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技巧,三个人用蛮力也能够将罾网从江里拉出来。罾网露出水面的时候,就听见罾网里哗啦啦的响。“有鱼!好多!动静还挺大。”田家余的声音透着欣喜之声,要不是怕仙基桥的人听见,田家余兴奋得想要喊起来。“小声一点,你想向仙基桥人通风报信啊?”杨明泉连忙压低声音说道。“晓得,晓得。”田家余摸索着在岸边折下了一根纸条,将枝条上的叶子全部捋掉,再在顶端打了一个结。杨明泉与朱国华将罾网放到岸上,三个人就开始在罾网网袋里摸索起来。鱼还真不少,一两条个头很大的,最大的一条起码都有四五斤重。杨明泉麻利的用手扣住这条大鱼的鱼鳃,将这条与串在田家余准备好的枝条上。这一下至少收获了十来斤鱼。本来这些鱼也够他们几个在水坝守夜的几个民兵吃了,但是杨明泉几个有些不甘心。“再弄几网吧。回头还能够带些鱼回家去。这一阵收稻谷插秧都累得够呛,带回去让家里饱呷一顿。”田家余说道。朱国华也说道:“来都来了,不多搞一点,对不起我们跑这么远的路。”杨明泉点点头:“要得。警惕一点,别让仙基桥人给逮住了。”“放心吧。我耳朵尖着哩。”朱国华说道。三个人一网接一网地从江里网上来一条又一条的大鱼。不知道是这江里的鱼全部打堆到了这个地方还是怎么回事,每一网从不放空,里面至少都一条两三斤以上的大鱼。一条一条的大鱼捉个不停,让杨明泉几个更是舍不得走了。“再来一网,这一网放空我们就撤。”杨明泉说道。“要得要得。”田家余乐呵呵地将罾网放下去,等了一会,再将罾网起上来,里面又有一条四五斤重的鲶鱼。“明泉哥,怎么这么多鱼啊?”田家余手里捉住鲶鱼,乐滋滋地问了一声。“有鱼你还不高兴啊。拿回去熏干,够吃老长时间了。”朱国华说道。“我就是奇怪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鱼呢。”田家余笑道。三个人现在也笃定仙基桥人不会来江边,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算了算了,再来最后一网,不然我们三个人也提不回去。”杨明泉说道。“要得要得,我们三个人也只能拿这么多。回头他们要是还想弄,让他们来弄。”朱国华说道。将罾网放下去,杨明泉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今天的收获当真是大啊。“幸好今天晚上没月亮,不然照得太亮,仙基桥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到我们。”田家余说道。“是啊。仙基桥的人现在只怕恨不得把我们新桥大队的人都给生吞了吧。感觉我们这回做得有些过了。”朱国华说道。“怎么过了?仙基桥的人以前多么横啊?这一回总算落到我们手里了。国华,这话我们几个人说一说算了,回去千万莫乱讲。”杨明泉说道。“晓得晓得。”朱国华点点头。“差不多了。起上来这一网,不管有没有鱼,我们都撤了。”杨明泉说道。杨明泉一拉绳子,就感觉罾网仿佛被什么拉住了一般,特别沉。“家余,快过来帮忙,罾网好像被挂住了。”杨明泉连忙招呼一声。田家余觉得有些奇怪:“怪了,今天一晚上都没挂住,怎么最后一网就挂住了。不是网着大鱼了吧?听说这江里以前有人网过几十斤重的大鱼。”田家余伸手抓住绳子,这绳子倒是很扎实,是用棕鞣制成的棕绳,非常结实,而且耐造,罾网这上面的绳索拉个几百斤重也不成问题,只是罾网只怕就承受不住了。“奇怪了,好像没挂住,怎么罾网里这么沉?”田家余很是奇怪。朱国华也过来帮忙,三个人一起用力,缓慢地将罾网拉出了水面。“什么东西?那么大一团,不是一个大团鱼吧?”拉出水面之后,借着水面的反光,就能够看见罾网中间有一个団笈大的黑乎乎的东西。“我的亲娘,这么大团鱼得多重啊?”田家余惊呼道。三个人合力将罾网放到了江岸上。田家余伸手过去想将黑影翻过来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团鱼。杨明泉与朱国华也不是很在意。田家余的手才伸到黑影的旁边,那黑影里突然伸出一个脑袋,狠狠地咬在田家余的手上。“啊!哎哟娘啊!我被咬住了!”田家余惨呼起来。那团鱼死死地咬住田家余的手不放,它的牙齿极其锋利,而且咬合力也非常大,将牙齿狠狠地咬进田家余的肉中,田家余拼命想将手收回去,可是一挣扎,反而是扯得伤口更痛,根本没办法挣脱。“快!