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包子的,“周桥”是卖煎包的,“庆丰”,“南翔”,“汤臣”等等,每个使女家仆都有名字。三爷还准备回头收点义子,也全起包子点心名,老大就叫“张包”。李轩对三哥的执着一向是佩服的,来了就冲正拍衣的小使女招呼:“狗不理,我三哥呢”说话间,拿绳上洗好的湿棉衣擦了擦油手,继续脚步不停朝帐走。“小弟,三哥这褂子咋样”张飞听到帐外声音,抢先一步迎了出来,腆胸迭肚,时不时侧下身子,一脸臭美的冲李轩等人比划着新行头。毛绒绒的帽子,源于维京海狸皮护耳帽,后被沙皇俄国与苏联红军继承,成为世界最漂亮最防寒的冬季帽。再经库班地区哥萨克骑兵改进,替之以狐狸皮,羔皮,变的更加轻便干燥保暖,雪不落水不沾。且外型更加时尚靓丽,毛绒绒又可爱,深受苏军与欧美名媛贵妇的一致喜爱。论冬季防寒,汉地塞外胡人都不行,纬度还不够高,北欧维京人才是祖宗。北方军冬季制式军被服,就正在全面北欧化,毛绒绒的大帽子,过膝的毛领双排扣长风衣,腰扎武装带,军礼服右披黄色流苏绶带,猛一看颇有些沙俄与苏军的风采。北盟收购的毛皮,旗下的养殖业,众多的皮草皮裘毛绒材料要消耗。而民间需求的扩张一时跟不上,军队采购就是维持其继续扩张的大头了。有威武的军服,腕子上有块金表,就是能提升人的自信。精神强大者是少数,大多数还是要靠钱,金表,衣装,官位等外物,要靠文明棍支撑,来提升自信。笔挺华贵的军服,就是文明棍。“华”夏“华”夏,就是诸夏自古以来就是以“华美”为文明特征的,不是什么左开叉右开,左衽右衽,是“华美”,是“物华天宝”,是“物质丰富”,就是喜欢奢侈。诸夏周边的戎蛮夷狄,不是被之乎者也同化的,与诸夏的区别也不是左开叉右开叉。是一看诸夏,哇,衣服这么漂亮,器物这么精巧,吃的这么好,土豪这么多土豪我们做朋友吧,我们真的想像土豪一样啊。当诸夏失去了“华”的文明特征,再怎么左开叉右开叉,就是大裤衩子外穿装超人,还是沦为夷狄。就得像当初夷狄羡慕诸夏,自诩“小中华”一样,沦为自诩东方的巴黎,东方的犹太人了。低等文明会主动跪拜高等文明,本能就想与高等文明更像,与高等文明接轨,非常正常。就是“上流社会”现象,模仿贵族。好事,功利主义,希望像谁,才有机会成为谁。与北欧的防冻文明相比,与塞外诸胡的防寒文明相比,北盟就是劣等文明。与千年后苏军的防寒制服相比,汉军的冬季战袍,就是劣等军服。北盟与北方军若不想甘为低劣,就只能与赵武灵王的选择一样,向更伟大的高等文明学习,改胡服,习骑射。时下北方军的冬季防寒技术,就正在全面向胡人学习。包括骑兵制服下摆开衩,做到一个动作上下马,马上衣摆一遮就能护膝保暖,袖口加长,变为可上扁成多层的马蹄袖,冬季可隔着一层衣袖握刀,拉弓。金属刀鞘改为皮革,扳指成为制式装备。其余油脂涂肤,冬季赤膊互搓等防寒训练,正从夜不收等侦察部队,向全军普及。北方军冬季作战服装,则全面北欧化,苏军化,大量皮草,毛纺制品,正在代替麻与布。随着北方军制服的越发华丽与实用,将士的荣誉感在呈显著提升,平民对军服的羡慕与日俱增。包括军内特等粮票在内,军需品成了“特供”与“紧俏品”的代名词,贱卒之风日散,崇武之风渐起。幽州边军与郡县更卒,同样对北方军怪话日多:“妈的,穿这么好有个屁用,驴粪蛋,表面光。”烦躁之情,郁闷之心,溢于言表。相信仇富的自己不想富,那就天真了。所以,李轩正在认真考虑为军队配备军常服,军礼服的可能,陆军礼服就戴黑熊皮帽子,穿火红色军服,变身“龙虾兵”。