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至清>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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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可是蚩离至清痴痴看着蚩离,蚩离却并未看他。此时的蚩离乃是万妖之王,所有人的目光皆在他身,他自是不可能一一回望。他的眉眼,就连眼中疏离冷漠,与丝毫不带笑意的唇角,是那般的明明白白。这个人,不只是印在了他的画上他还印在了至清的脑海中。宴起。清冷二字,却激起千层声音。这便是万妖羣首之姿。蚩离手中握一酒盏,缓缓抬起。众妖见他举酒,也纷纷举酒致意。至清呆愣看着蚩离,不知自己竟也随着他们举起酒盏。蚩离见众妖举起酒盏,举酒一敬四方,而后一饮而尽。酒尽,宴起!至清没能喝下这口酒。蚩离饮完酒,侧目看了至清一眼,至清便没能将酒饮下。天下湖旁有一座天下山,天下山万年积雪不化,已成顽石。蚩离一眼,击碎了天下山万年积雪。而至清,只能站在天下山下,天下湖旁,呆愣看着漫天积雪崩离,呼啸向自己而来。欲要掩埋,欲要毁灭。寒彻周身,心火不灭。☆、第八章·妖宴至清手中举酒,却半晌没喝下一口。或是直视,或是装作偶然之态却是有心去窥视,至清的眼睛都没敢离开蚩离分毫。他真怕,这一切又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只是一次无意的玩笑。这可是妖王之宴,你等一介人类又怎会在此?身后传来很冲的话语,至清早就料到了此等事情的发生。不是每个妖对都人族抱有善意,就如同不是每个人都对妖族抱有同情之意一样。你为何在此,我自是为何在此。至清甚至都没有回首去看是何人要为难他,眼角状似无意上挑,眼神却是落在了那红衣人身上。妖王举盏浅饮一口,丝毫没有想要解围的意思。蚩离所为不出至清所料,他放下手中酒盏,转过身去。妖王还没说甚,此地又那轮得到你放肆?至清才一回首,还未与来人打打太极锻炼口舌,就被人半路截了胡。至清向身侧看去,是一个相貌年轻清俊的妖,一身青墨长裳,银白丝绦随意束着长发,眉目纠结,颇为威严,修为还不低。不用翻开《千秋录》至清都知道,他并不认识此妖。既然有人为他出头,他也不能让人家丢脸,于是便接上一句:若有疑问,可询问妖王座下篱珠。说罢,至清便转身对青年说道:这位兄台,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共饮一杯?至清不愿和其他妖族纠缠,却也不能直说要离开此地,至于原因至清拿过酒杯,瞥见蚩离早已离开,至清轻叹一声,早知如此,不如离开好了。青年明显看出至清不愿与人过多纠缠,便顺了他的意,却见他忽而又改变了主意。我一介人族在此地的确不合适,那不如我先行离开好了。说罢,至清对着满目错愕的青年点头示意,随后便要离场。等等!这等妖宴你当是什么地方,容你想来即来,想走即走?那妖似是不依,今日是找定了至清的麻烦。至清实是不愿意惹是生非,尤其身为人族在这妖宴上动手实是不智,可是不动手,至清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看来明天是不能继续看玉雨花了你们再吵什么呢?清脆声音响起,是篱珠来了。至清轻叹一口气,这小姑奶奶来了。你对我们宴请的客人有什么不满吗?这里的人或者妖没有王的允许,你当能随意进出?篱珠一来就站在至清身前,皱眉抱手模样与之前的娇美可人沾不上半分的边。那妖明显是识得篱珠的,见篱珠来了还这么护着至清,脸上阴晴不定,冷哼一声当即拂袖离开。至清目送这妖离开,手中酒盏递给那青年。今日多谢兄台为我解围,此酒我还未饮过,算得谢礼。那青年看了酒盏半晌,似是在思考什么,见至清不把酒放下,接过后一饮而尽,回复道:不用谢,你记住了,我叫佩麒。说罢,指间一抬,酒盏便被弹回桌上原地,自称佩麒的人也没做停留便转身离开。至清见他就这么走了,却还要他记住他,这不完了吗?除了个名字他还能记得下什么?果然,至清眼睛转回到篱珠身上时,此前几人,包括佩麒,已经被他忘得干净。