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盟的一根火柴,就够土著研究五百年的,别说仿造脱胎军用导弹的信号弹了。北方军的信号弹,是可以在大雨中升上天空的。卖一个军用炮仗,就挣一把弩。民用的就便宜多了,小炮一厘钱都不到,就是“鞭炮”。与军用炮仗的材料,造型,填充药都不同,怎么廉价怎么来,一挂鞭都会出不少炸不响的,只要够便宜,买的不介意。军用的就不行,一个不响都不行,一个求救信号放不响,一整个商队死逑了。崔破带着老许,俩小工过来的时候,石桥东坊的一家“张飞包子”店前,就正在放鞭炮。董良的第十八家包子店,就开在汉正街东坊上。店前人不多,满共三十来人,一大半还都是董良的朋友与附近道贺的店家。“包子挺热,街挺冷清呀。”崔破过来与熟悉的人寒暄几句,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刚出笼的包子,边吃边打趣董良,“你是不是选错开店的地方了”正文 第二一六章 张飞包子临街门两旁开的就有腰高的横窗,一个个冒着热气的原木色笼屉就座在矮墙口上,一笼十八个包子,肉包菜包不等,大小一致。店外挂着“张飞包子”的挂坠式头像标牌,一个红绳吊着的张飞咧嘴大笑的菱形木框,框内是双面头像木牌,框下坠着流苏,小风一吹框内头像转,下面流苏飘飘。墙壁外镶着木制水牌,标着肉包子价格,无论荤素,皆一毛一个。这个价是较贵的,俩包子没一个馒头重,材料成本还要低于半斤一个的馒头。时下武汉区工坊小工,一月工钱还不到三十元,就够一顿来五个包子,一天吃两顿包子。可一阵炮仗下来,一堆看热闹的等炮声一熄,迎着呛鼻的硝烟,凑热闹一样的就涌进了店里,站到了窗口前。一个又一个笼屉打开刚几息,十八个包子就捡空了,吃一个包子的功夫,十几个笼屉就已经空了。有买走吃的,有在店吃的,端着一个个藤条编的小盘子,摞一堆包子,进店找个座,桌上有免费的蒜,醋碟,掰着蒜咬着包子,四五个包子眨眼就进肚了。这是一家“张飞包子”的丙类店,不卖灌汤包,煎包等,只卖一模一样的肉包子,菜包子,只有两样。进店与窗前买包子的人始终就有,可见识过董良其他旺铺,顾客排队等掀,包子没出笼就卖完的崔破,还是觉得“石桥”这家店冷清。特别是他知道这家店租赁费很贵的情况下,更替董良不值了。“都是附近店东掌柜,店员来捧场。”董良也捧着个包子啃,一脸笑呵呵的,循声朝自家店前看了看,对“冷清”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汉正街才建好,别说外地客商,附近卖货的知道这儿的都少,人少不正常”“嘿,你亏的都不急呀”崔破对董良的大将之风,有点佩服,从一个青涩的小兵,蜕变成时下烧着钱都一脸淡然的商人,前后仿若变了个人似的,“你不说你这店一年两万租么,你赚的回来”“不是一年两万,是五年十万。”董良一脸的风轻云淡,“赚的回来,一年就赚回来了,不信你三月之后再来看。”“嘿。”崔破又是一声嘿,对董良的淡然佩服到溢出来了,原本的相信都变怀疑了,“你哪来的信心就这几个人,你一天得卖多少包子,一月才能赚上万”“一月三万个包子就够租,一天一千个而已。”董良笑呵呵的,“你说我这店一月卖多少,一年上万”“毛利吧”崔破问。“对,毛利。”董良点头,“肉包子毛利六分,菜包子毛利八分。”“那你一月起码得卖十五万个包子,一天五千个,月毛利才能有一万吧,”崔破看了看周围人烟稀少的样子,更是不看好了,“我感觉你时下这店一天能卖两千个就不错。”