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猫腻,打死你们我都不信”此时,随着堂内女子的讲述,案情也逐渐明晰。据京兆府衙给出的解释,上元之夜,有一名朝廷钦犯潜藏在妙音阁中,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双双姑娘之后,欲加害褚家公子无果,跳窗而逃,直到现在,虽然海捕文书已经张贴的到处都是,但犯人还没有被捉拿归案。如果没有站在堂中的这位姑娘,这件案子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了了之,被人们遗忘,但她的遭遇,京兆尹府的作为,却为此案平添了许多疑点双双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名钦犯又是如何躲过官府的重重追捕,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京兆府衙在此案中,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整件案子,一下子变的扑朔迷离起来。都说窦娥冤,这位姑娘的妹妹死的不明不白,去官府申冤,又遭了半年的牢狱之灾,天大的冤情无处申诉,又何尝不冤此案一经爆出,便迅速引起了京都民众的关注,也让刑部衙门无比的重视。妙音阁的相关人证,已经被带到刑部衙门,重重保护,刑部也已上书,要求调出京兆衙门关于此案的所有的卷宗,重查此案,还死者一个清白,也给关注此案的民众一个交代。在这种情形下,窦娥冤仍然在京都的各个勾栏中上演,每天举行的义演更是不计其数某处勾栏里面,老方看了看李易,有些心疼的说道:“姑爷,这舞台,这场面,这效果,这么多冰,就只有这么一点儿票钱,还义演这么多场,这一次,我们亏大了”李易摇了摇头,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眼睛里面不要总是想着钱,也要想着为社会做点贡献”正文 第九百零九章 谁是佞臣人要向前看,但也不能永远的向钱。老方没读过书,思想境界跟不上是很正常的,有必要帮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便比如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适当的时候,回馈回馈社会,无偿帮百姓们义演义演,让他们花着看普通表演的钱,享受着5d的观影体验,虽然损失了银子,但却回馈了社会,有利于自我价值的实现。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听懂。但这不打紧,现在的老方,思想上的境界已经比以前提升很多了,做好事不留名,冒着生命危险,用自己的私房钱资助某单身少女长达三年,不求回报,即便是在这个人心还不那么浮躁的时代,也是十分少见的。“这世道,简直不给可怜人活路啊”“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滚似锦,免着我尸骸现,从今以后,着这楚州亢旱三年”勾栏里面,时不时有人站起身,大喊上两声,这便是看的太过入迷,将自己代入进去的典型,根本不消勾栏的工作人员提醒,身旁就会有人将他摁下去,免得扰了大家的兴致。另一座勾栏,某处偏僻的角落中,那汉子将手帕递给旁边的中年男子,叹息口气,说道:“五爷,擦擦吧。”身旁的中年男子擦了擦眼泪,这才长叹一声,“演的好啊”“是演得好”大汉闻言连连点头,要不是知道这是戏文,在那血溅白练,六月飞雪的时候,他便恨不得冲上去,将那草菅人命的狗官三拳打死。中年男子怔怔的望着台上,喃喃道:“窦娥的冤屈能够平反,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人的冤屈,还埋藏在黑暗里面”大汉摇头道:“朝廷已经在大力的清查冤假错案了,藏在暗地里那些龌龊丑恶的家伙,总有一天,会被拖出来,晒在大太阳底下”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是啊,太阳快出来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告到刑部衙门去的”崔清明一脸的暴怒,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四溅,他喘着粗气,大声说道:“上次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刑部侍郎,现在那刑部侍郎刘一手,唯那人马首是瞻那女子好好的关在牢里,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前些日子闹了那么两次,已经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了,没有理由,总不能将她一直关在牢里。”曾仕春摇了摇头,说道:“本以为关了她这么久,她能安分一些,谁想到刚刚出去,跟着她的人一个没注意,便让她跪在了刑部衙门前”崔清明坐回位置,平静了一会儿,沉声道:“此案,我会上下打点一番,否则若是真的查起来,褚平不说,连你这个京兆尹也保不住”话音刚落,有衙役进来禀告,刑部来人。崔清明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满脸震动:“怎么这么快”妙音阁双双姑娘一案,很快就有了新的进展。当初受理此案的京兆府衙,案件卷宗之中,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验尸的仵作也在刑部的盘问之下,说出了众人不知的实情。双双姑娘当晚,并非被那钦犯一击毙命,而是被人折磨凌辱至死,至于为什么说凶手是那位或许并不曾出现的钦犯,就要问问当时和双双姑娘在同一个房间的褚家公子了。崔家。一名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疏漏,他曾仕春难道没有长脑子吗,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随后,他脸上便浮现出疑色,喃喃道:“会不会是曾仕春”“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崔清明摇了摇头,说道:“这件案子如今被朝野和民间关注,若是被查出来,不仅他京兆尹的位置保不住,怕是连官位都得丢”中年男子脸上露出颓败之色:“那刘一手是个狠角色,据说在他手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这一次,褚家怕是,一个褚家,一个京兆尹,我们”崔清明拳头紧握,咬牙问道:“褚家那边什么情况”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刑部暂时还没有传唤褚平,但想来也快了,那个地方,便是口风再紧的人,也免不了”“那件事情呢”“百姓现在,已经有些不太信任褚家了,就连那些大儒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随便说话,此案毕竟牵扯过大,形势不容乐观。”