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乐在心里,再一想到当初形同乞丐的模样,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陈庄并未说话,而是拿眼瞪了一下陈完,陈完自知方才的举动,十分的不妥,再看内侍的时候,内侍如同偷情被人发现一样,羞臊的满脸通红。“公公先到帐外歇息片刻”心腹上前说道。“也好”内侍与心腹一前一后出了大帐。“哎呀真真的急死人了,眼瞅着天就亮了,怎么还不见丞相启程啊”内侍抓着心腹的手问道。“公公稍安勿躁,这夜半时分,敌我不分,就算是到了城门口,城门之上,也未必能够开启城门,姑且忍耐一时忍耐一时”心腹在一边劝解道。“老奴不在身边侍奉,这大王如何能够料理国事啊”内侍如同女人一般纠缠起来。“公公放心,眼下还有万人大军,就算此刻秦军到了近前,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近前,公公切莫惊慌。”心腹继续劝解道。内侍见的确是没有办法离去,将手一把撒开,面色通红的说道:“哎也罢”“公公稍事休息,我看马上就要天亮了,到时候咱一道进城帐中还有机务,恕在下不能奉陪告辞。”心腹借机告别了这粘人的阉人。等再次进入帐中的时候,陈庄与陈完已经就城外的防御达成了共识,虽说陈完被陈庄说服,但是陈庄对其安排的事情,也并非置之不理。而是充分借鉴了其中有利的一面,这一万人在构筑坚固壁垒的同时,利用成都城外的地形,主动打击秦军,机动防御。与此同时,斥候从外面急匆匆的赶来,众人一看,不用多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报启禀丞相秦军据此只有十里。”斥候汇报道。“好快啊”陈完说道:“比咱们只晚了几个时辰而已。”“严密监视,一有情况及时汇报”陈庄说道:“下去吧”“诺”斥候转身离去。心腹借机进的大帐之中,三人重新围坐在一起,陈庄对心腹说道:“先生我等已到了成都城下,是否先去参拜一下大王。”“丞相言之有理,方才内侍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心腹嘲讽道。“就是不知道这内侍,到临淄的青楼之中,是否也是如此的急躁”陈完开玩笑道。众人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陈庄说道:“我与先生进宫面见大王,这城外的防守,就交给陈完将军了。”“丞相放心,卑职定然不辱使命,丞相放心前去便是。”陈完答应道。陈庄对于陈完的能力还是深信不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与心腹说道:“先生,请吧”“丞相请”心腹礼让陈庄。二人出的大帐,这内侍早已经急不可耐的在外面转圈圈,见陈庄出来,慌忙迎了上去。“丞相可是要进城啊”“正是,公公请吧。”陈庄客气的说道。“丞相先请”内侍也不敢走在陈庄的前面,别看就是这短短的几个时辰,这内侍已经觉得,陈庄才是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人。第三百二十五章 商女不知亡国恨四一夜的缠绵让蜀王杜宇周身无比的舒畅,整夜都在安然入睡,自然不晓得这酒娘子自从夜半时分清醒之后,就一直未能入眠。彻夜的在寝宫之中游走,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急躁之感,如此感觉一直到了天明时分,依旧无法离去,此时酒娘子尚不知晓,这陈庄就在成都城外。自从踏上成都街道的那一刻,内侍高兴的不知所措,满脸的阴沉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喜悦与兴奋,如同得到糖果的孩童一般,不知道是在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还是感慨自己能够领兵回城解围。但是陈庄与心腹却不是这幅模样,二人的脸上都些阴沉。内心都在不停的思索着,二人都十分明白,自己此时的身份,虽说名义上还是蜀王的臣子,但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愿意永远的寄人篱下。谁不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陈庄更是无比的期待,自己能够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眼下的事情,对自己又是如此的有利。自然不愿意让那个傀儡再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对自己发号施令,心腹的心思也是这般,这水涨船高的道理,自然明白。一旦陈庄能够得到巴蜀的权利,自己也就随之成为了开国的元勋,陈庄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丞相的位子非自己莫属。不过眼下的这座城池,还不是自己能够发号施令的。“丞相”心腹上前几步小声的说道:“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夫人”陈庄的家就在不远处,正好顺路,一抬头既能看到自家的院落,陈庄也是多日没有见到自己的夫人,心中也有几分思念,随即点了点头。“公公,我等先到丞相府上落脚如何”心腹上前问道。“如此甚好,丞相先到家中歇息,老奴即刻回宫中告知大王。”内侍也有自己的职责,臣子面见大王是需要有人探路的,并非想见就能见。“好那就烦劳公公了。”心腹说道。“告辞”内侍抱拳说道。“不送”心腹说道。“丞相告辞”内侍一脸奴性的向陈庄说道。陈庄此刻只需要点头默许一番便是,并不像先前的时候,那副一本正经了。送走了内侍,陈庄与心腹紧走几步,来到自家的门前,心腹上前敲门。双手砰砰的敲打在大门之上,敲了许久,还不见有人出来,心腹下意识的一回头,陈庄也是无比的纳闷,眉头紧皱,怎么这大早晨的,还不见有人出来。心腹见状,转身继续拍打着大门,整条街上或许都能听到,这敲打的声音。过了许久,才听到里面缓慢的脚步声,不过里面的人,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张口就骂道:“龟儿子这大清早的敲什么敲”别看心腹为人虽说阴鸷了一些,但也是饱读诗书,自然不屑于如此的粗鄙之词,所以并没有回应,而是将手更加沉重的敲击在大门之上。“别敲了,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着大门吱吱悠悠的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厮,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谁这么不开眼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不敢说下去了。