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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1)

可无论他怎么发力操控,这群阴兵犹如被切断丝线的木偶,不再移动分毫。到了这种地步,付神思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仰天大笑,抚掌赞叹:哈哈,妙哉妙哉,果然我还是棋差一步。方才我还在想,你怎会那么傻跑去救他,原来啊一言未完,大殿四周忽然响起密集脚步之声。唐见转头看去,但见无数精兵从大殿四角赶来,瞬间包围了所有人。付神思见状,抬头看了眼穹顶,还真是滴水不漏。不过看样子,不是来抓我的。柳铭雪勾唇笑道:过几日我们还要去阁下府上叨扰,到时候还请手下留情。哈哈,真是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也罢,我们后会有期。付神思一摇羽扇,周身顿时白烟笼罩。待烟雾散去之后,留在原地的只有半截稻草人。原来在这里的付神思,一直以来只是一个替身。就算抓了他,也毫无用处。事情居然就这么解决了。唐见心中郁结难梳,愤怒难消。而他没看到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无相地界地宫里,一名坐在层层繁杂阵法之中的玄衣男子蓦地睁开了眼,捂住胸口呕出一抹殷红,嘴上还噙着笑:噗咳该手下留情的究竟是谁啊?算完了那边,该算这边了。柳铭雪松了点手劲,不会让唐见疼也不会让他挣脱。他换上以往人畜无害的笑,温柔地看着唐见,话却是对着那些士兵说的。抓起来。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好想写那种黑黑小房间里交流感情的那种咳言归正传,小唐直男思维反射弧还长,大家谅解谅解_(:3」∠)_☆、新契机唐见被关在了静心壶里。壶内别有洞天,方寸之地能纳百座孤峰。头顶之处黑云蔽日,目及之所不见尽头。脚下万丈深渊隐于云海,偶尔心镜波动,山风拂面。此地通常是用于静心修行的。他盘坐在一座孤峰之顶,闭目沉思。近日诸多事让他无从下手,更是不得其解,心绪乱如麻。那日自柳铭雪将他与玄策二人拿下,唐见便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他对人人有情,却独独对师弟无情。他可为旁人牺牲自我,唯独不能为师弟牺牲。他是大封的天师,也是阿雪的师兄。他能拯救大封于危难,为何不能拯救师弟于歧途?似乎自出师以来,他的身份也跟着变了。他不再是柳铭雪一人的师兄,而柳铭雪却一直是他的师弟。如今柳铭雪变成现在的处境,不得不说有他一份推力。甚至感情,亦如是。他并无对不起世人,唯独对不住的只有阿雪一人。他的心意,自己更是不能随意对待。忽然,天外结界打开,一道熟悉身影负手而来。师兄。幽幽一声含笑的问候,唐见听不出关切之意。嗯,你来了。唐见未开眼,平静应答。柳铭雪在他对面坐下。几日未见,他冷静了不少,不似在花神殿内那般激动,恢复了往日沉稳。唐见本以为自己会被他痛骂一顿,挺意外只是被关在此地数日,直到今天才来找他。仿佛在刻意躲着他。难道真的是柳铭雪随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一副茶具,两盏玉杯皆盛满香茶。师兄这么说,好似已经料到我今日会来‘拜访’。那师兄能否算算,我这次是为何事而来?唐见接过其中一盏,放在鼻尖嗅了嗅,我有一个疑惑,还望师弟解答。茶未入口,柳铭雪将茶放下。何事?这几日我思忖了许多,唯独对你在花神殿之事耿耿于怀。愿闻其详。唐见看着水面漂浮的茶叶,目光幽深,你是不是与付神思定有交易?柳铭雪神色未变,竟不否认,是。不过师兄能察觉出来,我也并不意外。只是,铭雪还是想知道师兄是如何得知的呢?唐见:你们本该是‘战友’关系,却貌似并不如名义上那般和气。他的敌人是我,你却屡次助我逃脱困境。但有时候在他面前,我又感觉你对我颇有恨意。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能说服我。至于你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若让我来猜,也许你是为了我。这话听来有些自大,可我想不出别的原因了。柳铭雪默默又将茶杯放到唇边,气定神闲道:你非狂妄自大,不过只说对了一半。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怕你厌恶我,因为你的心中一直都是空白的,唯独这天下苍生方能容下。