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解的问道。陈庄微微一笑,端起身边的茶水,此刻仆人们早已换上了热水,陈庄吹了吹上面的茶末,十分惬意的品味着难得的美味。“先生我来问你,今日先生若是落入水中,该当如何是拼命游泳以求自保,还是将生的希望假手他人”陈庄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婉转的举了一个例子说道。心腹何等聪慧之人,转念一想,随即说道:“此等大事,关乎生死,怎可假手他人,难道这蜀王是有意的试探丞相不过今日巴蜀除了丞相之外,还有谁能够担当此大任”“先生难道忘记了,那些跟随你我到前线劳军的大臣,可是一个也没有回来,再说这些人可都是蜀王的亲随啊,难道蜀王对于这些人的生死,就能置之不理今日蜀王压根就没打算将虎符交出来。”陈庄品着茶悠闲的说道。“可是方才这太庙之中,并未发现有埋伏的武士啊”心腹还是不解的问道。“先生好糊涂啊,难道你没有发现,今日召见之地实在是太过特别,那可是巴蜀的太庙啊。既然先生都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假手他人,更何况是蜀王啊。这太庙之中,平素里肯定是不会有甲士出没的,但是今日就有所不同了。太庙平素里人烟稀少,供奉之物极多,自然也就少不得鸟兽出没,祭祀之时,尚且都会有飞鸟腾空而起,但是今日先生可曾听到什么动静虽说今日多有大雾,但是这太庙之中,静的实在是有些怪异。”陈庄说完,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经过陈庄如此的描述,心腹也是思索再三,将一路之上的片段,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重新的整合拼凑起来,的确如同陈庄所言,这太庙静的太过诡异,随即点头赞许道:“丞相所言不假,这一路之上,实在是静的蹊跷,换句话说,其实早已有人埋伏在大殿的各个角落之中,才使得这些鸟兽不敢随意的出没。如此说来,真是好险啊险些就被蜀王暗算,看来有些事情,并不能一蹴而就。”心腹说话的时候,也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方才自己还执意要丞相接下虎符,此刻看来,当时若是接下的话,估计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不义。”陈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案几之上,由于力气过大,茶杯顿时变得粉碎。心腹一愣,不知道陈庄究竟想要做什么,呆呆的看着陈庄不发一言,此刻的陈庄双眼升腾出无限的怨气,眼珠也变得通红。“先生且附耳过来。”陈庄说道。心腹知道,这陈庄一定是谋划好了什么事情,赶紧上前几步,希望能够听得真切。陈庄在心腹的耳边,低声的说了起来,心腹不停的点着头,等二人说完,陈庄问道:“先生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卑职明白,卑职即刻下去办理。”心腹说着转身离去,消失在浓雾之中,不知道此时的陈庄是如何的谋划,眼前的事情,让自己的内心饱受摧残。但是相比于至高无上的权利,女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可以被忽略的微乎其微。秦军抵达成都城外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成都,城中的达官显宦们,市井百姓们,这才发现当初那个前来送信的人,是多么的可敬,可爱居然被这些人侮辱为骗取财货的小人,实在是太过讽刺,大雾虽然遮蔽了双眼,但是没有人愿意待在家里,他们想要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生死存亡之际,岂能坐视不理。成都的四门已经高度的戒严,全副武装的士兵,站满了城楼,陈庄带回来的士兵,并非全部留在了外面。相当一部分人,被安置在各个城门要害地带把守,当然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整个成都都炸开了锅,老百姓们在街头巷尾,不停的散布着秦军已经打进城的消息,当然这样的消息,不用去想,就知道是有人在从中散步。那些隐藏在山林之中的秦军,早已获知秦军的动向,所以提前就被安排到了成都城中,作为内应,原以为这秦军能够顺利的进城。未曾想到,居然在城门之前,被阻挡住了,这些人自然不能闲着,四处散布谣言,将成都搞的人心惶惶。巴蜀的文武百官,更是云集在蜀王宫中,等待着蜀王的到来,希望蜀王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蜀王杜宇从太庙之中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这些大臣们团团围住,大臣们站立两边不停的哭泣。先前诸位十分仪仗的天险,在秦军面前根本就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而且这些秦国人已经出现在了成都城外。所有人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大王秦国乃是天朝上邦,物产丰饶,人马无数,巴蜀所能阻挡秦国者,唯有关隘天险,此刻关隘已被秦军突破,巴蜀平原无险可守啊。今日侥幸得胜,不足为荣,待到秦国大军前来,我等诸公定然是粉身碎骨啊。”大臣们在身边不停的劝解道。“大王今日不如出城投降,也不失王侯富贵。”身边的群臣不停的劝解道。蜀王杜宇一时之间,是摇摆不定,是战是和,自己也没了想法。十分茫然的看了一眼内侍,内侍一下子计上心来,随即上前说道:“大王何不召见丞相进来商议”蜀王杜宇一听这话,心中不是滋味,自己眼下并不想启用陈庄,实在是陈庄的诸多作为,让自己难以接受。这随同前去的大臣,悉数被杀,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再有就是未经自己的同意,擅自将巴蜀的军队召集回来,导致自己的行动不得不提前进行。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些秦军,是如何出现的方才在太庙之中,蜀王杜宇本来就打算杀掉陈庄。好在这陈庄并无其他越礼的举动,才绕过其性命,若是当时陈庄接下虎符的话,满堂之中潜藏的武士,顿时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蜀王杜宇十分警惕的看了一眼内侍,这种眼神,不用说,内侍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的眼神,是怀疑的眼神。内侍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实在是不想祸从口出,将自己的性命牵扯进去。“太尉何在”蜀王杜宇好似没有听到内侍的话,开口问道。太尉,秦朝时期最高军政长官,负责管理全事事务,平时没有军权,战时也要听从君王的命令,而且要有君王的符节才能调动军队,军权实际上也是掌握在君王的手里。t第三百三十四章 雾锁腥风血雨城八“老奴早已派人前去传唤,想必此刻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内侍赶紧说道。