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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1)

白染回头,神情忽然严肃起来,看了眼姑姑,旋又看向夏骞道:我知道瞒不了你太久,你早晚得知道他又看了眼姑姑,和姑姑点头示意后,看了看天,晴空万里,便道:天气不错,去我屋里,您两好好说说透。玉瑶阁内,沉香暖炉备上,夏骞立于窗边,师傅姑姑坐于木椅之上,而白染则坐在角落里一张太师椅上晃着。师傅,您说吧。夏骞背光看着师傅姑姑,姑姑点了点头,便将手刚在脸侧,似要取下面纱。师傅?夏骞不解。姑姑没有回答,只是不紧不慢的取下了面纱,当师傅的脸完全呈现于夏骞面前时,夏骞惊讶得瞪大双眸,思绪飞转,一下子很多事情都想通了,但似乎又多了更多的疑问。第15章 第 14 章白染的玉瑶阁内夏骞惊讶得看着面前的师傅姑姑,取下面纱,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长得温润如玉柔情似水的女人,而这张脸,简直就是自己女装时的模样,只是稍显年长,为什么姑姑会和自己这么像?你是谁?夏骞难以置信得问道。骞儿,我是你娘姑姑的眼泪沿脸颊滑落。怎么?不对!我我夏骞有些语无伦次。你想说你是皇后穆氏之子?师傅无奈笑道:让我和你讲个故事曾经有一年,福建一带水患瘟疫,邪祟四溢,作为仙门医馆第一世家的乾氏一族与仙门大族祁家合作,祁家负责降妖祟,乾家带头前去义诊。乾家家主乾渊带三女儿乾楉莟一同前往疫情前线,乾楉莟在当地搭救了一位身受重伤的男人,男人能文能武才华横溢,仪表堂堂,博学多才,乾楉莟甚是倾慕,便与男人暗下私定终身,甚至以身相许,却不料半月后江南水患瘟疫情况基本稳定呈减弱趋势,那男人便不告而别。乾楉莟与男人苟且之事被家族得知,恐遭蒙羞,顾被家族赶出。后乾楉莟多方打听也不得任何消息,眼见腹中胎儿渐长,某日来了一群人,说是朝廷中人,有人要见她,便把她带去皇都。乾楉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一场长达十多年的欺骗。当晚男人出现,坦白自己是当今圣上,说要将乾楉莟留于皇都养胎,之后安排体贴悉心,几月之后,孩儿咕咕坠地,可产婆说孩儿要拿去清洗,乾楉莟迟迟不见孩儿面貌,等第二日见到自己孩儿,竟发现孩儿长得异常潋滟,大眼浓睫竟不似自己温和,乾楉莟起初权当孩儿长的似皇上,一年后带着孩子去了一处幽静山林避世,直至孩子十岁,乾楉莟因病病逝,孩子本应被皇帝带回皇都,可那孩儿阴差阳错与带回他的人走散,独自去了皇都,好在那孩儿运气不错,被朝廷命官收养,后又成为太子门下心腹。而那乾楉莟并未死成,得其乾渊搭救重获新生。哪知父女刚重修旧好,乾家突遭变故与陷害,惨遭灭门,乾楉莟保下一命后开始□□打探灭门始末与孩儿下落,直到看见皇上与皇后祭祀阵仗上的皇后真容与太子夏骞真容,恍然大悟,原来皇上玩了一次狸猫换太子,当今太子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那个自己寻找多时的孩儿,很可能是皇后之子,后经对方查探,证实了猜测。乾楉莟至今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这么做,让自己替别人带了十年孩子,要将那个本应太子之命的孩儿降为平民却要扶一个平民之子为太子至此,师傅姑姑的故事讲完,夏骞怔在原地,迟迟没有做声,师傅只是静静得看着自己的孩子。乾楉莟就是你?你养了十年的孩子是沐修?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故事听到一半,夏骞便猜到了结局,只是这话本般的情节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夏骞闭上眼摇着头道:不可能师傅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得看着夏骞。许久,夏骞才回过神道:沐修知道吗?师傅看着夏骞欲言又止,白染起身道:早在泰安门之变以前,应该说是他进你太子府以前就知道他是皇后穆氏所出,因为,他本名叫乾止慨,因为知道母亲姓穆取谐音,改名沐修,字子慨。白染倒了杯茶道:据我至今的调查,你和他的身世,是夏炀透露给他的,所以,我没猜错的话,是夏炀利用了他的嫉妒心,教他一步步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随后弄了一出泰安门事变,陷你于死境。只是夏炀万万没想到白染叹了口气。