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幽州刺史。他是扬州丹阳郡人,却是从凉州来的,本是随张温剿凉州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等叛军。结果,他与张温不合,闹掰了,来幽州一是被北盟的名声吸引,二是来散心。张温本来也要来幽州主持第二届神农大赛的,只是大司农的官,在皇甫嵩,董卓平凉州叛乱相继失败后,农业官突然变车骑将军了,挂帅征讨凉州叛乱。赤备在冀州剿黑山贼的时候,冀州牧皇甫嵩一败,张温就挂帅西剿凉州去了,孙坚也跟去了。张温上去也是大败,又拉锯了快一年,你来我往,别说今年结束凉州战事,估计就是到了明年,也打不完。凉州叛军与朝廷官军,都缺粮,彼此打打,就得各自想辙弄粮,再接着打。陶谦来幽州散心的同时,就兼了个借粮使者的差事。来幽州借粮的势力挺多,燕歌一堆使者,不差他一个。“陶公若愿入股,安氏之幸呀。”坊主安彦凑趣,表面轻松,内心惶急。瓷窑花钱如流水,窑不能熄,人工不停,可仙帅忽悠的抽水马桶,瓷砖,根本就没人买啊。他听的时候是觉得这鬼东西不错,可造出来了才发现,没人买呀。早知道烧盘子了,满堆场的坐便器,瓷砖,越积越多。连自家的堂哥安邦,身旁的胖子方圆,由于对陶瓷行业不了解,对坐便器,瓷砖这些玩意摸不着头脑,都拒绝再增股了。眼看断炊的节奏。能再拉些大户与他一起扛,也是好的。“安东主何须焦急”陶谦捋须和煦浅笑,对安彦一介土豪商贾不大看得起,对李轩的大众论却极为认同,“盐铁之利,就是利在千家万户呀,老夫也不知陶瓷何形为美,何用为好。但利在大众,总是没错的,丝帛虽贵,利不如布呀。”说着,轻一展臂,“时下老夫穿的都是歌轮布了呀,燕歌之布,远销扬州啊。虽溪蛮亦羡,匹值千钱呀,比燕歌市价贵了三倍还多。”李轩闻声就笑,没接布的茬儿,反是神神秘秘的问脸色略显愁苦的安彦:“猜一谜,猜对了你就有钱了。”“猜谜”安彦一愣。“嗯,猜一谜,你猜哪的陶瓷最好”李轩问。安彦下意识就问:“哪”“谜底因拆那。”李轩指了指露天散乱堆在脚下的坐便器,瓷砖,“你不是卖砖的,你卖的是文明,是新的生活方式,你瓷器连个商标都没有,拆那这个牌子怎么样字改改,彩云之彩,那边有女,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彩娜怎么样,不知道什么意思吧不知道就对了,我他妈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安彦眼前一黑,天黑有点想闭眼。“你管它什么意思呢,斯帕姆我就知道啥意思了耽误斯帕姆享誉军地,畅销幽州内外么”李轩一副你不要太认真的样子,“有异国风情就行了,瓷区正在建瓷器展览馆,超级展馆,但不能叫瓷器展馆,让人听懂了不好,叫丹枫白露好点。只要在丹枫白露中装修一个房子,作为样板,房子里的地板是瓷砖,墙壁是瓷砖,洗漱台,洗手台是瓷,抽水马桶是瓷,卫具卫生间浴室,全是瓷。只要人看到了,有了直观的感受,而不是地上堆积的散乱瓷片,一个大洞的瓷墩儿,就会对瓷的家居,家居的瓷,产生向往。一家装了瓷砖地板,就会像瘟疫一样,传染看到的,来做客的人。你这点量,与大众暴增的需求相比,根本就不够看的。”安彦低落的心情又振奋了起来,这就是为何他明知李轩把他堂哥都忽悠的找不着北,掉坑里就爬不出来,可还是希望听李轩忽悠。因为即便他时下就在坑里,不像是能爬出来的样子。可让李轩再一忽悠,他还是觉得掉坑里是对的,在坑里是大有前景的,对黎明必将到来充满信心。