“对,卖不了,一千个都够呛。”董良点头,环顾了下四周,笑了,“刚开业,人赶个热闹,过两天热闹一去,卖的不见得开业前几天的一半。”顿了顿,又道,“你也说了,这是时下嘛,你粮站那块刚建的时候,比汉正街更冷清,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耽误时下天天堵着去年燕歌面粉猪肉什么价,时下什么价,你以为明年包子还是这个价15万个包子毛利1万是时下,除去开支净利能有1千就不错。可就汉正街这块地方,明年15万个包子净利就是1万。一年净利就能翻十倍,你信么”崔破有点想笑不好意思笑的神情,北盟崇尚“合伙”,董良的开办费同伍的四个弟兄都给凑了点,是有分红的。他巴不得一年翻一百倍呢,只是没董良那么盲目乐观:“秋粮一下,粮价涨的没上半年凶了。早先五铢钱多,才显得粮油肉禽涨的凶,时下燕歌谁还吃饱了撑的拿五铢啊。用汉元买粮,能涨多少”“你工资涨了多少,就能涨多少。”董良笑呵呵的,一点都不担心物价不涨,“晚上那班工,月钱都涨了十块了,包子肯定得涨,可房租是五年不变的呀。”包子凌晨三点就得开包了,小铺卖个上中午就不错,“张飞包子”连锁却是全天经营的,分了班,凌晨上午那一班,工钱更丰一些“这房租贵的简直离谱。”不说房租还好,一说房租崔破就咧嘴,掐腰左后看了看临河通街的冷清店铺,指着一溜多是双层带飞檐的临街建筑,又是一咧嘴,“就这房,起一栋用的了两万么你这一年房租就两万哪。”“一栋是就值两万呀,可一条汉正街一起起,两万就只够一年租了,我也没辙。”董良对高房租也不满,但也只是不满而已,“你荒地建个铺子,两万建的两万都没人买。谁跟你挖清水河,那是观赏河,能跑龙舟的。谁给你建石桥,那是汉白玉桥,石材都是房山拉来的。谁给你栽树竖灯柱,那晚上是要挂花灯的。”“敢情你买了一条街呀。”崔破撇嘴。“我倒想买来着,可人只租不卖呀。”董良说着,神神秘秘道,“知道汉正街谁建的么”“知道啊,劳改犯呗。”崔破一晒。“也没错。”董良点头,“可产权是洪兴的。”“洪兴的”崔破一愣,“高洪的”“洪兴”是个社会团体,简称“社团”,是“劳动改造营”这一行政刑罚执行机关下属的司职服务经营类的团体机构,属于“机关下属的商业服务公司”。与北盟的“政治单位”渔业司,小学等“公共机构”,邮政驿站等“公营机构”,与东家和股东组成的公开募股性质的“商业公司”,与个人或家族组成的非公开募股性质的“个体”,“私营团体”有区别。“张飞包子”就是商业公司,而不是私营。不是朝廷才叫“公”,一个公开募股,公开加盟,大众持股的盈利机构,担负了大众的信托责任,为大众创造价值,就是“公”。朕即国家的国家,反而是“私营国家”,爵位,官卿,俸禄,土地等与大众无关。无论是法律,政策的制定,还是要收多少税,不会征求大众的意见。那外敌来了,大众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换个东家缴租而已。北盟要与大众挂钩,就得公中有私,私中有公嘛,这样外敌来了,都咬着钩呢,挂不挂看着办呗。例如渔业司是“行政机关”,可下属的渔船队,却是加盟,合伙,是盈利经营性质。法学框架上不框出来,渔户拿“自家的船”加盟“渔业司”的渔船队,船究竟是谁的渔业生产所得怎么判定没好处,谁愿意加盟海军规定北盟注册商船,必须有标明航线,航向,气象,会船情况,记录目视中出现的礁石,岛屿,陆地,潮汐,水纹,航行与船上情况的“航海日志”。北盟商船进入任何异地港口,皆有测量港口与内水水深,引水情况,测绘港口设施的义务。