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钻了出来,站在程思身后不住摇头。好多好吃的,好可惜啊。喂完猫的程思站起来,认真地说:我决定了!明天出去找工作!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耽flr 阿晤么么哒☆、07几天后一个电话打来,许由接通电话。喂?什么事?许由冷冷淡淡回答,眼睛里只盯着电脑屏幕,半点注意不分给电话。别这么冷淡嘛。我回国了,出来聚聚。哥们我介绍几个不错的美人给你玩一玩?姜恒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上了酒。房间里音乐声说话声很是嘈杂,姜恒打了手势让其他人都安静。几个小歌星立刻便噤声不语了。没兴趣。乌烟瘴气。许由顺便评价了一下风气。被骂乌烟瘴气的姜恒也没生气。娱乐圈本来就是乌烟瘴气嘛。他这个娱乐公司老板还不清楚吗?粉丝眼里或清纯可爱或正气不阿或知性气质的人到了台下幕后谁知道是什么腌臜玩意儿。姜恒喝得醉醺醺,胆大包天就开始撩老虎的尾巴了。咱不玩也行,把你那金屋藏娇带过来看看呗。胡言乱语,给我回去醒醒酒。许由皱着眉头训斥,过了半晌,忍不住又道,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不许叫他去。好好好。你不来我这里也不带金屋藏娇来也行,到底也该回家了吧。伯父今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叫你回去吃饭。我说呀,伯父一个人在老宅也挺难受的,你我也不说你们父子的事了,也是他说的,他说他打电话你准不接。不回去。今天是中元节。姜恒提醒。许由一愣。姜恒继续道:我们年轻人是不过这种节日的。可你家里传了好几辈的宗族规矩,中元节要给先人烧纸上香,这件事你别忘了。许由沉默一会儿,答应下来。好。他不是为了他那个父亲。而是为了回去给爷爷奶奶上香烧纸。姜恒挂掉电话,有个小歌星凑了上来打探:姜总和许总打电话呀。感情真好。呵呵。穿开裆裤的朋友。不过这就没有必要和外人细说,姜恒呵呵笑两声,打马虎眼过去。许总好像跟许董事长关系很差呀。许家那么大的家业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就去创业,岂不是让别人占了便宜,许总怎么那么傻小歌星说着说着悻悻地闭上嘴。姜恒先前还醉醺醺的眼睛已经重新变得清明,他扫了眼小歌星,单手抚上她的脸冷冷说: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对、对不起。小歌星面如土色,心知犯了忌讳,摸了老虎不能碰的屁l股。姜恒带着醉意,在小歌星脸上轻轻拍了拍,手指接触皮肤的瞬间好像是蛇信舔l舐皮肤阴阴冷冷。在我这里不许说我兄弟的坏话。明白了吗?明、明白了。小歌星简直都快哭出来了。半晌才见姜恒重新露出笑脸来,仿佛之前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仍旧是姜恒一贯的花花公子模样。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不约而同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姜总是只假寐的狼,不要轻易吵醒他。许由跟程思发了微信语音,他今天不回来。程思食指和拇指夹着手机听完语音,放心地放回上衣袋子里。真巧,他今天也不回来。程思抹了把脸,继续洗碗。饭店统一的宽大制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有些日子没修剪的头发擦过了耳后。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沉静如水。皮肤皙白,容貌精致得像落入人间的天使。他和这个普普通通的饭店看起来非常不搭配。老板看在他薪水要求极低,才勉强同意未成年的他在这里先试着上工。老板是不大愿意请他的。看他一双白白l嫩嫩的手就知道八成是生活优越惯的人,干活实在不利索,磨磨蹭蹭毛手毛脚的,要不是几乎算是不要工资新来的,先别洗碗,去,出去端菜。老板呵斥道。看小子磨磨蹭蹭的,他都在怀疑会不会自己一个月六百的薪水给多了。