眼前之人自己是认识的,就连丞相都是无比敬重的先生,此刻反被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不等心腹呵斥,这小厮已经开始了自己惩罚自己,顺势跪倒在地,用手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脸,一个个的耳光十分的清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与此同时,陈庄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仆人居然是如此的无礼,如此的粗鄙,真是岂有此理。陈庄怎么会料到,自从当日发起兵变之后,这酒娘子在成都城里就成了呼风唤雨的角色。还亲自监斩了无数的大臣,搞的整个成都都是人心惶惶。如此一来,自然到处都是巴结自己的人,这些伺候人的奴才,起先还是迎来送往,但是这时间一长,明白了此中的厉害,也就随即飘飘然起来,反正到这里来的,都有有求于夫人的,自然不敢将自己怎么样,所以一下子比王宫里的内侍还要有谱。陈庄等人,自然不晓得还有这么一层缘故,心腹不住的敲门,才惹得里面的人,不停的咒骂。往常时日,都需要在门口等上许久,仆人才会慢腾腾的来开门。并且在外面求见的人,还要好言好语的奉上金银,不曾想今日敲门之人,一言不发,还不停的敲打,自然是惹恼了仆人,才有了开始的一幕。“夫人何在”陈庄怒气冲冲的问道。这一问不要紧,小厮磕头的频率更高了,并且继续敲打着自己耳光,口中不停的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心腹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出这小厮,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才装作没有听到。但是作为丞相的心腹,凡事还是要从丞相的喜好出发。随即上前一把攥住小厮的手喝令道:“夫人何在”小厮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酒娘子的行踪,两眼无奈的看着心腹,怯生生的说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陈庄也是早有耳风,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时间理会,一来自己身份贵重,二来夫人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巨大。但是这夜不归宿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作为一个男人,陈庄十分清楚自己的夫人做了什么。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一抬脚踹在小厮的身上,本打算回家的,此刻盛怒之下,连家门都没有进,就转身离去。小厮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心腹趁机上前,用脚踩在小厮的胸前,低声的问道:“夫人去了哪里”“小的不知道”小厮还是嘴硬。心腹何等之人,对于这样嘴硬之人,还是有些法子处置的,随即脚下一用力,这一用力可不要紧,只听的咔嚓一声,小厮胸前的肋骨应声而断。“哎”痛的小厮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说不说”而后将脚进一步的用力。看着心腹一张阴森冷峻的脸,还有自己彻骨的疼痛,小厮心想,看来今日要是自己不说的话,估计这命就没了。“我说”小厮疼痛的牙关紧咬。心腹将脚从小厮的胸前拿下,只等着小厮将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自从丞相离开之后,这夫人就极少在家中过夜,至于去了哪里我等也不敢乱说,只是听人说,每日总是见夫人从宫中出来。除此之外小人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啊还望先生赎罪”说完爬起来,顾不得疼痛,磕头不止。第三百二十六章 商女不知亡国恨五如此回答实在是太过惊悚,心腹对于夫人的做派,也是多有了解,但是实在没有想到,居然是从宫里出来。如此一来,使得问题更加的扑朔迷离,往简单里说,不用多想已经明了夫人与何人苟且,往复杂里说,对于这样的结局面,陈庄如何处置,将关乎整个巴蜀朝局的走向。“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知道吗”心腹用手指着小厮恐吓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小厮早就吓得面色土灰,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滚”心腹如同呼喊动物一样呼喊着小厮,对于这些伺候人的奴仆而来说,某些时候,自身的命运与禽兽无异,小厮听到这样的话,如同遭到了大赦一般,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里。与此同时陈庄已经在赶往宫中的路上,成都的早晨总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身处在数条大河之间的缘故,霭霭的水汽。总是将眼前的城市包裹其中,宛如置身在天界一般,周围的事物,虽是如此的熟悉,又是那样的迷离。一转眼的功夫,整条整条的街道,就被大雾所笼罩起来,近在咫尺的家,不见了踪影,远处的宫殿,也被浓浓的大雾所遮蔽。仿佛就在片刻之间,真实变得模糊,模糊变得昏暗,镜子在光明的时候,带来更加的光明,在黑暗之时,带来更多的黑暗。心腹在思索着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陈庄,本打算隐瞒下来,但是转念一想,即刻就要进宫,若是遇到的话,岂不是十分的难堪。“丞相这雾气还得突然,我等还是回府,等内侍的传唤如何”心腹上前说道。“去了哪里”陈庄并未回答心腹的话,而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雾气还在凝聚,眼前的街道已经没了踪迹,空气之中,也多了一层冰冷的寒意,心腹见无法搪塞,随即小声的说道:“王宫”两个字虽然简单,但是足以让人心底一颤,陈庄万万没有想到,这顶绿帽子居然是如此的翠绿,翠绿的让自己都难以承受。回想起当日与夫人出使六国的时候。险些死在秦国人的手中,这一路之上,彼此之间同生共死,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不过,慢慢的又变得模糊起来,模糊的如同眼前的迷雾,来的突然,来的急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