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派三到四个师才行。”“他们没有弹药了,没了子弹的爱莲娜部队和我们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都是人。打起来大家是一样的”,塔伊家布什脸上带着笑,虽然这次敌人的伏击给己方造成了惨重的人员损失,但是能把敌人逼到掉头逃跑的地步,他尼格鲁共和国还是第一份。身为这场战斗的总司令,塔伊家有心情、有理由高兴。“那我们派两个师”,斯特凡施格瓦有些不太确定,“两个师是不是不太稳妥”“谁说要派两个师了”,塔伊家侧头看了一眼施格瓦,“让17军、18军都去,行李负重只带必需品,最快速度赶过去。告诉骑兵部队,按照我们之前的部署,不断骚扰敌人,别让他们休息。等17、18军赶到了,四个师干他们两个旅,还是残缺不全的两个旅,应该没问题了吧。”“好的司令”,斯特凡施格瓦点点头,“这次我们缴获了大量敌人的雷鸣一型步枪,还有四挺洛山一型蒸汽机枪,怎么处理”“全部用最快速度送到后方去,让武器研究院那帮人用最块速度吸收消化。如果他们有用,我们也不至于在这里用人命去填武器的窟窿了。”塔伊家布什给出了答案后,又想了一下。“你让约翰克莱蒙兹和艾伦卡瓦洛过来,我再跟他们说说。这次追击是我们难得的机会,一旦让对方有时间补充弹药,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就很难了。所以不论牺牲多大,都一定要务必抓到敌人、摧毁敌人,明白吧”“明白”,斯特凡施格瓦郑重点头,转身离开。塔伊家布什站在沙盘前,看着那片敌人暂时休息的地方,沉思不语。爱莲娜在东侧,这些人却在向西逃。他们反向而行,除了想要摆脱自己,还有什么目的呢在决定分兵的当天晚上,加斯滕斯和伊万率领生产旅和游击旅的大部留下绝大多数弹药,悄悄离开了他们驻扎的地方。而贝兰其尔则率领游击旅一团,继续在原地驻扎。为了迷惑敌人骑兵的视线,他和游击旅第一团在加斯滕斯离开后不久,就开始故意弄了些声势出来撤退。只不过,他们的方向是继续向西南方向撤退,而加斯滕斯,则开始向东侧的补给点靠近。第二天下午,急速行军的第17、18军追上了骑兵部队。因为骑兵部队的持续骚扰和高机动性,虽然在几次接触中,贝兰其尔的部队也给骑兵部队造成了一定伤亡,但并没有摆脱敌人,反而是因为持续的战斗,消耗了士兵们大量的体力。从伏击战开始到被敌人的大部队追上,贝兰其尔和他的游击旅一团整整一天都处于紧张状态,所有人都非常疲惫。再加上敌人的骑兵的骚扰,虽然弹药问题解决了一些,但是士兵们的战斗力并没有回复多少。“旅长,我们成功的吸引了大部队,头儿他们应该没问题了吧”游击旅一团团长,原尖刀连的战士奥莱格沃伦抱着自己的枪,一边走,一边问。在他们身后目力所及的地方,就是骑马紧随他们的骑兵,以及大批同样快速前进的步兵。“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我们和头之间距离还近,如果被他们发现破绽,头儿可能有危险,我们必须继续伪装,把他们带到距离头儿更远、头更安全的地方,知道么”“知道”奥莱格点点头,扳弄着自己蒸汽背包的开关,“旅长,您接下这个任务,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吧”奥莱格说话的声音很低,可贝兰其尔还是听到了。他突然停了下来,左右环顾。周围的士兵都在急速行军,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谈话。“谁说的,我们打游击这么久了,连这点敌人都甩不掉,你也太小看咱们了吧”“这边地形平坦,敌人还有骑兵,跑,跑不过。打,弹药不够,我们根本摆脱不了敌人,不是么”奥莱格的声音很冷静。他之前在尖刀连做战士的时候,就因为脑子好、对战斗有一种天然的直觉,才被贝兰其尔发掘,一步一步当上了一团的团长。现在,他同样意识到了贝兰其尔的想法,挑明,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也好做准备。