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成,由于这些人长期驻守在京城,又是天子近侍,自然在这京城里呼风唤雨,开封府也拿他们没辄。开封府并不是地名,类似于今天的市市政府加市公安厅等衙门合称想必这醉微阁的幕后老板便是戴大官人,狗子这顿打倒是自讨苦吃,按大宋律,不管是为官还是为将,一律不准参于经商,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这种事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谁还真靠俸禄过日子,谁在这汴京城里没几处产业。戴大官人,名唤一个恩字,领秦州刺史仅为级别,不掌州权,殿前司下五军都虞侯,在这汴梁城里涉及妓院、赌坊、绸缎铺多个行业,有钱有势。这会陆飞心里倒有了些底,这么牛逼的人物肯定不在乎什么巧娘之事,更不太可能对自己这种小人物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自己大闹醉微阁损了他的面子吗,得,这太简单了。第0011章 真作假时假也真陆飞快步走到那晕厥的老女人边上,拍拍那满是脂粉的脸道:“嘿嘿,别装死了起来”老女人悠悠的睁开眼,一见陆飞吓得刚要叫身体却被陆飞一把拎了起来。陆飞一脸埋怨大声喊道:“老鸨子,就这点破事你也敢惊动戴大官人,知道大官人多忙吗,天天日理万机,为了这市井安定,他却不辞辛劳,亲自跑这一趟,我要是知道你去麻烦大官人,早就一头扎进汴何淹死算了,也怪我,一时色迷了心智,既然是由大官人亲自主持公道,得,巧娘呀,大官人都亲自来接你了,这是赏识你呀,你就别不识抬举了,老老实实跟她回去吧,怪只怪咱俩有缘无份”巧娘满脸通红,心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呀,这不是说我不守妇道吗,你拼了命将我救出为何又要让我回去。那老鸨子听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看看陆飞又看看戴恩,一脸茫然,这哪跟哪呀。陆飞说完又将她扔到一旁,凑到了戴恩近前,轻声道:“大官人,将军额头能跑马,您这般人物,抬抬手,别和我们这等小人物一般见识”戴恩哼笑着也轻声道:“小子,跟我玩心眼是不你就这么肯定我会下这以退为进的台阶你太不自量力了”陆飞嘿嘿一笑,细语道:“纵然你现在杀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想得到已经得到了,再说了,你看看这满街的人,知道的是在下无心之过拂了您的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堂捧日军的都虞侯当街和一个叫花子般的无名小卒在争风吃醋,得不偿失吧”二人这一阵交头结耳,看得周围的人都是一阵莫名其妙,啥情况戴恩不禁多看了陆飞几眼,点点头,依然是一脸不知喜怒的微笑,一把将陆飞拉到身边,附耳细语道:“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够种,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和我作对,我会让你死得很惨”陆飞道:“我的命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一文不值”“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欠你一份人情,也许我会知恩图报”戴恩一个斜视,微微一笑道:“哦有意思,心机还挺深,小子,看你刚才这番身手,你到底什么来头”陆飞一个微微低头,轻声道:“无名小卒努力想活下来而已”戴恩道:“不对吧,看你刚才这使刀的架式倒像是练家子,安居坊可没你这号人物,说,从哪来的,到汴梁作甚”陆飞道:“山野村夫,空有一身蛮力而已,入不得虞侯之眼,都说京城繁华,来讨口饭吃,还望大官人行个方便”戴恩突然脸一沉,扯住陆飞的手也陡然一用力,“是吗,未必吧,给你个机会,打倒我就放了你”说罢,戴恩猛然出手,铁捶一般的拳头就朝陆飞砸来。“一言为定”陆飞才不相信这么简单,打倒你我还活不活了,心里虽是作此想,可手上却不敢大意,这个戴大官人可是处处下死手。