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惊心动魄来今日不必拘礼,坐下说话”说话间秦武王嬴荡挥手示意孟说坐在身边。自从开战以来,秦武王赢荡并未亲临战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通过奏折之上的汇报,获得的信息,如此一来,对于大军行进的诸多消息,并不十分的了解。但是出身行伍的秦武王赢荡,对此还是十分的痴迷,想要一探究竟此番作战,实在是独辟蹊径,让人看着都是瞠目结舌听闻秦武王嬴荡如此的问答,虎贲中郎将孟说自然是将这一路之上,如何的金蝉脱壳,如何的关山飞渡,包括江油城下,单刀赴会。围攻成都之时,所发生的诸多事情,娓娓道来,虽然这言辞生涩,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切中要害,说了个明白。当然其中并非皆是秦军如何的善战溢美之词,还重点的描述了江油守将的夫人。听得秦武王嬴荡吃惊不小,实在没有料到,一个妇道人家,居然会如此的深明大义,实在是让人钦佩。这字里行间,孟说也将墨家的观点糅合其中。秦武王嬴荡已经能够明确的知道,此番巴蜀叛乱的真实原因,当然这其中陈庄如何做法,自然是着重的说明了一番,表明临阵倒戈的重要性,也算是为当日举荐陈庄代理蜀王,做一个交代。秦武王嬴荡听着不住的点头,如此一来耗费了好大的时辰,在此过程之中,秦武王嬴荡听得是认认真真,孟说回答的谨慎小心,生怕这其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在二人促膝长谈的时候,秦武王嬴荡秘密派出的飞羽卫已经来到了陈庄的府邸。严格意义上讲,此刻陈庄的府邸,应该被称之为王宫,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此次飞羽卫并未派遣大队的人马进入,只是派出两人乔装打扮之后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入。陈庄也是警惕性极高,眼下的巴蜀,虽说自己已经能够一手遮天,但是不管怎么说,巴蜀的贵族元老们,还在蠢蠢欲动,想要将陈庄拉下神坛。再说当日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让自己声名狼藉,眼下并未能够得到城中百姓的拥戴秦国人自然也不会对自己善罢甘休,所以平素之中,陈庄都是十分的谨慎小心,深居简出,生怕自己的性命不保,或者说有什么马脚露出来,被秦国人知道的话,自己就没命了这一日忽然听闻楚国的使者到访。不觉得心中大喜,虽说自己的王爵,还是秦国人赐予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君王,能够得到其他诸侯国的认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陈庄对于楚国使者的到来,那是深信不疑,如此这般也是情有可原,楚国与巴蜀接壤,共享长江天险,可以说是唇亡齿寒。眼下楚国人的到来,对于陈庄而言,不啻于一场及时雨,随即招呼手下道:“快快有请”说完内侍派出宫门,将楚国前来的使者,请了进来,不用问,单单一看这服饰的颜色,就知道,此人必定是楚国人无异。战国时代阴阳之术盛行,各国在立国之初,为了迷惑世人,将自家的上台,说的神乎其神,自然是挖空心思,说明自家受命于天。所以必然相应的认为是上天赋予自家一种德命。分别用金木水火土五行来命名,五行又分别代表五种颜色,所崇尚的颜色即国色,也必须与它的德性相符合惟其如此,新生的国家才能在上天佑护下安稳顺畅的运行。上古时期黄帝战胜蚩尤之后,建立的政权是土德,故而崇尚黄色,旗帜服饰皆为土黄夏王朝为木德,东方属木,崇尚青色。殷商王朝为金德,其兴起时有白银溢出大山的吉兆,估计当时火山喷发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白银溢出,是以崇尚白色。周王朝先祖得赤乌之符,为火德自然崇尚红色当时天下对这种五德循环说无不认可,立政立国之初,便已确定三家分晋,魏国继承了晋国的衣钵,号称正统,延续周朝火德,旗帜服饰皆尚红色虽说韩国也是晋国的一家,但为了表示自己有特立独行的德性,便推演出木德,旗帜服饰皆为绿色赵国更是特立独行,推演出更加特殊的“火德为主,木德为辅,木助火性,火德愈烈”的火木德,旗帜也就变成了七分红色三分蓝色齐国最为奇特,开山鼻祖不过就是到周王朝打工的,所以一直以来不敢有觊觎之心,一直奉承周朝的火德,不过等礼崩乐坏,天下大乱的时候,田家篡夺了姜家的王权。自然也想着,能够另立门户,故而推演出“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的火金德,旗帜服饰变成了紫色当年不服周的楚国是自立为王,服饰色泽,也是五花八门,所以常被中原国家嘲讽“乱穿乱戴乱德性”。