篱珠看出了至清眼中的几分为难,不同情他也罢,竟是笑出声来,一双明眸顿时成弯月,在这夜色中盈盈辉映出晶莹光华。至清摇头,只得叹笑道:看来只得对不起佩麒兄台了。若是下次与他有缘,篱珠又恰巧在场,还请篱珠救我一救。篱珠笑弯了眉眼,却是不应答至清的话,而是说道:怎么,王不在,你这就要走了?至清也不扭捏,大方承认了。蚩离会弹琴?既然篱珠都提出来了,至清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很想知道今日所见那奏琴红衣人是不是蚩离。篱珠点头,还补充道:王不仅会奏琴,还尤喜在山间渐离亭奏乐。至清走出几步,篱珠跟在至清身边。你们怎么不是玉离岛就是渐离亭,还种了满山的梨花树,对人世情分就这么失望么?至清打趣道。篱珠摇头,不知是否认还是无奈。今日天色已晚,虽然是尊者,可是夜半离开却也极是危险,不如在这小憩一碗,明日我再遣人将尊者送回玉雨镇上。至清点头回应,漫天梨花又落了他满头满身。今日我路过你就这么把我带进来了,你们王不会降罪于你?至清顶着满身花瓣,回头看向篱珠。其实那妖怪说得不错,所以至清也没顺着佩麒的话接下去。我说了自然是不算的。篱珠见至清眉眼毫无波澜,心中却有几分猜测,于是又接着说道:自然是发现了你在附近,我请示了王之后才来邀请尊者,否则我怎敢对尊者‘穷追不舍’呢。说罢,篱珠停住又道:尊者,休憩之地你已去过,我还有其他要事,就不奉陪了。说完篱珠对至清一眨眼,也不听至清是否要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徒留至清一人目送她远去。狂风翻开《千秋录》的速度许还没篱珠翻脸的速度快至清摇头笑着,走向了来时之地。虽是记不住相貌,记住一条路径还是不难的。华宴初始,热闹非凡,即使已经走出百尺却还是能够听到鼓乐喧嚣声。渐渐走远了,至清站在这一片梨花林里,身周只有纷纷落下的细微声响,仅有月华落在洁白梨花瓣上的幽微光华。隐没在这一片静谧黑暗中,眼却能见不远处纷扰华宴。至清觉得此景妙极了,便不愿意回房。天为衾,地为铺,向来是至清愿为常为之事。至清放眼望去,寻了一棵梨树便背靠它盘腿坐下。这玉雨实在如雪遮眼,至清抬眸都看不清今日玉蟾是和模样,不过今夜既是妖宴,那定是个满月的日子至清缓缓闭上眼,呼吸间只嗅得单薄草木梨香。阖上双眸,所见之人越发清晰如同雕刻,就这么生生一笔一划刻在了至清脑海中。有几分疑惑,有几分遗憾,还有几分渴望。至清不知道,原来一颗博爱到冷漠的心,竟还有渴望之感。这半夜至清听着梨花飘落之声,却没半分静定。身虽沉若磐石,心却浮若飘萍。待到日出东山之时,至清睁开双眼,看着曙雀一点点展开双翼。忽而,地面传来细细震-颤,似是什么重击大地发出的细微颤动。随即,一阵狂风拂面刮过,刺得皮肤生疼,梨雨狂舞,至清却皱着眉头,眼眸不见半分不适与回避。这是斗法?谁敢在妖王居所斗法?难道是至清双眸微眯,掐指略一测算,算得今日妖气乱象,竟是算不出因果未来。至清收手,看向妖风盛起之地,足尖点地,刹那便是消失在原地。看来今日是回不了玉雨镇了,至清心念着。☆、第九章·中山至清快步感到妖力极盛之处,却见已有不少妖围在此地,此时至清一介人修出现,顿时引来大片注目。至清未管他人眼光,眼睛准确落那红衣人身上,挪不开分毫。在至清到达一瞬,篱珠便看到了他。他站在万妖之外却是如此显眼。篱珠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睛灿似星石,又能朦似山雾。至清来到此地,这么多妖中,只能看清一个人。那人他一身红衣,眼眸似是冰雪所化,无波澜,也无甚温度。他静静看着对面所站之妖,不言不语。那妖见蚩离不作应答,便朗声道:今日不才,前来挑战。妖王可敢一战?这话说得狂傲至极,至清不过一眼便知道这妖虽然不弱,却也无甚可以击败蚩离的资本。顿时狂风大作,蚩离站在原地,风拂起他的发丝,遮住了眼中几分孤傲。蚩离负手站立,那妖得不到蚩离的回应,便率先凝聚妖力攻去。不过一击,至清便知道那妖败了。蚩离身影顿时消失,众妖四望寻找,而至清则抬首看去。一抹红衣掠过,那妖便被掐颈按在地面。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妖还未反应过来,挑战者便已经败了。