这样滞销的熊皮就有需求了,茜草,红花,胭脂虫与交州的廉价苏木,染料业就能成长起来。这年头的染料技术之珍贵,不亚于合成氨。染色布帛与原色布帛的价格差距极大,“白身”就是穿原色衣的庶人,穿褐黄色麻衣的也叫“白衣”。染色的衣料在大汉是贵重品,红黄黑少数颜色不是不许民间用,除“礼制”外就是与“酒”一样,少数染料是奢侈品,所有的染料都是贵重品。从西域红花,茜草,热带苏木,胭脂虫中提取的红色染料。与从黄檗,黄栌,栀子中提取的黄色染料,较为珍贵。一般布匹多染青与蓝,从分布广泛的蓝草中提取蓝靛,较为廉价。一般用不起红花苏木等植物染料,要染红麻红布,就得用赭土粉,也就是赤铁矿粉等矿物染料,不用洗就褪色。大多染色的衣服同样不敢轻洗,一洗就掉色。而染料业不光是染衣,还是军事工业,与农药通着“毒气”一样,染料背后就是化学与炸药,黄色染料就是黄色炸药,是北盟无论如何都会大力支持的产业。时下张飞的脖子上,就围着个染成黑色的毛织围脖,脑袋上扣着个灰白相间的水狸皮大帽子,小风一吹毛还轻轻的晃。身上是一席双排扣过膝长大衣,腰扎武装带,挂着把环首刀,肥裆马裤,裤脚套进了一双长筒鹿皮马靴之中,斯大林的英灵已经苏醒,朱可夫元帅万岁。李轩看着张飞这身打扮,差点没笑喷:“三哥,咱就带小不点看个动物,你挂把刀干嘛”张飞还在臭美,一手负后,一手按刀,下巴微昂:“不挂刀,手上没家伙什,俺总觉得缺点啥。”“呐。”李轩侧身从秦朗端着的筐里拽出一根油条,递给张飞,“吃吧。”“我新衣。”吃货张飞没接油条,怕把新衣弄油了。李轩没勉强,见张飞不接,咬进了自己嘴里:“那就走吧。”一行人顺路又接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范鲤,与其父范进,母范卢氏,还有个内使丫鬟。出了北营区就坐上了“巡城马”,为了促进消费,一伙人包了两台双马驾,内可容八人的公共马车,带着一溜清脆的马铃声朝汉昌东南的“燕歌动物园”而去。“燕歌动物园”是个“动植物园”,除了动物还有植物。燕歌动物园坐落于汉昌,依水傍汉江,南临武昌,东接汉阳,东南斜对武汉,处于燕歌中心十字路口的偏西位置。燕歌不是宫城布置,中心区是公共区,以神殿,神庙,图书馆,大澡堂,花园广场等公共建筑为主。接西南武昌区不远就是英灵殿,烈士墓就在市中心。正文 第一六八章 一袋五分,一角三袋除了纪念北方军烈士,死人也是不能放过的,被李轩拿来当军国主义教育基地了。燕歌各亭里的小学堂,包括劳改营的营内学堂,燕歌卫星城学堂,身处北盟势力范围内的所有学堂,等英灵殿竣工之后,都会定期组织熊孩子们来烈士坟旅游。接受帝国主义的再教育,竖立积极的文明观,荣誉观,责任观,长大了好传播四大发明,为土著带去文明。“燕歌动物园”也是个教育基地,上的是“自然课”,可以增加知识,开拓视野。“老师,这个脖子这么长的家伙,是什么呀”“是长颈鹿。”“长颈鹿是哪的呀”“非洲的,想去看看么”“想啊,可非洲在哪啊”“不知道,传说在天海的尽头,你敢不敢去找呀”“我是红领巾,有什么不敢可非洲是什么意思啊”“就是非常不服王化的洲,对这样的洲,我们要怎么办呀”“征服它。”当文明与文明发生了冲突,谁胜谁败,在小学课堂上就能决定。“燕歌动物园”里不光有诸胡部与北盟逮捕的野生动物,还有家畜家禽。从最常见的鸡鸭鹅,猪狗马羊骆驼都有,且是园内主要展览品种。“燕歌动物园”同样是一间存放“沉淀资金”的仓库,吸引人流,激活地块活力,园内所有的野生动物与禽畜,都是试验品。这是一间畜牧业,养殖业的大型实验基地。