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在回去的路上,伊万、辛克和一众连长跟着加斯腾斯,气氛压抑。脾气暴躁的伊万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头,你给我个命令,我这就带人去灭了他埃弗雷特老家”“现在不行”,加斯腾斯已经隐隐有些感觉,“现在爱莲娜正是需要队伍的时候,生产团暂时不能动。我担心他们还有后手,这段时间你做好警戒,加强防守,再动员一个团的民兵协助,绝对不能给我们的敌人任何机会。”“那这事就这么算了”,辛克也插话进来,“万一那个埃弗雷特跑了,或者被其他人杀了,我们这口气,就白受了”“对啊,托米瓦和鲁贝克可是我的人”,卡赖伯沃伦的眼圈红红的,“您要是不想动生产团,至少把五连给我,我带着五连,也能给我的兄弟讨个公道”“行了,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加斯腾斯看群情激奋,改变了晚上议事会的时候再说的想法,“这件事肯定要办,而且必须把埃弗雷特杀了,还不能拖泥带水,要杀的干干净净。去的人还不能太多,免得省里面找人阻止。这件事,我想让贝兰其尔和他的尖刀连去做,你们觉得如何”“保证完成任务”同样跟在加斯腾斯身边的贝兰其尔在大家出言反对之前,第一个举手表态。加斯腾斯给他的尖刀连提供的雷鸣一型步枪和洛山一型机枪,已经彻底的、完全了击碎了贝兰其尔对战争的看法和印象。他手下的尖刀连战士们,对这些新武器也爱不释手,恨不得天天抱着它们睡觉。尖刀连平常聊天,聊的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可以打一仗,露露身手。可看头儿的意思,短时间内似乎没有揭竿而起的打算,大家也就只能把战斗的欲望发泄在平常的训练中。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贝兰其尔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只不过考虑到己方刚刚死了两位士兵,他不好太兴奋,才勉强把自己的情绪抑制了下来。“可是,头,死的可是我们五连的兄弟”卡赖伯沃伦不干了,他自己的兄弟死了,还要让别人帮忙复仇,这怎么行“即是你们五连的兄弟,也是我们整个生产团的兄弟”,辛克这方面还是拎得清的,“贝兰其尔手下的尖刀连可厉害了,让他们去,没错的。”“嗯,卡赖伯大哥,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把那帮兔崽子杀的一个不留”贝兰其尔还在争取。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士兵们早就厌倦了草人和同伴之间的对抗,他们的武器渴望鲜血,他们自己也在渴望战斗。“那好吧”卡赖伯看看加斯腾斯,知道这件事应该是已经定了。他直视着贝兰其尔。“你可一定要杀了他们”“那必须”埃弗雷特沃伦正在打算跑路。三天前的那场交火,让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对方的不好惹。那种训练有素的排枪和士兵,绝对不是自己手下这帮乌合之众可以对抗的。虽然死了些兄弟,可也没有几个人嚷嚷着报仇,大家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们下一步要去的地方,讨论的好不热闹。埃弗雷特据守的斯图姆城外小山,并没有名字。本地人管这座山叫城东山,山如其名,在城市以东。山势并不陡峭,也没有什么可以据险而守的地方,埃弗雷特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剿灭,纯粹是他见风使舵跑的快,稍有风吹草动,就带着兄弟们外逃,等风声过了再回来。这些溃兵很多都是本地人,逃了也就逃了,并不好找。这一次,埃弗雷特仍然打算跑路。他跑路的原因并不是担心爱莲娜发动报复。爱莲娜并不是本地势力,委托他的大人物甚至希望他能给爱莲娜找点事情。现在,那个地方自保都不一定有余力,应该不会有空闲对自己的据点发起报复。他之所以想跑路,主要还是没能做好那位大人物的工作,担心来自那位大人物的报复。