夏骞似乎已经听不下去,他自嘲得笑了起来: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你却对我只字未提,我是不是很好笑?白染定定得看着夏骞,严肃道:不说不是为了看你笑话,是我尊重师傅的意思。好,那你们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夏骞欲夺眶欲出的泪水用力忍住。白染撇撇嘴道:没了。好,我知道了。说着夏骞面无表情得向门口走去,师傅在身后叫道:骞儿!你要去哪里?夏骞回头,惨淡笑了笑道:我有点困,我想回去睡一会儿。转身便离开了玉瑶阁。一日后,飞鹤阁内,四盏暖炉齐开,屋内热得可以穿夏服,地上四散着写过的纸张,一些往来的信件信封,花瓶茶壶圆凳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破碎凌乱。夏骞蜷缩在床榻内的里墙边,被子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只剩下双眼放空得呆呆望向前方。吱--------的推门声,一股寒气吹进屋,白染的声音抱怨道:啧啧啧,这么热!接着是关门声。夏骞闭上了眼。白染的脚步声走近,在窗边停下,叹了口气道:你们狐族不是天生怕热,你怎么还弄得这么热?我冷夏骞闭着眼回答道,牙齿都在打颤。白染走进,便闻到一股汗味儿,鼻子都皱起来:你都捂臭了,你居然说冷?在床边坐下,白染双指摸了摸夏骞额头,滚烫滚烫,心想,这小子是发烧了,难怪冷,只是为何烧着还会出汗?心下不对,忙扯开夏骞被褥,拉起他的手腕,搭上脉门。夏骞本欲反抗,却浑身无力,也只能由着白染。你昨天去过哪里?白染紧张询问。天池夏骞不耐烦的把手抽回来,继续裹上被褥。你吃了无心草?白染震惊得看着夏骞。夏骞继续闭着眼,别过身子不想理他。你疯了吗!你说过你要为死去的亡灵讨回公道,你说过要为自己正名,你忘了么?白染抓着他的被子,怔怔得看着夏骞。我没忘!夏骞目光炯炯得看着白染:这一整天,我都在为这个计划做绸缪,我给自己编撰乐新的身份,我已经把自己的身世和之后要做的事情写在这里!说着夏骞拿出一叠厚厚的纸,他惨然笑道: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很清楚知道我在做什么,忘记自己对整个计划百利而无一害。不可以!说着白染手一挥将身后四盏暖炉尽数熄灭,扯开夏骞被褥,将被褥向旁边地上一扔。白染!你不要额啊!说着夏骞就被白染整个人提起来,拽着手腕往屋外拖。夏骞不从,但本就虚弱,哪里是白染的对手,几下就被白染拖下台阶,颓坐于冰雪地上。冷好冷白染!让我回屋子里去!夏骞喊着,努力想站起来,可白染却沉着脸,将他整个人按进雪里,一向气定神闲的白染此刻却动了气:夏骞,我从来没想过要看你笑话,我们所有人都很关心你,不告诉你真相是不想你再受打击。好冷好冷白染!让我回去!我快要冻死了!夏骞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抱着手臂想要起身,却又被按了回去。臭道士!你在干什么!你干嘛要欺负小尾巴!小狐狸诛绪不知何时出现,想要冲过来推开白染,却被白染用仙术定在原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吃了无心草。你说我救还是不救?白染无奈得和诛绪解释道。什么!无心草!吃完会忘记前尘往事的失忆草?!小狐狸不可置信的看着被嵌在雪堆里苦苦挣扎的夏骞,不可思议得问道:他为何要吃那个!他想逃避,想作一作,毕竟他这辈子从没有作过白染同情得看着雪里瑟瑟发抖的夏骞道:无心草的毒性会麻痹身体对热度的感知,使中毒之人不停利用外界手段提高体温,最终中暑休克,其后果,轻则失忆,重则丧命,他算好了分量,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让自己失忆的剂量。十二时辰后,毒性会减退,挨过极寒阶段。极寒的温度可以加速解毒进程。将脑损伤降到最低。这小狐狸焦急得在原地挣扎,依然无法动弹:这样,你会把他冻死的。染儿,小狐狸说的没错,你这样做即使毒解了,骞儿也要冻半死了师傅姑姑亦不知何时走来,她走到白染面前,看着在地上在寒冷中煎熬的亲生骨肉,心疼得快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忍着泪镇定道:解无心草之毒除了降温,还有一个法子师傅,我知道白染平静下来,解释道:但需要一个纯阳之躯,与之赤身相拥与天池寒潭十二个时辰,可我们均是修仙之人,属阴阳调和,无法救他。还有那个沐修啊!小狐狸插嘴道。不可以!