他只是怕死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不客气的就问:“展览让人看见之前,这瓷马桶,瓷砖的不能一直压着吧,这该咋办啊”“我那个庄园吧,一股暴发户的气息,我就准备逮俩老天鹅,建个堡,回头就叫天鹅堡。”李轩昂头望天,幽幽道,“可我吧,也没多少钱,又想把堡里用瓷装的富丽堂皇些,这该咋办啊”安彦的嘴角抽了抽,强掀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来办呗,还能收仙帅的钱”“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就这么说定了哈。”李轩喜滋滋的搓搓手,狠狠一拍安彦的肩膀,“想卖瓷地板,抽水马桶,等进陶瓷的贩子没用,找建筑队嘛。成本一毛,想卖两毛,那就赊给大小建筑队五毛,让他们跟人盖房的时候推销就是了嘛,对半分,你还能多赚五分。”顿了顿,又道,“放心吧,最怕的是开头,只要局面一打开,有几户敢吃螃蟹的铺了瓷砖地板,用上了抽水马桶,你这点量是不愁卖的。燕歌,津门那么多城呢,一家设个专卖彩娜陶瓷的店,就装成陶瓷家具样板房的样子,你不自己就有展览馆了你要是像酒坊一样,愿接受盟内标准质量监察,把销售额的十分之一,奉献给盟内的教育,卫生,救济等公共事业,盟内就授权彩娜陶瓷使用盟标万字,将彩娜作为盟内的文明符号培养。有没有盟标的二锅头,价格能差十倍啊,一点小钱而已,就当做慈善了嘛。人一看就知道你安彦了不起,肯定放心的把你家彩娜领回家去,安心的坐在屁股底,屏气凝神,静静的感受彩娜温润的气息”“彩娜她是谁她是否也曾为爱寻觅好几回”李轩说着一乐,突然手舞足蹈的唱起了歌,“她的微笑那么神秘那么美,或许她也走过感情的千山万水,才发现爱她的人,不会让他的彩娜流眼泪。”唱着又是对安彦哈哈大笑,“我建议你找个画家,画个女神做彩娜的商标,嗯,单身女神,不具名讳,别问我是谁,请与我相恋,我的真心没人能够体会”一个怪咖说着说着就突然手舞足蹈,自得自乐的唱歌跳舞,燕歌来的众人见怪不怪,陶谦等人却是嘴角抽抽,皆叹传闻不虚,北盟第一不靠谱之人,真不是浪得虚名。安彦却是精神振奋,又有些苦脸:“这又得多少钱”正文 第二五五章 釜山“这我倒是可以再贷你点。”一旁的胖子方圆静静听完李轩的忽悠,眨了眨眼,感觉这事有戏,立马雪中送炭,“你愿押瓷坊股份,我帮你再跑五十万贷款下来。”“压地行么”安彦问,“上田。”“上天的田也不值钱。”方圆对田不感冒,北盟去年开荒,今年春耕面积暴涨,中联储为了应付入秋收储,建粮仓的压力都暴增,贷款额度都紧张了,粮都收不及,银行哪有功夫收抵押田,“我这还有些五分的额度,你要就快点,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陶谦听着就摇头,冲李轩打趣:“水军借钱造船千刁万难,这一个瓷马桶的买卖,一言就贷五十万”“随意,贷谁不贷谁,银行的自由。”李轩笑呵呵的,“别人的私人财产,我不敢乱做主。”洛东江出海口。西傍大江的冲积区,大片的木珊寨栏间,一栋栋木寨顶飘扬着红底白色的“”字旗。寨内最大最好的建筑,是一栋“工”字双人屋檐,下有五道木阶的高脚杉板木屋,屋上的红底白万旗,“卐”字是朝右的。这是圣公会的医疗站。寨北内陆有一座平顶横山,形如“釜”,故而,此地又称“釜山”。这里是幽州半岛斜伸向海的最南端,洛东江出海口,与对马岛相望,辰韩领地。“釜山”是北方联盟租借的晒货地,用于东去东瀛群岛的商船临时靠泊,修正航线,躲避台风,晒货歇脚。最早立珊竖简易栈桥时,常驻的只有不到五十人,其中只有三个女人。为此,釜山的汉人还向附近的狗卢国,捷卢国、牟卢卑离国等国,高价买了二十几个外国女人。