“头,我们要不要离开恩斯滕省”,格伦沃伦同样知道埃弗雷特的担心,“那位大人要是对我们不满,估计恩斯潘省就待不下去了。”“他倒说的轻巧,说爱莲娜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结果他妈的,比正规军还正规军,这让老子怎么打人死光了,老子的逍遥日子也到头了”埃弗雷特骂骂咧咧,正事也没耽搁,“我们明天就走,离开恩斯滕省,去盖得省”“好”,格伦沃伦点点头,“都要走了,咱们存下的那些吃的”“不好带的,统统拿出来吃了喝了,让兄弟们放松一下”埃弗雷特是个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性子,顺手就给兄弟们放了假。他自己呢,也开始收拾东西。跑路这种事,他已经做了太多次了,无比熟悉。到了晚上,埃弗雷特的手下们在山上点起了篝火,开始吃吃喝喝。他们之前抢了一只商队,存了不少好酒,大家多少都喝的有些晕晕的。而贝兰其尔的第五连,就是在这个时候发起了攻击。“突突突”气瓶式连发步枪雷鸣一型的声音与众不同,让第一次听到这种枪声的埃弗雷特一愣。他一开始甚至无法判断那是不是枪声。不过,从场地边缘传来的惨叫声,很快帮他确认了一个事实。来袭的是敌人,有枪。“他妈的小子们给我杀啊”埃弗雷特转身抓起身旁的长刀,纵深跳了起来。他选的这个聚餐地,周围地势崎岖不平,还有茂盛的树林,根本无法展开排枪队形。那种打一发要花好长时间装弹的蒸汽步枪,在这种环境下,绝对不如弯刀和长刀来的好用。他和他的手下,就用长刀击退了几次本地官兵的围剿,很容易就拿到了胜利。所以,埃弗雷特举着长刀跳起来的时候,其实是对自己的兄弟们充满信心的,他相信,这一次,肯定和之前几次一样,能够借助地利,打退敌人的进攻。可事实再一次让他惊讶。敌人的枪声几乎没有停止,密集而连续。那种枪声密度,听起来好像有一整个师在营地周围展开了队形,排队枪毙。可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这座小山,又如何容得下一个师枪声还在继续,那些和埃弗雷特一起举着刀发起反击的溃兵们以比他们跳起来更快的速度倒了下去。埃弗雷特也中了一枪,右臂火辣辣的疼,他摔在了地上,再站起来的时候,整个营地已经只剩下了零星的枪声。三百多个兄弟,在这不到五分钟的交火中,被打的死的死、伤的伤,彻底失去了反击能力。“他妈的来的什么人报上名来,老子死也死得明白”埃弗雷特大声怒喝,心里却在盘算,如何能逃过一劫。如果这些人是为财,那他当流寇这几个月,很是攒下了些好东西,应该能买出自己一条命来。如果对方是为了报仇,自己当流寇这短时间,可是祸害了不少人,到底来的是哪个仇家,那可就不好说了。一群人从黑影中走了出来,他们人人背着一个造型特殊、看起来精致异常的蒸汽背包,手里拿着的,也是埃弗雷特从未见过的蒸汽步枪。那步枪和二七式这种基本上是一根枪管加上枪托的长条结构不同,在前部有一个向下的金属条,埃弗雷特不知道那是什么枪。他判断,来人一定是那位大人物派来的精锐。“大人,大人,不是小的不干活啊,实在是爱莲娜那帮人太能打,小的打不过啊”,埃弗雷特觉得自己猜中了来人的身份,立刻开始求饶,“我们冲锋了一次,死了一百多个兄弟,连敌人的汗毛都没摸着,大人,还请您不要赶尽杀绝啊,我真的是尽力了呀”“哦,大人”,来人又上前了一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军装,面膛黝黑,眼神明亮,“让你打我们的,到底是哪位大人啊”听到这句话,埃弗雷特如遭雷击。他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些战斗力爆表,使用着超乎想象的武器的敌人,竟然来自那个他一贯看不起的、农奴们组成的组织,爱莲娜工厂。“是我”,埃弗雷特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还是不能说出答案。如果对方是为了这个答案来的,那他只要说出来,必死无疑。