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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1)

慕挽歌翻白眼,戳戳他的脑门,凶悍呲牙,“说正事儿,将你脑子里这些风花雪月收起来。”洛辰脩捉住她的手,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见她耳根红了,笑意愈浓,更加抱紧了她。“阿挽冰雪聪明,自是知晓了一些的,你外公天机子前辈可窥天机,你的命格凶险……而我的命格可护你周全,这就够了。”他所言简洁含糊,慕挽歌听得心惊。果然与他有关。难怪她让师父解梦,师父茫然摇头,只道她的命格已变,他解不了,唯一能肯定的只有此事与洛辰脩有关。本是帝王之命,洛辰脩却因她而失去了,她欠他的,该如何还。“不知是从几岁时开始的,我时常重复同一个梦,但只梦到一半,那时最后一幕停留在你陪我赴死时,但自得到醒魂玉后,梦镜有了变化,我竟在梦中过完了一生,梦中我只活到了四年后……”洛辰脩面色忽变,抬手捂住她的嘴,眼底划过慌乱之色,摇头阻止她说下去。“阿挽,莫要说了。”慕挽歌亦抬手,覆于他手背之上,而后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捂住她嘴的手移开,偏过身子与他面对。她不知他因何恐惧不安,如他所言,只是梦而已,可他异样的反应令她疑惑。最要紧之事,他仍旧瞒着她。“洛辰脩,与我说实话真这样难么?”她低喃。原本神色恍惚的洛辰脩抬眸,目光紧锁她的眼,深眸中幽光暗涌,捧住她的脸,忽然发狠吻她。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像是饿极要将她拆吃入腹,唇齿磕磕绊绊,磨得嘴唇胀痛麻木。察觉洛辰脩情绪失控,慕挽歌未挣扎躲避,抬手轻拍他的背以示安抚。他的吻急切粗暴,毫无温柔可言,只是想寻求慰藉,压下那莫名的恐惧,电光火石间,慕挽歌只觉脑中闪过什么,那一瞬她似乎感知他的痛苦。感同身受,莫名的心疼,她该如何安抚他。良久,在彼此将要窒息时,他终于放过她,伏在她颈间大口喘息,声音暗哑得认几乎不出是他的,又像是自言自语。“阿挽……”“浴火重生,你我重新来过,那些恨……你不能恨我的……”“不要恨我……”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楠竹时不时发疯的原因,前文提过一下的,嗯哼,上一世他用强的,没多久阿挽就挂了,这成了他的心病,他怕阿挽记起之后恨他,怕她又像上一世一样跟着风辞跑了……第52章洛辰脩入了魔怔, 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怒到极致,慕挽歌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凶狠的一面。凶狠中夹在的几分恨意,不知是针对谁。并非针对她。望向她时, 眼含哀戚, 满是祈求。“阿挽,你明明先应了我的, 为何出尔反尔……”如清风霁月般清贵的他, 竟这般低声下气,低到尘埃里去了, 这不该是洛辰脩的模样。“你莫要如此。”慕挽歌只觉心口钝痛, 脑中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零星记忆碎片。似曾相识,却又抓不住, 总之,与他有关。他与她之间的纠葛自梦中开始的么?慕挽歌抬手抚上他的脸,梦中那总也瞧不清的容颜渐渐变得清晰, 尸山血海之中,万军包围的绝境,他单枪匹马浴血而来。在这一瞬,梦境之中回旋却听不清的言语似乎穿过梦境浮现在她心上。“阿挽,黄泉路远,此番由我为你引路,你便不会再走丢了。”黄泉路远,他陪她。梦境中的他亦如此时的执着, 只是少了如今这样的颓败之气,他本清朗孤绝,何至于这样的落寞悲戚。而偏偏他成了这副模样。一切皆因她而起。浴火重生么?重生啊……流连在俊容上的玉指停留在薄唇之上,指腹压住他的唇,令他再不能出声。她真诚致歉,“对不起……”“洛辰脩,将今日发生之事皆忘却,日后我们再不胡言乱语了,我向你道歉,我……”“好,我原谅你了。”洛辰脩捉住她的手,猛地将她压进怀中,一手压住她的后颈,令她紧靠在他胸前,低语,“往后我们不许再争吵,不许……”不许她再说离开。“嗯。”慕挽歌应了他,缓缓抬手抱住他的腰。此番确实是她过分了些,明知他最在意什么,偏偏还以此刺激他。两人紧紧相拥,久久未分开。“你说要去禹州秦家,可是那方出了乱子?”她仰头瞧他,黛眉轻蹙。若是秦家那头出了乱子,确实有些棘手,而元帝将此等棘手之事交给他,不知何意。聪慧如她,他只说一字,她可猜透整件事。禹州之行,她先将秦慕琤带到他面前,其实那事已有五分把握了,另外五分仍是因她。