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得难以自已,竟然不顾刚才和小和尚之间的“恩怨”,大方地对小和尚说道:“到时候也请你去我家看戏,我告诉你啊,那赵云的戏,可带劲了”不过,他身边的小和尚可爱,就有点失落了。看着小王镕高兴的劲,小和尚也学着小王镕的样子,双手拉住杨凤楼右边的衣袖。“杨施主,我可喜欢看刚才的那种戏了,戏里面好多佛法,按照我师傅的说法,叫做醍醐灌顶”“那个我请你到我们寺里去演戏好不好,你再多演几个带佛法的,好不好”“到时候,我也请王施主,到我们寺里去看戏”杨凤楼:“”第93章乾符三年七月十七,贵和班在德和楼演出的第三天,也是镇州城盂兰盆节庆祝活动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德和楼门前就人声鼎沸,仅仅两天,德和楼贵和班的名声,就震动了整个镇州城,很多民众,都想亲自感受一下京剧的神奇和优美。贵和班,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杨凤楼精挑细选之下,选择了两场精品的应节戏,在整个盂兰盆节最热闹的一天上演。第一场,天女散花经过聂一锦整整两天力的演出,再加上杨凤楼最初级的饥饿营销,让天女散花这个佛经上的小故事,在镇州城内几乎家喻户晓,杨凤楼相信,天女散花的第一次第二场,目莲救母。要说应节,这才是最适合盂兰盆节的京剧剧目。它同样取材于佛经,佛经的名字,叫做佛说盂兰盆经相传,目连的母亲青提夫人,家中甚富,然而吝啬贪婪,儿子却极有道心且孝顺。其母趁儿子外出时,天天宰杀牲畜,大肆烹嚼,无念子心,更从不修善。母死后被打入阴曹地府,受尽苦刑的惩处。目连为了救母亲而出家修行,始得六通后,想要度化父母以报哺育之恩,却发现亡母生于饿鬼道中。目连盛饭奉母,但食物尚未入口便化成火炭,其母不能得食。目连无计可施,十分悲哀,又祈求于佛。佛陀教目连于七月十五日建盂兰盆会,借十方僧众之力让母吃饱。目连乃依佛嘱,于是有了七月十五设盂兰供养十方僧众以超度亡人,目连母亲得以吃饱,却终究罪孽深重,只能从饿鬼道进入畜生道。目连又诵经七天七夜,使他母亲脱离畜生道,进入天堂。这便是盂兰盆节的由来。目莲救母,诠释的,就是这个故事。杨凤楼无比坚信,这场京剧,绝对不会让镇州城失望。在天女散花表演结束之后,目莲救母的名字一报出来,就引得德和楼中齐声惊呼。女雉饰演青提夫人。雄鸡饰演目莲。两个人一上场,就是一阵碰头彩。雄鸡饰演的目莲,宝相庄严,甚至招惹得虔诚信徒顶礼膜拜。随着剧情的发展,德和楼中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尤其看到目莲到地狱中寻找母亲,那一重重地狱的场景,在德和楼机关布景的表现之下,变得活灵活现,不由得惊呼连连,甚至还有胆小的,直接闭上了眼睛。据说目莲救母演出结束之后,镇州城中佛教信徒大增,甚至到了无家不供佛的程度。这当然是杨凤楼所没有想到的,但是,德和楼中如痴如魔的状态,已经明确的告诉他,贵和班三天的京剧演出,已然大获成功。果然,还没等他喘上一口气,账房张先生就乐呵呵地来了。“杨老板,咱们贵和班嘿嘿,这回嘿嘿这回算是成了”这位张先生,现在一点也没有读书人的矜持,笑得都快能看见昨天的晚饭了。“杨老板,我跟您说,刚才我去门厅,您猜怎么着三文钱一位,今天足足进来三百多位,好家伙,就这大半天,就是一贯钱啊等到明天咱们的价钱恢复成三十文,岂不就是十贯钱”“这还仅仅是门票收入,按照咱们和德和楼的分成,咱们贵和班拿四成,再算上茶水点心干鲜果品的分成,咱们一天下来,收入八贯,一点问题都没有,哈哈这么算来,咱们贵和班就算不能日进斗金,日进一两金子,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我还听门厅买票的人说了,茶楼也好,戏楼也好,只听说票不出去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能站票别说这镇州城了,就算全大唐,咱们贵和班,也是独一份哈哈”杨凤楼点了点头,钱虽不少,却也在意料之中,张先生这种表现,纯属没见过世面,要是把京剧在黄金时代的演出情况说出来,杨凤楼估计,吓死了张先生都有可能此时,李思睿也过来了,张清一看,顿时抱拳道喜:“东家,发财啊”“还不是托了贵和班的福,张先生,咱们是共同发财啊”说完之后,两人相视大笑,随后,自是一阵相互吹捧,直说得张清哈哈大笑,最后又去找贵和班的其他人去报喜。