我又有何惧?师兄还有何心得感悟一并说了,不然接下来我就要说明我的来意了并非空白。唐见听到他那番话,心中不太好受,下意识将这四字脱口而出。他见柳铭雪又没喝上好茶,动作瞬间停滞。或许我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不太好受,但我必须要说。唐见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挺翘的鼻尖,将在心中演练数次的话尽数道来,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但我无法回应。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对于两情相悦之事或许真是无欲无求,再者你我之间的隔阂仍在,就如同我之前所说,我可以不计较我的天眼,但白肃之事不得放下。再来我是你的师兄,我是你的师兄说到这里,舌头又打了结。唐见着急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苦恼地捏捏耳垂,眼神开始胡乱游走就是不落在柳铭雪的脸上,如果、如果你当真当真心、心、心悦我得紧,我可以考虑但你得给我时间且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虽然听起来你说。柳铭雪忽然打断他的话,而后才知他这句话还未说完,于是柳铭雪单手捂着脸沉声补充道:你继续说。唐见的思路一下被断开来,索性后面还是想到该说什么了,然后接着道:虽然这些‘条约’听起来甚是霸道,但我只能想到如此两全之法了。除此之外,我不能再让步。答不答应,都在你。柳铭雪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他垂眸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唐见只能从他语气中感受到他现在有些不耐与疲惫。什么条件?见状,唐见一下没了底气讲条件说出,总觉着这会是场失败的谈判,于是笑着糊弄道:啊哈哈,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条件,你应该不会应承的。就是就是希望你能就此罢手,不要再和付神思有任何牵连。说完,唐见小心翼翼地去瞧柳铭雪的神情。柳铭雪没有立刻答应,也未立刻拒绝。只是他将脸埋入双掌,沉闷的声音从指缝间泄出:师兄这是在施舍我?果然失败了,唐见顿觉自己真是没用。我没有资格去施舍何人,万物皆是平等。但我们凡人的感情从不是平等的。柳铭雪深吸一口气,可我并未后悔我的所作所为,所以师兄的顾虑与迟疑是再为正常不过。师兄的条件,恕我很难答应。铭雪自知师兄不会对我产生兄弟以外的情愫,故不做强求。此番,我们就彼此放过。你的话,我就当从没听过。说完,他起身似有离去之意。唐见慌了神,心中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飞走了。听他说施舍二字时,唐见的第一反应竟是愤怒。有一种心意被践踏了的愤怒。可随之而来的,是慌张、是惧怕,甚至掩盖过了怒气。为何他会有这般想法?难道还是出于自己的愧疚与歉意么?不行,不能让他走。柳铭雪,你不让我试试怎知一切都是徒劳?你、你这人太不讲理了唐见急得语无伦次。从心底来讲,他不想放过这个说不定能改变他们二人命运的机会。柳铭雪没有继续往前走,停下来背对他道:师兄想怎么试?这句话把他给堵住了。一瞬间,唐见的脸有点滚烫。我对这些事情素来毫无心得,你的问题我答不上来。柳铭雪了然道:所以师兄是想让铭雪主动了?这、这话怎么那般别扭!奈何在这种事情上唐见脸皮子太薄一句话也说不口,只能闷闷地嗯了声。那无论我对师兄做什么,师兄都不会生气?什么叫做都可以做!当然不能有违天理道德,我只是愿意试着去而且你不要一直师兄师兄的叫奇怪得很,他现在真听不下去这两个字了。每听柳铭雪说一次,他的心就会多跳几下。可见当真不是什么好事。那我现在该如何称呼师兄?柳铭雪慢慢转身,眉目间全然不见方才的阴郁,是唐见从未见过的神色。仿佛在这一片暗沉的静心壶里生出的深海明珠,没有黑暗可以靠近他,也没有人会被他的光芒灼伤。唐见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不知道,叫什么都好。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了。