不过人家楚国发达了,仰慕中原文化的精致典雅,不知在何方高人的指点之下,楚国推演出“炎帝后裔,与黄帝同德”的土德,旗帜服饰变成了一色土黄总算是受命于天,位居列国之间,不再被中原的国家所讥讽。第四百九十五章 辞旧岁喜迎新春 道不同分道扬镳十最为特殊的,当然还要数位居北方的燕国,燕国乃是周王室的正宗诸侯,承继火德顺理成章天下没有非议然燕国久处幽燕六百年,对周室王族不断衰败的历史刻骨铭心,独立之心萌生已久。燕国公族认为,先祖的火德已经衰败,作为王族旁支后裔的燕国若承继火德,这把火必然熄灭,要兴盛,须反其道而行之,于是推演出“燕临北海,天赋水德”,确定了燕国的水德燕国之水是烟波浩淼的蓝色大海,于是燕国的旗帜服饰就选定了蓝色七雄之中,惟有秦国没有确定宣示自己的德性,但却是举国尚黑,令列国百般嘲笑,说秦国蛮荒之地不懂王化秦国却是不理不睬,依旧黑色不改,在当时诸国的眼里成了一个乖戾怪诞充满神秘的西部邦国今日出现在陈庄门前,正是两个身着土黄色服饰的楚国人,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在当时对于衣襟开口的方向,都有着明确的等级要求,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胡乱的穿戴别国的衣服。“参加大王”使者进来之后,十分的有礼数,所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并非是秦国的怪戾荒诞,而是如同周天子治下国人一般的优雅精致“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请坐”陈庄礼让二人,二人十分的客气,进去之后入席安坐。趁此时机陈庄仔细的端详着二人,见二人行为举止,恰如其分,这心中更是深信不疑。人往往就是如此,某些时候,更愿意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而非是眼前的现实不过这二人进来之后,是一言不发,陈庄心中虽说略有狐疑,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并无大碍,想必是事态重大,二人不便明说,如此谨慎小心,倒是也是情理之中。陈庄会意站起身来,对身边的众人说道:“统统下去百步之内,不得有人”“诺”众人赶紧离开。等房中的其他人均已离去,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大王我家主人,让我等为大王,送来一封书信,还望大王能够过目”陈庄一听,心中暗自惊奇,看来这秘密工作,还是人家楚国讲究啊,派出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说上几句云山雾罩的话,让人看着都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正是因为如此的做派,才让人更觉得,背后之人来头不小。陈庄满心欢喜的站起身来,二人面容冷峻的走到近前,将锦盒呈送到陈庄的手中。陈庄十分心急的打开了锦盒,不过等陈庄打开锦盒,取出书信的时候,才发现竹简上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字。如此一幕让陈庄有些嗔目结舌,心想坏了难不成这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楚国的使者。刚想回头拔出宝剑防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头脑昏沉,竹简从手中滑落,定睛来看自家的手,此时已经变得青黑一片。“汝等何人居然敢行刺本王”陈庄情知不好,愤怒的说道,二人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上前一把按住陈庄。陈庄心知这书信之上,定然是被下了毒,眼看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了,想要呼喊,只是任凭自己喊破了喉咙,也不见得有人能够来救自己。此刻陈庄才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陈庄死死的看着二人,目光之中充满了幽怨,其中一人,小声的说道:“若是死不瞑目,今日就要叫你死个明白”说着转身将上衣扒了下来,一只巨大的翅膀呈现在陈庄的眼前,与当日自己怀中的凤鸟,是一模一样。