程思闻言站起身,便要洗掉手上沾的泡沫,老板就嫌弃他动作慢,骂骂咧咧起来,拿着个苍蝇拍拍个啪啪作响。慢吞吞的,还想不想要工资了。小心我扣你薪水。程思忽然看了过来,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仿佛藏了坚冰,冷冷的,老板霎时便闭上了嘴巴,身体好像被盯住了一般。背后生起一阵寒意,仿佛恶鬼在身后吐出了一口冷气。再觑一眼,又狐疑是自己看花眼,明明还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腼腆又和软,像只乖顺好欺负的小白兔。老板被自己的脑补吓得猛搓手,咳嗽两声道:外面忙,你赶紧出去帮忙端菜。好。程思回答,并没有在意老板前后态度不一,满手泡沫还没有洗净滑溜溜的就端着盘子出去了。程思一出现在前厅,就有许多人目标朝他看过来,这少年长得太好,又有几分贵气,实在不像当服务员的。程思没有注意到人群的视线,一心一眼全放在端着的汤上。只是手上滑腻,到底还是没拿稳,手里的汤一下倒了大半,恰好就倒在了旁边一桌的桌面上。那女客人一下便尖叫起来,整个餐厅的目光便全聚拢过来。该死的。我的衣服!女人的白裙子上溅了几滴油,她的脸色大变。程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会赔赔得起吗你?女人翻了白眼,这裙子十万块,你知不知道?刘哥,你看我的衣服。女人骂完后,转过头就去看她的男伴,那男人也站了起来,五大三粗的,嘴巴镶着两颗大金牙,样子十分凶横。一下子就把程思比下去了。老板立刻就赶了过来,连忙向两位和人道歉。赔不起也得让他赔,否则我就砸了这店。男人威胁道,他在这道上可是有点名气的。我可以赔偿得了吧,你给我闭嘴。老板怒气冲冲,听到程思说他要赔心里一阵烦闷,他还要在自己打工,哪来的钱赔,最后还不是他这店倒霉。你的工资都不够扣。妈的,哪里找来这丧门星。男客人一看就明白了,这服务员铁定赔不起了。他正好有理由闹事。哗然一下,他直接将桌子掀翻。动静大的将餐厅的几个客人全吓了一跳,一见这种仗势,一下子全跑光了。因为他一甩,那盆凉了的汤,剩下的全倒在程思身上。油腻的汤汁顺着程思制服流了下来,有几滴甚至直接溅在程思的脸上。他抬头擦掉脸上的油,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男客人。人畜无害的少年忽然一下子变得锋利又冷酷。你看什么看,你赔得起吗你!?男客人色厉内荏,心里慌张依旧狡辩,女人却好像感觉到什么阴风似的,死死抓l住男人的手臂。对哦,我赔得起,谢谢你提醒我。程思露出一个笑容。他脱掉穿在外面的餐厅制服,从里衣的口袋里抽l出一张薄薄的卡片,可以等我三分钟吗?我到隔壁去取点钱。可、可以那女人结结巴巴道。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最后不要冲动。取钱?你不会是要逃跑吧!男人一把抓l住程思的手腕,不让他走。放手。程思冷声。他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男人得意洋洋:你想逃,做梦。咚一声。男人便被掀翻在地,屁ll股蛋子砸得一声巨响。程思揉了揉手腕,俯身对男人说:我可以去取钱了吗?女人呆呆点头,都看愣了。就算程思这个时候跑了她都不敢再说什么。男人更没有机会说话说话了。程思很准时,三分钟后果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个银行现金专用的纸袋。十万块。你点一下。不、不用数了。女人拖着男客人仓皇逃去。男客人见他随手就拿出十万块,还想再威胁一下都没有机会。老板也惊呆了,过了一会儿怒气冲冲。有钱还来打什么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程思闻言,伸出手。哈?什么意思?老板不明白他伸开手的意思。给钱。我们说好的,工作几天给几天工资。我工作了三天,应该有三天的薪水。老板气笑。什么玩意儿。我还没倒扣你工资呢。老板点了点空旷的餐厅,因为你刚才那点破事,我跑了多少客人?妈的,这盆汤都没算钱。臭不要脸的,有钱还出来装什么装,犯贱。想从我手里拿钱,痴人说梦。给钱。被骂了程思不恼,只对工资很执着。滚吧滚吧。