拿棍子敲它的脑壳!”杨明泉说道。杨明泉刚捡起一块石头,准备敲过去的时候,那只大团鱼竟然松开田家余的手,将脑袋缩回到了壳里面。杨明泉狠狠地将石头砸在大团鱼的背上。嘭!石头弹到了江里,却没有声响,江里的水干了,石头应该是砸到了烂泥里。第123章 凶性大发“哎哟,我的手要断了!”田家余要哭了。杨明泉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可是手不停地抖动,划了几根都没点燃。杨明泉的火柴好不容易点着了,总算看清楚了田家余的手上血肉模糊,血汩汩地往外冒。火柴被风一吹,便再次熄灭。杨明泉赶紧扯破衣服,将田家余的伤口包扎住。岸上的那个巨大的团鱼却开始移动起来。“别让它跑了!”杨明泉狠狠地说道。朱国华从水车上卸下了一个手柄飞快地跑过来,用手柄狠狠地在大团鱼的背上砸了一下。“砰!”手柄高高地弹起来,把朱国华的手都震麻了。大团鱼立即将四肢与脑袋全部缩进壳里,这样的攻击对于大团鱼来说,并不足以受伤,它只是受惊之后习惯性的反应。“小心一点,这鬼东西邪乎着哩。”杨明泉用力将田家余受伤的伤口包扎好。“明泉哥,我们把那个罾网给拆了,用网网住拖回去。”朱国华想了个办法。“好主意。你拿棍子敲着,不要让它跑掉了。这鬼东西咬了家余的手,正好拿回去熬了汤给家余补一补!”杨明泉才不会爱惜仙基桥人的罾网。费了一些功夫,杨明泉总算将甑网取了下来,然后直接用罾网将大团鱼给裹了起来。杨明泉与朱国华两个直接拖着罾网将大团鱼拖往新桥大队。“明泉,怎么回事,家余的手怎么了?”杨明山借着火光看见田家余手上满是鲜血,心里不由得一紧。“都是这鬼东西。本来我们准备起了最后一罾网鱼就撤,谁晓得起上来一个大团鱼。乌漆墨黑的又看不清楚,家余的手一伸过去,就给这鬼东西咬了一口。”杨明泉将那个大团鱼拖到杨明山面前,“小心一点,这鬼东西凶得很。”杨明山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松枝,在火光的照耀下,杨明山终于看清楚了网兜里的大团鱼的庐山真面目,顿时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的个娘啊!这么大的团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团鱼得多少年才能够长这么大啊?这东西不会成了精了吧?”杨炳坤伸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嚷嚷了起来。就在新桥大队的几个民兵都围过来看的时候,那个大团鱼突然伸出脑袋,张开嘴巴吼了一声,那吼声竟然如同野兽一般。一般人谁听过团鱼的叫声啊?新桥大队的几个民兵当时全部吓得都连忙后退了几步。那个大团鱼竟然突然发起狂来,在网里拼命挣扎起来,还用嘴不停地撕咬网兜。“不要让它把网给咬破了!用棍子打!”杨明泉顺手抄过来一根扁担,狠狠地朝着大团鱼砸了过去。那大团鱼本来想将脑袋缩回壳里去,可是牙齿被罾网网线给扯住了,脑袋只缩回去了一半,给杨明泉砸了个正着。只是杨明泉仿佛砸到了石头上一般,手都震得有些发麻。那大团鱼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立时凶性大发,四条腿拼命地爬,竟然是要朝着杨明泉冲过去,杨明泉见大团鱼如此凶猛,被吓得直往后退,结果一脚踩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大团鱼差点就要冲到杨明泉身边,却突然被网兜扯住,再也没办法往前挪动,只能冲着杨明泉嘶吼起来。“这鬼东西可真够凶的。”杨明山用一根千担穿过罾网插进了水坝石头的缝隙中,正好将罾网给固定了起来。朱国华等人也连忙拿着锄头过来,用榔头往大团鱼脑袋上砸,倒是不敢用锄头的刃,担心挖断了渔网网线,那可就帮了大团鱼大忙了。大团鱼也早就挣脱了网线,连忙将脑壳缩进了壳里。“哥,这只大团鱼还真是邪性啊。”杨明泉心有余悸地走到杨明山身边。“这东西这么邪性,只怕也非常记仇,我们今天弄了它,以后肯定会记仇,既然弄了,就铲草除根,把它彻底除掉。管它是什么精怪,把它一锅子炖了,我就不信它还能够兴风作浪!”杨明山说道。“哥,刚才光顾着这只团鱼了,我们弄的鱼一条都没弄回来呢。我跟国华去把鱼弄回来。”经过这一番折腾,杨明泉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行。