“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大人,还请大人绕过小的的狗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一定见谅”埃弗雷特更加努力的求饶,贝兰其尔却已经懒得理他,他环顾左右,刚刚的交战效果很好,聚集在篝火周围的敌人在他们密集的超出这个时代理解能力的火力压制下,几乎死了大半,剩下的也大部受伤,躺倒在地,呻吟不止。“都杀了,把他带走。”贝兰其尔可没有时间就地审讯,他下了命令。把在场所有的溃兵都灭了口,带上搜刮出来的值钱物件和埃弗雷特本人,开始返回爱莲娜。他相信,不论是加斯腾斯大人,还是卡赖伯兄弟,对这个人渣一定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至于这种兴趣会给埃弗雷特带来怎样的结果,那就不是贝兰其尔可以决定的事情。当然了,他也乐见其成。正文 121 图穷匕见贝兰其尔带着尖刀连离开爱莲娜的第四天,帕尔克洛斯带着两个团的士兵,来到了悬挂着埃弗雷特手下尸体的洛山道口。他亮明身份,要求带着两个团的卫队,进入爱莲娜平原,面见加斯腾斯。负责防守道口的第五连自从被袭击之后就加强了警戒,第一时间把这件事通知了加斯腾斯,并叫来了自己的连长,卡赖伯沃伦。“带着兵来的,这是恶客啊”卡赖伯沃伦站在s型弯道的第一道胸墙外,看着在远处集结的士兵,“知道他们是哪个部队了么”“照函上说是近卫三军的部队,负责保护帕尔克洛斯的安全”,第五连的副连长桑地亚哥沃伦皱着眉头,“连长,这个人来者不善啊。”“哟”,卡赖伯沃伦轻笑了一声,“你小子刚学的词就会用了不错嘛。”“那主要是老师教的好”,被卡赖伯用夜校学习的词打断了一下,桑地亚哥没那么紧张了,他左右看看,第五连的士兵已经全部进入了防守位置。负责维持防线的士兵们正在把一面面厚重铁盾移到胸墙前。自从安肯瑞因内战爆发,铁盾胸墙防线的防御形式就流传了开来,爱莲娜有样学样,也构建了同样的防线。“可是对面这些人,怎么办等会打起来,我们只有一个连,对方可是有两个团。”“确实不好打,不过我想他没见到头儿之前,应该不会主动攻击的”,卡赖伯摆弄着自己蒸汽背包的泄压阀,发出不连续的嘶嘶声,“等头儿来了,是打是放,就不我们操心了。”“所以你们就懒得动脑子了,是不是”加斯腾斯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卡赖伯惊的一转身,看到了自己的头。加斯腾斯穿着一件工人穿的蓝色工服,明显刚刚还在工厂干活,听到消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过来了。“说说吧,什么情况”,一边打望对面的情况,加斯腾斯一边用轻松的语气询问自己的两位同志。“那人自称帕尔克洛斯,说是六皇子的随侍官,要见您。他带了两个团的士兵,说是听说了土匪袭击的事,要一起带进去,帮忙我们加强防御。”“你们怎么做的”,听到卡赖伯的介绍,加斯腾斯心里有些模糊的线索一下子串了起来。前几天的袭击来的莫名其妙,幕后主使他之前以为是被他得罪的埃里德里家族。可从现在的情况看,事情显然更加复杂。前段时间范恩斯滕召开的那个会议,肯定动摇了六皇子对加斯腾斯的信任,才会派了随侍官和部队过来,还找了波流寇,作为进入爱莲娜平原的合法借口。“我们说要等您来了再说,因为最近流寇太多,爱莲娜工厂戒严,暂时不允许他们进去。”“那他们什么反应”“他们就在对面驻扎了,看样子打算扎营。”“这是要赖着不走的节奏啊”,加斯腾斯自言自语,继而吩咐卡赖伯,“卡赖伯同志,我写封信,你找人送过去,邀请他帕尔克洛斯上前一叙。”加斯腾斯的这个做法,从礼节上来说,是大大不妥的。作为六皇子的人,而且是六皇子从最底层直接提拔上来的人,他对代表着六皇子的帕尔克洛斯绝不应该如此不敬。比起请对方上门拜访,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亲自前去道歉,才是应有的态度。不过,加斯腾斯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爱莲娜也有了基本的自保体系,便也不想再多做伪装。在南北内战僵持,西部尼格鲁共和国反击迫在眉睫的现在,只要他展现出一定的实力,六皇子是没有勇气彻底和他闹翻的。“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