老板不耐烦,直接就把程思用力一推,还怒骂道:有钱还出来装逼当服务员,脑子有病。程思一时不察,踉跄一下,跌出台面,直往几层台阶下脸贴地摔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耽flr 2瓶;阿晤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08回家了。许冠英搓了一下手,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激动。许由上一次回家还是清明上香的时候。嗯。许由冷冷淡淡的。许冠英便有些悻悻,只是还拿着话去找许由拉扯。许由直接打断了他的东拉西扯。我去祠堂上香。好、好。许冠英陪笑着答应,落在许由的身后。看着已经长成高大男人的儿子的背影,依稀间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他自是珍爱不已。只不过许由已经和他生分太久了。甚至连钱这方面也早就不需要他。十四岁的时候,许由就托认识的长辈帮他入了几只股票,他的眼光极好,当时就赚了很大一笔。二十岁大学毕业就开始自己办公司,圈里的人都夸许冠英有福气,有个好儿子。现在的孩子几个不是靠家里养活,人说三世而衰,好些到了二代三代就开始做米虫了。别人不知许冠英的苦,他倒是想儿子依靠依靠他。可儿子早就和他生分了。都怪他当年许由点上一把香,案几上摆着是列祖列宗的灵位。他的爷爷就放在正下首,奶奶的牌位则在其侧。爷爷、奶奶许由在心里默念。母亲的牌位不在这里,被许由带到了外祖母那边。他始终记着当年的事情。那年他刚满十四。母亲重病,有短时间好了很多,大家都以为这下是病大好了。那天却突然病情加重。许由打了很多电话给他父亲,都没有接通。母亲走了,他父亲第二天才出现。后来许由才知道,那天他的父亲陪在另一个女人和孩子的病房外,期间没有开手机,错过了许由的电话。等到他知晓这件事,母亲去世十多个小时了。许冠英有些高兴地说:晚上留下吃饭吧。常嫂做了好些你爱吃的菜不必了。许由冷言冷语。许冠英便一下子泄l了气,呆呆地看着许由。年轻时俊朗的男人终也到了衰老的末路。幼时那个宛若大山一样被崇拜的父亲渐渐衰老颓败,坚毅的背驼了下来,两鬓添了新白,将曾经点染在儿子心目中父亲这一角色所有英雄的气质一一洗净。只剩那个普通平凡的中年男人模样。呵呵,是、是吗?许冠英尴尬笑笑,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更多的话来挽留。这条裂缝是他亲自割开的,他却不能缝补。若亡妻季灵在天有灵,可否教教他这个做父亲的,该如何才能让他的儿子再喊他一声爸。我走了。即将坐上驾驶室的时候,许由忽然说道。他这一声是为他母亲。母亲临终前还在让他别责怪他爹。许冠英脸上露出喜色,连忙高兴地嗯了下,用力挥手。下次回来啊可惜许由已经上了车,听不见,只有许冠英用力挥舞的双手留在后视镜里,长久不去。汽车转了个弯,驶进另一个方向,许冠英等一直到不到了,才跺跺站麻了的脚进了屋里。常嫂宽慰说:先生不要忧心,少爷迟早会明白你做父母的心的。许冠英只是笑一笑,却不说什么。那边许由开着车回家,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却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身上还沾了些黄黄黑黑的汤汁,好不狼狈。许由眉头一跳,直觉得这不安分的小东西又要惹事了。他找了个地方停车,几步快走往程思那个方向跟去。等他赶上,正巧就看到程思被餐厅的老板往外一推,从台阶上跌了下来,许由紧走几步,险险搂住。惊魂未定!你推他!?许由将程思半搂在侧,面色冰冷地盯着老板。程思学了七分像的冷眼若不是因为自带的阴风,在原版面前小巫见大巫,许由阴冷的目光仿佛是一条毒蛇的蛇信在不断试探他的猎物,老板顿觉全身的汗毛都根根倒竖,牙齿打着颤,强装冷静。我我不是故意的。这小子捣乱,光在这里破坏我生意,我撵他还不成吗?许由冷笑:我问你有没有推他。老板脚底发软。有其余的话,许由一个字也不听。不用说了。明天我的律师会来和你详谈。说着,许由就要扶着程思回车上。程思着急他的三天工资,连忙按住许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