到底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陈庄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虽说这心有不甘,但是眼下已经是没有退路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二人根本就不给这样的机会。二人手起刀落,砍下了陈庄的人头,而后将头颅放在锦盒之中,从大门口,大摇大摆的出去,王宫之中的众人,还目送着二人离去,众人心中还纳闷,这才说了多长时间啊怎么就说完了二人从容的出的王宫,此刻王宫里传来一阵呼喊之声不好了抓刺客啊简短截说,陈庄的人头,被飞羽卫第一时间送往咸阳,陈庄被楚国使者杀死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秦国人随即以蜀王没有后人为由,取消了巴蜀的诸侯王地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一场危机,被秦国人化解,与此同时墨家与巴蜀达成的协议,也是随之烟消云散,不过如此一来,孟说的身份,已经没有人知道,到底是祸福相依。话分两头,秦武王赢荡对于孟说的描述,简直是如痴如醉,本以为这两军对垒,完全就是依靠实力恶斗,实在没有想到,孟说居然是如此的排兵布阵。简直是让人嗔目结舌,再说秦武王赢荡本就出身于行伍之间,对此也是有着巨大的好奇之心,如此二人攀谈了数个时辰。秦武王赢荡并非是闲来无事的胡扯,实在是因为,眼下朝中的局势,太过复杂,所有人之间都是盘根错节,利益交织,如同一张大网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言谈之中,看一看孟说是如何的应对,是否值得托付大事对于孟说的用兵才能,实在是可圈可点,到底这处理政务的能力如何,还值得考量,所以秦武王赢荡才会如此的尽心。不过眼下看来孟说值得托付。“大将军按理说大战归来,本应该让大将军歇息一番,只是眼下朝中还一件紧要的事情,亟待解决还望将军能够不辞辛劳。”秦武王赢荡面露难色的说道。“大王有何吩咐,尽管安排,为君分忧,卑职义不容辞”孟说道。“好前些日子,这咸阳城中,发生了一起盗窃案”秦武王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孟说,不知是征求意见,还是想要看看孟说是何反应。第四百九十六章 辞旧岁喜迎新春 道不同分道扬镳十一“大王在下一介武夫,只是会一些舞刀弄枪的功夫,如何懂得破案之法”孟说也是心直口快,不待秦武王赢荡眼睛离开,就开口说道。“哈哈大将军此案已经破了,当日大将军的府邸,也惨遭洗劫好在东西都已经追回大将军的家境实在不算殷实啊”秦武王赢荡继续说道:“不过此事甚是蹊跷,为何这咸阳城中的权贵之家,一夜之间被盗无数,贼人居然还未被发现虽说这珍宝都已经追回,但是其中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更为让人生疑的,当属太医令李醯居然参与其中,想必这其中还有其他的朝中显贵参与,今日想要大将军秘密追查此事,虽说是秘密追查,但是要准确快速,不要在朝中引起动荡,眼下实在不能造成人心浮动,更不能耽误了来年的东征”“既然太医令李醯参与其中,何不将李醯带来盘问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孟说好奇的问道。“太医令李醯已经被杀了”秦武王赢荡回答道。“啊为何不问明缘由,就匆匆的杀了”孟说疑惑的问道。“此人买凶杀害太医令秦越人,咸阳城中,民心汹汹,如何耽误的起,哎这两件事,也是寡人最近才搞明白的”秦武王赢荡坦诚布公的说道。“什么秦越人”孟说惊愕道,实在没有料到,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秦越人居然被杀害了。“哎神医扁鹊,死在我大秦,实在是寡人的失职,不光这咸阳城中的百姓,多有怨言,就连东方诸国的国君,也是纷纷谴责我大秦,未能保护好他”秦武王赢荡一脸懊悔的说道。的确作为名满天下的神医扁鹊,神医扁鹊的死,在天下诸国,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震动,各国之人,通过不同的渠道,都在纷纷谴责秦国。“大王,卑职尚不明白,需要卑职做些什么”孟说强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在秦王的面前失态。“此番处决太医令李醯的时候,朝中的众臣还在为其辩护,想必这里面,定然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如此巨大的案子,想必不是区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