“”,贝兰其尔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这次确实不同以往,仗不好打。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大家在爱莲娜生活了这么久,实在不行化整为零,藏到百姓和农民家里去,也许还有希望。而且,如果头他们拿了弹药,也会回来和我们会师的。所以,哪怕战局再艰难,我们自己不能先没了信心,知道吧”“恩”,奥莱格点点头,继而轻声的补了一句。“旅长,就算你带我们去死,我们也会去的。为了革命,必要的牺牲从来都不可避免,不是么”贝兰其尔又沉默了,他安静的前进,前进,丈量着脚下的道路。身后的枪声不时响起,那是正在持续阻击敌人的殿后部队。夏日的风从两人的身旁吹过,充斥着无处宣泄的躁意。“真热啊。”过了好久,贝兰其尔才说了句无关的话。“是啊,真热。”奥莱格回了一句,沉默了下来。这个夏天,还未结束。正文 175 所谓牺牲在追击了那些该死的爱莲娜部队两天之后,约翰克莱蒙兹的第17军和艾伦卡瓦洛的第18军,终于追上了敌人。更准确的说,是敌人放弃了逃跑。在距离乳峰山一百八十公里的一条小河边,这场迟来的决战,终于即将开始。敌人在小河边停下,开始备战。他们用土石构筑简单的防线,并开始在地上挖沟。而尼格鲁共和国的士兵,则用骑兵和大刀队封锁了两翼,开始在敌人正面列阵。阵型,还是那个加斯滕斯发明的排枪阵型。而阵型的目标,正是这个阵型的发明人。“这帮小兔崽子,还他妈挺能跑。”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约翰克莱蒙兹和艾伦卡瓦洛正在聊天。从他们的角度,能很清晰的看到敌人的灰色军服,像蠕动的地犀虫,卑微而肮脏。“再能跑又怎么样现在安肯瑞因没人能帮他,也没人能阻止我们。等杀了这帮人,占领爱莲娜,拿到他们的技术,再吃下安肯瑞因,我们就将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大国。到时候,我们疆土的面积,将完全取决于我们议会的心情。”“哈哈,你倒是想的好事”,克莱蒙兹笑笑,锤了自己这位同僚一拳,“这帮孙子杀了咱们不少兄弟,我手下能打仗敢打仗愿意死的士兵都死的的差不多了,估计你也一样。要不是这次他们没子弹了,我估计我手下这帮剩下的小崽子,早就跑了。”“是啊,那种武器,叫蒸汽机枪的,简直太可怕了。”卡瓦洛又想起了几天前被伏击的时候,看到敌人从那个小小设备中倾斜出恶魔般子弹时自己那绝望而不敢相信的心情。“谁能想到,一个小农奴,竟然能把武器做到这种地步”“他确实是个天才,可惜的是走错了路。他要是不搞共产主义那一套,而是继续靠着艾略特发展,恐怕现在就不是我们打安肯瑞因,而是艾略特带着几十万的大军,使用着大量的蒸汽机枪,攻入我们的国土了。”克莱蒙兹觉得自己的总结很到位。这个年轻人空有一个天才般的脑子,却走了一条错误的路。共产主义这种东西,除了忽悠了一堆人送死之外,又有什么用呢“也是,共产主义这种东西,除了忽悠人去死,又怎么可能实现呢”卡瓦洛的想法和克莱蒙兹是相同的,“看看我们工人党,通过议会和资本家们和谐相处,既能为工人们争取权利,又不需要打仗和送命,这才是工人运动的王道,不是么”“得了吧,你又不是工人,难道你父亲不希望干掉议会的工人党么”,克莱蒙兹了解卡瓦洛的家庭背景,就像卡瓦洛了解他的背景。两人一是高官之子,二是资本家的孩子,都没吃过苦,又何来理解工人、支持工人运动呢“死了更好,没死的话,也只能这样了”,卡瓦洛笑了笑,看着传令兵挥舞旗子。“要开始了,让我们一起为爱莲娜送终吧。”一边说着,卡瓦洛甚至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行了一个葬礼上的礼节。克莱蒙兹看着他笑了笑,也安静了下来。代表进攻的空笛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旅长,都准备好了。”