二人当下就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戴恩也是禁军中的佼佼者,是当年跟着官家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经百战而不死,不但身手了得更是力大无穷,这会挥得是拳拳生风,逼得陆飞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这一通拳来脚往直把个周围的人看得呆了,哎呦,还有人敢和大官人动手呀,活腻了吧,输赢都得死。陆飞连连闪避,步步为守,却也不吃亏,不过这一番交手,到是也看出来了,此人并非空有虚名,照这么打下去那得到何时,非惹恼他不可,自己又不能赢,更不能输,输了你就瞧不起我了。边上的兵丁除了一旁观战以外还一个劲的喝彩,指手划脚。“大官人威武”“攻他下盘”越是这么喊戴恩就越打越急,娘的,挥了半天拳脚竟然连这小子的边都没沾上,可恶突然,戴恩一阵窃喜,瞅准一个空档就朝陆飞的腹部踢去,刚一出腿,心知不妙:贼子,你故意的。陆飞一个有意,卖了个破绽,见其上当,马上顺势扯住他踢出来的腿,往后一拉,人摔倒在地,戴恩也是收不住势急急往前窜,心道:坏了,要跌个狗吃屎了。却不料这时陆飞在地上快速爬了起来,弯腰一拱手正好抵在了戴恩的腹部,使他不至于倒下。陆飞大声道:“大官人身手了得,小子认输了”这一幕在围观的人看来,戴大官人这是一脚将陆飞给踢飞多远呀,正想上前再补几下时,陆飞跪地认输了。可戴恩心里明白呀,操算你小子识相。戴恩拍拍陆飞的肩膀,将他扶起,一仰头笑道:“恩,小子,你也是个人物,安居坊藏龙卧虎呀,好,这趟真没白来,所有人,整队回营”众官兵齐声唱诺,于当街站成两列,齐步开路而走,有人牵过马来,戴恩捂着腹部,强自微笑,翻身上了马。陆飞忙拱手道:“恭送戴虞侯”戴恩上了马,招招手让陆飞到马匹跟前,他弯腰轻声道:“小子,叫什么名字”“陆飞”“好,这个名字我记下了,想在京城混口饭吃不算太难,若想成一番大事,来找我”戴恩哈哈一笑,正要扬鞭而走,却一想也不对,今日来干嘛来了想了半天,猛然一指那倒在地上仍哼哼不止的狗子道:“来呀,这厮无法无天,胆敢将官家御赐之物私自转买,这是亵渎圣恩,带走,交开封府议处”戴恩耀武扬威,挥动马鞭扬长而去。狗子一脸懵懂,还不等他讨饶,身子突然就飞上了道,被禁军甲士给拖在马屁股后面拉走了,一路惨叫不止。待官兵一走,醉微阁的老鸨子及十多名仆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咋回事,这就完了陆飞脸一沉,盯着她喝道:“滚等等,把人和卖身契留下”老鸨子一脸茫然,扔下契约落荒而走,边跑还边回头看看陆飞,问着随行的仆从道:“这,这算怎么回事大官人啥意思呀”那人苦笑道:“别看了,不打不相识,大官人打出一爷来了,这主咱惹不起,快走吧”一溜烟,十多人跑了个干干净净。等人都跑干净了寿伯才探头探脑的从屋慢腾腾的走了出来,巧娘也忙跑到陆飞边这看看那看看,一脸担心的道:“飞哥儿,刚才伤着没”陆飞双手一举,原地转了个圈,笑道:“可上九天摘月,可下五洋捉鳖,抽个空还能打只兔子给你尝尝鲜,你说有事没事”巧娘扑哧一下就被他逗乐了,这一笑真是风情万种,也许这是她到安居坊这么久头一次笑得这么甜,笑得这般轻松。寿伯这时也跑了过来,一脸不安的道:“哎呀,我说你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怎么和大官人动起手来了,你可是闯大祸了,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吧”陆飞嘿嘿一笑,道:“您老宽心,是祸也躲不过,对了,昨晚那酒还剩下半坛,走,您老再陪我喝几口,算我给您压惊了”寿伯纳闷道:“给我压惊对对对,我是得压压惊,这心到现在还悬得呢,家里也没甚了,我去买几菜,一会请巧娘炒炒”当下便上了街。巧娘忙道:“好,我这就去准备”说罢,她乐呵呵的朝寿伯家跑去,但没跑几步,又突然停住了,脸色也变得有些疑惑,盯着陆飞上下打量着。陆飞朝她走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咧嘴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巧娘侧着头将手指放在嘴边,似是自语的道:“我,我总觉得我以前见过你”说者无心,陆飞却是想起来了,巧娘以前是唐宫的宫女,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又是唐宫的侍卫,保不齐还真见过,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想起来,前唐王宫里的侍卫藏在大宋的京城想干嘛想刺王杀驾给李唐主子报仇陆飞正正神,试探问道:“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巧娘皱起眉,缓缓摇头:“不太记得了,我想想,在哪呢嗯”陆飞可不敢让她多想,忙嘿嘿一笑道:“嘿嘿,准是昨晚在梦里见过”巧娘顿时思绪尽断,红着脸逃进了屋。