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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1)

凤矜拧眉,一脸叛逆道:我不去!这孩子虞之心中无奈,只得道:现在不听话,一会儿你师尊定要收拾你的。我会怕他不成?凤矜冷哼,扬起下巴道:指不定等下还要我给他收尸!虞之眉心跳了跳,这话虽然不中听,但若联系实际情况仔细想想,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说了半天不肯走,无非就是担心,还偏偏要如此闹别扭。真是罢了,好像也没有必要了。虞之遥望海面,韩溯之那道欣长红影孑立于两涧山顶,以此为界,拉开阵法,已经引动了诛邪神雷。漫天雷压裂天,紫光霹雳,纵使见过无数比这场面更加浩大的虞之,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一声兄长威武。然而下一刻,两涧山崩,一股骇人的气浪翻起,韩溯之腾身飞起,没有任何征兆的被直接掀飞数里,正好是朝着岸边的方向,他立刻甩出冷白,被剑带起,只是还没到岸,就摔了下来。凤矜化形过去将他接住,这才没被海浪直接拍死在沙滩上。只是凤矜还没飞出几步,就突然被海上涌来的威压打回了人身,与韩溯之一起从半空摔下来。虞之见势不妙,正欲飞身去接,却陡然发现身上法力被压,双腿似有千斤力道,毫无反抗的被直接压的不能动弹。半膝着地,虞之心中一惊,是那股威压,他现在这个身体根本无法抗拒的威压!猛然抬头,就见一人自海面而来,黑衣晦暗,身形瞬息上岸,脸上的狐狸面具裂开,碎成齑粉,露出一张令虞之刹那陌生,又瞬间熟悉的脸来,居然是白帝衡!那一头黑发瞬间褪色,飘荡出原本炫亮耀眼的银白色,眉宇间压着一股终年不散的沉沉郁色额心也有一枚鲜艳夺目的堕神印记。他的眼神很冷,那是一种看将死之人的目光,曾经身处于远古洪荒,并且拥有后神记忆的虞之,再熟悉不过。白帝衡是谁?天狐后裔,长洲那群狐子狐孙们的老祖宗,如今算是古神级别,只是虞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上面仿佛还沾满了鲜血,挥之不去。就像是曾经我当普通邪祟如何撑的起回光溯源,没成想竟是魔尊作祟再次看去,韩溯之口吐鲜血,被对方的威压死死按倒在沙滩之上,艰难的抬起头来。毕竟在古神们的面前,纵使修仙修的再如何厉害,也是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力的。只是白帝衡如何入了魔?究竟发生了什么?来不及多想,陌生的故人显然已经面目全非,虽依旧是冷漠倨傲的一张面容,但那眼底,却是再也没有了当初不经意间的稚气与柔软。韩溯之面色不变,只是伸手将想要挡在他面前的凤矜推到一边,然后对着白帝衡道:魔尊乃神族先辈,是我不敬在先,任凭发落。弟与稚子无意冲撞,还请魔尊放过。凤矜想要反驳,被韩溯之一把按住。白帝衡负手睥睨道:你有资格讲条件?韩溯之面色微变,就见对面之人周身白沙浮起,形成罡风气流,锋速锐利足以令面前的一切事物粉身碎骨!情急之下,虞之瞬移挡在他身前,划出一道破解的风刃。周身杀意被消减,白沙落下,白帝衡眼底闪过惊讶,随即冷笑一声,拂袖一挥,虞之就被狠狠拍飞出去!阿洄!情急之下,韩溯之把幼弟儿时的乳名都唤了出来,想要起身,却又被压制的动弹不能。虞之趴在地上,胸口闷疼,恨不得吐血三升,昏死过去。白帝衡却是身形一闪,来到他面前,高高在上道:你为何会不受本尊威压影响?虞之压制住喉咙里就要往外溢的鲜血,摇头仰视记忆中如今已然面目全非的故人,艰难的笑了笑,好脾气道:因为我厉害。还记得后神曾经给你留下过童年阴影吗?谁知,对方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嗤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说着,身形一动,纡尊降贵的一俯身,一指便要落在虞之的灵台。虞之眼睛倏然睁大,这一指代表着什么他当然知道,毕竟那位后神就这么干过,一点灵光,身死道消,神魂俱灭!虞之心道:久别重逢,他这半个老熟人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啊!指尖力道万钧,空气被挤压,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像是要冲进他的身体里,撑爆他的神魂,虞之暗暗叫苦,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动用神魂的力量,不知如今这具身体还能够承受几分皮肤刺痛,身上被神魂透出的力量割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虞之咬牙抬头,眉心刚要聚起一团金光将他震开,就听一个声音忽然叫道:父亲!☆、父子情恨眉心金光瞬间消退,虞之震惊错愕,就见白瑾跑了过来,冲着白帝衡再次叫道:父亲。