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正和段上利谈离婚,关于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两人谈了很久,都没有出路。迟隐咨询过律师,在这种情况下,孩子抚养权极大可能归孙芳。迟隐这次去见他,好的期望自然是希望段上利可以供认出真相,但她也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只能试一试。这次段上利同意见她,迟隐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他看孩子的照片,有几张是妞妞跳舞的,说是跳舞就是在那转圈圈,小脸蛋上洋溢着的都是笑容。迟隐照得更多的就是妞妞和她弟弟的合照,小孩子已经会笑了,一逗他就咯咯的笑。段上利看着这些照片,眼泪一直往下流,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看完眼睛都哭肿了。“我可以留着这些照片吗?”“可以。”她也不是全然不动容,只是……唉……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她已经尽力做到了对他人的友善。这一趟,迟隐除了给段上利送照片,什么也没说。回了台里,陆远又来了电话,这次她接了。“有什么事你快说吧。”迟隐很冷静。“你这几天怎么不接电话。”她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他还不知道吗?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在调查天鸿的事,很忙,没功夫接你电话。”“迟隐,”陆远不堪隐忍的模样,“你不是说不管了吗?”“我是这么说了,但那是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说的,现在你什么都瞒着我。”“我……”“陆远,如果你打来还是在说这个,那我就挂了。”她等着他说下去。陆远却陷入大段的沉默。很好。迟隐直接掐断了电话。这几天她两处跑,精力吃不消,天气转凉,昨晚她还踢了被子,早上醒来感到头晕,这会儿额头也烫,不用想肯定是发烧了。迟隐摸出感冒药,就着温水吃了几丸,中午在桌上还趴着睡了会儿。下午照常是写稿子编辑视频,她没忙完,期间又接到了陆远的电话,迟隐没接。在她忙着写稿子时,手上一重,感觉被人扯住了,抬头一看,迟隐彻底惊住了,“……你……怎么上来的。”“出来。”陆远扯着她手腕不松手,嘴角抿着,很不悦的样子。同事都在忙,没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异常,迟隐震惊着被他拉了出去。期间还撞上了同事,迟隐还得保持着淡然的模样,结果就被她一路拉到了洗手间。将正在维修的牌子一搁,把人带进了洗手间。“迟隐,你现在真够有本事的。”陆远气得团团转,就差指着她训斥了,“不接电话,说什么也不听,谁都没你倔。”迟隐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他直接闯到电视台光明正大把她带进洗手间的行为已经深深震惊了她,迟隐就怕这时候洗手间突然闯进来同事。陆远深深呼了几口气,才平息烦躁的情绪,然而一看见她淡定自若地站在那儿,心里的火又噌一下冒出来。他这辈子的火气都是她弄出来的。往前走了几步,陆远掐着她下巴,凶狠地亲上去。明明为了她好,她却还要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挡箭。他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爱他,跟个傻子似的,一腔孤勇,以为凭她自己就能解决问题。她要听话点,多好,乖乖让他遮风挡雨,在背后做个安闲度日的小妇人,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都听他的。可她偏偏不。结果悲惨的是,妥协的还是他。陆远胸膛窝着火,舔舐的力道又重又深,迟隐推他,双手反被剪在身后,两人身体贴得更紧。第54章持续的时间不长, 迟隐尝出了他躁烈和失望, 还有不安感, 尽管时间不合适,地点不合适,迟隐还是尽可能地安抚他的情绪。她也知道自己逼他逼得太紧了。但如果不逼, 他又不会说出口。迟隐把手摸索着放到他头上, 插进发间,缓缓地、很有节奏地向后抚摸。他动作稍稍顿了下, 垂眼看她, 连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 陆远在她眼里感受到了恋人之间会有的包容与温柔的安抚。