崔清明思忖许久之后,松开拳头,缓缓道:“褚家保不住了,但京兆尹,还不一定”中年男子犹豫片刻,问道:“此事会不会连我们也牵扯进去”崔清明摇了摇头,说道:“曾仕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的。”刑部查案十分迅速,这一桩案子,更是快到了极点。也由不得他们不迅速,整个京都都在盯着案情进展,又哪里敢有丝毫的拖延。而这件案子,其实也并不复杂。根本没有传唤褚太傅的孙子,当日知情的几名京兆府衙捕快,被带去刑部没多久,便什么事情都招了。当日他们的确是在追捕钦犯,但那钦犯,却并不在妙音阁中,他们只是无意中撞见了褚公子的好事,却震惊的发现,喜欢玩一些另类花样的褚公子,竟是不小心将那位姑娘活活的掐死了。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褚家乃是京都有名的清流望族,怎么可能容忍家族子弟身上有这样的污点,自然是动用了家族的力量,将此事遮掩了过去。于是,双双姑娘的死因就变成了逃犯作案,原本是凶手的褚家公子,摇身一变,也变成了受害之人。为了掩盖真相,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双双姑娘的尸身,当双双姑娘的姐姐衙门口鸣冤的时候,又唯恐事情暴露,将她也抓进了牢里冤上加冤,简直是丧心病狂窦娥冤只是戏文里面说的,当不得真,可双双姑娘的冤情,却是真真实实发生在他们身边,他们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一直都在关注的而在审案过程中,京兆府衙的捕快们透露出来的另一桩隐情,则是更加坐实了褚平的罪名。在不久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女子失踪一案中,其实也有那位褚家公子的身影,只不过此事,依然被手眼通天的褚家给隐瞒了下来。正因为有这位褚家公子的变态嗜好,才有双双姑娘的枉死。“双双姑娘,双双姑娘定是被那禽兽强迫”“难怪,难怪,难怪元宵那夜,天降大雪,我原本以为那是数十年一遇的奇象,原来那是上天在为双双姑娘喊冤”“枉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褚家是我景国的风骨,褚太傅为人公正,一身浩然正气,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他还有脸说李大人是佞臣,李大人做了什么事情,他为国为民,立下百世功劳,却丝毫不以此为傲,甚至屡次辞官,拒绝封赏,而他呢,包庇子孙,造成如此大的冤案,他还有什么脸称为“文骨””“他还想冤枉李大人,冤枉我景国的栋梁,要不是秦相和朝中几位大人,恐怕”“佞臣,这才是真正的佞臣啊”“老而不死,国之大奸”公堂之上,刘青天一拍惊堂木:“传褚平。”几名捕快快步走出大门,向褚家而去。他们的身后,起初只有寥寥几人跟随,很快就变成了十人,百人,穿过一条街巷之后,身后的人群,已经一眼望不到头正文 第九百一十章 交出褚平褚家。“这,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太傅,这,这可如何是好”“外面民怨已然沸腾,他,他们就要到这里来了”数名老者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在堂中踱步不停,因为“妙音阁杀人案”,褚家已然被推向了风口浪尖,随着案情的进展,虽然以太傅大人的名望,仕子们大都还能保持冷静,但京都的普通民众,对于褚家,对于他们,却是已经失去了信任之心。昨日,一名颇有名望的大儒,不过是针对那位李县侯,在外说了一句“佞臣误国”,便被人用石头砸破了脑袋,身上挂满了烂菜叶,狼狈至极,回到家中的时候,连院墙都被人推倒了。究其原因,此事的源头,还是在褚家。褚家成在民心,也败在民心,失去了民心,眼前的老人,也不过就是一位普通的老者而已。褚太傅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门外,似乎是在思索,但目中却是一片空洞。一名褚家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声道:“刑部的人来了”几名捕快从外面走进来,缓缓的对着椅子上的老者施了一礼,为首之人开口道:“太傅大人,我们怀疑令孙和一件重案有关,还请褚公子和我们走一趟。”一名中年男子从一旁冲出来,大声道:“凭你们的怀疑,就能带走平儿”那捕快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上前,躬身说道:“褚大人,这是刑部拘令,请您过目。”中年男子却是并未看那拘令一眼,冷声道:“我褚家之人,岂是你们刑部说带走就能带走的,没有陛下的圣旨,我看你们谁敢在褚家妄动”那捕快闻言,脸上倒是露出了些许难色。这里是褚家,褚家和别的家族不同,这里有褚太傅在,即便是刑部的人,也不能太过放肆,当然,若是褚家通情达理,事情自然顺畅,若是他们真的坚持,怕是还得请陛先下旨。那捕快看着他,躬身道:“既然如此,我等先告退了。”那些捕快走后,中年男子快步走到褚太傅身前,大声道:“父亲,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平儿带走吗”“秦文说的对,朝代更替,家族兴衰,这都是天数,哪有什么皇朝能够千秋万代,哪有什么家族能够永久不衰”褚太傅有些费力的从椅子上爬起来,喃喃道:“老夫果真是老了,这一人老,就容易糊涂,糊涂了啊”“父亲”“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吧”几名捕快走出褚家大门,却并未离去,因为堵在他们前面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褚平呢”“那禽兽怎么没有出来”“是不是褚家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