他一走,李思睿才对杨凤楼说道:“杨参军,高兴一些吧别的不说,只要是右龙武军出任务,我就没见过不用经费还能自己挣钱的,您这也算是开了右龙武军的先河啊”杨凤楼摇摇头,没有理会李公子的调侃,说道:“我刚才看了,崔七公子还是没来”说到这个,李思睿也是一声长叹。“别等了,今天他没来,估计明天后天,也来不了我刚才得到消息,他这次前来镇州,是来拜会节度使大人的,一方面是为了节度使大人的独子贺寿,另一方面,估计也身负使命,将博陵崔氏组建青云门的相关事宜,向节度使大人通报一声”杨凤楼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要知道,在河朔三镇,成德节度使就是一方诸侯,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博陵崔氏在朝堂上如何风生水起,却也不能把成德节度使不放在眼里,趁着节度使独子过寿的机会,顺便将青云门组建的相关事宜,与节度使大人做一个相应的解释,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只要博陵崔氏祖宅所在地深州,还在成德节度使的治下,这个过程,就不可避免。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便注定了崔七公子不会在镇州待太长的时间,他一旦完成了与节度使的会面,就会马上离开,将节度使的态度,带回博陵崔氏。现在,摆在杨凤楼和李思睿面前的问题,就是崔七公子仅仅提出了请贵和班前去深州祝寿的意向,却没有确定相关的其他事宜,这让杨凤楼很是难受,一想到这件事,杨凤楼就想起王镕那个熊孩子来,要不是他,两天前这件事就落听了。“在崔七离开之前,还能不能见到他”“很难”李思睿摇了摇头,然后一咬牙,,“实在不行的话,就以我个人为崔老太爷贺寿的名义,让贵和班前往深州”杨凤楼却摇了摇头。“这样不行,显得太过突兀,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那怎么办”杨凤楼想了想,突然问道:“节度使独子,什么时候过寿”“明天”“明天节度使独子过寿,崔七公子肯定会前往节度使府邸,要是想见他的话,这应该是个机会最好,能让贵和班到节度使府邸去演上一场”李思睿一脸为难。“这个难度更大,想进节度使的府邸演戏,必须得到节度使的邀请,毛遂自荐没有可能”杨凤楼也是一阵头疼,总不能在节度使府邸门口搭台唱戏吧,搞得节度使不高兴,牙兵一围,剁碎了贵和班都有可能,作死都不是这么个玩法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账房张先生和谢掌柜一起跑了过来。“东家”“杨老板”“大喜啊节度使府邸的二管家,刚才亲自过来通知,明天,叫咱们贵和班,去节度使府邸演出”杨凤楼和李思睿面面相觑。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么巧到底怎么回事第94章 戏比天大“去节度使府邸演京剧倒算一件好事”李思睿想了一想,慢慢说道:“只要去节度使的府邸,为节度使独子演上一场,贵和班的声名立刻会传遍成德,等到那个时候,咱们再去崔家给老太爷贺寿,身价肯定不一样”“只是,王节度怎么会知道贵和班的名声,还特意安排二管家来亲自通知这事,着实费解,不弄明白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李思睿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杨凤楼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应该没事最起码,安全方面,暂时不用去考虑”不提贵和班强大的右龙武军背景,就是以贵和班在镇州城中的名声,成德节度使也不会轻易为难他们,就算真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右龙武军的指挥铜符一出,事情也会迎刃而解。