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呢”塔伊家布什毫不客气,他大步上前,伸手拨开两人,看到了放在一张巨大黑色桌子上的两把蒸汽步枪。其中一把的枪管上刻着瑞因语的命名。勇敢者一型蒸汽步枪,爱莲娜蒸汽设备工厂生产。而另一只步枪,则有着塔伊家布什更加熟悉的、尼格鲁共和国的武器风格。黝黑的钢制枪管和黄色的木制枪托,还有他无比熟悉的雪山圆形徽章,被正正的雕刻在枪托侧面的正中,昭告着这柄枪的身份。“这是我们的仿制品”,蒂姆格雷顺着塔伊家布什目光看过去,顺势开始介绍,“你拿过来的这把枪很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是划时代的那种厉害”“那是自然,你是不知道为了它我们死了多少人。对面那些红狗拿这些武器又杀了多少人”,塔伊家布什一脸赞同,“我知道它很厉害,我想知道的,是咱们自己能不能做出这么厉害的东西”“不,你不知道”,蒂姆格雷和塔伊家是老熟人了,说话比较随意,“你只知道这把枪杀人如麻,却不知道它颠覆了多少蒸汽武器的设计方式和思路,改变了多少我们的武器理论。使用压缩空气而非水蒸气直接供汽,立刻就解决了我们一直没能解决的冷凝问题。而且,它”见到蒂姆格雷进入了研究状态,塔伊家冲站在身旁的阿塔威尔士耸耸肩,沉默了下来。过了足足有一刻钟,蒂姆格雷才结束了他的讲解。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塔伊家布什,又看了一眼安静的看着自己的阿塔威尔士,自己笑了一声,问了一句。“我们刚刚在说什么来着”“布什司令问,我们能不能仿制这种勇敢者步枪。”“哦”,蒂姆格雷给塔伊家布什倒了杯水,“可以是可以,不过仍然有些问题。”“什么问题能还原到什么程度”,塔伊家根本不喝水,他站起身拿过桌上的那把仿制枪,就开始仔细查看。“这种枪的高压气瓶的材料和工艺是个问题,我们做不出一样水平的设备,就无法保证同等重量下的威力和续航能力。不过通过增加重量、降低要求,借鉴蒸汽大炮的设计思路,我们可以还原大概60左右的水平。我们自己复制的这把枪,气瓶压力大概能够保证连续十发子弹的设计,之后就需要重新充气。同时我们也还没有完全解决小型高速蒸汽充气机的制造问题,使用蒸汽背包充气,需要大概五到七分钟的时间。”“让我想一下”,塔伊家伸手示意蒂姆暂停,“所以我们自己的武器可以射击十发子弹,之后就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用是吧”“对”,蒂姆格雷爽快回答,“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做爱莲娜的地方,在蒸汽武器的理论和实践上,都走在了我们前面。”“十发也不错了”,塔伊家并不失望,“只要能和对面一样使用散兵线战术,我就满意了。现在的排枪战术遇上这种武器就是个死字。极不灵活,也没有威力。新的武器虽然仍然不如对方,但是至少在同一个大的技术水平上,没错吧”“是在同一个世代上”,蒂姆格雷纠正道,“如果说前装蒸汽步枪代表着一个蒸汽武器的大世代,那么这种后装的、使用压缩空气的蒸汽步枪,就代表着一个新的武器大时代。任何追赶不上这个大时代的国家和军队,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厉害,你拯救我们尼格鲁共和国”,塔伊家几句插科打诨,把蒂姆格雷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肃穆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他拿起枪,背上背包,抬起头,一脸期待。“你们的武器测试场地在哪,带我去”“伤亡怎么样”和自己的老对手不同,斯凯哈姆的心情并不好过。虽然决定暂时不再发动大规模战斗。但是出于对山后面那些武器的渴望,他在忍耐了几天后,又让第二师发起了一次进攻,结果,和此前一样,无功而返。不仅无功而返,而且伤亡惨重。“将军,不能再这么打了,这么打就是屠杀”,第二师师长墨菲利雅得的情绪有些激动,“敌人的战壕和机枪根本无法突破。我们的士兵排队上去就是送死的,上去一队死一队,上去两队死两队,上去三队就都炸了,跑的到处都是,这怎么打”“他们的机枪不是会暂停一段时间么”,斯凯哈姆说的是他们之前发现的规律。