白帝衡浑身一震,双瞳蓦地撑大,那一刻,虞之居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恨意,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独独没有的,是本该血浓于水的父子之情。白帝衡收回手,起身缓缓收紧,袖袍垂落下,他的表情过分冷漠,原本瞬息万变的眸子底也好似冻结成冰。他僵硬转身,极力压抑克制的看向白瑾,紧抿的唇崩成冷硬的直线,半晌才道:你居然还敢出来!白瑾低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茫然与惶惑,他道:我我没有杀母亲虞之一怔,白帝衡周身涌动杀意,比之前还要阴沉汹涌,似随时都会暴起毁灭。他紧紧握紧了拳目光死死盯着白瑾,高挺笔直的身体无法压抑的发颤。掌心摊开,手中长剑瞬息出鞘,虞之立即戒备,抓紧了摔在身边的问心。白瑾抬眸,看见了白帝衡手中的剑,没有表情却有些迷惘失落的问,父亲你要杀我?白帝衡朝他走去,一步一步,握紧了手中的剑,眸中寸寸成冰。白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睁着那双眼睛灰蒙蒙的看着持剑朝自己走来的父亲,薄唇紧抿,没有一丝害怕与畏惧。虞之深吸了一口气,不远处的韩溯之却突然暴起,手中冷白奇袭向白帝衡,只是在古神面前,他的修为纵使再如何惊才绝艳,也远远不够看的,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花招,只威压便足以压制韩溯之无法动用法力,更遑论仙剑撞上的还是真神身上的护体之炁?韩溯之理所当然的被震飞出去。与此同时,虞之身形一动,闭目横剑,问心挡住了白帝衡劈过来的剑光。源源不断的金光汇入剑身,白帝衡的眼中一瞬紧缩,随即剑被弹开,连带着他的身子微微后退。虞之身体剧痛,像是要碎裂开一样,唇角溢出血来,手中横着的问心也在下一刻绷裂开纹路。师尊阿洄!虞之尚未来得及反应,迎面便感一股罡风袭来,长发飞起,气血翻涌,顿时整个人像是猛的被一座大山冲撞,瞬间斜飞出去,一口鲜血喷洒在满地金黄之上,虞之瞪大着双眼,由着惯性翻滚在金沙之上,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洪荒。但虞之知道并没有,努力维持住清醒后,他看向白瑾的方向,心顿时揪了起来。白帝衡已经闪身到了白瑾面前,一把扼住小家伙的脖子,将他提起,却又像是忽然被灼伤,猛的松手,在白瑾跌倒之前将他脖子里的东西收到掌心。虞之目光一动,俯在地上爬不起来,却一眼就看清了是什么。那个白锦缎做成的荷包,之前白瑾洗澡也不愿意取下来的东西。虞之担忧的看向白瑾,见他似乎无碍,便看向白帝衡,却见对方掌心微颤,握着那个荷包,那一刻,这位堕入魔道的远古之神眼中似有泪光闪动,痛彻骨髓。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虞之心中触动,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对方那声撕心裂肺的昔儿长昔虞之呼吸一滞,刚想要开口,却见对方抿紧了唇,闭上双眼,随即,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竟是就这么走了?虞之一怔,剧痛的经脉拉回知觉,冷不丁胸口热意上涌,喉头腥甜,陡然呛咳出了一口鲜血。白瑾原本低下去的头瞬间抬起,从沙滩上爬起身就朝着他的方向小跑过来,一声不吭的将自家师尊扶坐起来。韩溯之也走了过来,面色沉冷。虞之看着他,也不知他伤的怎么样。跟在他身后的凤矜没了白帝衡的威压,周身瞬间一松,刚才他因为修为被全权压制,根本无法动手,与韩溯之不用法力还可用武力不同,他现在看起来却是最完好的那一个,几乎没受什么伤。只是紧皱着眉头,走在韩溯之身后,一副想扶却又不想主动伸手的纠结模样。待到他走近,虞之刚想问他伤的怎么样,一个声音就突然响起,呀!看来我来迟一步,精彩的地方全错过了呢!话音未落,一个俏丽娇媚的少女便现身在四人面前。虞之一抬眼,便对上她那一双灵动含笑的眸子,天然一种脱俗清媚,她歪着脑袋,声情并茂道: 廉贞君,我给你的信教别人看了,来的人也不是你,我好伤心。不过所幸你也来了,我想死你了。昆仑,玉虚宫。千层顶下,深冰雪洞之中,有一人盘腿打坐,他身边是覆盖了厚厚一层三清花瓣的冰床,冰床之上躺着一个女子,鎏金墨发,披散满地,瑰丽的容颜之上,是紧闭的双眼。一袭三清花瓣颜色的软袍里衣,美好的像是在静静沉睡,如果忽略她脖颈上的那道刎痕,那么这具身体,简直接近完美。而守在她身边的人,天道神祖,却在此刻额间闪现出赤红裂痕,周身道息不稳,若隐若现,时浮时沉,竟有入魔迹象。然而下一刻,却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倏然睁开双目,眸若清潭幽深无底,万年不语,微微启唇,只是说出了四个字,你回来了。虞之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女,满脸迷茫,觉得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只得眼巴巴的看向兄长。