只要有她在,便是十拿九稳了。秦家家主秦胥,刚硬冷寂,若说还有何能撬得动秦胥的,那便只有妻儿了。秦慕琤是秦胥唯一的儿子,而秦夫人却也是慕挽歌的亲生母亲。洛辰脩低首与她对视,哑声开口,“阿挽,南境遭遇天灾,连续两载受蝗灾,致使南境一带近两载颗粒无收,眼下国库告急,禹州离受灾之地最近,此时唯有禹州秦家可解南境之灾。”洛辰脩所言,慕挽歌并不讶异,南境已两年颗粒无收之事她早有耳闻,先前亦叫风辞留意了。她与洛辰脩想的一样,唯有禹州秦家尚可暂救南境百姓于水火,秦家家主秦胥是她外公天机子唯一的关门弟子。秦氏在百年前与慕氏一样,皆是开国功臣,助慕容氏夺得天下,功成身退后隐居禹州,不入朝堂,不参与政权之争,可百年来,每一代君王皆对禹州秦氏一族礼遇有加。而此次洛辰脩去禹州,便是要游说秦氏家主出手相助,不管财力或是人力,也只有秦家可解南境之灾。“秦家不入朝局,且近百年来,秦氏一族中早有离心之人,此行去往禹州,怕是要费些周折方可达成陛下所愿。”慕挽歌有些担忧,论行军打仗,洛辰脩无人能及,可这家族内乱纷争,不知他是否能如在沙场那般运筹帷幄。洛辰脩观她神色,心下暗自窃喜,面上却故作为难,“你也知我最不擅长应付的便是这些人情世故的纷争,但此次临危受命推脱不得,为了南境数万百姓,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这般诚实,她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下隐约觉得事情并非他说的这样,他向她示弱说此事毫无把握,她明知此言半真半假,但对上他期冀的目光,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再开口时,便是妥协了。“我随你一同去禹州,且不说琤儿是我的小师弟,便是秦家家主秦胥我也该唤一声师伯,便是凭这份渊源,他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洛辰脩喜极反而无言,紧紧抱住她,下颚搁在她肩头,她瞧不见他脸上得逞的笑。然而,与他相拥的慕挽歌若有所思。两人各怀心思,终究是未能做到坦诚相对。洛辰脩隐瞒了她亲生母亲还活着之事,秦慕琤是她亲弟弟,他也答应了保守秘密,此时洛辰脩有些担忧,去到禹州后,一切秘密摊开,她兴许会怪他隐瞒。而慕挽歌此时想的也是同一件事。先前回清源山,清玄子与她说的话,关于她娘的生死竟有蛛丝马迹可寻。当年她外公赶到时晚了一步,但也因为在现场未寻见她母亲与她的尸体,遂才一路追查寻到她,而她母亲却无影无踪。几乎所有人皆觉得秦慕琤长得像她……禹州秦家,她非去不可了。如今洛辰脩遇到的难事恰好与秦家有关,她正好助他一臂之力。“宸王命不久矣,闭门不出,此消息怕是天下皆知了,有人费尽心机将赫连静塞到将军府,监视之意自是有的,你可想好该如何避开,使金蝉脱壳之计?”她浅笑,眼中并无忧色。洛辰脩亦低笑,轻咬她的耳朵,如孩童一般玩得不亦乐乎,轻声道,“明日宸王携王妃上济云寺求见苦海大师续命,此后将在济云寺静养数月。”他早已盘算好了的。他的唇舌在她耳畔作乱,慕挽歌偏头闪躲,抬手按住他的脸,耳根泛红,怒目瞪他,“得寸进尺,你可是又欠收拾了!”洛辰脩适可而止,眼底氤氲着缱绻的眷恋之色,捧住绝美娇颜,低头便要吻上莹润娇唇,旖旎的氛围被敲门声给打断了。秦慕琤焦急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姐夫,你可在?”“公主姐姐与赫连静那丑八怪打起来了!”好事被扰,洛辰脩面色极为难看,慕挽歌却幸灾乐祸笑了。“王爷,后院起火了,您快去收拾罢。”洛辰脩微拧的眉眼舒展开来,眉梢微动上挑,已然愉悦而笑,“后宅之事乃王妃分内之事,此事该由你这位女主人出面才是,男主外女主内嘛。”拨开他的手臂,慕挽歌退了一步,事不关己摊手笑道,“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可没这精力管这些,你自个儿的烂桃花害得七公主着急上火的,身为兄长,你该去给她撑腰才是。”洛辰脩摇头失笑,温声叮嘱,“你在屋里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言罢,他深深瞧了她一眼才抬步往外走。拉开门走出去后又将房门掩上,屋中的慕挽歌听着秦慕琤添油加醋告状。“姐夫,赫连静那个丑八怪欺负公主姐姐,方才我亲眼见她将公主姐姐推倒了。”洛辰脩淡淡应声,“竟还有人能欺负到七公主头上,倒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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