但蚩离没有起身,在微弱的妖力变化之中,至清看见蚩离的神情变了,右手成爪,死死钉入血脉。此时蚩离起身,那妖已然没了生息。至清皱眉,他自认蚩离不该是那般心狠手辣的妖,又怎会如此斩尽杀绝?在此之间他们是否发生了什么?在场众妖虽是修得善道,却大多也无甚同情心,见那妖已经被斩杀便哄闹走开了。至清逆着众多的妖向着蚩离走去,却只能看见他的一个背影。篱珠拦住至清的脚步:尊者,王并无大碍,已至晨曦,不如我送尊者离开吧。说罢,便伸手请至清离岛。至清皱眉,不死心地看着至清消失的方向,可是在人家地盘,也总不能胡来吧。蚩离身为妖王,应是无碍篱珠见至清此般模样,也不催促,心下却还是暗暗叹息。虽是妖,可是却也是女妖,篱珠一颗玲珑心,早见到了至清未见,可她不愿提醒。一颗人肉做的心,怎能捂化坚冰成的心。至清沉吟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一叹息,转身向着来的方向。至乘舟处,两人一直未言。篱珠目送至清离开,直到未见船影。她摊开手,掌心是一枚小小的灵珏,上面刻着并不繁复的阵法。篱珠一收掌心,将已然有些温热的灵珏握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并非是结束,恰而正是开始。此时一小妖恰路过,踌躇几分上前问道:妖将,您怎么会在这里?篱珠转身,面无表情道:多嘴。至清上舟,却见舟上已有客人。那人见来人是至清,一直看着他。至清见此一愣,疑惑道:佩麒?在岛上除了蚩离篱珠,这是唯一一个他知晓名字的妖。对面人没有应答,至清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不过才是第二天,尊者就不记得我等小妖了?这人一开口,至清便知道自己说的无碍,正是佩麒。言重了言重了,我从来记性不好,相比佩兄应该有所耳闻。至清略一拱手以作赔罪,说着话间便走过去坐在,丝毫没有这仅是第二面的自觉。听说过,只没想到严重到此般地步,再者,不用唤我佩兄,我不姓佩,叫我佩麒便好。佩麒见至清那般举动并无不耐,但这话中的刺,倒是刺得至清稍有些怔愣。已然许久无人这般和我说话了,佩麒以后唤我至清便可。言尽,再无他言。佩麒看得出,即使此时人在这舟中,至清的心思却不在此处。不是相熟的人,至清无甚可以多言,便只得这般相对而坐。但至清思前想后都不知道蚩离为何会对一介小妖痛下杀手,虽然也不过数面之缘,但至清总觉得蹊跷。下舟,至清看着满城玉雨花,叹息一声。你接下来想去哪里?却见佩麒并没有离开,反而跟在至清身后,见他不动便出声询问。至清摇头:天下之大,不知归处。玉雨之南,有山名中。佩麒看着至清是真的无所归处,沉吟一会儿回答道。中山,埋着千日醉的地方啊佩麒听至清话语便知道至清去过中山,可去过中山却又怎么不知玉雨镇,玉离岛?至清听到佩麒疑问,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曾经从极南之地游历向北,去到中山饮了一口酒,醉的不知东西南北,再次醒来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佩麒闻言似是不信,观至清一副落拓风流模样,却又觉得至清是做得出此事的人。中山之民酿出了新的酒。佩麒这一句话,正中至清的下怀。有名字了吗?听这话,佩麒便知道至清动心了,如实回答道:尚无。此话一出,至清当下的确心动了。他回首看着玉离岛,半晌过后对佩麒说道:路途寂寞,要不佩麒陪我一程?佩麒面向南方未答,已经踏步走出。至清摇头,最近怎总是遇到这般不好相与却又有趣之人。蚩离所遇何事,至清算不出来。但其实,算不出来也让至清知道了果。因果在身,命途不见。去了中山就当是饮口壮胆的酒,转身又还会回到这里。初至中山,佩麒便见中山之民对至清态度随和自然,可见的确是旧识了。中山深处无名耄耋老翁,所酿之酒,飘香中山。老人家,我携友前来叨扰了。至清随便一敲门便推开屋门,丝毫不等房主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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