敌人的蒸汽机枪虽然厉害,但是在连续射击一段时间后也会停下来休息。这段时间就是发起冲锋的好时间。他们之前能够在会战中抢到一具蒸汽机枪,靠的也正是这个短暂的间歇。“那个时间窗口太短了,而且他们错开了不同机枪的休息时间,每个时间段内都有机枪能够持续攻击,我们无法攻破敌人的防线。我们必须想点其他办法。”“其他办法”,斯凯哈姆皱起了眉头,他们抢到的蒸汽机枪是现在最有价值的战利品。可奈何西部战区在蒸汽武器方面的力量薄弱,仅有的几位蒸汽武器专家对敌人的这种机枪一筹莫展,“钟司令可不会愿意把我们缴获的机枪给武器研究院的那帮人。”“那我们就找找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入爱莲娜”,墨菲利雅得很快接上了话,“如果有,我们就可以绕开敌人防御最强的正面,发动奇袭。”“你觉得如果有这种路,加斯滕斯会不知道么他手下的那些泥腿子,对这块地,不比我们熟”斯凯哈姆对利雅得的建议并不乐观。不过他短暂的想了几秒钟,还是决定试一试。“我会安排更多的人手去找路的,这段时间我们就做好封锁工作吧,所有的人和车辆,一律不许进入爱莲娜。我倒要看看,他加斯滕斯再厉害,又怎么把人和枪从这块山旮旯里变出来”正文 154 寻找方向距离发动革命的日子已经过去11天了,可卡西洛纳根感觉,自己似乎仍然站在那天晚上浓重的夜色里,手里紧紧握着捅进警察胸口的那柄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被他捅死的警察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故事。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和无所谓的事情了。占领瑞瓦德伦的过程太过于顺利,顺利的让他有些怀疑现实。而之后接踵而来的事情又太多太杂,让他这个毫无实际革命经验的领袖手忙脚乱。从防守到治安,从粮食到金钱,所有的东西都依赖于他的决定,而他所有的决定,都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这支小小革命队伍的走向。“都说说吧,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必须找出来是谁干的”赤沙铸造厂的工人,瑞瓦德伦起义军的副手,塔拉及汉森拍着桌子,话里带气。在他的对面,是纺织厂工人力量的领导人亚罗林奇,起义的总领导人卡西洛纳根,还有亚罗林奇的副手,奇普肖纳尔。在瑞瓦德伦市政厅这间宽大的会议室里,一场不期而至的会议正在进行。从革命发生后的第二天起,这座城市就陷入了混乱。警察被彻底消灭让不法分子们进入了天堂,抢劫、强奸、杀人,整座城市到处都是凄厉的哀嚎和惨叫。卡西洛纳根和他的同伴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从重从严处理,抓了一批杀了一批,才算是扼杀住了这股犯罪的势头。可哪怕他们的反应再迅速,那些不法分子造成的伤害已经产生,而后续的收尾工作,一直持续到革命开始后的第11天。“这怎么找现在队伍都超过了五千人,从这里面找十几个人那还打不打仗了”亚罗林奇的副手奇普肖纳尔并不支持彻查的决定。哪怕那些可恨的强奸犯已经被证明来自于这只新生的革命队伍,可在奇普肖纳尔的眼中,因为十几个人就停下现在的备战,显然是愚不可及的一件事情。“奇普肖纳尔”,塔拉及的声音更高了,“你总是阻挠调查,是不是和那些人有些关系”“有个屁关系”,奇普也怒了,“现在皮勒堡的军队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整整五千人,正规军再有三天、最多五天,我们就不得不和这些人打一仗这一仗要是赢了,我们在瑞瓦德伦就算是站稳了脚跟要是输了,大家就一起上绞刑架在这种时候,你们还非要纠结于几个强奸犯就不怕耽误了训练影响了战斗”“我补充一下”,纺织厂工人的领导人,亚罗林奇插话道,“我和奇普一样,都双手支持对那些强奸犯立刻处以极刑,统统绞死,以儆效尤。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之前那些能抓的强奸犯,我们都已经抓了。