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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1 / 1)

在添酒的时候,陈贵妃伸手去扶酒壶,宽大的袖子正好挡住了两人交握壶把的手。有什么东西就塞到了初芙手里了。初芙心头一惊,面上不敢露异样,下意识是把手心里的东西攥紧。陈贵妃身边还跟着明宣帝派来的宫人,整个晚上,陈贵妃都没敢和陈家母女多说一句话。这个时候却给她塞了东西。初芙心头跳得有些快,收回手的时候,顺势就把手心里的东西松开,让它落到宽袖里。然后笑着敬了陈贵妃一杯。陈贵妃总算心满意足走了,回到坐位上的时候,激动得手都在抖。总算,总算能递出一点消息,也许就能得救了!在陈贵妃满心期待中,宴会也到了尾声,明宣帝从隔壁过来,是来接太后回宫的。殿里霎时跪了一地,赵晏清也跟在明宣帝身边,倒不见太子。初芙站起身后见到他正朝自己笑,心下有些奇怪,他怎么跑过来了。不一会,初芙才知道他是来接她的,心急得怕她被人生吞了一样。明宣帝扶着太后,看到小夫妻俩亲亲密密的,哈哈大笑,顺带把陈贵妃也带走了。隔壁太子还有太子在作陪,他遂吩咐林妃和太子妃招呼宾客。初芙和赵晏清送明宣帝到门外止步,陈夫人母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靠了过来,在赵晏清拉起初芙手说回府去的时候,上来给他请安。初芙被冷不丁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和一跳,赵晏清当即皱了眉,一转身便看到极美一位少女,眸光似水看着自己。他不由得恶寒,想起永湛说其实齐王也没有见过几回这个陈家表妹,所以这满眼爱慕究竟从何而起。赵晏清不自觉后退一步,抬了抬下巴,当是回应。初芙发现他手心在冒汗,眨了眨眼。他这是在紧张什么,一个美人儿呢,娇滴滴在他眼前,总要欣赏两眼的啊。可赵晏清这会简直避如蛇蝎,陈家大姑娘的眼神让恨不得调头就走。陈夫人见他冷淡,只当是因为有初芙在,不好表现,笑吟吟拉着女儿又要让她给见礼。满殿的人都把视线落在门口,索然无味一整晚的宴会,仿佛就因为这幕让她们心都火热起来。陈夫人表现得不要太过明显,分明是要送女儿给齐王,这可不是给齐王落脸吗。众人看得双眼晶晶亮。赵晏清自然也察觉了,原本对陈家的厌恶从五分直上升到八分,更何况这是往初芙脸上扇巴掌。他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在陈大姑娘一句柔柔的表哥声中,突然对着初芙蹲了下身:“初芙,你喝酒了,路滑,我背你出宫。”初芙此时完全是把自己当路人,想看表妹相逢表哥的戏码,哪知下刻就被他拽了袖子,示意她趴到背上去。她愣了一下,他直接反手就去抱了她的腿,让她只能顺势趴好,然后圈上他的脖子。赵晏清稳稳站起身就要走,初芙回头看到陈家母女脸上就跟开了大染缸似的,终于没忍住笑了出声。她这一笑,陈家母女两人脸色更是铁青,她忙又敛了容。她没有别的意思是,是被赵晏清幼稚的举动闹的,但她这笑落在陈家母女眼中,那就是胜利者在耀武扬威。殿里的夫人们看了这么一出戏,心中别说多满足,看陈家母女眼神都多了分鄙夷,连对初芙没什么好感觉的太子妃都觉得解气。她最讨厌这种挑衅嫡妻的人了,陈夫人这作势简直叫人恶心,而在场所有人都重新定位初芙在齐王心中的位置。赵晏清背了初芙,大步离开,根本没管殿里是什么样的情况。走在保和殿的中庭间,赵晏清又放缓了脚步,背着她往挂着灯笼的树下去。初芙看着越来越亮的光,心头重重跳了一下。赵晏清已经伸手去取了一个灯笼:“以前没能给你拿下来,这回补你一个。”她去接过,红色的灯笼内烛火摇曳,把两人的面容都照亮了,亦把他眼角的柔情与爱意映得分明。她就笑了,眼眶莫名湿润,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伏在他肩头去亲他侧脸。“谢谢。”谢谢他一直将她放心里。“傻。”赵晏清稳稳背着她,由她手中的灯笼照着前路,渐行渐远。夫妻俩出了宫,明宣帝那很快就有人来禀齐王背着齐王妃出宫,还摘了保和殿一个灯笼。明宣帝唱解酒汤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回想起什么,视线同时落在还压在案上有熟悉字迹的纸张,笑了出声。“……小子。”第81章宫宴在皇帝离席小半时辰后也随之结束, 参宴众人依次离宫, 谢英乾却被明宣帝召走。陈元正整晚都在留意外甥和谢家人的反应,谢英乾离开的方向不一样, 当即明白是去见皇帝了。他神色沉沉。想到对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威吓, 连谢二那里都说谢英乾根本没寻他去说过任何事, 这就叫人琢磨不透谢家究竟在做什么。难道谢英乾准备就此揭过?但同身为武将, 哪个不是一身热血,怎么可能容忍他的挑衅。陈元正琢磨不透, 隐隐又觉得不安。在和妻女汇合的时候,见到女儿在垂泪,妻子脸色也极难看, 经过他们的官夫人目光诡异。“大除夕的,你哭什么!”陈元正不满女儿的失态, 以为是因为女儿, 那些夫人才表情怪异。