吃。好。邢辰牧应了声,却是并未伸手再去拿桌上的糕点,只是微微抬头,吻上了他还沾着些碎末的唇。两人唇舌相贴,一股桂花的香气在彼此口中蔓开,明明没有喝酒,邢辰牧却觉自己有些醉了。退开时,邢辰牧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好甜。这家的桂花糕确实做得不错,甜而不腻,牧儿要是喜欢,我们可以打包一些带着明日路上吃。邢辰牧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是说,我的阿影好甜。###两人又抱了一阵,卓影担心邢辰牧腿麻了,便起身坐回了椅子上。邢辰牧没拦着,招呼店小二来撤了屏风,上了一壶店里的桂花酒,开始听起楼下正说的故事,听着听着心中倒想起一事。待那说书先生说完一个段落,邢辰牧又招呼了小二来,递上一张银票:你们这楼里的说书先生,除了会说书,还会不会说些别的?以往来楼里听书的客人,倒也有花钱让先生说自己爱听的故事,那小二见了银票便问道:不知这位爷想听什么?想听些书里没有的,比如前些日子,辅政王率镇北军大胜苍川国,还有今日下午发生在你们梁州知府衙门的,钦差捉拿贪官,听说这钦差也是那位辅政王派下来的。下午都督府的兵马围了知府衙门,声势浩大,不少百姓都见着了,酒楼里此时也有人谈论此事,纷纷拍手称快,小二闻言便明白了:这位爷是不想听书上的故事,想听现如今这世道发生的趣事。邢辰牧点点头:不知楼下这位先生可愿意说说。我这就去替爷问问。像他们这样的酒馆,又是在水路与陆路交接的要道上,来往的客人不少,听到各式各样的消息都有,说书先生每日在此说书,自然也知道不少,见有人愿意花钱,立刻应下了。镇北军大胜苍川军后,有不少伤员反乡,也带回了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但都躲不过镇北将军卫衍如何威武,王爷如何有如神兵天降,救众将士于危难之中。说书先生无师自通,结合了今日梁州府一事,说得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底下喝酒的众人本就在讨论此事,一听之下纷纷拍手叫好,气氛显然比刚刚说故事时热闹许多。牧儿怎么想起要听这些?卓影有些不解,比起说书先生口中真假交融又经过修饰的内容,他们所知的显然更贴近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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