在悠扬的空笛声中,游击旅第一团团长奥莱格站在贝兰其尔面前,神情肃穆。“那还犹豫什么”,贝兰其尔正了正胸前的金色徽章。那是加斯滕斯最喜欢的徽章,也是他在爱莲娜表示身份的象征。敌人如果想活捉加斯滕斯,一定会让士兵们注意这个徽章。至于其他可以变装的部分,他贝兰其尔也都尽力去做了模仿。虽然瞒不过见过加斯滕斯的人,但是混淆追兵们的视线,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大人”,奥莱格站着不动,声音有些犹豫,“让我来扮头儿吧,您就换一身普通军服,跟着大家撤退就行,可以么这种事,真的不需要您来做。您带着游击纵队打了这么久,军事经验和指挥经验都很丰富,头儿不会想让您死的。”“我们总会死的”,贝兰其尔这次终于没有回避奥莱格关于死亡的话题,“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死亡,到底是重于雪山,还是轻于鸿毛,不是么”贝兰其尔引用的,是加斯滕斯经常念叨的一句话,奥莱格也知道。他定定的看了贝兰其尔一会,擦了擦眼角。“旅长大人,你要保重啊”“你也是,给我好好活着”贝兰其尔和奥莱格紧紧拥抱,继而分开。在这危急关头,两人都有各自的任务。两天的追击不仅耗尽了游击旅一团的弹药,也耗尽了大家的精神。他们既无法摆脱敌人,也没办法发起决定性的反击。到了后来,在旅里党员同志召开的会议上,大家一致决定,与其这么憋屈的被敌人追死,还不如来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把一团的绝大多数有战斗能力的人放在后面,和敌人决一死战。轻伤员则分散撤离。同时,所有战士都得到了统一口径的信息,一旦被俘,就告诉敌人,加斯滕斯就在撤退的那些人里。只有这样,才能在游击旅一团被敌人消灭后,继续把敌人牵制在这片土地上,给加斯滕斯和大部队,更多的时间。奥莱格看着自己的旅长贝兰其尔沃伦转身,突然叫住了他。“旅长”“怎么了”,贝兰其尔转身,看着奥莱格。“如果如果要有一个姓氏的话,我想叫泰罗。”奥莱格的声音不大,几乎都被湮没在了已经响起的空笛声中。可哪怕如此,贝兰其尔也听到了他的话。他大声回应。“泰罗是吧,我记住了。顺便,如果你能活着回去,记得告诉头儿,我喜欢的姓氏,叫弗莱”三个小时后,这场四万余人对一千人的战斗,结束了。盛夏正午的日光照耀在这片土地上,把一切都变的燥热。土地上的血迹已经渗入地下,只留下了暗红色的痕迹。尸体和武器横七竖八,在这片无名的土地上陈列。像壮观的雕塑。第17军军长约翰克莱蒙兹站在三具纠缠在一起的尸体旁,沉默不语。第18军军长艾伦卡瓦洛站在他的身旁,同样看着面前惨烈的景象。在两人面前的,是三位普通的士兵,一位来自爱莲娜,穿着灰色的、被血染红的军服,手里拿着一杆雷鸣一型步枪,枪头上的三棱军刺,深深的刺入了压在他身上的尼格鲁共和国士兵。而那位尼格鲁共和国士兵手中的长刀,同样深深的插入了爱莲娜士兵的胸部。可那位爱莲娜士兵显然没有死绝,他和这位尼格鲁士兵互相刺伤、倒卧在地后,竟然还有余力伸手抓住一位路过他身旁的尼格鲁士兵。那位士兵手里紧握着长刀,刀锋一半卡在地上那位爱莲娜士兵的手臂上,看样子是要砍断那位垂死爱莲娜士兵的手臂。可一枚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流弹钻进了他的胸膛,结束了他的生命,也让三个人的最后一刻,就这么定格在了这片土地上。“这些人”,克莱蒙兹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兴奋和喜悦,“真是可怕。”“确实”,卡瓦洛非常赞同克莱蒙兹的观点。一路走来,这片不大的战场上,双方交战之惨烈和凶悍,已经彻底的震慑了他。身为第18军的军长,从参军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要命、不怕死、哪怕耗尽最后一滴血,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