该杀的也杀了,剩下的这一批,都说是我们部队内部的,这要是调查,就麻烦了。既费时间,也影响部队的凝聚力。我觉得,这件事要办,但是不能着急。先把皮勒堡这五千人的敌人应付过去,然后赢了,再慢慢查,输了,也就无所谓了,对吧不能因为查这十几个人,我们就拱手把瑞瓦德伦和刚刚起步的共产主义事业送给敌人,对吧”“我就不明白了,查几个强奸犯,怎么就影响打仗了”,塔拉及还是那股子急火火的脾气,“现在城里的那些人,可是一直说我们要共产共妻呢人心惶惶,我们要是连市民的支持都没有,还怎么打仗”“市民的支持那些资产阶级市民,都是我们该消灭的对象”,奇普肖纳尔在某些角度上更加激进,“我们要建立一个彻底的共产主义制度,就必须消灭这些小资产阶级。他们不是我们的战友,我们也不需要他们的支持。这些人就应该被消灭,他们的财产应该被充公,被再次分配,分给广大的贫苦工人阶级”“这个”虽然都是共产主义者,但是大家对共产主义的理论和实现方式理解并不相同。要在平常,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家可以在不断的学习和讨论中消除分歧、统一认识。可在战时,这种分歧就变成了致命的差异,随时可能导致队伍的分裂和毁灭。卡西洛纳根能隐隐看到这种可怕的前景,所以他有意无意的,都在努力维持大家基本的团结和一致。看现在大家又开始争论如何处理城里这些小资产阶级的问题,他及时发言,打断了这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讨论。“如何处理小资产阶级的问题我们等打赢了皮勒堡的军队再说吧,反正这些小资产阶级也不会跑。就算他们跑了,他们的房子和钱也不会跑,我们该分的时候,轻轻松松就能分了。现在还是重点讨论一下如何处理这一群强奸犯吧。”听到卡西洛纳根发言,会议室安静了下来。身为工联党的曾经的副主席和瑞瓦德伦最早的共产主义推动者,他在在座诸位之中还是有影响力的。卡西洛纳根等了一会,看大家并没有不同意见,便开始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这件事要查,而且要立刻、彻底的查清楚。虽然那些小资产阶级不一定是我们的战友,但是被侵犯的妇女们,也有我们工人家的妻子、女儿,如果换做是你,你的妻子、女儿被我们这支队伍中的某些人侵犯,你难道不希望立刻把那些侵犯她们的人杀掉么如果我们找理由拖着,迟迟不做处理,你们还会支持这样的队伍么”“可现在马上要打仗了”奇普肖纳尔还在挣扎,可哪怕是他,声音也小了很多。“是马上要打仗了,但是不能因为马上要打仗了,就放任这些污秽之人、污秽之物继续在我们的队伍里存在就算这场仗打赢了,皮勒堡还有更多的驻军,我们怎么办等打赢了这些驻军,再去清理这些人渣还是等打赢了皮勒堡的驻军,打赢了索洛恩省的驻军,打赢了整个弗恩第三共和国的所有军队,推翻了阿齐瓦政权,再来清算这些不法分子换做是你,你愿意等到那个时候么”会议室更沉默了。奇普肖纳尔看了看亚罗罗斯,亚罗罗斯冲他摇摇头,奇普眨眨眼睛,安静了下来。“各位,发动革命这件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做,我也没有经验。很多事,论资本的书上也没有写,萤石上写的也不详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根据自己内心的想法来做,按照自己的感情来做。我不懂大道理,但是我知道一件简单的事。如果你要做一件事,那么把自己想象成被那件事影响的市民、百姓或者受害者,你愿意接受你自己提出的处理方案么如果可以,那么就做,如果不行,那就不做,这就是我的想法。”卡西洛纳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多到让他自己的都觉得惊讶。原先跟在卡伯卢亚身旁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在做一个跟随者,而不是一个领导者。他需要做的事情是执行、在恰当的时候发表意见,而不是领导这支队伍前进。现在,能把一只革命队伍带到现在,能让大家都听令于自己,这让卡西洛纳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