真希望时间在这一秒停止。而你永远待我如此。陆远在心里叹了口气, 更深地亲她。缠绵亲吻时,两人都没注意到走来的脚步声, 直到来人发出惊慌的喊声, 又踏着脚步匆匆离去。迟隐和陆远这才分开,两人都喘息不定,呼吸起伏得厉害,迟隐轻轻推了推他,唇瓣水润, “你这次回来呆多久?”陆远慢慢松来她手, 垂着头, 现在他情绪很复杂,既有妥协了的不甘,又对未来的事情充满担忧。沉默了老会, 他才轻声说,“后天走。”“那你先回家吧,我下班后再说。”陆远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没说话。他现在神情虽然是平定了,但迟隐还是能感觉到陆远的郁闷,只得又轻轻拽了下他衣角。“知道了。”他终于说了句,又看她几眼,才转身走出去。他转过去了,迟隐才注意到他裤子上还有泥巴印子,看样子没回家直接来电视台找她了。迟隐接水洗着脸,有些走神,抽纸巾时一回头就撞上了沈安宁,沈安宁一脸的犹豫忐忑。迟隐忽然有些脸红,她已经猜到了刚才要进来的人是眼前的人了。“你还好吧?”“……呃,还好。”“要不要报警啊,”沈安宁回头看着刚才陆远离去的方向,胆战心惊地问。刚才沈安宁看到洗手间有人在亲吻,吓坏了,匆忙就出了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一边的修理牌子,后来脑子里回忆了下场景,感觉女人像是被强迫的,以为是修理厕所的工人在轻薄同事,沈安宁再次准备进去时,那修理工人就出来了。沈安宁赶紧就跑了进来,结果没想到被轻薄的人竟是迟隐。“不至于吧,”迟隐略感惊悚,虽然陆远擅自进了电视台是不对,但也不至于要报警吧。沈安宁迟疑看她,发现迟隐脸上有一团红晕,面容淡然,也没有恐惧紧张什么的,瞬间就明白自己又误会了。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被……”迟隐微怔,瞬间就明白了沈安宁的猜疑,赶紧尴尬解释,“那是我男朋友。”撞见了这种事也蛮尴尬的,沈安宁“奥奥”了两声,找借口赶紧走了。迟隐捂着额头,唉,丢人都丢到电视台了。经过了刚才这一场闹剧,迟隐工作都有些走神,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胜利,至少他回来了,迟隐看的出今晚会是个摊牌的机会。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好了。迟隐托着下巴,长长舒了口气。她去倒水时,宋薇在那哀声叹气,迟隐听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怎么了啊。”“我最新分下来的任务是让我报道最近的股市,不是出了控股的事吗?主任让我去报道。”“可我对股市一窍不通,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个牛市,还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迟隐同情地摇头,“我也帮不了你,这股市我也不懂。”“这牵涉的人也太多了吧,目前已经知道的已经有四家公司了,这些资本家可真敢玩。”宋薇一边苦大仇深地叹息,一边搜索证监会刚刚发布的新闻视频。迟隐心不在此,就没有多说,一下班,她就走了,留下宋薇还苦命地加班。原以为陆远已经回家了,没想到他还在楼下等着,还是那一身衣服,站在灯柱子下,头垂着,几乎不用想,迟隐也知道他一定是在蹙眉头。“走,我们回去吧。”迟隐主动挽上他的手。陆远才发现她的到来,略微一怔,注视着她宁静的面容,淡淡点头。回去的路上,迟隐又去买了菜,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要吃的丰盛些。迟隐在厨房做菜,陆远打完电话进来帮忙,她切着辣椒,他在旁刷碗、剥蒜头。“六个就够了。”迟隐回头看他一眼,提醒道。陆远停住,把白嫩的蒜头丢进水里,蒜皮囫囵进垃圾桶。回头时,六个蒜头已经被迟隐捞出来,整齐排列在案板上,一手持刀一手握着刀柄,菜板上发出哆哆连续不断的声响。陆远无事可做,靠在一边,垂头思考着什么,桌子上有一圈水渍,他粘了水,一边想事情一边胡乱涂描。乍听到葱蒜入油锅的爆裂声,他才回过神,指头描处两个字——迟隐。纯粹是他下意识写的。陆远看了几秒,抬手抹去这个名字,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走了出去。迟隐余光看他一眼,仍专注地炒菜。听到客厅传来嘈杂的声音,应该是他在看电视,炒完两个菜后。又传来了水声,像是陆远在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