“国”在这块就是“村儿”的意思,辰韩国就是个村,其国辖境总户数与洛阳注册户数相当,都是不到五万户。这四万多户,又分了二十多个国家,其中较大的十二国,组成了辰韩的部落联盟。辰韩的“辰”就是“秦”的意思,其部长老皆称自己是秦亡之人,故名“秦韩”,韩语中“秦”与“辰”是一模一样的发音。幽州半岛大多就是逃避秦徭役,战乱,从幽州腹地与塞外草原迁徙过来的,对幽州来做生意的北方联盟,是比较亲近的。海岸滩涂盐碱地,谁也不当回事,北盟商人要建个栈,靠泊停下船,晾晒下货,是好事啊,海舶临时停靠就能为当地带来商品呀。百匹布,十匹绢,十万钱,就把洛东江东面的出海口一块租下来了。为防上游洪水下来,从船上下来的汉人,在地势稍高处,立了道环形珊栏,围了下竖栈的一块,将此地命名为了“釜山”。由于未定租期,是买下来了还是临时许可式歇脚,一直未定。釜山的面积也没有任何划界谈判,寨子朝外扩张,旁边的几个国家也就看看,没觉得不妥。每回船到了,附近几个国家的人,还能来赶个集,干点活,挣点钱,买点稀罕物带回去。后来,就有些人不回本国了,因为船从海那边的鹿岛,带回来的鹿皮,有部分放在了釜山加工,就地销售。邻国的人,慢慢有些就留在了釜山,晾晒鞣制起了鹿皮,缝起了鹿皮靴,鹿皮衣。再之后,釜山寨子又朝外竖起了一堆堆的木叉子,烂木头架子,盖上了遮阴的棚子,种起了黑白木耳,蘑菇等食用菌。先晒成干货,等船舶经停时,就会带走。人手又缺了,附近国家的人,就更多的来到釜山不走了,种蘑菇。闲的时候又养起了鸡鸭鹅,又有了宫廷名菜“小鸡炖蘑菇”。再之后,釜山飘起了红底白万的“”字旗,让周边国家非常高兴的医疗站被设立了起来,家里小儿咳,长水痘,大人都会抱釜山,让北盟的大夫给免费瞧瞧。非但瞧病不要钱,还发免费的小儿打虫药,擦疮的医用酒精等免费药,有木画,布画,粉笔画,讲解常见病的防治。再之后,寨子里卖起了铁马掌,新农具。把家马牵过去,就免费给钉,新农具包教会,为此还开了田。釜山的汉人不光教新农具怎么使,套种轮种怎么种,还开了大片菜地,种了不少白菜,教会了当地怎么做北盟名菜:“泡菜”。咸蛋一切,泡菜一撒,凉面条一抄,又一道名菜“冷面”出来了。除了北盟招牌名菜“炸油条”,“肉包子”尚未过来,当地饮食文化已有了质的飞越,来寨内小学堂读书的外国小朋友,不要学费不说,还发免费的“小白兔”奶糖。“小白兔”奶糖的糖纸上,就印着兔子合作养殖的广告,愿意养兔子的人家,就可以来釜山登记,免费领兔子,拿兔毛换钱。除了釜山寨子里的“免费剃光头”,应者寥寥外,其余只要有免费东西发,不管用得上用不上,都会被一抢而空。之后,就变成了排队领取。釜山的规矩多,多到附近国家的人,慢慢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地步了。免费发东西,有好处的时候,十有八九就是有船靠泊之后。没船来的时候,一般是没好事的。所以,不光釜山当地,周围几个国家的人,都盼着飘扬着红底万字“”旗的船只,能在远方的海平面出现。可当遮海的横帆,真出现在了天海的尽头,越来越多的口船,山船,关船抵达釜山外海,越来越多的人畜牛马,货包被卸上岸,还是让周围几个国家惶恐不安。由津门出发的北盟船队,汇合了由青州出海,沿沙门群岛北上的商船,顺幽州半岛南下,过高句丽,弁韩,马韩,于四月中旬依次抵达釜山。釜山外海,薄云浪高。十二艘两千石双桅平底沙船,排着两船并列的纵队,夹着中间一艘双桅海舶,两艘三桅海舶,硬帆全张,航向西北。纵队外,两艘张满的中桅硬帆,全帆涂成红底白色“”万字徽的护卫舰,“弩”号与“弓”号,正伴随在船队左右,不紧不慢的借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