快去快回,这里我们守着。炳坤,你去送家余回去。找个郎中给家余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再让从明他们带些铁器家伙过来。”杨明山说道。“明山哥,要不要去大队拿几把枪过来?”杨秉坤问道。因为民兵连还承担着捕杀从山上闯下来的野兽的任务,像大水公社这样的山区,各个大队的民兵连是配了一些枪支的。平时放在大队,由民兵连长杨明山与大队书记杨福安管着钥匙。杨明山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就一个大团鱼,犯不上用枪。被砸了几下,大团鱼似乎变老实了,再也没再将脑袋从壳里伸出来。过了没多久,杨明泉等人也将鱼全部提了回来。一人一手一串鱼。白花花的一大串。*****仙基桥大队。肖老四家折腾了一晚上,肖金林的高烧总算是退了,肖金林原本因为烧得涨红的脸现在变成了苍白,嘴唇很干燥,白白的,人也没有醒,昏昏沉沉地似乎是睡着了。“总算是退烧了,现在应该没事了。”仙基桥的郎中张庆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肖老四说道。“那怎么人还没醒过来呢?”肖老四担心地问道。“折腾了一晚上,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等他睡醒了再说。”张庆元说道。“张医师。金林高烧这么长时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肖老四担心崽伢子烧坏了脑袋。农村缺医少药,一个高烧,很容易把脑子给烧坏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但是这种事情我也说不清。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我就先回去了。”张庆元说道。等张庆元一走,肖老四两口子就开始后悔了。“大雷今天回来也得病了,小道长给他收了魂就好了。早晓得去请小道长来。”肖老四婆娘周兰英担心地看着依然在昏睡的崽伢子,眉头紧蹙。“大雷情况跟金林又不完全一样。金林发着烧。这个当然是请郎中更合适一些。”肖老四说道。第124章 脑子烧坏了小道长晚上就睡在张兴富家里,一大早就听到张兴富在外面叫骂个不停。“昨天,我把罾网没收回来,结果早上去看,罾网就剩一个架子了,网被偷走了!那网可全都是顶好的网线,用了几十年一根网线都没断过。现在买都买不到了。”小道长穿起衣服走出去一看,只见张兴富扛着一个罾网的空架子懊恼地站在晒谷坪上。“兴富叔,罾网被偷了啊?”“可不是?一早我就过去收罾网,本来还准备再网几条鱼当早饭菜的,哪个晓得哪个天杀的竟然把渔网给我偷走了。”张兴富无奈地摇摇头。“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少呷几餐鱼,有什么要紧的?幸好大雷冇得事,不然你这罾网就是没丢,我也要把它剁碎做柴烧。”马秀英想起大雷差点被那只大团鱼给弄伤,心里就火大。张兴富哑然,抓了抓脑壳:“丢了丢了吧。不晓得那个短命鬼竟然干这样的缺德事。”马秀英说道:“肯定不是我们大队的。”“你怎么晓得?”张兴富不解地问道。“这还用问?我们仙基桥大队的谁不晓得昨天的事情?昨天都没命地跑了回来,哪个还敢去偷你的罾网?再说偷了你的罾网也没用啊。拿出来用还不被你认出来了?肯定是新桥大队的,这几天水坝上都有人守着,肯定是白天看到我们大队的在河里捉到了鱼,他们白天不敢过来,就趁着晚上过来。新桥大队的炮子鬼当真缺德,专门做这么缺德的事情。”马秀英说道。小道长听着张兴富两口子说话,也不插话,心里想着,那只大团鱼应该还在河里,新桥大队的人晚上偷偷过来捉鱼,要是碰到了那只大团鱼,只怕不会有好果子呷。大黄和老猫小猫昨天晚上都留在了张兴富家。张兴富知道这仨都是小道长养的,晚上给它们也都喂了食。只是老猫似乎有些不领情,张兴富喂的一口都没尝,倒是大黄与小猫吃得津津有味。吃了别人家的饭,大黄还替别人家看了一晚上的门,别家的人过来,这家伙竟然还汪汪汪的叫个不停。搞得张兴富家的白狗有些郁闷,大哥,你是来抢饭碗的么?这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