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在节度使府邸的演出,对杨凤楼的任务,会有怎样的影响。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节度使不为难贵和班,而杨凤楼明天就能在节度使的府邸见到崔七公子,只要他明天再提起贺寿的事情,困扰杨凤楼多日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杨凤楼和李思睿分开,回到后台,把消息一说,倒是让贵和班上下都很是兴奋,正如李思睿所说,这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能够在节度使府邸演出,说明贵和班的京剧,不但能够在贩夫走卒之间引起轰动,还真正走进了大人物的视野,这对整个贵和班来说,意义重大。杨凤楼勉励了贵和班众人几句,就准备安排明天演出的剧目。“刘班主呢”“下午就没见到他,我们都在后台,以为他和您一起把场呢”“牛四,你带人去找找”杨凤楼也没当回事,直接开始安排明天的剧目。“既然是贺寿,第一场,就演麻姑拜寿,第二场,咱们上龙凤呈祥吧,终归让场面热闹喜庆就好了”麻姑拜寿取材于清代调元月传奇,乃是梅兰芳先生早年编演,说的是三月三日西王母寿辰,设蟠桃会,上中八洞神仙齐至祝寿;百花、牡丹、芍药、海棠四仙子采花,特邀麻姑同往。麻姑乃在绛珠河畔以灵芝酿酒,献于王母,欢宴歌舞。戏中诸多贺寿的唱词和念白,全是祝福做寿之人福寿延年,在后世,历来是贺寿堂会戏的首选,杨凤楼选择它作为贵和班的第一场剧目,可谓中规中矩。而龙凤呈祥,取材于三国演义,说的是东吴孙权和周瑜定下美人计,以孙尚香招亲为名,请刘备过江,准备拿下刘备讨回荆襄九郡,而刘备在诸葛亮的提点之下,过江之后先拜望乔国老,最终在乔国老的帮助下,甘露寺中相亲,最终抱得美人归。这出戏虽然和贺寿关系不大,不过也极其喜庆热闹,并且有经典唱段“劝千岁杀字休出口”传世,也多用于堂会戏压轴,再加上这出戏贵和班准备良久,却一直没有面世,把它拿出来在节度使府邸做第一次演出,也算不错。安排好剧目之后,贵和班的人就开始分头准备,都为明天的演出卯足了劲。而杨凤楼找到了聂一锦。“知道你爹干什么去了么”“不知道,演完天女散花之后,我就一直看雄鸡和女雉的目莲救母了,还真没有留意你也不用担心,我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酒,这不今天没有他的演出,估计找地方买醉去了,过些时间,也就该回来了”聂一锦这么一说,杨凤楼倒是更担心了。在贵和班排演龙凤呈祥的时候,刘蒲河饰演刘备,戏份很重,要是刘蒲河饮酒过量,恐怕会耽误了明天的演出。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希望牛四找些找到刘蒲河才好。可是,杨凤楼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华灯初上,不但刘蒲河没回来,牛四也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就在杨凤楼焦急万分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回来了。刘蒲河满嘴酒气,浑身尘土,脸上还有一块淤青,衣服也不知道怎么扯了,那叫一个狼狈。“这是怎么了牛四你说”牛四搀扶了刘蒲河,一脸无奈,找到他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刘蒲河,他已然醉得一塌糊涂,什么也问不出来。转过天来,早早就有节度使府邸的二管家,前来贵和班居住的小院,足足二十辆大车,把贵和班接到了节度使府邸,并且安排了一个僻静的小院给他们。“各位老板幸苦,咱们是午时开戏,一直演到晚宴,请各位老板费心,就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