陈夫人见他斥骂, 把女儿搂在怀里, 拉着他一同上了马车,然后才把见过赵晏清的事说来。陈元正一听赵晏清居然直接落了陈家的面子,那谢家女还朝他们挑衅!“竖子!”他重重一拍膝盖,忍不住怒意骂声。陈夫人吓得忙去捂他的嘴,现在才出宫门, 被人听见可如何是好。那是外甥却也是皇子, 哪能这么骂!“他这翅膀真是硬了, 真以为靠着谢家, 就能够不将我放在眼里了?这些年是谁在后面为他撑的腰,没有我们陈家,他早被太子兄弟撕了!”陈元正气得面有狞色,眼角不断抽搐着。陈大姑娘听见爹爹生气,反倒哭声更大了,叫陈元正越发恨谢家恨初芙。最终阴阴一笑,那就不要怪他收拾他们!谢英乾被皇帝召见,到了乾清宫,只见室内灯火通明,三足盘龙鎏金香炉有袅袅轻烟升起。帝王正坐在那香炉后,龙颜被轻烟模糊着。见过礼,明宣帝让他坐,把万鸿羽上的折子给他看。上面写着瓦剌二王子一路的行踪,事无巨细。上回事败,谢英乾等人被召回,明宣帝后来还是让沿路的锦衣卫继续暗探。自此之后,瓦剌二王子没再有别的举动。明宣帝见他看完,说道:“经协定,瓦剌应该最迟一月底会再派人入京献马。朕思来想去,不应该让他们再入境,我们要交换的东西直接也送往西北,派礼部的人前往,在边陲完成。”“陛下思虑周到,瓦剌频频往来我国境内,确实会造成更多麻烦。”“再有那几个逆党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其中一人虽是逆王核心军师,朕却总觉得这只是赴死的飞蛾。瓦剌内到底还没有陈王旧党,不好说。”谢英乾对此事一直就是这想法,拱手道:“陛下英明。但不管瓦剌还有没有护着别的逆党,如今议和已公告天下,他们也伤了元气,两三年内绝对不敢再犯我国。这段时间也够我朝再精养一批战马,让士兵也能休养生息。”明宣帝听着神色却未有一点放松,反倒叹气:“就怕我们自己要生乱。”大过年的,皇帝还在忧虑国事,委实艰难。谢英乾只能劝慰,确实在根除逆党一事上没有进展,当年陈王谋反一事也叫人惊心,不能遗忘。若是再生乱,足以让朝纲震荡,那可不是三两年能缓过来的事了。明宣帝靠着椅子沉默了会才再缓缓开口:“陈元正一事也该收了,等开朝吧。”谢英乾眉心一跳,想到上回递给明宣帝的信,一直没有个回应,免不得忐忑地说:“臣的那二弟。”“是个糊涂的。兵马司那里朕会亲自处理,你让擎宇近些日子和金吾卫多上些心,万一兵马司那里有个破口,后果就堪设想。”“齐王殿下那里……”谢英乾犹豫着请示。既然要动陈家,齐王那是不是要派人监视着先。明宣帝就想到什么,抿了抿唇,答非所问地说:“英乾,你信鬼神吗?”谢英乾一怔,不知此话从何说起,但又不能不回话,憋了会说:“臣向来信自己手中的刀。”明宣帝哈哈哈地就笑了,严肃的神色一扫而空:“朕一直以来,也信朕自己的判断。天色晚了,回吧,明早还有朝拜。这当臣子的不容易,朕也不容易啊。”本朝开朝以来就有正旦朝会仪,文武百官在初一的时候要进宫朝拜,盛大到能同皇帝登极时的仪式并论,极是繁复。这日大臣受累,皇帝也不轻松。谢英乾见皇帝自己倒开起玩笑,心里也跟平定,告退离宫。此时初芙已拎着灯笼回到了王府,蜡烛早灭了,她却还宝贝的握在手里。等到更衣的时候,苏叶在她礼服里抖出一张字条,她才猛然想起陈贵妃来。初芙连外袍都来不及系好腰带,就冲到了赵晏清身边,给他看那折得四方的字条。“陈贵妃在倒酒的时候塞我手里的。”赵晏清神色当即就变了变:“她居然还存着这种心思,就不怕被发现。若是连累你被父皇也猜忌,可如何是好!”他心里气闷,打开字条,扫了一行上边的字后脸色又是几变。初芙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凑上前去看他手中的字条,当即也是惊呼一声。“陈元正不要命了吗?!”字条上简略写了陈贵妃被软禁的事,还有被人陷害找出疯药来,再有便是告诉赵晏清皇帝抓走的那个心腹太监是陈元正安排进宫的,要他打听这人嘴里有没有说出什么。最后是求救。字面上看,陈贵妃还不知道那个太监是陈王旧党,但人是陈元正派送进宫的,陈元正又知不知道!赵晏清盯着那字条,后背已汗湿了,身上一阵发冷。他沉声说:“初芙,陈家早就被人算计了。”一个早字让初芙亦打了个激灵,明白赵晏清此话何解。那个太监在临死前被发现了是陈王旧党,明宣帝不可能不往下查,所以锦衣卫肯定能查到此太监的来路。所以……明宣帝知道这人是陈元正送进宫的,那陈家可不就是先前所想的单单削权了。“陛下不该会连你也怀疑了吧!”赵晏清把字条攥在手里,不敢确定。这一个布局太过让人出乎意料,那个太监在陈贵妃身有近十年,十年前就有人在后边布置?细思极恐。赵晏清不安地站起身来:“陈元正个蠢货,居然把陈王人的送进了宫,父皇要留他命也不能了!那个人就等着陈家倒台,下一步……下一步就是揭出陈家和齐王杀了我!”陈家、齐王,死无葬身之地!初芙闻言脸色变了变:“所以设陷陈贵妃的作用是在这里,要齐王彻底无法翻身。”如果太子在先前就被明宣帝废除,睿王又战死,齐王再倒下,唯一得利的就只能是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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