夏骞艰难得吼出来:绝对不可以让他看见我!不过,我站小尾巴这儿!我也觉得不能找沐修!小狐狸说。我同意,与其找沐修,不如在这雪地里快速解毒。白染道。夏骞努力挣开白染,站起来,凌乱不整的衣服耷拉在身上,露出前胸,寒风与冰雪齐飞,夏骞胸前白皙的肌肤因为寒冷而泛红发紫,他眼圈通红:你们凭什么一个个在这里讨论,决定我的人生!他闭上眼,温热的眼泪舔舐着他的脸颊,不多时,睁开眼,祈求般得看着三个人道:我没有想轻身,我还不想死第三次,我活了两世,我死了两次,我现在只不过想忘记一些让我痛苦的前尘往事,你们为什么要阻拦我!?因为你会后悔的!白染走到夏骞面前,双手抓着夏骞的手臂,真诚得看着他:那些回忆不全是苦涩的,还有最美好的一段,失忆的痛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况无心草稍有过量,人会变得痴傻!不你不会懂夏骞完全听不进白染的话,踉跄得往回走,三人看着他就像风中即将飘零的最后一片枯叶,苟延残喘着,颤颤巍巍得的无所凭依,师傅姑姑看着他的背影,孤单而坚强,这些年,这个孩子都是一个人撑过来,她冲上前紧紧拥住夏骞,夏骞。夏骞看着面前和自己很像的女人,无限怜爱疼惜得将自己拥入怀中,夏骞冲着那个同样命运曲折的女人说道:我能叫你娘么?姑姑拼命点头,夏骞叫了一声:娘然后就窝进了姑姑的怀里,那个怀抱好温暖,夏骞哭得像个孩子,这是他二十几年人生第一次哭得这么放肆,肆无忌惮,就像个婴儿,好像在释放这么多年压抑的心。哭了好些时间,他像孩子一样睡着了。五年后待续第16章 第 15 章这是长白那年不平凡的春节五年后的除夕硒国户部高大门楣前,挂着几盏红彤彤得灯笼,两个穿着户部官服的年轻人在门前,一个举着对联对着门,一个站在街正中,指挥着。再左边一点,慢!好好!停停!可以了,就这位置。指挥的那个叫叶一阧,长着一张娃娃脸,圆脸圆眼,个儿很高,人精瘦,跟个杆儿似的,此刻拿着第二张对联,递给另一个年轻人,边递边道:我说,小慨,这一套贴完,咱得快点去饭堂吃饭了,再晚点,饭就要吃光了。贴对联那年轻人身材高挑匀称,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得弯弯的说了声:好,接过对联的下联,在背后糊了点浆糊,便往墙上比划,叶一阧又退到街正中开始指挥。户部饭堂里,各司穿着自己不同纹饰的官服,各自为营三五成群一起吃饭,也就叶一阧和这个叫小慨的桃花眼年轻人,自始至终就两人。啊唉一晃又到除夕了,今儿早放,你有什么有意思的打算?叶一阧夹了块大红烧肉往白花花的米饭里塞,随后一大口米饭就着肉一起进了嘴,这肥瘦得宜的猪肉,浓郁的酱汁搭配香甜的米饭,在口腔里完美组合,让人欲罢不能,叶一阧露出了享受的笑容。小慨看着叶一阧得吃相,忍不住轻笑了下道:我?就那样,一个人过。你知不知道,据说今儿皇上办的除夕夜宴请了个云游高人,要表演仙法!叶一阧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路子,每天都能带给小慨一些皇宫内外的小道消息。仙法?小慨俊逸的眉形揪了起来,他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道:你说的高人,叫什么?我想想嗯好像叫什么叶一阧努力回忆着:唉!一下子想不起来,就,就在嘴边,什么鹤的。鹤小慨沉吟道:鹤飞鹤楼啊对!就叫蓝鹤吟!真拗口的名字不过好像大家都叫他鹤飞居士叶一阧吃完最后一口饭,将碗放一边儿,用手遮着嘴,靠近小慨神神秘秘的样子,小声道:你想不想看看?我有办法混进去。小慨一看心领神会,将自己碗里好不容易抢到的大鸡腿夹到叶一阧碗里,拍拍他肩膀,使了个颜色道:兄弟,靠你了。叶一阧挑了挑眉,表示了下对大鸡腿的谢意,便咬了一口,随后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道:就这地方,你下午去给店主,他会给你个包袱,里面是今晚咱俩的行头,你去取来,日落时泰安街落尘巷碰头,我带你进去。好,我去拿衣服。小慨应着。距泰安门七八条条街的泰仁街的二娃子坊里,住的都是些北市里的小生意贩,有的靠卖编制制品维生,有的靠卖酒维生,有的靠卖腌制食物维生,一个不大不小的二娃子坊里,住着七八户人家,每家都有自己的谋生技艺,大家和和气气各取所需,也就小慨孤家寡人住一户,但由于小慨在户部任职,也被二娃子坊的坊民称为小官爷,大家都挺照顾这无亲无故,勤恳踏实的小官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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