靠在门边,看着那面红耳赤想看自己又不敢看的巧娘在慌慌张张收拾着昨晚的酒桌,陆飞暗道:这是个定时炸弹哪。第0012章 枢密院来命令了不管在哪朝哪代,人生在世最舒心的事莫过于美美睡上一觉,一觉睡醒天地宽,也只有在梦里陆飞才能找到一丝后世的记忆,在后世,他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妻子,每个周日的早上,她都会为自己冲上一杯醇香的咖啡,放一支古典而又幽雅曲子,而后便坐到沙发上看着偶像剧等待着自己起床。一切都习以为常,陆飞一直在后悔,为什么每次自己起床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真不知道这种剧有什么好看的,真没品味,每次说完后她都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总是那么用一种很是与事无争的语气说牙膏挤好了,去洗洗,一会吃饭了。周而复始,陆飞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只到一年前的那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江陵城的瓮城里,所有的一切就都变得遥不可及,他真的很想抱着妻子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哭得稀里糊涂的电视剧,就那么抱着、看着,永远都不厌烦。又是一个梦境环绕的夜晚,幸福而恬静。陆飞在一片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醒来,一睁眼不觉已是日上三竿,身边炉膛里还散发出扑面而来的温热,肯定是寿伯怕自己冻着而多添了些木柴。打着哈欠出了门,街面上烟雾弥漫,寿伯坐在门口的木桩上正埋头编着一个快要完工的鸡笼,薄薄的竹片快速的交织穿插着,手法娴熟。“寿伯,早呀”寿伯随意抬头看了看他,又继续手里的工作,道:“起来了,锅里有馍,还热着”陆飞突然感觉这一切好熟悉,他似乎能体会到一丝家的温暖。“寿伯,今天什么节日,这么热闹”陆飞用一截竹片做成的所谓的牙刷清洁着,竹片的一端穿着密密麻麻的猪鬃,沾上珍贵的细盐,在牙齿上摩挲一番,可能这就是牙刷的始祖吧,听说有钱人家用的是象牙制的手柄。寿伯忙碌的双手停顿了一下,看看陆飞,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半天才道:“一大早,官府就来人了,说狗子昨天死在了牢里,还没等倒过堂,消息一传来,这大街上可不就跟过节似的,人哪,活着时候总巴不得他早些死,唉”听得出来寿伯好像不太认为这是个好消息,哪怕狗子坏得满街人人皆曰可杀,但终归是条人命,多少仗都没死了,却死在了太平盛世的都城,也是自作孽,终得报应了,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陆飞倒不觉得惊呀,这个时代人命贱如草芥,像狗子这种人,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从今往后他不会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有人上门要帐了。正在这时,隔壁的巧娘从家里出来,手里还抱着几件破衣服,她看了陆飞一眼,没有说话,走到屋外那还在燃烧的火堆旁,将怀里的破衣服扔了进去,陆飞明白,按这里的习俗,家里若是有人死了,家人便会将他生前用过的东西都烧了,好让他在地府还能继续使用,狗子前辈子在战场上拼杀,后半辈子在赌场里拼搏,一辈子攒下来的积蓄估计也就这几件破衣服了,好在是还有个巧娘能烧给他。陆飞摸着头朝站在火堆边发呆的巧娘走了过去,狗子的死多少也和自己有些关系。“那个,额,节哀呀,我”陆飞吞吞吐吐。巧娘一改之前的妆扮,盘起的发髻也放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青丝顺直的垂在脑后,耳边插着一朵白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