每次入港都要重新测量,重新纪录。一次次的不同,就是当地的潮汐,水纹夜月识别度变化,就是当地港口的“成长”。没权利,谁愿意义务没人愿义务,海军怎么打仗根据一个水寨竖栅栏的速度,寨门的宽度,船坞的数量与规格,粮储设施情况,海军参谋就能从中推出当地水军的训练强度,受损船只修复速度,驻军多寡,换防情况等一系列情报。不用打,提前就知道如何歼灭它。产权不光是商事,还是军事。主要就是把责任与权利义务框出来,产权归属与责任指向,有限责任,无限责任的认定不同,框架不同。“产权”等新概念对董良,崔破来讲,没有理解障碍。他们比两千年后的人,更理解人权,法权,私人财产,责任等概念。不是喊两嗓子“私人财产不可侵犯”,“风能进,狗能进,国王不能进”,就有“私人财产”这种东西了。国王不让进,国税局的能进么不可侵犯就是正义那不可侵犯的依据在哪里情绪什么是私人,什么是财产,什么是私人财产,什么是侵犯法学框架都没有,更别说标准了,你说不可侵犯,于是,就不可侵犯了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国王不能进就是进步你说不让进就不进了,凭啥凭正义进了怎么着,侵犯了又怎么样,罚款一元,劳改一年,打死无罪,还是谴责怎么“不可”的标准都没有,那又有啥不可侵犯的百姓不知法,让国王讲法法是什么都不知道,讲什么法别说百姓的私人财产权,“百姓”究竟是什么百姓长什么模样,百姓是聪明还是愚昧呢,百姓需不需要权利呢,百姓需不需要被尊重呢,百姓喜欢吃素还是吃肉呢。百姓,究竟姓什么呢正文 第二一七章 肯定是诱惑更大“未成年人”:十五岁以下。“小学生”:上小学的孩子,不听话请家长。法学框架一圈,权利义务一标定,就定义清楚了,可“人民”是什么呀没有法学框架的“人权”概念,人民是什么都说不清。人民的东西就叫私人财产了除了个名词,还有啥“钱”是不是私人财产呀若是,要保护“钱”这个私人财产,中央银行不经过兜里有钱的人同意,就印钞不停,把钱干的一直贬值,是不是损害私人财产啊要不要接受管制与惩罚呀谁来管呀,让天子管太子,还是让太子惩罚天子呀当他人私人财产受到侵害的时候,我若不敢替人吭声,可又怕人坑我,是不是该选个正义的使者,替我行使捍卫私人财产不可侵犯的权利呀谁是正义的使者北方联盟啊,科普的威力呀,商人一思考,就恨死原来的奴隶主了,积极主动的与北方联盟深情拥抱在了一起。商人报之以李,北盟投之以桃,热情的邀请各行业自组行业协会,由各行业协会自选工商业人才,共组北方联盟商业部,共同商定物权框架与行业自律条款,草拟商业法案。对流民,对盟内人的科普是一样的。自耕农的田,就是私人财产么若是私田,那又凭什么要把私人的产出,无偿交给朝廷呢我缴税是只付出义务啊,又是徭役又是服兵役,又缴实物又缴钱的,我的权利在哪呢你国家征收田赋,税收,摊派徭役,依据在哪里就因为你是国家,有统治权,有军队那你国家不就是奴隶主么奴隶哪来的私人财产奴隶主背书的私人财产那奴隶主不想背书的时候,对奴隶不还是生杀予夺奴隶主让奴隶把房扒了,奴隶不扒北盟不过就是多定义了下“产权”而已。产权涵盖的权利与义务标准,就是文明标准。可崔破对汉正街的产权属于“洪兴”诧异极了:“那不就是劳改营的建筑队么怎么这块的店铺跟地成它的了”“河是人挖的,荒地是人买下开的,树是人栽的,铺子是人建的,怎么就不能是人家的了”董良就打趣,“你还歧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