研究的就是野生鹿养殖,鹿茸鹿皮鹿肉的获取。野生虎养殖,虎鞭虎骨虎皮的提取。熊胆熊皮熊掌,通过驯养野生熊实现,变猎为养殖。且大汉的猪,鸡等各种家畜家禽,与选种育种后的家畜是不一样的。李轩就没见过几头白猪,大多是黑猪,灰猪,粉红猪,小花猪,有的还带鬃毛獠牙,体型小肥膘少,三百汉斤就是大猪了。马无夜草不肥,猪呢猪一天喂几顿好什么时候喂好喂什么好饲料比例多少要回答这些问题,比穷举黑火药最佳配方,难得多。猪牧草的种植,品种与摄入量数据。多少亩牧草可承载一头猪,牧草品种与种植面积的优化配比,猪粪循环利用,就是搭个生态养殖的微缩模型,做实验。管理与育种技术,同样要不停的试验。猪的阉割,猪种的选取配种,“人工授精”等邪恶的科技,“站笼式养膘”等反动的养殖方法,“药物式催肥”等更黑暗的畜牧术,都隐藏在“燕歌动物园”的欢乐氛围之下。更黑暗的“流水线式屠宰”与“尸体防腐技术”,由于过于邪恶,反而不能藏。包装一下,放在所有人的眼前就行。“流水线屠宰”技术,烫猪拔毛屠宰,猪油做肥皂,猪鬃做刷子,猪骨做饲料就是个工艺流程。“尸体防腐技术”则被警卫旗派员跟踪,用于敌前烈士遗体保存,转运。只是即便对保存烈士遗体有益的防腐技术,也是不会对外公开的,能放在所有人眼前的是“罐头”,同样基于尸体防腐技术,而诞生的伟大军需品:“斯帕姆”午餐肉。陶罐与木罐装,用盐油做防腐剂,木塞封口,送入蒸锅整罐加热,消菌,蜡封。保质期多久谁也不知道,正让罐头像飞行员一样,挂在一个乱转的架子上,实验颠簸条件下。在烧着炉的各种温度与室内外环境,验证各种环境下的保质情况。陆军还不担心,罐头主要是为海军准备的。即便这样,为了保护士兵脆弱的心灵,都抹去了一切有关于“尸体”,“防腐”等字眼,称为“保鲜技术”。“燕歌动物园”就是个教研产一体的娱乐园,寓教于乐。“糖炒栗子呀。”公共马车方至动物园门口不远停下,吴敦未下车就先耸动了几下鼻头,空气中弥漫着让他一股熟悉的焦香。果不其然,李轩下车抬头一看,就见几团青白色的烟雾,正在开阔的门前广场冒着。一堆糖炒栗子摊,有的就是左右前后并排在一起炒着,有的独自矗立在园外歇脚亭前,拴马棚后。搭着脚手架,正在施工的一个石制巨型喷泉左右前后,就摆了八个摊。不少摊前都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带着孩子的居多,看起来生意不错。只是,跳下车的秦朗眯眼朝附近一个炒栗子摊一看,就乐了:“五分钱一袋,一角三袋我草,比咱卖的便宜十倍。”李轩抬头一看,也乐了,就见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架子车改的糖炒栗子摊前,一张大牌子,上面明码标着价:“糖炒栗子一斤一袋一钱,汉元一袋五分,一角三袋。二两粮票一袋,五两粮票三袋。”这不是最让他乐的,乐的是后面还写着:“收军特等粮票,粮票换军票,三两收一两。一角收军票三两。”“这八成都是军属,王八蛋。”吴敦看着一堆冒烟的糖炒栗子摊,眼神愤愤,“就是营里的熊兵把炒栗子学去了,在营门口乱摆,咱才挣不着钱了。”“比着降价啊。”秦朗摩挲着与李轩一样的短毛脑袋,嘿嘿一笑,“怪不得艺不轻传,再好的方子经不起这么糟蹋啊。咱一个摊儿一天能赚六贯,这一个摊儿一天能赚三十钱不二百个摊子不顶咱一个,这就不是赚钱,是把人弄的跟自己一样穷。”“呵,这物价可够乱的。”李轩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