“诸位稍安勿躁,等太尉到来,我等再筹划破敌之策。”蜀王杜宇早已厌倦了眼前这些人的嘴脸。一个个贪生怕死,事到临头,只知道哭哭啼啼,丝毫没有应对之策,自己恨不得将这些人千刀万剐,但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这些人的辅佐,自己是没有能力坐上这个位子的,也就姑且只能忍耐一番。整个庙堂之上,因为蜀王杜宇的话,出现了暂时的安静,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着小算盘,对于这些贪图享乐的贵族集团而言。如何保住自己现有的财富,同时将自己的奢靡生活继续下去,才是这些人最为关心的事情,至于什么国家大义,民族大义,这些人才懒得去理会。也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当时之所以跟随蜀王杜宇谋反,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行动如此的突然,而且已经有好几户大臣,被酒娘子满门抄斩,为了自家的性命,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而今这秦国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还是赶紧投降,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当务之急,众人都在心中谋划着如何让蜀王杜宇接受自己的想法,放弃对抗秦国。话分两头,心腹出的府邸之后,直奔官署而来,方才在宫中并未遇到酒娘子,想必酒娘子此刻应该就在官署之中。果不其然,此时的酒娘子正在翻阅各类文案,不过从脸色上,可以看得出,此刻的心情,如同爆发之前的火山,十分的吓人。官署之中的文案,武士一个个屏气凝神,不敢弄出一丝的动静,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惹恼了酒娘子。心腹被阻挡在官署的门口,心腹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丞相的令牌,往武士的脸上一晃,武士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小人有眼无珠有眼无珠”“起来吧夫人何在”心腹问道。“夫人彻夜都在批阅文案,从未离去”武士不待心腹问起,自己反倒说了起来。如此一来,反倒让心腹心中一乐,心想看来这与蜀王媾和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若是不然的话,武士不会如此的回答,想必是提前安排好了的。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还是如实的说道:“好,既然如此,头前带路”心腹说道。“诺先生这边请”说着带领心腹往大堂走来,武士心里也明白,这先生是拿着丞相府的令牌,来找夫人,自然就如同是丞相亲自前来,所以格外的小心应对,生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别看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看门的武士,但是自己的话,有时候是能够起到大作用的,祸从口出的道理,自然是烂熟于心,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看似聪明的回答,早已将酒娘子出卖。莫名其妙的烦躁,一直困扰着酒娘子,酒娘子不知道该如何舒缓自己的心情。此刻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整个人如同被安置在一叶孤舟之上,在大海之上,随着波涛起伏,就连自己也无法明了,此刻的心情,该当如何规整,虽说手中拿着文案,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先生请”武士送心腹到门口。酒娘子闻言抬头来看,只见陈庄的心腹前来,酒娘子赶紧站起身来说道:“不知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夫人不必客气,看来这官署之中,案牍劳神啊,夫人的气色十分的不好啊。”心腹一语双关的说道。酒娘子心中有愧,听人说起此事,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先生此番前来,定然是有要紧的事务吧不知道丞相可曾回来”酒娘子明知故问道。“丞相早已到宫中拜见了大王,此刻在家中歇息”心腹说话的时候,环顾左右,见着官署之中,尚有不少的人在场。酒娘子会意,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诸位都下去吧”“诺”其他的文书,刀笔吏,一个个起身离去,酒娘子不解的问道:“秦军兵临城下,丞相为何高卧家中”“不得已啊”心腹见众人离去,小声的说道。酒娘子不解的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夫人难道要老夫将此中的厉害说破吗”心腹反问道。酒娘子何等精明之人,虽说此时心中翻腾不已,但是对于眼前的时局,还是有些看法的。“难道是大王对于丞相有所忌惮”酒娘子试探的问道。“有些事情,夫人是知道的”心腹说道。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酒娘子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与陈庄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至于蜀王杜宇,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都是后话。若是陈庄遭了难的话,自己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今日陈庄自边关归来,自己没有回去,已经是十分的失礼了,再加之自己的勾当。“先生眼下该当如何”酒娘子思索再三之后,开口问道。“太尉私通秦国,图谋献城,即刻将其拿下。”心腹小声的说道。“太尉位列三公,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无法定案”酒娘子没有想到,让自己拿下的,居然是太尉,随即疑惑的问道。“夫人只管去做,这死人是不需要证据的,或者说死人就是最好的证据。眼下秦军兵临城下,这城内也是乱成了一锅粥,狼奔豸突成何体统,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操纵的话,能有今日的局面”心腹进一步说道。对于太尉而言,酒娘子是有过接触的,深知此人品行端方,是难得的好人,为官也十分的清廉,爱民如子,在成都十分的有人望。最为要命的一点,此人出身贵胄,少年是曾仗剑云游四方,不想机缘巧合,得到了高人的兵书,潜心钻研多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