那我可不改了?不改就不改。欸?没对,他还没答应自己呢!唐见必须得亲耳听见他答应自己的条件才行。话说回来,你还没有允诺我话未完,只见柳铭雪忽然欺身上前。唐见吓得欲往后退,却被他牢牢攥住手。他力气很大,但很快他的动作就温柔下来,转而张开手指与唐见十指扣紧。灼人的热度从他掌心传来,仿佛一块烙铁落在唐见手心。这是!如此,师兄便不用担心铭雪会毁约了。唐见愣愣看着掌心上淡淡的红色雪字,那是柳铭雪为他立的血誓。血誓一旦成立,立誓者若有违背,必遭天罚灰飞烟灭。这一下,唐见才是真的感觉到了不同。他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二人之间生长,又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消失。若说师兄弟,怕是从此再也回不去了。他真是做了一个不得了的决定。师兄再多看几眼,不然待会儿它就会消失了。柳铭雪的心情很好,已经开始同他打趣了。唐见立刻收起手,尽管现在诸多不自在仍要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端着兄长的架子佯怒道:你方才不是有何事要告知我吗?现在就说吧。怎想,柳铭雪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但又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只是想来告诉你孟平没有生命之危,但仍未醒来。我就是专门带师兄去看看他的。太好了,孟平没事。唐见高兴不已,那还等什么?快快带我去。出了静心壶,唐见和柳铭雪落在一处草地上。见他们出来,很快就有一众大封士兵威风凛凛而来。他们是柳铭雪精心挑选的轻骑,随行护送左右。一拨分给了李玄非,一拨留在了这里。为首军官豪迈地在柳铭雪面前跪下,用十二万分精神抖擞的声音恭敬道:禀报天师大人,那两名逃犯按您的吩咐已经被属下啊!然而这个军官还没说完,竟被柳铭雪直接一脚踹飞了出去。师兄,这是个误会。柳铭雪挡在他身前,面不改色解释道。唐见看了眼躺在地上委屈巴巴、一头雾水的军官,又看了看努力维持表面平静无事发生的自家师弟。于是,他对着柳铭雪笑得善解人意,笑得佛光万丈。天师大人,他们说的是哪两个人来着?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反复改了好久迟迟没发,算是二人之间挺重要的转折。阿雪追妻之路漫漫远长_(:3)∠)_☆、幽冥河地底深处有条河,贯穿无相南北。传说此河乃忘川分流之水,名曰幽冥。幽冥河中同样养育着万千怨灵。只是到了无相地界后,这些怨灵便成了栽培阴兵的肥料。不论怎样,都是不可碰、不可触的阴损之物。唐见,这世上当真有阎王冥府么?幽冥河上,一条船舶慢悠悠往东行驶。李玄策同唐见坐在船尾,他第一次见到幽冥河,看到水下漂浮的绿色怨灵时,终于忍不住朝唐见发问。唐见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很耐心地同他解释道:自然是有。只是我们凡人不可见罢了。李玄策:你们是天师,也不行么?天师也不过是凡人。得到这个回答,李玄策的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别扭。因为一直以来,天师给他的印象就是无所不能、与天同寿。离飞升成仙也只是一步之遥。而此话多多少少有些自贬之意。李玄策不大痛快。正想反驳,但见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自己,延伸到背后。李玄策狐疑望去,顺着他视线的尽头,李玄策看到了柳铭雪。这个。梅心手掌中凭空变出一封书信递与柳铭雪。柳铭雪拆信看了半晌,遂扬手将信粉碎,面色不善。见状,梅心似乎有些着急,朝他低声说了几句之后,他冷硬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他们在说什么?这封信难道是从王宫里送出来的?难道和李玄生有关?唐见在心中嘀咕,只恨耳朵不能再长长一寸。这几日,柳铭雪似乎很忙。很多时候,唐见都不小心撞见他在处理属下递来的密折,梅心也时常不见踪影。想必是王宫那边有了什么动作。若我问他,他会同我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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