韩溯之面色不善,眸光犀利的逼视着少女,此前那封求救信竟是你设计的。明明是那西海岛岛主自己不想活了,我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少女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旋即秀眉一拧,水汪汪的眸子很是委屈控诉的眨巴向虞之,廉贞君你好生薄情,才区区不到百年你竟是将我给忘了,好生令人伤心啊!韩溯之看了虞之一眼,虞之侧目,装作没看见,面无表情。余光瞥见少女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瑾,然后对着自己伤心道:你这么多年都不下山,原来是有了新欢。虞之眉心跳了跳,换来韩溯之冷冷扫他徒弟一眼,目光如炬,咄咄逼人。虞之:心里头莫名就毛毛的,很想说一句,兄长我不是,兄长我没有请不要用这般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我。少女眸中狡黠,面上又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简直唱作俱佳,这么小的年纪就说要和你双休,我竟没想到你好的是这一口。可见往昔的确是我矜持了些,若我主动引诱于你眼见韩溯之的脸色越来越沉,虞之无力扶额,只得开口道:姑娘你且住可好?兄长,你听我解释师尊!白瑾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话语被打断,虞之下意识看向突然吭声的白瑾,问道:怎么了?白瑾垂了垂眼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虞之心一提,以为是刚刚伤到了哪里自己没发现,赶忙将他上下来回检查一遍,没发现受伤,却对上了小徒弟的眼睛,那双银灰色眸子专注而认真的看着他,虞之一怔,就听这小徒儿忽而低哑着嗓音道:师尊,只和我一人双休可好?虞之有些懵,随即微微错愕的撑大了双眼。又下意识转向兄长,就见韩溯之看向这师侄的目光隐隐有些扭曲凤矜干脆傻眼了。虞之反应过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就听韩溯之咬牙冷喝道:混账!荒唐!对面的少女一声娇笑,虞之立刻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回到小徒弟脸上。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与懵懂,白瑾惶惑不安的看向自家师尊,小手下意识抓住他的一片衣角,像是在等着虞之的一个回答。虞之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觉得小徒儿此刻该是十分渴望得到肯定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兄长,但为了小徒弟身心健康的成长,虞之还是点了点头,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与激动,极力克制住冲上前将徒弟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冲动,矜持的保证道:为师不会再收其他徒弟。白瑾定定的看着他,虞之心一软,又补充道:你永远都是为师的心头肉。他微微张大眼睛,银灰色的眸底缓缓绽放出千万星光,浩瀚而漂亮,随即默默垂下脑袋,似带了一丝腼腆,耳根处不动声色的泛着细细薄红。不好意思了,这光景,看得虞之小心肝简直快要融化了!然而另一双眼睛里的惊涛骇浪,乌云翻滚也是无法令人忽视的虞之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暂时搁置下与小徒儿的温情脉脉,安抚住气的不轻的自家兄长。轻咳了声,道:兄长,此事我会与你解释,眼下问题先解决了再说。韩溯之气的险些道心不稳,总让虞之有种他想要在此刻清理门户的错觉。不过虞之权当没看见,在他不发一言的低气压逼视下,佯装镇静,若无其事的转向一直看好戏的少女,端起廉贞君清心寡欲的面部表情,神色冷淡道:之前坐姑娘的船已是给了船钱,不知可是短少?竟劳烦姑娘在此等候。自然不是啊!少女歪了歪脑袋,掌心摊开,一颗夜明珠现身,在手上抛上抛下,笑嘻嘻道:我可是等廉贞君等了好久了呢!虞之一阵糟心,看样子这姑娘是与从前的韩洄之有些纠葛了。果然,韩溯之冷冷道:魔族少君,之前的破池咒就是你给洄之下的!少女眉开眼笑,艳如桃李,竟是供认不讳,是啊!我想让廉贞君心甘情愿与我双休的嘛!谁知廉贞君金身如此难破?没办法,我就只好使用些不入流,下三滥的手段咯!嘻嘻,毕竟人家本来就是无恶不作的魔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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